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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士及既然这样说,方妩娘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笑盈盈地走过去,拉着龙香叶的手一阵恭维,又叫了下人把她给龙香叶准备的厚礼送上,才让龙香叶露出点儿笑颜。
和许绍一起回去的路上,方妩娘说道:“这门亲事总算是结下了。早先我实在是不愿意的,若不是霜儿一力坚持,八年前我就跟他们退婚了。”
许绍倒是不知道这回事,耐心地问了问,点头夸杜恒霜,“贫贱不移,富贵不yin,确实是个好姑娘。”
方妩娘哼了一声,想起许绍有意无意地防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跟他两个儿子接近。虽然自己也没有想过要跟许家的两个儿子结亲,可是自己看不上他们是一回事,被他们主动嫌弃却是另一回事。在父母心里,自己的孩子总是最好的。要打要骂也只能自己动口动手,若是被别人说了一点半点,那就是结了仇家。
许绍知道方妩娘心里恪应,将她往怀里一带,往她耳朵眼儿里吹了一口气,低笑道:“你也别气。我是有私心的。若是成全了那两小子,我们俩就不能在一起了。我可是不愿的。所以宁愿让他们俩恨我,我也是不能放开你的。”低下头在方妩娘面颊上亲了亲。
方妩娘从来没有听过许绍说出这种话,三十多岁的人第一次从许绍嘴里听见这样情意缠绵的话,也有些害臊,哑着嗓子道:“这我可没看出来。老爷一向把许家看得比天还大,哪里是为了我?”
许绍也没有想到方妩娘看着不像个心机深沉的,却能一眼看出来他的用心,有些讪讪地放开她,在车里坐直了身子,笑着道:“我们一把年纪了,说这种话,回去让雪儿知道了又要笑话了。”漫不经心地将话题岔开,“士及今日这样做,你可以高枕无忧了。他把整幅身家托付给霜儿,你也不用担心她婆母给她脸子瞧了。”
出了嫁的小媳妇愿意管家,为的是什么?还不是那份对银钱的支配权。不当家,吃穿用度都要看人脸色,就跟没有陪嫁一样,不是挖空了心思去算计别人的财产,就是过得抠抠馊馊,在人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如今萧家虽然不让杜恒霜管内院,可是萧士及将外院,和萧家所有的铺子都托付给她,这样一比,只管内院就落了下乘。
方妩娘是在许家当家的,自然知道内院每月的用度,都是从外院帐房支进来的。外院不给银子,她们这些当家奶奶不是难为无米之炊,就是要拿私房贴补。
不是每个当家都能从中浑水摸鱼的,也有当个家,就把自己的嫁妆赔得一干二净的傻媳妇。
杜恒霜能够把持外院,就扼住了内院的咽喉。孙猴子再能蹦达,也逃不过如来佛祖的手掌心。
方妩娘是真心愉悦,笑着点头道:“霜儿身上的担子不轻呢。杜家、萧家,两边的生意居然着落在她一人身上了。”想起来就轻轻推了推许绍,“老爷可要说话算数,以后有人为难霜儿的铺子,老爷可以要为她出头。”
大齐的商人和大周一样,真的做成大生意了,是一定要有官家后台的。商人要么捧起自己家的后人去念书做官,要么把自己家的女儿嫁到官家做妾做二房,总之是一定要有官家背景,才能保证自家的生意能做得下去。
若是巴不上官家的边儿,生意做得太大,就是一头待宰的肥鹅,那些有后台的商家为了竞争,转眼就能让你家破人亡,所有的金子银子都是过眼云烟,根本守不住。
方妩娘对这一点体会更加深刻。当年若不是许绍出面帮她,她们杜家的生意早就被夺得毛都不剩了。
萧家就是如此。萧祥生一死,龙香叶一个女人独木难支,一边被外面的官家明抢,一边被内里的家贼暗偷,萧士及那时候又小,根本就斗不过这些豺狼虎豹,家业才凋零下去。
想到这里,方妩娘又体会龙香叶的不易,对她的不满也少了许多。
“只要她看在士及是她亲生儿子的份上,对我们霜儿不横挑鼻子竖挑眼,我就谢天谢地了。”方妩娘感慨说道,和许绍回了京兆尹府,就开始忙着给杜恒雪挑夫婿了。
方妩娘和许绍走回,萧家就只剩下自己人。
