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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摇说，直到遇见了你。
姜荧还是第一次这般切实的感受到扶摇欣喜的情绪。尽管知道扶摇这句话大概说的是因为遇见了自己才能得以下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忍不住的想扬起嘴角。
“原本其实只是想借你之身下界，等到你百年之后我总能找到机会继续留在人间界查找她的下落，以及确定一些……别的什么东西。结果阴差阳错的你开始修仙，然后就这样得知了她的消息。”扶摇顿了顿。
虽然答应了她告诉她始末，也只能先这般遮遮掩掩的说了。
毕竟她现在还真的是太弱小了。
不过关于姜荧想知道的关于羽毛的事，他到底也没能说出口。深深的叹了口气，扶摇的表情有些怅惘。
你什么时候才能自己醒过来呢？
“那……这么说的话，要是想找到你那位故人取回你原身的一部分，就一定要进一趟天上境了？”姜荧皱了皱眉。
“理论上是这样。”
“可是这太难了……”姜荧摇了摇头。
“之前唐师兄也跟我讲过三境的事情，天上境是三境中最神秘的一个。不同于流光境和无念境的可以人为开启，天上境不定时才会出现，每次出现之前都会有天兆，而且开启后也不是能够随便进入的。”
“听闻天上境中有诸多宝物，有传言说是因为天上境与仙界有一定的关联，不过这个说法也无从考据……但是可以肯定，开启之后的名额会被各大门派瓜分。如果天上境近几年开启，我是绝无可能得到这种名额的。”
“不用想得这么悲观。”扶摇开口宽慰道。
他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很轻松的样子？姜荧眼里满是不解。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流光境那根凛冰藤身上有我那位故人的气息？”扶摇笑着点了一言，等她自己想通。
“是了，你是这样说的。”姜荧思索了半晌，倏地瞪大了眼睛。
“流光境是三境中等级最低的，而天上境是最高的。如果三境全部是独立的个体，那苏冽的身上绝无可能沾带有天上境中若木的气息。”
她越想思路就越发顺畅。
“但是现在苏冽身上有若木气息。气息这种东西过了一定的时间就会消磨殆尽，这证明至少在非常近的一段时间内苏冽曾经和天上境中的若木有过联系。”
“据唐师兄所言，上次天上境天兆现世已经是一百多年前了，如果她们是一百多年前见的面那若木气息绝对不会还能保存到现在……”
姜荧笑了起来，得出了结论。
“也就是说，流光境中有能直接进入天上境的通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苏冽也一定知道如何和若木取得联系！”
“就是这样。”扶摇赞许的答道。
“那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突破到筑基中期再进一次流光境先联系到苏冽了？”她自信的弯了弯眼睛。“我现在已经摸到中期的瓶颈了，如果我想的话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突破。”
“不，不要着急再进流光境。”
“为什么？”姜荧问道。
“你又忘了你师父刚刚才说过你的话。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想尽快帮我找到那位故人，但是你想没想过，就算你找到苏冽了，她也答应让你进入天上境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无法出手保护你，你要如何保全自己？”
“我已经等了成千上万年了，并不介意再多等几十几百年。”他的声音很温柔。“况且仅剩的那两次次数，你还要找合适的本命灵植，万不可轻易浪费。”
姜荧默然。
扶摇说的确实对，她现在的修为去流光境五层的炙炎之地都是送菜的，更别提天上境了。如果是遇到高等阶的灵植，扶摇尚可外放威压保护她，但是要是遇上上次在炙炎之地门口遇上的那种灵兽……
怕是一口吐息喷她脸上，她就化得渣滓都不剩了吧。
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她没有再说争执的话。扶摇的用意是好的，但是她却不能让他真的等上几十年几百年。
灵兽，灵兽……
对了，之前旋复师兄不是说过，紧挨着药园的那座山上有不少师父豢养的灵兽么？
等到百门论道结束，请旋复师兄带自己去几次，多了解一些关于灵兽的常识才好为以后进三境做打算。
这样盘算下来，她要学灵药碚制，要学鉴丹炼丹，要取得本命灵植，要把身法修炼得更纯熟……总的来讲，就是要变强。
往日总是抱着偏安一隅市井小民心思的姜荧从来没发现实力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想帮扶摇，想努力保护他而不是被他保护--虽然这念头有那么点痴心妄想的意味。
没有实力，什么都做不成。
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想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或者说……她不想知道。
“我知道了，我会先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境界的。”姜荧点点头轻声回答道。“我先修炼一会儿，今天要早些休息，明天还要打道术大比的首战。”
扶摇没有答话，不过莹润墨绿的镯子却是闪了闪，好似在回答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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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由于要战斗，她没有再绾昨日那种繁复的惊鹄髻，而是简简单单的把一头及腰长发束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换了一身轻便适合战斗的短打弟子服，戴好额环，姜荧把自己收拾妥当之后便出了门。
原以为自己提前小半个时辰到地方已经算是很早的了，没想到到了论道台之后已经有不少的外门弟子已经等在了那里。
大概是阵法的缘故，昨日还是一览无余的超大型广场今天就已经分割成了距离一致、大小相等的一个个比武台。
姜荧眯着眼睛数了数，大概有一百多个。取极之数的话，应该是一百二十八个，其中筑基期的比武台占了一大半儿。
没办法，人口基数多嘛。
按着顺序找了一圈，分配给她的比武台，居然她是首战。
开啥玩笑嘛！她还想先看看别人是怎么打的呢！
然而这不是她能说得算的，还没等她再多想点什么，裁判平静而清冷的声音就已经响起来了。
“翳影门姜荧，白焰居闻华，上台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