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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姜荧所料，饺子果然卖得非常火。
原本江婆婆的小早点摊儿客人并不算多，来吃的大多都是在这儿吃了很多年的老熟客。自从饺子开始卖了之后，老熟客之间一传十，十传百，小小的摊子居然变得火爆了起来。
姜荧本想一碗饺子卖上十五文就已经能小赚一部分，没想到来得客人越来越多，提到了二十文、二十五文都还有许多人来吃。只有两个人忙着的小摊子没办法供应那么多人，姜荧只得挂出了【每日限量，欲购请早】的小牌子。祖孙俩一合计，三个来月居然赚出了原先一年还多的钱。
卖了这么久，也有其他人有样学样的摆起了类似的摊子。不过毕竟没有姜荧调馅儿和面的那些小技巧，口感到底还是差了那么一筹。毕竟大家的嘴都是有数的，尽管学着做饺子的越来越多，早点摊子销售量却也没受多大影响。
“奶奶，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城里多了好多人啊？”这天也是早早地卖光了一天的量，姜荧一边帮着收拾摊子，一边开口问道。
“当然多了，荧丫头不知道？”江婆婆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再过一个月就是‘翳影仙门’每隔三年一次的选徒，以往每年都是在咱们庐陵城选的。快到日子了，周围村子家里有适龄孩子的肯定都送来准备参加选徒，如果被仙人看中了，就会带回仙门去修仙。”
“仙门？仙人？”姜荧奇道，面上无法抑制浮现出兴奋之色，“真的有仙人？”
“什么仙人，不过是修炼有所小成的修炼者罢了。”扶摇懒洋洋的开口道。自从在江婆婆家里住下来他一直都很少说话，主动搭话这还是头一遭。
“去去去，那也很厉害了好吧？”姜荧小声呵斥了一声扶摇，转头追问起江婆婆来。“仙人都收什么样的徒弟啊？”
“荧丫头也想去参加？”江婆婆笑呵呵的看着她，“去参加也好，要是能进仙门去修行，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好事。记得上次仙人收徒的时候说，只要十五岁以下的。”
“他们啊，要求也高着呢。上次仙人来收徒的时候，只领走了两个孩子，有一个还是外城专门赶来的。”江婆婆一边往车上码放用具一边说，“想当仙人的徒弟，难得很哟。对了荧丫头，你今年十几？”
我哪知道我今年十几？姜荧有点儿尴尬。“我今年正好十五。”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权当自己十五好了。
“那可好。等仙人来了，你也去试试。”江婆婆拾掇好了小推车喊了她一声。“收拾好了就回家去吧。”
“好嘞。”姜荧快着几步接过江婆婆手里的推车，推着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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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能不能选上我……”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姜荧一边缝补着衣服一边问道，“扶摇，我能去修仙吗？”
“你很想修仙？”扶摇问道。“万物皆可修炼，区别不过是速度的快慢而已。人类是万物灵长，拥有灵根，修炼速度照比妖类要快上许多，但妖胜在拥有比人类漫长得多的生命，即使天资不够，只要能够忍受千百年的寂寞一般也都能有所能。而灵根驳杂的人类，就算努力修炼终其一生也难有所进境。”
“我呢我呢。”姜荧追问道，“我的灵根好吗？”
“为何这样想要修仙？”扶摇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旦踏入修炼一途，除了忍受漫长的寂寞，更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就算进境顺利，也还有重重雷劫，能得证大道飞升者万不存一。我见你近日与那老人相处融洽，过得也十分开心。这样平稳安逸的日子不好？若只是像当初一时兴起将我带出妖界一般的话，还是就此打住吧。”
“你为什么觉得我是一时兴起？凭什么觉得我是一时兴起？”姜荧用力把镯子从手臂上拽下举到面前，声音里隐隐已经有了怒意，“就因为你觉得我是一时兴起不要那些珍宝要了你？”
“我不要宝物是因为钱能有很多方法挣到；在这里过日子是因为我必须要先有一个能落脚的地方才能规划接下来的日子。倘若我真的没有那个天分修炼那我也认了，做个普通人平平淡淡过完这一辈子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如果我有这个条件我为什么不拼一把？是，你说得对，就算去修炼了能得证大道的人也万不存一，但是起码能多活很久不是吗？”
“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机会变强，只有强者才能够随心所欲的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现在这样确实如你所说，过得还行，但这也只是活着而已。我不愿意就这样活着。”她盯着眼前的木镯字字掷地，“你听懂了吗。”
长久的沉默。
姜荧忽然泄了气，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呢。对于扶摇这种活过了千万年的妖来说，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说出这样的话跟痴人说梦没什么区别，又怎么可能理解？她颇有点赌气意味的把扶摇放在一边，没有再戴在手上。
“如果那个翳影门的功法适合木灵根体质修习，你可以一试。”扶摇的声音有些迟疑，突然冒出来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凡人一生于我不过蜉蝣朝夕，我确是不曾体悟过。”
……活久了的老妖怪说话都是这么含蓄的吗？明明就‘能修炼，对不起’六个字，非要拐个九曲十八弯扭到姥姥家去。姜荧翻了个白眼轻轻哼了一声，拿起木镯套回了左臂上。
不过扶摇的肯定还是让她觉得非常兴奋。能修炼的话，她或许、大概、可能有一点点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吧？
能活下去才能有希望，有希望就有为之努力的动力。姜荧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么迫切的希望过某个时间快点来到，原本已经安于现状的心，也重新变得火热。
她没看到的是，戴在她左臂的木镯闪过了一丝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