龙香叶看在大儿子新婚的份上,虽然对他苛待幼弟不满,也没有再为难于他,对萧泰及暗暗使了个眼色,才吩咐关芸莲,“好好当家,这后院你先管起来。等你大嫂得闲了,你再多向你大嫂讨教讨教,有事要来回我,不可自专。”又吩咐杜恒霜,“你是我们萧家人了,我也不拿你当外人。你既做了我们萧家媳妇,就要为萧家着想,照顾自己男人的身子,不可狐媚歪缠。你是大妇,每个月初一、十五,士及去你房里,别的时候,让他好好歇着。若是累坏了他,我们一家大小喝西北风去。”说完就扶着自己大丫鬟的手,头也不回地回自己内室去了。
杜恒霜被闹了个大红脸,连忙低下头,简直有些无地自容,暗忖萧士及又没有小妾通房,说什么自己是“大妇”,还要规定*房的日子,老太太简直把她自己当太后娘娘了……
陈月娇听得心头大畅,刹那间脑子里闪过七八个主意,走到杜恒霜身前行了大礼,做出一派天真烂漫的样子道:“大少奶奶生得花容玉貌,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儿,难怪萧大哥爱重大少奶奶。”
杜恒霜看了她一眼,记得她是陈月娇,是关芸莲的远房亲戚,还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生得倒是美貌,就是一双眼睛不像十二岁姑娘的眼睛,黑沉沉的,大大的瞳仁后面映照着人影儿,有些鬼影瞳瞳的感觉。看人一眼,就像装满了话,欲说还休。
杜恒霜自己的妹妹杜恒雪就是她这个年纪,跟她一比,就跟个小傻子一样,不由暗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若是自己妹妹有这份机灵劲儿,自己和娘亲也能少操些心。
“陈小姐谬赞了。和金姨妈住的可好?有什么缺的,就跟你表姐说,都是亲戚,不用客气。”杜恒霜在银钱上是个散漫的人,也有她爹杜先诚几分侠义心肠,对于救助两个穷亲戚并不在意,说话间已经带出了当家奶奶的气度。
再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多结善缘才有福报。陈月娇是姑娘家,最多将来陪一幅嫁妆,将她妥妥当当嫁出去就是了。
至于金姨妈,要养老,肯定是跟着出嫁的姑娘去的。再不济也是二房给她养老,杜恒霜倒是没有想过要给金姨妈养老送终。不是她舍不得银钱,而是如果金姨妈由萧家大房养老送终,就是妥妥的下萧家二房还有陈月娇的面子,让人嚼舌根的缺德事儿。
陈月娇忙谢过杜恒霜,眨着大眼睛俏皮地一笑:“那大少奶奶我们不打扰你了。我和表姐去看看萧伯母。”说完拽了拽关芸莲的胳膊,笑着拉她往龙香叶的屋里去了。
金姨妈对杜恒霜抿嘴一笑,也跟着进去。
萧士及有些不好意思,对一言不发,呆呆站在那里的萧泰及点点头,就去拉杜恒霜的手,要带她回房。
杜恒霜到底是新媳妇,脸皮薄。刚才跟陈月娇说话的时候,还能隐忍不发,现在看见萧士及,想起刚才被龙香叶当着众人的面说她“狐媚歪缠”,气性上来,一头拍开萧士及伸过来的手,转身就回他们新房的院子里去了。
萧士及大步追了上去。
萧泰及背着手站在中堂的大门旁边,眯着眼看着萧士及和杜恒霜远去的背影。快到正午的阳光从院子里斜斜的照进朝南的中堂,将萧泰及的身子一半隐在阴影里,一半照在阳光下。
杜恒霜身上还痛着,心里又憋着气,这一路快走,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就觉得腰酸背痛,径直到里头屋里南窗下面的长榻上靠着去了。
斜倚着蓝底红牡丹的锁子锦靠枕,望着窗外四角的天空出神。
欧养娘和知画后脚跟着进来,忙吩咐屋里伺候的丫鬟,“给少奶奶和大少爷上碗酸梅汤,要井水镇的,不能用冰。”
杜恒霜从小被欧养娘精心调理身子,三伏天都不肯直接用冰,怕凉了身子,以后对生育有损。最多也只拿小银锤敲些细冰末子下来,洒在专门做的解暑甜品上,取其凉意即可。
萧士及背着手走进来,看见杜恒霜斜倚在长榻上的背影,肩平背直,到腰上又塌下一块,越发显得腰细臀丰。
想起昨夜的旖旎,萧士及不知觉咽了一口口水,抬脚走过去,坐在杜恒霜身边,推了推她的肩膀,低声问她:“站了一上午,是不是饿了?想什么吃的?说了我好让小厨房的人去做。我给你送的那个善做淮扬菜的厨娘怎样?家里又找了一个,一会儿让她们一起给你做几个菜尝尝?”
