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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承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如鹰眼般锐利冰冷,却又转瞬间就恢复了先前的温柔。
若不是姜荧一直盯着渐承的眼睛在看她,几乎要以为刚才那一瞬间是自己的幻觉。
“你要明白,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情。”渐承的嘴角仍然挂着一抹恬淡的笑容,神情也十分温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姜荧总觉得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份不易察觉的疏离与冰冷。
“你该当知道,你刚才所提出的要求,扶摇就能满足你,可是他并没有。你也该当知道,我们两个虽然看上去就像挚友一般相处融洽,但是本质上,我仍是他的从属,他都没有答应你的事情,我是没有资格多说的。”
姜荧沉默了。
渐承所说,她当然明白,也已经料到多半渐承会拒绝她,只不过没想到渐承会说得这么直白罢了。
“先前答应你的,我会做到。”渐承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额环。“这个额环缺失的那根羽毛,我会用其他火系的珍贵灵禽的羽毛替你补好,也会重新替你炼制一翻,至于其他的补偿,我会在天上境里寻觅一些适合你所用的珍贵灵植或者材料,等你走的时候一并交给你。”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不多作陪了。”
说完渐承并没有等姜荧回答,便径直站起了身,轻挥袍袖准备离去,可是走出了没有几步,却又停了下来。
“你想知道的事情,等你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自然会知道的。你……没必要这么心急。有些事情知道太早,对你真的不是好事。”
渐承犹豫了半晌,才将这几句话说出口,说完又像是怕姜荧追问一样,快速的就离开了。
只留姜荧在原地一个人愣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
温柔里又带着一点点轻松的声音响起,姜荧怔怔的回头,只见扶摇正抱着满怀的玉色甜瓜站在她的身后。“事情解决了?”
“算解决了一部分吧,一小部分。”姜荧长长的叹了口气。“师父可能还有点办法,但是对于师兄,渐承她说……也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了。”
对于渐承的回答扶摇并不意外,之所以要借渐承之口,是因为人对自己的伴侣总会有格外高的期待,渐承说出来的话,如果对应姜荧失望度是10%的话,那么如果这话是自己说出来,可能姜荧的失望度就会有30%,甚至更高。
说到底,他不过是不想让姜荧觉得更失望罢了。
“虽然我觉得这话说出来很残忍,但是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命数的,包括我。我也是受命数操控的。”扶摇抱着那一堆瓜在姜荧身边坐了下来,一个一个的将怀里的瓜拣到的桌子,上慢条斯理的说着。
“就算我是这样的身份,不是也经历了……”扶摇顿了顿。“所以这对我来说也是我的命数。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那就在它来临之前多做点自己能做的事情,至少到时候不会后悔。”
说完,扶摇就打住了话头,拿起了桌上其中一个样子最漂亮的玉兰瓜,用袖子擦了擦,递给了姜荧。“吃瓜吧还是,还挺甜的。”
“这是不是之前,我和流火他们偷了霜黎的那种瓜?”姜荧接过扶摇递过来的玉兰瓜,咬了一口,这才发现味道和之前吃过的玉兰瓜极其相似,甚至还要比之前的玉兰瓜更甜更好吃一些。
“对啊,就是流火那个小后妈结的那一种。”扶摇点了点头,自己也拿起了一个咔嚓一口咬了下去,温润儒雅的形象瞬间崩塌。
“刚才一共就那么几个瓜,不是都被我们分完了吗?你这是哪来的?”姜荧一边啃着瓜,一边有些疑惑的问。
“刚才你不是在跟渐承聊天吗?我怪无聊的,去和那个霜黎要了点她的种子,养点瓜来吃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扶摇说得一脸理直气壮。
姜荧表示明白,不过吃了两口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等等。”
“怎么了?”
“你刚才说,刚刚和霜黎要了点她的种子之后,现在就把瓜催出来了?”姜荧一字一顿地问道。“霜黎用了千年的时间才养出那么几个瓜来,你这才用了多少时间??”
“你问我渐承之前给了我什么,渐承又有什么能力了吗?”看着姜荧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扶摇笑了起来。“只要回归本体,他们的就是我的呀。”
……难怪。
姜荧这会儿才想清楚,渐承是生之本源,所代表的能力自然是生,而扶摇得回了这一部分的躯体之后自然也就拥有了与渐承相同的能力。
不过普天之下,用这本源之力去养瓜来吃的……估计也只有扶摇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了吧。
“刚刚好方才我们把霜黎的瓜给吃了,这下可以拿一些还她。”姜荧挑了几个个头很大又看起来挺漂亮的玉兰瓜收了起来,这才继续吃。
“现在你应该可以一直保持人形待着了吧?”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姜荧脸红了红。
她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虽然她明白扶摇的心意,但是扶摇一直在她的手镯里呆着,就算平时可以打情骂俏,但是怎么想都不像是在谈恋爱……
仿佛看穿了姜荧的想法,扶摇笑得很狡猾,盯着姜荧看了半晌,直到姜荧的脸都红到了耳朵根,这才缓缓的开口。
“可以是可以,但是在人间界的时候,我并不能一直呆在外界的你的身边。”
“为什么呀?现在不是已经有了神魂的载体?”姜荧有些着急地追问道。
“有确实是有,但是你要知道,我的存在被太多人看到并不是好事。你可知道渐承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躲在天上境中,从不出现在外界?而我又为什么一直躲在妖界,呆在瑶姬的庇佑下?”
一语点醒梦中人。
是啊,以扶摇和渐承的身份,若不是情势所逼,又怎么会一直躲在这些地方,从不见人呢?
想通了这个关节,姜荧的情绪就有些低沉了下去。见她这副表情,扶摇伸出手,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轻轻地刮过她的脸颊。
“我只是说在人前不能多现身,但是在没有人的时候……”
扶摇扬起了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
“你想怎么做,都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