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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折腾,慕容宝惊惧闪集,身体不但不疲惫,反尔有一种异样的需求,从帐中一个箱子中掏出两粒丹丸,仰头服下。
慕容雪吋正在把弄破云箭,侧目一见慕容宝的举动,俏面登时一片红润,吃吃笑道:“陛下,今夜方经叛乱,你还有这心思?”
“朕乃真龙天子,龙精虎猛,百折不软。”慕容宝过来将慕容雪吋横抱起来,扔到帐中胡床之上,嘿嘿笑道。
慕容雪吋软软的躺在床上,一脸媚笑:“吹牛,要是不服丹药,软的硬的还不照准呢。”
“爱妃说实话,在这事上、”慕容宝一边解衣,一边问道:“朕比老祖如何?”
“陛下又来问些浪话,老怪物贪欲焰天,将女子掳来后只是赐个名号,自已确日夜躲在玄冰寒渊中修练道法,年余也难得一见。”
“爱妃对朕的表现一定相当满意?”
慕容雪吋吃吃笑道:“不记得了,陛下今夜先好好表现再说。”
......
翌日,辽西王慕容农禀报:
“昨夜叛乱乃大将段速骨、宋赤眉联合龙城的旧将领发动的,叛军借风纵火,燕军各营在火势中损失惨重,大部分不明真相的燕军也趁乱四出溃逃,眼下能集合起来的燕军仅剩数千人。”
慕容宝目瞪口呆,心头似要滴出血来,确一时不定主意如何处置。
“陛下。”慕容农道:“事已至此,南伐中山城已无可能,不如依路返回与镇守龙城的慕容盛汇合,收拢兵马再做打算?”
慕容宝道:“也只能如此了,清理一下各营地,将伤者救助起带上,撤回龙城吧。”
午时时分,一片哀色中,数千燕军缓缓北归,经过数日奔波,在临近龙城以南约数百里外,有一座小城名叫石城。
慕容农令大军进城驻扎,与慕容宝商量:
“陛下,此次叛军均是龙城中原有将领,段速骨、宋赤眉逃遁后下落不明,臣担心龙城有变,故驻军石城,待臣至龙城与慕容盛会面,探明情况再来迎接圣驾。”
“辽西王早去早回,朕在石城侯你归来。”
“好。”
慕容农率军离开后,龙城卫立刻接防石城四门,派出军中斥喉出城外二十里内巡逻警戒。
一场叛乱后,又经过长途跋涉,军中尚有数百名伤兵缺医少药,刀伤、箭伤、烧伤全有,随军医师一时忙不过来,得不到救治的伤兵哀声四起。
龙城卫将领见情形紧急,便在石城内贴出告示,就地聘请民间名医到军中治病。
一日后,龙城卫轻骑兵小队长胡伟,正在石城南门告示牌下发愁,招医师的告示贴出来一天,应聘者廖廖无几,军中将军催促今日必须寻找医师。
和馨春光中,石城百姓们三三两两的从南城门上走过,却没人上来揭榜,天近午时,“唉”胡伟叹了一口气,心想午时回营时,又要被将军训的一塌糊涂。
身前光线一暗,楼牌下多了两名青衣道士。
高恩华青衫束发,嘴角间、缱綣着一抹悠悠的笑意,仰着头在看告示,身边一名黑瘦小道童,胸前披了一个大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不知放些什么。
“那道士会医病么。”胡伟赶快询问?
“贫道略通医术。”高恩华一笑道:“看这告示上写的,军中要重金聘请医师嘛?”
“道长如会治火烧伤与刀枪伤,银子少不了你师徒两个。”胡伟看看小道士身上背的神秘大布袋子,眼晴顿时亮了许多,问道:“道长如何称何?”
“贫道高恩华与小徒游历天下,靠医术换饭吃,医不好病,分文不取。”高恩华拱手道:“火烧伤和刀枪伤也要看看伤的重不重,才敢说医不医的好。”
“道长请,道长请。”胡伟乐坏了,连忙做出邀请的手势,心中松了一口气,不管高恩华医术如何,最少带回一名医师交差,不用受到将军训斥。
“胡队长。”数人进了燕军营中后,高恩华先将受伤军士巡视一圈,道:“军中缺少主要治疗烧伤的药材,贫道与小徒要出城采药,一日后便能返回。”
胡伟不懂医术,但什么药治什么伤的粗浅道理,还是略为明白的,连忙将高恩华送出营门,百般好言,说只盼高道长早归救命云云。
高恩华与司马雪离开中山城后,一路沿着官道北行,刚接近辽西境边,便见到慕容宝统带数万燕军,逶迤而来,便一路暗中随行,伺机夺剑,从燕军黑夜叛乱,一路跟到石城,正愁无法接近燕军,机会便从天而降。
石城南门外,司马雪将大布袋子取下,套在高恩华身上,道:“道长大叔,咱到那去采药?”
