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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请不要动，等收完考卷之后再离开考场。。。”
考试的日子总是不那么有趣，何望再一次经历了一整天的考试后，整个人都感到精神有些过度疲惫。
和以前不同的是，何望在考试中的注意力显得不是那么集中。有些精力的损耗不是靠提前一天补觉就能够补回来的。现在的他跟一个月前相比，明显状态要差上一截。
一般十拿九稳的那些题目今天也费了何望一些功夫，何望有些苦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收拾好书包站起身来。
班级门口，跟何望形成了鲜明对比的，就是昨天让何望帮自己补了一晚上课的夏晟容。这时候的夏晟容，用满面春风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根据何望昨天补习的成果，夏晟容今天的数学考试简直是一路畅通无阻。这可能是夏晟容在进入高中之后感觉自己考试考得最为顺利的一次了。看到何望正朝着教室门口走来，夏晟容迎上前去站到了何望的面前，满意地拍了拍何望的肩膀：“不错，看来你以后很适合做个老师。”
“是吗？借你吉言咯。”何望有些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句，继续向门外走去。
“你怎么了？生病了？”夏晟容一把拽过何望的手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好像没发烧啊。”
何望赶紧将手抽了回来，四下张望了一下，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大庭广众的，男女授受不亲。这要让别人看到了，成何体统。”
“得了吧你，”夏晟容噗嗤一笑，“现在全学校谁不知道你跟韩姿那点事儿，大家不会起疑的。”
“但是韩姿走了，”何望眼神一黯，“别人又不知道我和她还有联系。总之，咱俩还是稍微注意点影响比较好。”
“迂腐。”夏晟容白了何望一眼。远处两个女生正向夏晟容招手，夏晟容回应了一声，回头继续跟何望叮嘱，“晚上过来帮我补物理，还有后天别忘了要去商场。”
“了解了解。”对着夏晟容飞奔而去的身影，何望叹了口气，轻轻地自己回答了一句。
揉着太阳穴，何望努力抵制着扑面而来的疲惫，脚步有些缓慢地往回走着。路过公交站的时候，何望遇到了一个不是特别想遇到的人。
“夏老师。。。你不用改卷吗？”何望很意外这个时候夏海燕居然已经在准备乘公车回家了。
夏海燕扬了扬手上的手机：“我在改啊。”
何望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现代科技真的是发达，所有客观题都可以通过电脑阅卷的方式批改，少量的主观题也不需要老师们坐在办公桌前一张试卷一张试卷地改，通通都被拓印到了电子文档中，老师们通过电脑手机都可以进行阅卷了。
怪不得现在出成绩这么快。。。现在都不用在什么教务系统里上传成绩了，这成绩根本就没有出过教务系统嘛。。。何望暗自腹诽，跟夏海燕打了个招呼，抬脚就要继续往回走。
“你等会，”夏海燕伸手拦住了何望，上上下下地把何望审视了个遍，“今天考得怎么样？”
何望的表情瞬间变得不太自然了起来，夏海燕再没架子，好歹也是老师啊！“考得怎么样”这四个字，除了从爸妈嘴里问出来之外，就属被老师这么问的时候压力最大了。
“还。。。行吧。”何望有些含糊地想要应付过去。他是真的没信心，跟以前的考试相比，他这个月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还行？我倒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夏海燕盯着何望，何望有些心虚地别过头，不敢跟夏海燕对视。
“我告诉你啊，这次你要是没考好，可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拿了一个学年的年级第一，最后时刻，你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夏海燕煞有其事地向何望发出了警告。
“还有，你跟我那堂妹，最近怎么天天一块儿上下学？前两天还看你为了韩姿茶不思饭不想的，这就移情别恋了？”
面对夏海燕突然的不正经，何望也是一呆。旋即反应了过来，苦着脸看着夏海燕：“夏老师你可别折煞我了，夏晟容那是韩姿派来的御史大夫，时刻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以防我今天拈花明天惹草，这才看上去互动多了些。您可千万要明察秋毫啊。”
“我要是明察秋毫，就早该把你跟韩姿拗拗断。”夏海燕轻哼一声，“你现在跟韩姿如何我是不管，你要是对我这妹妹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就给我小心着点。”
夏海燕对着何望比了比拳头，何望脸色一僵，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下来，赶紧老实的摇了摇头。
夏海燕看起来温文尔雅，端庄贤淑，但是要是见过她在校运会开幕式上一腿劈断十来块砖片的壮举，恐怕也会稍稍有些改观。
而夏海燕本人对于自己跆拳道黑带所做出的解释，则是“现在流氓这么多，作为美女不学个两三招傍身怎么行”。对此何望不知道在心里吐槽过多少次。跆拳道黑带，你怎么好意思说那就是两三招而已？！
两人又稍稍聊了一会，一直聊到公交车来，跟夏海燕告了别，何望继续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小何还在做饭，何望径直返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书包往椅子上一丢，直接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此刻，何望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动。神经的疲惫让他现在除了睡觉之外，别的什么事都不愿意做。甚至被他看作人生头等大事的吃饭，现在也只能排名第二了。
