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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一群老男人们个个不敢接话。
“大人的意思?”师奶只得再次打头阵。
福娘淡淡一笑:“素来我们柳大人的家眷下马,都是行到内院由县令大人家的老爷领着一众家眷相迎,再作安排,你们说……难道让我一个女人去扶我们柳大人的家眷下马车?迎进后院?”
这话一出,大家顿觉有理!
一群赶紧告诉福娘莫要生气,师奶立马朝薛槐家后院狂奔而去。
就这么着,找不到县令老爷柳金宝来干伺候上司夫人的事儿,薛家老公公就只能自己、再把他那一群嫁出去、没嫁出去的儿子们先全部喊回来给柳大人的家眷迎驾了。
福娘乐啊!
最乐的还是抱着妞妞的奉书,在马车里过足了一把当官老爷的瘾儿,下个马车,把北堂傲素日里在京城的派头都拿了出来:
首先要跪迎!
本来说是来办爷的大事儿的,可县令薛槐不在,爷那里晚去反正都要挨骂,奉书玩心重,就索性好好在外面玩一把,当然,也随便帮柳金宝报报小仇——
看在柳金宝替他带小魔王大宝的份上,送个顺水人情。
大雪的天,即使内院都是厚厚一层雪,薛家公公也就以前罚柳金宝跪过,而自己……何曾知道跪在雪地里的滋味儿。
但今儿……
人家大人的家眷一来,就说人家的品阶非泛泛之辈,必须是在雪地里跪迎、再叩首,连在人家跟前说话都得跪着。
怎么办?
女婿不在,就只能自己硬挺着!
薛家公公往雪地里一跪啊,头一刻还觉得雪地软软的,待到小半刻后,就觉得那冷气啊直冒自己腰上走,少顷,养尊处优多年如他,就冻得不行了。
奉书呢!
他穿着北堂傲的旧袍子,临下马车就故意把那铺了金线的大毛袍脚甩出半截,薛家刚还在那儿叽叽咕咕牢骚满天的男人们,一瞬间眼全直了——
好乖乖,这才真正是当老爷的派头啊!
霎时间,刚还个个往后缩的人群,一瞬间全蜂拥向前,旋即又被福叔一个瞪视,纷纷吓退三尺有余,不得不遵照弄瓦说得,长幼有序、尊卑有次,依次排开来逢迎“奉书”老爷的驾临。
待下面安静了。
奉书也不急,先是将睡得死猪一般的妞妞用大红猩猩毡斗篷包裹好,抱与福叔,他人方先搭出一只五个指头,没一根上面不见硕大宝石的修长手,作势要人扶出。
其余人欲群起而上,无奈福叔只眼瞅薛家公公,众人才扼腕继续跪伏在雪地山做叩首礼!
好了,手有人搀扶了。
接下来奉书再踏出一只蹬着金丝战靴的脚来,悬在空中。
大家明白了这是要马凳!
可……
大家作势要找马凳吧,福叔冷冷地说了:“我们老爷,自来都是踩着人下来的!”
这……
众人一愣,偏偏薛家过去欺负柳金宝做事做惯了,哪里想过请下人,全当柳金宝就是下人使唤了。
这眼下要人当马凳,一个个都有点瑟缩不前,只把眼瞪着临时从哪边娘家喊来的胡氏。低低地叽咕道:
“这薛家要是将来好了,咱们累死累活,也只是鸿儿得意……”
言下之意,要跪下去给人踩,讨好大老爷,柳金宝不在,就活该是胡氏存头才是。
胡氏想说什么吧,大家都看着他,柳金宝不在,他身边的李二也不在……觉得委屈,薛槐也不在,弄不好得罪了公公和小叔子们,将来自己也跟那柳金宝似的一般倒霉,少不得咬咬牙,只想着:
好啊,今后我扶正了,你们都只管好好等着!
少不得,胡氏只得咬唇往那马车下一伏。
奉书也不客气,莲步轻抬,踩着胡氏的背,就重重地步下马车。
刚才后缩的小叔子们,立刻哈巴狗儿似地,全躬身起来小心翼翼给奉书拾袍摆拾袍摆、给他在前面不停地拿着木板铺路的赶紧铺路,不让奉书落地的战靴沾湿一点儿,这殷勤的,让薛家旧日里把柳金宝支使得团团转的少爷们,铺十来丈后,就微微觉得腰酸了。
幸得薛家院落小,走不了多远,就到达堂屋了。
大家本以为可以歇口气了吧!
奉书眼神一挑,最会装腔作势的弄瓦就说了:“我们爷的茶可不是这么泡的!”
这泡茶的讲究立刻就上来了。
上来了不说,弄瓦得了茶还嫌东嫌西地将薛家男人们好好儿给说了一遍,一边说就一边道:
“我们老爷自南府北上至今,还是头一遭儿这般被人怠慢的?
难道你们县令老爷是个老爷,觉得了不得,就不把我们老爷放在眼里,让你们这么一群府里的下人们来伺候我们爷?侮辱我们爷的?”
说到激动处,还几次在门外泼茶摔碗地闹情绪,逼得薛家上下挨了骂还得不断告罪再向人家一个下人猛献殷勤,第一次觉得,人人嫉妒的这县令老爷也不是寻常人能干的!
弄瓦将薛家内院弄得一个个胆颤心惊。
小魔女妞妞醒了以后,更是将薛家一把老骨头逗得满院子跑:“我要找我爹爹——”
妞妞小蛮牛一般横冲直闯,彻底让薛家人仰马翻。
素来拿妞妞无法的奉书,半躺在堂屋的炕上,眼瞅着窗外被一群人团聚在中心的妞妞,奉书很是享受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品着茶,一边听着外面男人们气喘吁吁地高喊着:“小姐儿小心啊!”一边与身侧赔笑的薛家公公,以及临时喊回来的胡氏不冷不热地闲话两句:
茶冷了!
茶烫了!
茶的味道与他素日爱喝的龙井大不相同,以及,他今晚要歇息的地儿不知安排在哪儿了?
接着,又闲闲地问,你们县令老爷怎得无缘无故就回了娘家,而且早不会晚不回,就偏偏是他来了就回,莫不是嫌他身份不够高,不肯来亲自伺候?
待那薛家公公说柳金宝种种不是时,合该要被休,大家似乎热络熟悉了起来时,奉书又开腔了:
“爷说这县令男人这么胆子大,合着是这些个缘由啊!也是真该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