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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五轮的赛事,筑基期、金丹期和元婴期的前十名都已经脱颖而出。自那日看过费文君的战斗又过了几日,姜荧终于接到通知要去论道台进行前十赛事的抽签了。
从广场往祭台走的时候,身边尽是其他门派弟子的窃窃私语。
“看到没,翳影门那个姜荧。”
“五轮淘汰赛对手全部认输,啧,真‘厉害’啊。”
“谁让人家是散仙的亲传徒弟,我说得没错吧,这次翳影门掌门拿出来的那个若木枝叶就是给人家准备的,跟咱们哪有一分一毫关系呢。”
也难怪人家会用很难听的话说她啊,这样的一个盛会,前十名就可以在丰富的宝物中任选。总共五轮淘汰选拔,她五轮里有四轮是“被认输”。
这要换成是别人恐怕她也会觉得是人家的长辈给了黑幕吧。
把那些闲言碎语当成耳边风,姜荧面无表情的走上台子从曲景泽的面前抽出了一根细长的木签。
一号。
与之前淘汰赛不同的是,前十名的争夺战分为五组,两两捉对进行比赛,再在剩下的五人中决出前三。
她现在抽的正是要捉对比拼的对手签。
一号么?真是个怎么看都不觉得吉利的数字。姜荧看了一眼长签便把签放在了一旁,走下祭台等待抽签结果的公布。
不多时,三面水幕再次缓缓地在祭台上空显现出来。
“一号翳影门姜荧,对阵二号千鹤殿方红霄。”
千鹤殿方红霄。
她偏过头去在十人中扫视着。
这次翳影门筑基期大比进到前十的不意外只有她和南雪两人,与她这一路被认输不同,南雪可是实打实的从第一轮打到了现在,方才抽签的时候姜荧还能看出来她身上带了点伤。
而千鹤殿进到前十的也有两位,一个是即将与她对阵的方红霄,还有一个叫做韩东风的。
两个人她都不认识,不过正在她扫视的时候,一位穿着千鹤殿弟子服的少年刚好也看向她,带着点挑衅的微微笑了一笑。
姜荧立马就知道了,这一个是方红霄。
冷冷的瞥了方红霄一眼,姜荧不再看他,转回头继续看着水幕。
筑基期的比试中,四大门派一共晋级了六位。翳影门两位,千鹤殿两位,明心阁一位,昆仑剑宗一位。剩下的都是较小些的门派了。
分布倒也算平均。
不过抽签的只有九个,费文君并没有来抽签,想必虽然有那老妇牵制也怕她在祭台上发疯教人颜面扫地,干脆等九人都抽过之后剩的一根便直接算作她的了,明心阁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提起费文君,一想起那日她流畅却也残忍的战斗美学,姜荧还是觉得有些心有余悸。方才抽签抽到千鹤殿的这位,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微微松了口气。
她不想认输,却也没有做好现在就对上费文君的准备。
叹了口气,将这念头抛诸脑后,她继续看起了水幕。
南雪在下一轮前十晋级赛中要对阵的是一个没听过名字的门派子弟,想来能一路打到前十应该是有些本事的,但是也没有其余三大派弟子实力那般强劲。
她虽然真的是讨厌南雪,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南雪的实力的确十分强劲,打败那位弟子晋级前五想必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旋复和唐祈年也毫无悬念的晋级了前十,接下来的一战,旋复要对阵的是千鹤殿弟子,而唐祈年对阵的则是昆仑剑宗的。
都是不好啃的硬骨头。
元婴期的对战名单中也有两个她很熟悉的名字,一个便是之前她曾有过两面之缘、昆仑剑宗的那位天才剑君九天,另一位则是掌门的亲传弟子,她怎么看怎么都别扭的虞承言。
之前她没有注意看元婴期的名单,虞承言能够参加道术大比又这么顺利的打到前十倒当真是她没有想到的。看来即将踏入化神的最年轻的元婴长老之名,也确不是随便说说的。
千鹤殿,千鹤殿……
看到水幕上的这个名字她就感觉自己的怒气正在上涌。联系到半年之前确立百门论道在翳影门召开,到前几日论道大典上玉泽真人的所作所为,加上刚才方红霄那讥诮的表情……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为何,但是姜荧几乎可以肯定,那针对自己的幕后推手必然是千鹤殿,退一万步,就算不是千鹤殿,也肯定少不了他们一份。
这样的话……
她又瞥了一眼正含笑在队伍另一头谈论着什么的方红霄与韩东风二人,心里隐隐有种预感,怕是明日的十进五晋级赛,那方红霄也十有八九会弃权认输。
这样的话,不管是对上费文君自己认输,还是对上其他的哪一个打输,自己都会成为这届百门论道筑基期的最大笑柄。
传说中散仙的亲传弟子,参加百门论道道术大比,一共七轮比赛,六轮黑幕对手认输,最后遇到强势的对手惨败或是不战而败。
真是草包中的草包。
她几乎都已经能想到那些人会怎么说了。
她倒是不在意人家怎么说她,但是这显然不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人家嘲笑她嫌恶她的时候,想的一定是“这就是散仙教出来的徒弟呵”。
她丢的是纪淡,是翳影门的脸。
然而如果不听纪淡的话执意和费文君或是其他的哪一位打上一场,她也都没把握能够漂漂亮亮的赢下来。
现在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接下来的二对二中南雪能够胜过那个小门派弟子,然后在前五对决中抽到南雪,这样她还有那么一点胜算,而且前五中有两名翳影门弟子,也不算给门派丢脸了。
不过这种看脸的事……没法太过指望的。
果然之前想得真的是太天真了啊。仰着脸又看了看水幕上清晰的对战名单,姜荧轻轻叹了口气。
她正有些失落着,扶摇的声音很轻很轻的在她的心底里响了起来。
“别人我不敢说,你师父那种性格,他也不会在意别人如何看他的。”藏于弟子服袍袖下的木镯闪了闪,逐渐变得温暖起来,就像扶摇握住了她的手腕一般。
“所以,坚持本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