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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无伤第一次修炼大须弥锤法,就成功的达成了第一步,做到了心念如真。
陆姜惊为天人,萧无伤的种种表现,实在是他生平未见。仅仅第一天,就将心眼决和大须弥锤法练到第一层境界,这样的资质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陆姜觉得,应该用妖孽来形容更加恰当。
大须弥锤法修炼时说难不难,但是说简单也不简单。想象谁都会,但是在短短瞬间内,便将自己心中所想扩大到极致,达到身临其境的状态,却是十分艰难。
比如人人都会想象烈火烧身的感觉,但是真能将烈火烧身想的跟真实一般,全身感到疼痛,甚至是恐怖,却是十分艰难。大须弥锤法最重信念,他无需修炼兵魄,更不必真气游走,全靠着一股心中信念来推动。
按照大须弥锤法中的记叙,人生而有念,心念是一股看不见摸不到,但却神奇无比的力量。比如军队战场上厮杀之时,若是气势如虹,士气高涨,则常常可以爆发出成倍的战力。这‘士气’便是心念的一种。又比如两人若有杀父之仇,报仇的一方即使实力稍弱,但在心中巨大愤怒的驱使下,却可以激发出更强的实力,这里的愤怒,也是心念的一种体现。
人的念头庞杂纷扰,要将心念集中起来,完全按照自己心意所动,确实十分艰难。然而更难的却是心念的修炼,使自己的情绪,心境,能够做到收发自如,将自己的心念不做无意义的消耗,更是难上加难。
但萧无伤天生便心智清明。心念清澈,赤子之心,纯净至极。只要集中心念,便可轻易达致最完美的状态。
就像是学习武技一样,他并非是拥有惊人的记忆,而是心性始终如一,通明凝练。故而,无论学什么,都迅速的让人感到可怕。
人的心念是有消耗的,无论做什么事情,只要用心,都会消耗心念,就如同集中精力做完某件事之后,人会感到疲惫,这便是心念消耗的表现。而修炼大须弥锤法,将心念高度集中,达到改变事物本质的程度,消耗之巨,更是惊人。是以萧无伤在挥出一锤之后,便晕了过去。
这一晕,萧无伤便昏睡了整整三天。这三天之中,苏紫自是十分担心。倒是陆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带了一些草药来看萧无伤。这些草药都是他采集的安神醒智的药物,苏紫熬了服侍萧无伤喝下之后,他的气色便明显好了很多。
醒来之后,萧无伤顿觉整个人精气神都变得不一样了。心中产生了一股怎么也说不出的勃勃生机,似乎这世上,再没有能难住自己的事情。
陆姜告诉他,这种感觉,便是他心念成长的体现。
……
转眼间,半年过去了。
这半年的时间,萧无伤一直在苦苦修炼心眼诀和大须弥锤法,顺带着也没有放弃兵魄和真气修炼。虽然只是短短半年时间,但萧无伤的进境却十分迅速。
更奇妙的是,随着他的修炼加剧,他的兵魄之力,体内真气,以及心念力量,似乎以一种十分玄妙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彼此相辅相成,激发着萧无伤朝着一个越来越强大的方向发展。
再次挥动大须弥锤时,体内真气会随着心念之力一同发出,威力更是惊天动地,甚至远远的超过了陆姜。
他的心眼诀,也达到了第二层境界,慧目。
此时萧无伤不仅能够看到各种事物的‘气’,更是能够看到这气的循环生息之径。一块矿石,其中的灵气,便是从天地徐徐而入,然后在矿石之中,形成一个循环路线,蔓延至整个矿石,最后改变性质,成为矿石独有之气,再缓缓散发而出。
这循环路线的根基,便是气眼。铸造之时,要小心保护好这气眼,同时改变其循环路线。便能随自己心意,最大程度的铸造矿石,成为最好的兵器或工具。
而他的大须弥锤法,也终于有了小成。
但这所谓的小成,在陆姜看来,也只是刚入门而已。集中心念击出一锤容易,但要铸造一件武器,需要的却是每一锤都有自己的心念,按照自己心意为材料塑形,成为兵刃之状。这其中需要锤法的连贯,更是要均匀的消耗心念,不能太猛,也不能太弱。
太猛则心念消耗过速,无法达致铸造结果。太弱则无法完美塑形,兵刃铸造便不能成功。
萧无伤已经初步做到可以在连贯锤法中保持心念,并均匀的散发于外。
达到了这一步,陆姜便开始正式传授萧无伤铸造术。
要用大须弥锤法将材料铸成兵器,需要铸造者对兵器从材料到成型有个清晰的了解,熟悉其中的每一个过程,才能达到最完美状态。
所以之后的这段日子,陆姜便开始教萧无伤,以最传统的铸造方式,用火炉煅烧,以锤子打铁,像普通铁匠那样打制兵器。
铁匠铺便终日间响起叮叮当当的敲打之声,萧无伤在陆姜的指点下,从一开始打造的乱七八糟,到慢慢像模像样,一直到可以独立的铸造出成型兵器,时间便又慢慢的过去了三个月。
陆姜已经对自己这个徒弟彻底的服气,短短八个月的时间,一个从没接触过铸造的人。便达到了心眼决第二层,大须弥锤法自如挥动的境界,同时学会了用普通锻造法打造兵器。这样的天资,放到哪里,都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陆姜常常慨叹,若是自己儿子有这种天赋,他便是现在立即死去,也甘心了。
而萧无伤除了天赋之外,其坚毅刻苦之精神,同样也让陆姜感到感动。
八个月的时间,除了吃饭睡觉,萧无伤无一日中断修炼。而且晚上时还时常进山打猎砍柴,以维持他和苏紫的生计。这种有大毅力,绝佳天赋,心性更是清明通彻之人,陆姜生平也是第一次见。
在这样的情况下,陆姜越发细心耐心的将自己一身所学倾囊相授,包括铸造使用的材料,煅烧的火候,甚至包括风箱火炉等的制作和加工之法,各种辅料的配置方式和配方,全部无所保留。
在继续练习了一个月后,陆姜便正式准备让萧无伤以大须弥锤法铸造自己的第一把兵刃。
然而苏紫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却说出了一句让萧无伤惊讶无比,甚至有些意外的话。
“萧大哥,你这次铸造,需要用天幂玄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