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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刚开口就被柳金蟾那:“呸呸呸——混说什么呢?孩儿还没落地,你就死啊活的,成心跟着我爹一起呕我呢?”
北堂傲低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继续揉捏柳金蟾的腿,抿唇不言语了,倒是柳金蟾看着他这模样怪心疼的,不禁拿手摩挲他露出的颈子,静静道:
“你放心……你放为妻在心尖上,为妻也必放你在心尖上,不负你!”
北堂傲一怔,要抬眼看柳金蟾的眼儿,但……真与假,他在乎?不在乎?又能如何?不过是浮萍随水而荡罢了!但即使是如此,他还禁不住跪在柳金蟾的脚下,将脸静静地贴在了柳金蟾的腿上,低低道:
“无论妻主这话儿是不是哄为夫欢喜的……为夫都铭记于心!来日无论发生什么,妻主只一定记着,为夫此生身是妻主的人,死,是妻主一人的鬼儿,再不跟第二个人去,一生一世、即使妻主厌弃了为夫,为夫就是死,魂也不离妻主左右,只为誓死相随!此一生不悔……”
明明好似海誓山盟,柳金蟾怎么觉得背后一股子寒气陡然升起:死?魂也不离左右?那她不是鬼缠身?
“看你今儿……‘死死死’的,为妻还活着呢,你就想着‘死死死’,难不成盼着为妻再续弦?”柳金蟾忍不住打趣北堂傲那这吓死人的海誓山盟,气得北堂傲绵绵情意瞬间化作万千愤怒,毅然抬起头,狠狠地瞪着柳金蟾,着恼道:
“你休想!”他还没死呢?就说要续弦,气死他了!
柳金蟾笑:“不‘死’了?”一激就活!
北堂傲起身一嘟嘴,就将柳金蟾扫进怀里娇嗔:“怎么死?死了,也得让起妻主气活过来!为夫还没闭眼儿呢?妻主就想着续弦了……为夫心里委屈着呢!”
“为妻还不是让你吓怕了!‘死死死’的,将来孩儿落地,问为妻要爹爹,你让为妻上哪儿给她寻爹去?”柳金蟾笑着揪揪北堂傲气得鼓鼓的脸。
北堂傲咬咬唇,含情脉脉地横了柳金蟾一眼儿:“妻主,知道就好!”然后一想自己当爹的日子一天天近了,不禁又腼腼腆腆地低低说了一句:
“妻主在哪儿,为夫来日就带着咱们孩儿……跟妻主到哪儿,天涯海角,也去!”
柳金蟾愣了愣,不禁想着自己手上的折子一个不好,真会送她去浪迹天涯呢,不禁微微有些愣,但人还是习惯了地花口花嘴道:“那为妻就带你走遍天涯海角!”不后悔就行!
“恩!”北堂傲赶紧不疑其他地欢喜点头,他欲还要说点什么,只是才要开口,就听门外一个很不满——
错,是很愤怒地声音干咳了数声后:
“哼——老夫就说怎么得满院子地寻不到人,合着……是不要脸的小妖精,闻着味儿又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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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使劲着踩!”
左手一壶十年陈酿女儿红,右手执筷,数斤小牛筋卤得嫩嫩的,薄薄一片,团成了一碟盛绽的牡丹花,然后小菜十余盘错落其间。佐一小蘸碟,北堂傲眼望那边窗下,吃得不亦乐乎。
“爷,再这么踩……只怕料子禁不住?”奉书眼见那头几个小叫花将脚下一团布踩得好似腌菜,不禁有些担心。
“踩破了才好,看他还敢不敢让本公子为他洗衣!”
北堂傲余恨未消地将一杯浊酒饮下肚,命下面的再好好踩踩,最好让那老狐狸,一穿就破一片,直接连缝补都省了!
“爷,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不如……爷支个招儿令那何季叔早早儿回老家才好!”奉书献言!
北堂傲斜看奉书:他要有招儿,早就动手了还等现在?难不能他有被人欺负的瘾?
奉书吞吞口水,微微向后退了退:关于那个难搞的何季叔他也是束手无策呢!
北堂傲少不得瞪了瞪奉书那孬样儿,要说他两句吧,但仔细一想所谓拿蛇拿七寸,这何季叔,难道就没个软肋?
提这个软肋吧!
北堂傲不禁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你说,这季叔什么的,最怕什么?”
“失宠!”
奉书立刻笑道,无奈又挨了北堂傲一瞥:“他都那把年纪了,还争个什么劲儿?”三十好几了!但转念一想,北堂傲又把何幺幺那看人三分含情的模样仔细琢磨了琢磨,总觉得这种男人与他熟知的某个人隐隐相似……
北堂傲不禁又问:“雨墨可说……夫人,本公子的婆婆,多大年纪了?”
奉书望天:貌似他该问的都问了,独独这个年纪的问题……巧巧地就那么地忽略而过了!
“不知爷问这个……”什么意思?
奉书抖着胆子低问。
北堂傲重重地口呼出一口郁郁之气:这么多奴仆里,就这奉书最笨!
“你说后院失火这类事……”北堂傲才要开口,突然又觉得不妥当,暗道一旦弄巧成拙,这公公要是自此跟着女儿不回家了……他岂不是更加苦不堪言?
仔细琢磨琢磨吧,北堂傲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公公想回去才行!
哎——
“三十的女人如狼,四十的女人似虎……男人呢?”北堂傲望着那踩得不能再踩的衣物被褥等物,在心底自言自语,总觉得那清凉凉的水里少了点什么?
可巧,下面的弄瓦抱了堆东西来问:“爷,这些东西是什么啊?里面都有味道了!”弄瓦一边说着一边抱着箱子放在鼻下,像只海狸鼠似的嗅得好生仔细,好似这味道越嗅越喜欢似的。
北堂傲正在想事儿,虽见弄瓦这模样很不合礼,待要说他二句,但定睛一瞅:这是那日出京城,姐夫所赠之物么?
他连忙要喝止弄瓦这莽撞的行为,就听奉书骂道:“你个傻子,这是我们姑老爷赠爷的出嫁之物,你胡乱闻个什么?”
说着,奉书就夺过了弄瓦手中的箱子,许是力气有些大,箱子忽然就开了,“哗啦啦”好些东西当即洒了一地儿,尤其是忽然打开的书页忽然就翻在两面交缠的男女之处不动了,吓得奉书赶紧要低身去拾起,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