“到前方的城中购买一些,然后再回洞府中取一些,顺道合些丹药。”高恩华道。
“行。”司马雪道:“道长大叔,我不披这个大布袋了,捂得胸口难受。”
司马雪身材娇俏,容貌惹人注意,为了接近燕军,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高恩华想了个办法,先将司马雪脸抹黑,又寻了一个大布袋子,上面布满鼓鼓囊囊小口袋,一来显得神秘,二来用于掩饰司马雪的女子特征。
“不披大布袋子也可以。”高恩华笑道:“公主稍后留在洞府中独自修习太玄诀,贫道回石城伺机夺剑。”
“我不自已呆着,也不想背大布袋子。”司马雪可不是省油的灯,立刻表示不服。
“胡人有生食人肉的嗜好,汉家少女更是肉嫩。”高恩华吓嘘道:“公主要是不披大布袋子,进了燕军大营,岂不是羊入虎口,休说夺剑,弄不好便成为燕军充饥肉食。”
“那我还是披着大布袋子吧,救这些可恶胡兵做什么,把他们医好,他们又会去欺负汉人。”司马雪又拿起大布袋子,套在自己身上。
“燕军虽然溃败,但人多势众,军中多半有军中修士相随。”高恩华说:“咱俩不能硬夺,只能巧取,只有先进了燕军大营,才有机会接近燕主慕容宝。”
“道长大叔,本公主又被你绕晕了,你说的都对。”司马雪又问道:“你方才说的洞府在那里,快带我去瞧瞧。”
高恩华暗暗一笑:道:“你师祖原来居住的洞府,今日便带你见识见识。”
师徒二人御剑行了半日,先在一个小县城购了一些药材,最后来到一处不知名的高山,高山巍峨高耸,半山腰轻云缭绕,山峰若隐或现。
一处幽深山坳里,开满各种花草树木,这里经年自开自落,自生自灭,不假外物,不关世事,没有任何暄哗,这是一个安静的世界。
高恩华站在山坳中一处峰壁边,凝神颂咒,随着咒语声,山中云雾登时四处飘散,露出一个洞府石门,石门一开,一片鲜新淳厚的灵力登时扑面而来。
“大叔,大叔,快进来。”司马雪一步蹿向前,抢先钻进洞府。
两人进了洞府,高恩华先给丹尘子灵位上了三柱香,摆上供奉之物,祷告一凡,然后又让司马雪磕了三个头,道:
“公主在世间贵为公主,不过见了师祖,入门礼是避不可少的,你师祖一生痴迷丹道,崇尚俭朴,磕三个头,想来他老人家也不会见怪。”
“嗯,嗯。”司马雪站起来四下观看,见洞府内一榻一案一柜,榻上放着一个修练打坐用的垫儿,已经很是破旧。侧面还有一个石门,通向后面。
高恩华笑道:“公主若不进去看个明白,总是心痒难安,自已到处看看吧,贫道要合些丹药。”
“我才不稀罕看呢。”司马雪嘴中说着不看,脚步已钻进后门石室中,石室中处处灰尘,忽见一件大包裹在一堆物品中十分显眼,正是司马雪从宫中带出旧物,登时欣喜万分,忙将包裹拎过来翻找物品。
高恩华将玄鸿鼎祭出,将来时沿路采办的药物扔进鼎内,催动灵力,一时间,鼎外灵力波动起伏,鼎内雷火声声四起,有丝丝淡淡的药香味透出,一盏茶后,凝固成一粒粒丹药。
“大叔,累不累。”司马雪匆匆从洞内奔出询问?
“不累。”高恩华看了看司马雪手中的物什,笑道:“多亏公主进后洞查看一番,不然这些东西怕又要变成灰尘。”
“大叔,我带这珠花好看么?”司马雪摘下道冠,将一枝珠花插在发髻间,又道:“你方才使的鼎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有什么用处,以前为什么从来没见过。”
“这珠花做工精致,好看。”高恩华见司马雪搽的一片乌黑的脸,再看看美艳的珠花,笑道:“这叫玄鸿鼎,是你师祖留给我的宝贝,可惜目前只能用来练药,以前曾用它给你练过驱鬼的丹药。”
“道长大叔偏心,王师兄都晓得进师祖洞府的法诀,为何我不会,大叔要对我藏私不成。”司马雪摇头晃脑,一脸的不满意。
高恩华笑道:“公主又来贫嘴,一会将法诀传与你便是。”
“本公主才不稀罕要呢,又不是主动告诉我的。”司马雪嘴角一撇。
翌日,高恩华与司马雪返回石城,寻到正在翘首以待胡伟,命士兵支上铁锅,烧水化丹,然后让军中医师替烧伤兵洗涤伤口,刀枪伤兵温水喂服,一直萦绕在燕军营中的惨叫声立刻安静下来。
高恩华与司马雪足迹所到之处,燕军将士们的目光中更多了一些崇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