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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中午吃什么?”云逸很快将这事抛却脑后,来云家求医问药的富贵人家可不少,而不开眼的同样不少,但云家却依旧屹立不倒。
而那些不开眼的人,云逸呵呵了声。
如果有的人一定死脑筋,那云逸也不介意让对方明白,佛爷两个字的含义。
“嗯,陈老二家的前一阵去了一趟草原,专门拉回来百十来只羊,还有几头肉牛,专门备着过年的,我知道今年咱们家热闹,所以订了他二十只羊,两头牛,都在村下养着!”
“草原来的,好东西啊!”云逸闻言,顿流出口水来。
“少爷打算怎么整!”管家问道。
“嗯,做烤肉吧,张叔你去牵两头羊,一头牛回来,今天就吃它们了。”
“少爷,要亲自宰?”张管家道。
云逸点了点头,道:“自己动手才香。”
张管家嗯了一声:“好嘞,那我这就去。”
家里的女人依旧在睡,显然熬个夜,都要在白天补回来,云逸也没去打扰,中午在灶塘里烤了几个地瓜,掂了掂肚子,而这时间,管家也带着人从村里山脚下的兽棚子里将牛跟羊赶了上来。
“小佛爷,我来给你打个下手!”
“嗯。”云逸看着走上来的独眼中年,有着东北男人的壮硕,这人是村里的屠户,也算是半个兽医,在村里开了一家肉铺,平日里,杀猪宰羊都是他的活计。
“少爷,我去取席子!”张守仁也带着几个相熟的伙伴忙活起来,云家杀羊宰牛显然也不是第一回,都是熟门熟路。
“小佛爷,你瞅瞅,都是草原上,最肥美的羔羊,还有呼伦贝尔那旮旯的牛,去年秋就让牧家那边抓出来,然后用精料好生的养到年前,前一阵我才雇车拉回来的。”
云逸点了点头,道:“呵,老陈你的眼光那自然是没挑的。”
说着话,张守仁带着人就取出了几张芦苇席,并搬来十好几个大盆。
“少爷,是先杀牛,还是杀羊!”张守仁问道。
“先杀大的,这天刚刚好!”云逸抬起头,哈了一口气,元月的天,依旧天寒地冻,哈出一口气,顿一片冰凌水雾。
哪怕是下午一两点,日头正晒时,空气依旧冰冷,而这天气刚刚好,没那么滴水成冰,却也不会太暖。
“刀!”
“哎,抬箱。”张守仁顿扭头朝后一招手,顿两个壮小伙抬着一个东北农家的那种木箱走了过来。
“姓云的,你出来!”
就在云逸打开箱子时,大门外头却是有不速之客杀进门来,云逸听着动静抬眼看去,却还是个熟人。
云逸站起身,看向走进来的任潇潇,目光朝后看去,县长任国为跟在后头,也走了进来。
云逸朝着张守仁打了个眼色,张守仁顿会意,带着两帮手上前就拦住了一脸“兴师问罪”的任潇潇。
“你们起开!”任潇潇娇蛮的要推开张守仁,差点没将张守仁推个趔趄,不过好在另外两个,可没有张守仁那么瘦弱,一下挡住了任潇潇。
“姓云的,你什么意思啊你!”
云逸瞥眼看了一眼任潇潇,却是蹲下身,从木箱子里取出一把锋锐十足的短弯刀,刀身大概在有小臂长短,刀身弧如月牙,而开刃的一面,刃冰锋冷。
云逸拿着刀,反手一扣,转身走到那头系在木杆上的草原肉牛身前。
这一头肉牛至少有七八百公斤,背脊高到云逸的胸口位置,浑身上下骨肉匀称,确实是一头好牛。
“他在干嘛?”任潇潇看着云逸手按在牛首之上,念念有词,顿不由问道。
“往生咒,少爷在这头牛超生!”张守仁道。
“嗯?他要宰牛?”任潇潇一翻杏眼:“他行不行啊?”
“行不行?”
张守仁都翻白眼了:“懂不懂什么叫庖丁解牛…!”
“嗯?”
就在说话的当口,云逸却突的动了,猛的抬起拳,然后一拳砸在牛前额上。
“闷!”tqR1
这头大牛长闷了一声,前腿双膝下跪,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逸手中的弯刀就如同一道银线,划过牛颈,手腕一翻,弯刀从咽喉下一寸刺入,直没刀柄。
“盆!”
“哎!”张守仁连忙应着,飞快的捡起一个大盆,就跑了上去,云逸一拔刀,顷刻之间,一道鲜血喷泉直喷而出。
“这刀工,每次看都让人热血沸腾,一刀刺喉破脑,连一点痛苦都没有,看这牛的姿势!”
“牛的姿势怎么了!”任潇潇看着身旁那独眼大汉,还有点让人怕怕的,目光扫向那前膝跪倒的牛。
这场面一点都不血腥,尽管牛在喷血,但血却一点都没有浪费的全都流在大盆里,没有溅出一点。
“怎么了,这个姿势,正好方便这牛的血完全的流淌而出,平素杀牛,谁能这么利落。”
“而且牛,看着温顺,但兔子惹急了还咬人呢,一般人杀牛,都得先将牛给打晕,拿榔头敲头,简直就是造孽,而且那么一搞,牛身体全身都会很僵,肉也会硬!”
“而小佛爷却让这头牛一点痛苦没有,死的安详无比,这头牛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任潇潇听着这人说的话,也是一翻白眼,都是杀生造孽,到你嘴里成功德了,拍马屁也没这么拍的吧。
牛血在流,云逸放下弯刀,却是赤手空拳,抬起手掌在牛身之上,啪啪啪的拍打起来。
“耍猴呢么!”任潇潇翻着白眼看着云逸在那耍帅,摆花样,顿哼声的道。
“不懂就别瞎说。”
“难道不是么?”任潇潇道。
任国为却是道:”潇潇,少说两句,小佛爷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小半刻后,云逸停下拍打,转身走到木箱前,换了一把直刃,转身走到牛身前,手腕一抖,刀花闪眼。
上前一下踢弯牛后腿,整头牛顿窝在席子上,云逸扬起手,直刃对准了牛后脖颈。
这一把直刀锋锐无比,在云逸的手里,就如同裁缝用的剪刀,将牛皮轻易的划开,一阵刀光斧影后,云逸收回刀站起。
云逸呼了一口气,放下直刀,探手如爪的抓向牛背。
“抽龙骨喽!”
张守仁在一旁,顿大叫一声,而早就候着的两个村子小伙子拿着一芦苇席子扑在云逸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