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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青木老人的建议后,聂辰也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明白青木老人的意思,利用天魔船速度的优势,带着四大势力兜圈子。这个想法的确不错,不过他要是这么做的话,天穹圣地就和丧家之犬没有什么区别了。
但是,根据青木老人的分析,天穹圣地要是在圣地防御,结果也不会好。是选择脸面还是选择活下去,聂辰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当中。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突然回想起了一个场景。那一日面对青玄来攻击时。太古魔蚁王战死在荒野之上,马大猴为救他血脉尽丧,直到现在还在他的小世界中闭关。
而他自己,在悲伤之下,于山巅之上发现三大愿,那般场景尚且历历在目。此时此刻,聂辰很清楚,接下来他的选择,将会决定着众人的未来,是生还是死都看他的选择。
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深邃而阴沉。不安的色彩,在眼底深处闪过。逃意味着他聂辰成了丧家之犬,不逃意味着在场的人,很可能最终都会战死。
是战?
还是逃?
两个声音在他心底不断的争论着,聂辰的双手不知不觉握紧,指甲刺入血肉当中,金色的血液顺着指缝留下,砸落在青石地面上。对此他一无所觉,相比于心灵上的痛苦,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坐在下面的卓梦莹等人,看到这一幕后,面上都露出了心疼之色来。无尽海一行,她们三人都没有去。这段时间,三女都是在拼命的修炼,不为别的,就是不想拖累聂辰。
段灵珊虽然也都了圣人后期,不过对战经验不足。最近几天,她更是不断的找人对练,磨练战斗意识。
此时此刻,她们都知道聂辰的艰难,无不想替后者承担一些。
站在原地的青木,此时也在盯着聂辰看。这段日子,他对聂辰也是观察了很久。内心坚韧无比,有着一颗强者之心。即便是面对再强大的敌人,后者都敢上前一战。
此时此刻,青木心中很担心聂辰拒绝自己的提议。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们这些人,到头来恐怕都难逃一死。
“圣主,我不同意逃离,大丈夫为人处世,当顶天立地。要我洪兴去当丧家之犬,绝对不行。”
“就是,青木老头你怎么想得,我们就算是打不过天道宫,也不至于主动逃跑吧。真要是那么做了,岂不是让天下人看咱们的笑话?”
“……”
此时,见到聂辰久久没有反应,众人纷纷议论起来。一些脾气火爆的人,更是将青木骂了个够呛。要不是聂辰还没有表态,这帮人估计都要打起来了。
“都安静一下,我相信辰儿他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聂苍穹看着有些混乱的大殿,当即干咳一声,淡淡的说道。这话一出,众人总算是收敛了一些。见到众人平静下来,聂辰穹才微微松了口气,不过脸上依然有些焦急。
聂辰要面对的生死攸关的抉择,不管是石老,还是他自己,都不可能插得上话。他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聂辰做出最后的选择。
相比于聂苍穹的反应,石老就淡定多了。在青木提出来建议之后,他就知道聂辰会做出什么选择了。毫不过分的说,聂辰是他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一路走来,后者曾经面对过无数的看似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才有了今天的一切。如果是一般人,对聂辰不了解的话。可能会认为聂辰是一个永远不可能倒下的战神。
但是石老不这么认为,没有永远不倒的旗帜,只有最后坚持下去的人。如果不是内心的那种强烈的使命感,聂辰走不到今天。换言之,面对这种抉择的时候,石老相信,聂辰会以保全大局为重。
在名声与使命之间,聂辰必然会选择使命。他得活着,带着这些人一起活下去,他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聂辰的紧握的双手缓缓的打开。片刻后,他扫视了众人一眼,抿了抿嘴唇说道:“我天穹圣地成立至今,几经生死局面,最终都挺了过来。如果不是青木前辈的一席话,恐怕我会战斗到最后一秒,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但是,今时今日,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我不能拿你们的性命去赌。声名也好,傲骨也罢,这些终究都是虚的。我们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做,不能死在这里。所以……”
说到这里,聂辰突然停顿住了,以他的性格亲口说出接下来的决定是多么的艰难。再度抿了抿嘴唇后,聂辰的眼中露出一抹坚定来,随即冷声道:“所以我决定,天穹圣地所属,今日尽数退出圣地。今日之耻辱,我希望所有人都能铭记,他日这偌大的天地,必将成为神族人埋骨之地。”
冰冷的声音掷地有声,这一刻,无边的杀意自他的身上释放出来。离得最近的一些人,面色不禁都是一白。还好聂辰发现的及时,急忙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圣主,万万……”
“辰儿,你真的……”
此时,聂苍穹和洪兴均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聂辰,其他一些脾气火爆的人,也是被聂辰气得身体颤抖。干戈未生就弃城而走,这样的选择,着实有些憋屈。
“不用说了,我主意已定。”
说着话,聂辰的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众人的只是感觉面前一阵风声,聂辰就离开了大殿。下一刻,他的身影出现在天穹圣地上空,看着脚下的一切,他的面色不禁有些涨红了。
“诸位弟子听令,一个时辰之内,不足半圣者必须离开圣地。在外不许惹是生非,以保全性命为主。他日我聂辰如果能活下来,必然还尔等一个公道。半圣之上者,尽快收拾东西,一个小时后在大殿前集合。”
说完这话,聂辰的身形就朝着后山遁去。时间不长,他来到了一个有些凄冷的院落外。看着眼前并不是很大的院子,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