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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阳之事暂告一段,虽然还有很多手尾,但有郑淑明和云玉真在管,徐子陵也可以撒手不管。
至于白文原,就交给陈老谋这只老狐狸了。
徐子陵心急入川,虽然宋玉致没有跟他约定时间,随他什么时候去救宋玉致,但是徐子陵觉得,早些入蜀还是会好些,至少,看看是否还可以抽些时间去看看石青璇。
想到石青璇,徐子陵不由心中又是一阵渴望。
蜀中诸事都在等着他,比如救出宋玉致,比如打击胖子安隆,等等,如果有可能,甚至还可能在川中遇上一直隐居的天君席应。至于对于是否能在路上遇到尤鸟倦,徐子陵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因为蝴蝶效应之下,相信尤鸟倦出现在天君席应的身边的那种可能性更大。
徐子陵放出未名,向西蜀发力狂飚。一口气的赶路不停,一天两夜之后,已经到抵达大巴山东。
当来到一座不小的县城外面过道时,徐子陵在路边大石上看到一个古怪标记,微喜,于是进城,投栈歇息。
自古以来,进入蜀的道路便惟难行著称,因其被群山环绕,重峦叠嶂,山高谷深,期间大江如带,汇川联流,既是气势磅礴,更是险阻重重。
入川之途,陆路须通过大娄山和大巴山上的盘山栈道,水路则有三峡天险。
所以无论川外的地方如何纷乱,只要能据川称王,凭基境内稠密的河道,且有都江堰自流灌溉的系统,农业发达,必可暂得偏安之局,致的“天府之国”的美誉。川地虽然表面看起来富饶无比。居安无忧,但在徐子陵的眼中看来,跟洛阳天险没有任何的分别。
久居久守者必失。因为川地富裕,物尽其享,人皆求乐,长久之下,久安之下,容易变得不求上进和骄奢淫逸。反正外界限的影响不大,所以能够在顺境中努力拼搏者,更是万中无一。帮蜀地在汉末三国之前。就曾上演过相同的一幕。
刘备军本来一直托儿挣扎求存,数度以弱胜强,大仗小仗胜过魏吴极多,由一个小小的地方,鼎立起一国。
待到了发展极致,更是能雄吞并荆州及攻取西蜀,北上汉中,直迫长安,在最强盛时,五虎将俱在,雄极一时,但是久安蜀地,士兵们居安不训,空有良将,任由岁月踌跎,空有诸葛武候之慧不用,最后男力越是雄厚,但士兵战力却每况愈下。
诸葛武候一生致力北攻,欲激发士兵血性斗志。却无奈久安于蜀之兵,再无复当年之勇,新地蜀兵,更是战力极下,人心思安。皆想享乐,纵有惊天之智能。也无力回天。
蜀国之败,完全败在骄奢淫逸,败在蜀地太富饶太多天险太无威胁之下。
徐子陵凭着千年历史知识积累出来的经验,知道长城蜀地等皆为天险,守者无不亡国。想一统天下问鼎中原者,必须艰苦奋斗,白手兴家之人,才会有兴旺盛世之朝,几乎历史上每一个朝代,都是在最富裕的年代开始腐败,崩溃。
越是富饶拭目以待朝代,国家的战力就越是低下,士兵的身体和士气,就越是赢弱和涣散。
再换到地方,也是同样的道理。
越是富裕的地方,就越不愿战斗,士兵也越怕死,战力自然就越无能。
徐子陵玫下洛阳,但绝对不想招收大量的洛阳子弟为士兵,更不想拱守洛阳,所以才把它变成一个贸易都市,都远比别处士兵更加艰苦。
川地,以蜀郡为主。
虽以汉族为主,但却聚集了四十多个其他比如彝等少数民族,极富地方风情。
徐子陵落脚的县城,是湖北房陵郡堵水之北的上庸城,是往蜀郡主要路线的其中的一个大站,只要往西多走小半天,便可进入大巴山的山区地带。
此城的控制权名义上上落在朱粲手上,实质上却由旧隋官员和地方帮会结合的势力把持,因而侥幸没有被子朱粲的迦楼罗军的蹂躏祸害,只受其有限度的剥削。徐子陵一直没有挥军向蜀地进攻,原因是汪想大烟入蜀,重蹈昔日刘备军入蜀的命运。
四川和附近一带的帮会元均奉川帮为首。川帮,是除了独尊堡外,蜀地最大势力之一。帮主“枪王”范卓武功高强,擅使长枪,听说可与“武林判官”解晖平起飞平坐,备受江湖中人推崇和尊敬。对于这一个枪王范卓,徐子陵没有任何的想法,甚至,对他那个很喜欢侯希白的女儿范采琪也没有任何的想法。
徐子陵的心中,只是一心如何抽时间去见石青璇。
虽然县城不大,但是因为是必经之路,客栈却不少,而且,有服务和装潢都有很不错的大客栈,徐子陵找了一间,里面甚至有澡堂皇,徐子陵浸个痛快,再回房后,休息一会儿,等到了黄昏时分,再到街上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在路上大石边留下标记的人。
走了两圈,没有人影,于是徐子陵便想随意找间馆子吃个晚饭。
就在徐子陵正准备放弃寻找目标的时候,街角的尽头忽然转出了一个酷酷的女子,金袍酷脸,双手十指长长,指甲微带惨青,向徐子陵挥了一下手。
徐子陵一见,颇喜,大步过后,冲着那个脸容酷酷的金袍女子笑笑,道:“你们未来宗主呢?”
