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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促进了他们的行进速度,因为更加专心于赶路,焕-汀和岱普诺比预计早得多进入到了的士路鹰境内。
前一秒焕-汀眼前还是空旷的草地,后一秒她就整个人随倒栽葱的枣红马一起狠狠跌进雨后松软的泞土里...一对吸血鬼死死咬住她所骑之马的脖颈,鲜血从贪婪吮吸的嘴角处向外喷涌...
岱普诺的马在也将遭际该命运的前一刻被主人及时拉住缰绳,他猛一调转马头,不消片刻他们两个便被一群数量达二十好几的吸血鬼包围住了,焕-汀的马已彻底与生命绝缘。
“你好,泪竹选中的昂特。”瑞内瓦-金扬起下巴露出居高临下的傲慢神情审度着焕-汀。
“这种见面礼不嫌有点血腥。”岱普诺下马,替焕-汀回敬吸血鬼的问候。
吸血鬼的新头目很快辨识出了总被人们拿来和他们作比较并混淆的食泪人种族,“呦嚯,食泪人开始跟昂特交朋友了?什么时候的新鲜事...”
“在你们自己领域里闹内讧的时候。”岱普诺一语击中要害。
“你胡讲什么!那叫内部整顿,你们食泪人一帮中立懦夫懂什么?”
两个族类长久以来矛盾的火星一擦即着,谈话不消几句就没有办法继续进行下去了。
刚才两个攻击焕-汀坐骑的吸血鬼风也似的刮到岱普诺眼前,刺穿喉咙的长牙瞬间外露,岱普诺右手魔杖精准狠地横进右边那个吸血鬼呲开的上下牙之间,刚好别住两颗獠牙,魔杖尾端同时击中左边那个吸血鬼的眼眶,岱普诺只轻一使力,两声鬼嚎惨叫让剩下的二十几个蠢蠢欲动的吸血鬼望而生怯。
瑞内瓦-金暗自惊诧遇到了高阶魔力拥有者,不过恶虎抵不过群狼,再加上对方带着个昂特累赘,一起上是最好、最快的对策,他下了个手势,二十多个吸血鬼饿狼扑肉般一齐朝中心猎物扑来...
“以十抵一干这种丢面子事的勇气我还是挺欣赏的...”
这是来自吸血鬼外围的声音...
另一帮人来了——食泪人管理者家族的领导人斯隆,带着贝安鲁-汤杰忠实的追随者们。
吸血鬼种族与食泪人种族素来争议不断,冲突四起,此刻的照面更是水火不相容,局势瞬间转变成了两个种族间的对峙,焕-汀和岱普诺换成了外围旁观。
“我们不是中立者,但这次我们也不是站在魔族一边的。”斯隆挑衅地看着瑞内瓦-金一字一句、带着复仇的语气铿锵有力地重复道:“这次食泪人不再中立。”
岱普诺明白斯隆话里的含义,食泪人的现阶段管理者,也就是贝安鲁-汤杰,正被囚禁在地下魔狱里,而这批食泪人就是刚不久从魔狱里逃出来的那批。他们遭遇到魔族的背叛式讨伐,如果不是被一个不明身份者解救恐怕整个种族就要殆尽于魔族的迫害。这次食泪人被激怒了,所以他们不再保持中立,斯隆一行人不仅在谋划解救老首领,团体的凝聚力也在他们每一个成员身上灌输了要对抗魔族的精神,他们不能让魔族任凭黑暗霸占世界。然而整个拯救行动从始而来一直由汤杰的旧交斯隆领导,始终没见汤杰继承人贝安鲁-卡的消息,有传闻说贝安鲁-卡在沙漠古堡寻找魔符的时候迷失了回来的方向,被永远困在了过去,也有流言传说他根本是个胆小鬼,撑不起重任,不知道躲藏在什么地方。
“那就别废话!”吸血鬼群中的一个叫嚣道,于是两族真的没再多废话开始了相互厮杀...
混乱中,一个年长食泪人将焕-汀和岱普诺推到对峙圈外,他似乎认识焕-汀,对她说话的语气也像是个熟人一样,“吸血的家伙我们来应付,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做你们该做的事。”
岱普诺好奇地看着这个长辈,“你们受令于谁?”
“当然是斯隆。”
“斯隆呢,他接收谁的指令?”
“快点离开!”老食泪人不耐烦瞪了岱普诺一眼。
“你们也是要赶赴主战场的吗?”焕-汀走的时候回头问了一句。
“对!战争开始了。”
时隔十八年,昂与魔的战争再度爆发。这一次是混乱的,又是统筹的,但这两个特点并不矛盾,因为卷入的事物越多局势就越不能控制。吸血鬼族中的参战派正也是从南面他们早就成立的组织基地赶往森堡主战场,途中偶遇焕-汀和岱普诺,便实行了围捕,而食泪人的队伍是在赶往另一隐蔽战场——地下魔狱的途中碰到了这路吸血鬼,这两方的对峙意外滋生出了一个小战场,却成功使焕-汀和岱普诺脱了身。不过食泪人的队伍并不没有全都投入战斗,他们分成了两拨,较大一波留在这里与吸血鬼抗衡,还有一拨则暗中跟踪着携带泪竹的焕-汀和岱普诺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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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魔统指引他去“送饲料”的地方回来后,派俹地仍心有余悸,他以吸血鬼特有的超乎常人的速度穿行过丛林,从魔狱的南门入口回到自己的专属密室里。
他的面色有些难堪,他想要做什么事情,可脑子里像个空荡荡的房子,而房子里全是雾霭和阴霾。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派俹地忽然想到了他原本不在意的主战场,他的头脑中不自觉出现双方斗争的场面,等那些东西启动的话,会为魔族助上一臂之力的...
“然而我现在该做什么呢?”他想着...“驱逐泪竹灵魂的咒语已经被我破解,物件都筹齐了,我一直致力于的魔法探索现在为魔族派上了至高无上的用场,探索的过程毋庸置疑是快活的,可当一切获得了成功,成功的滋味原来是这个样子吗?它甚至比失败还要令人低沉,失败了我就可以继续探索,将那种快乐带着不懈的尽头持续下去,而现在,一切都顺利的、按着预想好的进展到了最后一个环节,在这之前的每一个环节我都扮演着最重要角色,可是为什么到了最后我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呢?是缺失了什么东西难道...”
派俹地脑海中不断出现一些他以前从不会产生的问题和想法,这些想法不受理智控制地、混乱地充斥着他的内心,他大概不知道这些东西来源于一种叫做“情感”的东西,它们交织在一起,想要解开,却更加混乱,想要回避,却欲盖弥彰。他大概也不知道自己的独立在情感的缠绕下变成了孤独,没错,他感受到的正是孤独...他在思念他的亲人了,可是他的孤傲和决绝将这种情感挡在一道模糊的门外,因此他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也不想看到,他清楚那些东西会影响理智的发挥,而在这种需要理智排斥情感的地方,情感无疑是最无力与最多余的,稍不小心它们就会变成致命的威胁...
突然派俹地的沉思被外面混乱的脚步声打断,不应该有这种错乱声音,发生了什么?
他打开密室的门,迈出一只脚侧身向外张望,刚刚有一队地狱守卫紧急经过这里,现在正往北门出口的方向跑步前进着。那帮守卫这么着急忙慌地要去哪儿?乱了套了,派俹地诧异,更多的是气愤,“没有我的命令哪个敢擅自打破秩序!”正当他把另一只脚也迈出来准备喝令住那帮人时,他看到右手边又一支队伍匆忙行过...乱了套了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