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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宇回到老巢,上首盯视着他:“你看到你们银行还有谁是咱们的人?”
刘宇吃惊得问:“银行里还有咱们的人?”他脑门渗出一些汗珠,这些天只有修电脑的,还有他师傅,最近修电脑的媳妇来给他送饭。再无其他人调入银行。他们在电脑室调控全银行的电脑以及摄像,门锁采用的是最先进的虹膜识别技术,他不敢靠近一步。这三人中如果有一人是他们同类,探听到他的超长脑电波,如果告发,他岂不是危险。想到这,他打了一个寒颤。
上首看他有些紧张,忙说:“我尽快找出他,让你没有忧患。”上首在那思索,这里除了C和她女儿逃跑不能掌控外,还有谁敢在刘宇活动的地方出现?他要把这里的人都过一遍筛子,以确保万无一失。
在银行工作的常想时刻记挂他妈妈的病情,不断往医院汇钱,他是独生子,不指望他指望谁?亲戚朋友借钱是有数的。
只有儿子永久拿钱才能续妈妈的命。常想不想失去妈妈,只有节衣缩食。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想要吃饱,真是难。
看着别人也是独生子过着小皇帝的生活,不但吃得好,还要挑三拣四。他却连最普通的粗茶淡饭都得不到满足,还要爱惜自己的这张脸面,生怕别人笑话自己穷酸。唉!常想挣来的血汗钱送去医院怎么就仿佛变成了白纸,那么那么的不经花,从医院邮过来的催款单像雪片似的不断落在常想的身边。常想快愁疯了。
他越发不敢动自己工资一分钱。只好趁银行的职工吃完中午饭后,他才走到食堂窗口,声音都不敢拉大,问:“食堂碗筷都归我来刷吧,只要供我吃饭就行。”其实这些又苦、又累、又脏,更加上冷水潮湿损害身体健康的活,应该开更加多的工资,可是,单纯的常想没有想额外的事,更别提跟他们讨价还价了。这些承包者就昧着良心截留下了常想应得的那份工资。如果常想知道自己还能兼职挣到另外的工资,能让妈妈生命更加长续一些。诸多诸多的因素,使他走向了犯罪道路。
一个独生子,出生时是皇帝,被生活所迫,长大自愿当劳工已是难能可贵了。可是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物,复杂的程度不是常想单纯的生长环境,造就的单纯的头脑所能辨识的。
这天,晚饭后,常想照列在食堂刷碗,一阵猛烈的电话铃声响起,常想不知怎的一阵惊悸,手里正在洗刷的饭碗也掉落在地上。他拿起电话机,里面传出爸爸苍老的哭声:“你妈妈刚刚去世了。唔唔------”
他拿着电话愣在那里,怎么可能?昨天还刚汇过一笔款子。还特地问过医生,医生说病情还算稳定。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那。他推开面前巨大的盆,盆里堆积如山的碗和盘子发出相互撞击时的脆响,他也没有觉察出,后面食堂总管叫他的声音,他也没有听到。
常想连夜赶到家,爸爸终于见到儿子,抱着他痛哭不已,爷俩就在那流着泪,谁也不说话。
好一阵子,爸爸说出了隐情:“昨天,病情稳定下来的妈妈,不想再床上大小便了,非要自己上厕所,爸爸就扶着她去了厕所,爸爸在外面等她,不知劳累,还是放心了,爸爸就在椅子上打了一个小盹,睁开眼睛时,就见你妈妈从值班医生房间里出来,手里纂着一长条住院对账单。踉跄着回到病房。还像往常一样下午又点滴,大夫又开了许多药,嘱咐我不要一起吃,否则心脏会受不了。你妈妈躺在床上静静听着。平常也都是这样。大夫走了以后,你妈妈对我说:‘老头子,咱不治了,一个月需要这么多钱,都把咱儿子累坏了。’我就安慰了她两句,也没看出有什么事,到晚饭时,我打好了饭菜,她格外的下地穿衣,高兴地和我在一桌吃饭。还说‘照顾我这么长时间,咱俩就一块吃个饭吧。’吃完了饭,她就沉沉的睡去了。到晚上医生查房时,才发现你妈已经不行了。”说到这,爸爸又流出了眼泪。“在我出去打晚饭时,她把大夫刚给开的药全吃了。引起了心肌梗死。给她做检查时,手边上全是大夫刚给开药的空瓶子。”
常想跪在妈妈灵床前,感受着妈妈对她关心,对他的爱。他不希望这份爱走远,以至消失。
得到消息的吴越千里迢迢的骑着破摩托车来到他身边,他早已把常想带给他的痛苦和屈辱抛在了脑后,何况他是那么热心肠的人。
看到常想呆坐在妈妈灵前,两眼空洞洞的不知所以然。他就和常想爸爸商量着该买些这,又该买些那。
常想爸爸只管点头。并没说一句话。
一会,吴越买回寿衣五件套一一展示给他爸爸和常想看,这是对死者最高的装殓。
一会,又把花圈呀,烧纸呀,灵灵番,聚宝盆呀,都买来。这是普通百姓白事必须的。
常想看他一趟趟,一回回张罗着。满头大汗,忙得不行。麻木的神经开始苏醒了。
独生子女大部分还没有经受过父母或者亲戚、朋友的父母离世的过程,对这些白事的流程不知该这么办,请个司仪对常想这样贫困的人家又是不小的开支。
所幸有吴越这样热心的朋友,节约了不少开支。吴越看到常想有些活泛了,想他该知道那些亲戚朋友该告诉,又该准备多少孝衣。常想木着头想了半天,和吴越一起通知去了。
吴越就在那里忙了三天,总算帮木纳的父子俩圆满的操办完了常想妈妈的后事。
经受了失去亲人的痛苦,又得到了朋友的全力帮助。常想一米八几的大孩子长大了。
他极力挽留吴越多住几天,吴越看到常想还没有完全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走出来。索性就陪伴他,开导他几天。
常想内心在经受着痛苦的煎熬,有一回,他突然开口说:“大哥,我还有个天大秘密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