“决斗!”酷酷的金袍女子一看徐子陵的笑脸,忽然扭开了小脸,眼睛看向别处,不过口中却回答道:“未回”
“吃过饭没有!”徐子陵邀请道:“要不,我们一起吃?”
“不必。”酷酷的金袍女子一下子拒绝了,用长长的手指一点西边的一个方向,道:“在那个方向。”说完也汪等徐子陵有疑问,就转身走了。徐子陵一直看着她,可是她却再也不发一言。自行酷酷的消失人群之中了。
“有性格!”徐子陵大笑,于是也汪再投店,顺着那女子所指的方向,出城而去。
骑着未名,向西不停的赶了近十多里的路,前方横亘着一列连绵起伏的山脉,像一条巨龙般蛰伏在广阔的平原上,这就是入蜀的必经之路,大巴山。
未名撒腿狂奔,蹄声急捣如雷。
似是为徐子陵引路一般,一阵天簌般的笑声响起,连天地也为之破颜而感。笑声仿佛是来往四面八方又仿佛飘渺不定,不过徐子陵听得真切,直正的笑声就是从西南方的密林间隐约传至,接着,又有人凤鸣一般的轻喝,再后来有一连串兵刃交击的清鸣。
一道道内家真气相击爆裂起的元音震波,远远,先后无定地,自天空和地面传至。
未各腾身飞起,全速向目标怒射而去。
不过当未各的蹄声一起,仿佛惊扰了正在打斗的人似的,此后再无一丝声息,打斗声消敛,整巨大的山林之地区性下子由极吵,变得极静,让人感到格外的不适。
隐隐,还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那种让人窘息的宁静。
未名不是普通的马匹,感官敏锐之极,凭着残留的气息,如怒矢一般,毫不停留地穿进刚才发出声音的密林。又越过一道小溪,凭着超强的灵锐感觉,以迅若雷般的速度,飞驰两座小丘间的长草地,刹那,已经置身于一个高丘之顶。
它整个身躯如龙入渊般收停,人立而起。于寒月之下,长嘶。
丘下的平原之上,有人,两女。
一个的身上浑身闪现着金身的宝莲,片片绕着那美妙无限的娇躯旋转。另一个身上则有个诡魅奇奥吞噬万物魔气之漩。在缓缓地旋转。每一次交击,金色宝莲和魔气皆消黯淡几分。最后,当徐子陵策着未名飞降山丘之顶时,金色宝莲已经化作片片金色的花瓣,飞散空中。
在一瞬间,现在师妃喧那绝美惊世的玉脸和妙躯。而另一个收起魔气之漩地,则是赤足精灵一般的婠婠魔女。
婠婠一击将师妃喧震退三尺,得势不饶人,身如飞天,身上的天魔丝带有如精灵之手,穿过两个短短的空间,向正旋着一种奇奥妙步的师妃喧身去,双袖之内地天魔双刃,似魔眼闪烁,划破了空间,挟着一种诡魅的呜咽,幻化着一种美妙无比的旋舞,天魔双斩交织出如梦似幻的魔网,向师妃喧罩去。
师妃喧捧剑于心,闭目,以单掌合十,口中微微低吟,一声梵音禅唱响起。震在天地之间,如金刚之锤。
那古朴无华的色空剑自她怀中,手上,冲天而起。
婠婠一听,天魔双斩一旋即没,一跃进飞升,天上。
“怜生。”师妃喧轻吟,面上一片金光,慈悲如天人俯视众生,天空之上的色空剑,刹那回归于上,且在微微颤动,颤动中清鸣,一种有如梵唱禅音的剑震,和着师妃喧的梵号。
如千臂观音般,师妃喧在一刹那挥着千百只手臂,在结着不同的玄妙奇奥的手印,或拈莲,或持铃,或托瓶,或拂抑,或点指,或问心,宝相庄严,色空剑带着禅音梵唱,如有心指般破空射去。飞刺飘飘而来的婠婠.
“天魔印。”婠婠嬗口一张,轻喝。
遍体的天魔气,急剧凝聚,由她那洁玉纤长的玉指,将之凝聚成一个古怪的印结,天魔结。十只玲珑玉指,以一种玄妙的旋动,轻点其上,让那上面凝聚起一层又一层的天魔之气,然后,又一层层的缩小,若细察之下,足十八层之数。
婠婠如一个多臂飞天,星眸此时墨黑如晶,里面尽是连光芒也无法洞穿插的神秘幽暗,以一种极玄奥的身正在飞身如下,其速如陨。
剑,印,妙指,丝带,一一相接。
一击之后,色空剑无声无息,以一种古怪的轨迹自动倒刺回鞘。如同一条有灵性的游鱼,游回师妃喧的玉背上的那剑鞘之中。入鞘之后,尤微微震颤,久久不止。
师妃喧脸上金光一黯,旋即大盛,圣洁无比。
她低首闭止,合十,静伫不语。
婠婠倒飞半空,天魔丝带一抽,背后薄纱般的飞翼舒张,冲着徐子陵这边发出一声黠笑,然后御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