然而，这个时候，手机响了。何望有气无力地爬到床头，抓过手机一看，瞬间困意惊走了半分，赶紧将电话接了起来。
“你怎么到家了也不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韩姿的声音听起来感觉有些生气。
何望心里大喊一声糟糕，韩姿要是真的生起气来，那可不是一个小时能够哄好的。虽然两人也没确认什么关系，韩姿的性格也相对成熟，也不会经常发什么女孩子脾气。但是真要让韩姿不高兴了，那就有得何望头疼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太累了。而且路上遇到夏老师了，聊了一会，这才刚到家。刚躺下没多久呢。”何望拼命地解释着。
“累了？也是哦，这两天月考来着，”韩姿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暂时还没有生气的样子，何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既然你累了，要不然你今天先去休息吧。”韩姿说道。
何望眼睛一亮：“嗯？真的？那我去休息咯，先挂了。”
“挂你个头！”电话另一边的声音瞬间高了八度，把何望吓了一跳。
“不是你让我去休息的吗。。。”何望有些委屈。
“我让你休息你就敢挂我电话？本仙女的电话你都敢挂，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韩姿依依不饶地数落着何望，“让你休息你就去休息？你是猪脑子吗？听不出来我生气了吗？女孩子生气了，你就挂人家电话？你是猪吗！猪吗！！！”
何望嘴角抽搐地接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洗礼，半句话都插不上，活活被韩姿骂了10分钟。
“呼，呼，呼。”韩姿似乎是骂累了，频频喘着粗气。何望见韩姿没了声音，便清了清嗓子。刚想张嘴说话，瞬间又被韩姿把话堵了回去。
“闭嘴！本仙女让你说话了吗？在本仙女生气的时候，没有经过本仙女允许擅自开口讲话，罪加一等！！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这边气得七窍生烟，何望则是委屈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小魔女毕竟是小魔女，真要发起火来，何望还真是连个屁都不敢放。问题是，这打着电话，谁都看不着谁，何望如果想说话还得经过韩姿同意。何望想破了脑袋，还是没想明白自己要通过什么方式去征得韩姿的允许。
又接受了韩姿半个小时的怒火。何望整个人已经有些麻木了。终于韩姿稍稍消了些气，稍微停了一会，可能是嘴巴有些干了，何望听到电话那头“咕嘟咕嘟”地喝水声，随后带着有些满足了的意思开了口：“行了，你说吧。”
“说？”何望一愣，“我？我说什么？”
“你。。。”韩姿瞬间又炸了毛，“合着我刚才全都白说了是吧？你一点都没听进去？我说话你就当放屁是吧！。。。。”
。。。
吃完饭，夏晟容家的大门又一次响起。脚步轻盈的跑去开了门，出现在夏晟容面前的，是一个面色差得有些过分的何望。
“你怎么了？确定没生病？”夏晟容有些担心地看着何望。
何望摇摇头。他现在心里的苦谁能知晓，就因为自己放学忘记给韩姿打电话，从接通电话开始，一直到刚才走到夏晟容家楼下为止，何望一直在挨着韩姿的骂。哪怕是吃饭，何望也不得不塞着耳机低着头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把饭扒干净，然后轻手轻脚地背书包、换鞋、开门、下楼。就这样，他还是在夏晟容楼下整整等韩姿发完牢骚又等了20分钟。
本来就身心疲惫了，再加上韩姿这么一出，何望整个人都处于半当机状态中。大脑就像没有上机油的齿轮，完全运转不起来。
“要是你身体真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我自己也能复习的。”夏晟容还是放心不下，一把抓住了何望的袖子。
听到这句话，何望脑海中又蹦出了刚才韩姿对自己说“要不然你今天先去休息吧”时的语气，瞬间一个激灵，赶紧挣开了夏晟容的手：“我没事，来，快开始复习吧。”
夏晟容很明显地感觉得到今天的何望有些不在状态，整个人的节奏也奇差无比。不过即使这样，他在复习和讲题的过程中，夏晟容还是能感受得到他浩瀚无边的知识之海。只不过相较昨天而言，何望今天讲解的逻辑性变得没有那么强，明显整个人的神志都没有昨天那么清晰。
夏晟容很担心何望会不会突然就晕过去。但是无论她怎么劝阻，何望都只是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还催促着夏晟容好好复习。
他的状态绝对有问题。趁着做题目的时候，夏晟容偷偷瞄了何望一眼。何望正双眼紧闭，双手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不时皱紧，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
这样下去真的不行。夏晟容一咬牙，把笔放了下来。站起身走到何望身边。拽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你干嘛？”何望疑惑地看着夏晟容，脚下微微用力，定在原地没让她继续拉着自己走。
“跟我来就是了。”夏晟容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拉着何望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