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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吟风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落小凡的影子。
多多忽然从外面跑回来,说:“妈咪在后院。”
墨吟风远远的便看见那颗老槐树下那个消瘦的身影候。
这些天,她整个人都受了一圈,脸色也苍白了许多磐。
这些天,压抑的气氛总是笼罩着墨园,多了一个孩子反而少了欢声笑语。
墨吟风慢慢走近。
落小凡坐在秋千上,眼神聚焦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
就在那里,她和多多曾经多了四个雪人。
那时她想,如果那个孩子还活着该有多么幸福。
她惶恐,害怕这个孩子没有办法健康快乐的长大。
有些东西真的可以随着时间而淡忘吗,还是越来越深?
墨吟风走到她背后,轻轻地给她推着秋千,落小凡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她睡了吗?”
墨吟风微微点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怎么还不进去,这里这么凉。”
落小凡从秋千上下来:“回去吧。”
落小凡进屋以后还是忍不住去了秋诺的房间,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红的像苹果的小脸蛋,长长的睫毛,微微嘟起的嘴唇,她和多多长的很像,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会有错觉。
可是她和多多的个性却是两个极端。
多多极其单纯,什么都不会计较,当初她也没有看着多多成长,可是多多一开始便接受了她。
可是这个孩子不一样,她从小在唐泽寒和冷月笙的宠溺下生活,现在生活忽然全部都变了,连爸爸妈妈都变了。
到底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
落小凡不是没有耐心。
只是,她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
上次阿泽说自己很危险,要动手术。
至今,这件事情她还没有来的及和墨吟风说,这些天为孩子的事情,实在是心力交瘁。她如此,墨吟风也是如此,所以不想他再为自己担心。
不过终究还是要说。
心里终究是有些害怕,尽管阿泽说只要动了手术就会没事,可是还是害怕这个过程。
秋诺似乎睡得极不安稳,小小的眉头竟然紧紧的皱着。
时不时的喃喃几声:“妈咪,爹地~~”
落小凡伸手抚上她的脸蛋,轻轻地说了一句:“妈咪就在这里啊……”
可是,落小凡的手指刚触到她的脸颊,便又马上缩了回来。
随后又立马将手覆在她的额头上。
她的心猛然一惊。
怎么会这么烫。
落小凡惊得一下站起来。
墨吟风本来站在门口,看到落小凡这样大的动作,便走了进来。
“怎么了?”墨吟风看见她惨白的面庞,着急的问。
“快去医院,秋诺发烧了。”落小凡慌忙将秋诺抱了起来。
已是半夜,三个人慌忙赶忙赶到医院,秋诺立即被送进了急诊室。
没想到检查结果是重症肺炎。
情况相当的危险,很有可能在昏迷中因为呼吸不畅就死去。而且检查结果还说这个孩子还是先天呼吸功能缺陷,所以情况更是不容乐观。
现在还处于急救中。
落小凡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像五雷轰顶一样,耳朵嗡嗡的作响。
怎么会这样?
她蓦然就抓住了医生的袖口,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求你,救救她,她还那么小,不能那么残忍,她才刚回到我的身边,求求你,救救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求你,救救她。”
她几乎语无伦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好绝望。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医生看着她的样子,也一个劲的安慰她:“放心,我们会尽力。”
抢救还在继续。
落小凡和墨吟风坐在急救室外面长廊的长椅上。
这个长廊很安静。
已经是半夜,这里几乎没有人,长廊很长,长的好像没有尽头,长廊很静,静的好像没有了一点生气。
长廊的灯明明从这头开到那头,很亮很亮,可是落小凡却觉得眼前一片全是黑的,这个世界只有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像是一只大手一样紧紧的扼住她的脖子,绝望,窒息。
她的头无力的靠在墨吟风的肩膀上。
墨吟风揽着她,眼神时不时的看着急诊室的门口,又时不时的低头看她,眼睛也微微发红。
落小凡却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就这样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动不动,眼睛聚焦在地上的大理石上面。
墨吟风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担心,她竟然没有哭,可是这个样子让他更难受,通常她哭不出来的时候,总是最让他担心的时候。
不能孩子还没有脱离危险,她又倒下了。
他将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小凡,睡会吧。”
落小凡喃喃的张口,声音已经哑了:“阿风,是不是我要得到惩罚,我从小没有珍惜这两个孩子,所以老天要罚我,要将她们从我的身边夺走。”
墨吟风说:“胡说,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落小凡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老天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好过。”
墨吟风将她抱紧,声音也有些沙哑:“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错,孩子一定会没事的,你是她们的母亲,你要坚强。”
落小凡忽然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无助的大哭:“阿风,我好怕,我好怕……”
墨吟风紧紧的抱着她,吻着她的头发:“不怕,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