杜恒霜却在恼着萧士及。刚才在中堂之上,被龙香叶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杜恒霜没有特别着恼。她知道龙香叶看她不顺眼,或者说,没有婆母真正看媳妇顺眼的,她早有心理准备。她恼的是萧士及。婆母说她“狐媚歪缠”,萧士及居然一句话都不为她说,任她在众人面前受折辱。
萧士及的胳膊搭上她的肩膀,杜恒霜回头抓过他的手,使劲儿掐了下去,掐得萧士及的虎口上起了一道月牙一样的红痕。
萧士及面不改色地任她掐,索性将她抱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笑道:“生气了?气性这么大,以后怎么得了。”
杜恒霜越发着恼,用力捶着萧士及的胸膛,嗔道:“我狐媚歪缠,不是好人家的女子,你可离我远点儿……”
萧士及才明白杜恒霜在气这句话,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讪笑道:“狐媚歪缠怎么了?我就喜欢你狐媚歪缠的样儿……来,缠给我看看……”一边说,一边已经摸到杜恒霜的胸前轻轻捋了一把。
杜恒霜满脸绯红,啪地一声打掉萧士及的手,柳眉倒竖,低斥道:“那可对不住了。我不是狐媚女子,你喜欢错人了。”
“怎么会错?你狐媚,我就喜欢狐媚。你端庄,我就喜欢端庄。总之你是什么样儿,我都喜欢。”萧士及反手握住杜恒霜掐他的那只手,托起送到嘴边,一个指头一个指头亲了过去。
有些濡湿的双唇温热软乎,亲在手指头上酥酥麻麻。
杜恒霜想夺过手,却被萧士及一把抱住,低头吻了上去,随手挥下长榻旁边搭着的帐幔,自己片腿跟着上了榻。
知画端着两碗酸梅汤进来,正好看见萧士及拉下帐幔,忙后退一步出来,将月洞门的帘子放下来,又带上房门,守在门前。
欧养娘见状,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了,笑着摇摇头,轻声道:“这是在新婚里头,也还说得过去。若是过几日还这样,我们少奶奶可抬不起头了。”
知画有些不以为然,笑着道:“养娘这话说偏了。我们少奶奶是明媒正娶,跟大少爷夫妻相和,有什么不妥?”
“你是不知。论规矩,大白日里头,爷们儿是不能进内院的,更别说大白天的紧锁房门,别人一看就知道在做什么。——白日宣yin,说出去都会说是少奶奶的错。你忘了,今日老夫人还在中堂上警告我们少奶奶,让她别狐媚歪缠的。大少爷转身就忘了这话,这不是给人递话柄吗?”欧养娘跟知画嘀嘀咕咕。
屋子里头锦幔的那一头,杜恒霜正在极力抗拒萧士及,“不要……还没好呢……疼死了……”
“我就看看,看看你那里好了没有。”
一只手臂将杜恒霜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将她的罗裙掀了起来,盖在她头上。
杜恒霜唔唔两声,身下一凉,知道已经被萧士及看了去,更加羞愤,恼道:“再弄我就翻脸了!”
只见杜恒霜的**高高坟起,红肿一片,萧士及再大的绮思都退了,忙帮她穿好裙子,将她搂在怀里,一脸愧疚道:“对不住,是我的错。我出去给你开点药去。”说完掀开帘子就要下榻,却听见外面屋里传来弟妹关芸莲的声音。
“我和表妹受了娘的嘱托,过来看看大嫂,有什么不方便的?大白日里头,锁门做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