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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在的话,林家和孔家的联姻,除了让林家在清流这边名声更好之外,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当然孔嘉宜的嫁妆不算,那个现在还是她的私房。
但是无形中林家得到的好处却是不少的,比如底下的几个儿女的婚事,因为娶了孔嘉宜,而上升了一个台阶。再比如有怎么一个强悍的亲家,也让林海坐上巡盐御史的时间提前了三年。
按照原著的说法,原主是在林妹妹三岁的时候才坐上巡盐御史的位置的,但是现在林海整整提前了三年。
林家京城这一支依着都是一脉单传,也就到了林海这一辈,有分家产的事情。几辈人积累下来的财富,远远超过别人预计的那样,而且林海也并不是一个没有成算的人,虽然他有这一世的清高,同样也有上一世的世俗。
至少孔嘉宜嫁给林海这么多年了,自己的嫁妆是有增无减,每年置办首饰衣服的钱,都是走的公帐。林家对于孔家的关系一向很重视,因此孔嘉宜这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出嫁后回到自己的娘家,带给孔家人的礼物可不少。
别说什么俗不俗的问题,清高也不过是建立在有钱的基础上,在面对生存都有问题的时候,没有一个人会在乎清高不清高的问题。
再说了,清高的人也是有自己的爱好的,投其所好,未必不能交好关系。
孔嘉宜看着屋子里大大小小丫头媳妇婆子,笑道:“多年没回来,母亲身边就有这么多如花的人儿了,我都快成睁眼的瞎子了,自家亲戚都不认识。”
“你这个嘴贫的,哪有这么说自家的,胡闹。”孔夫人嘴上虽然在骂着孔嘉宜,但是手上的动作去不满,对着林灵玉和林煜·指着众人说道:“这是你们的大舅母,这是你们的二舅母,这是你们的大嫂子,这是你们的大嫂子·这是你们的二嫂子,这是你们表姐孔沫。”
孔夫人一般介绍着,林灵玉和林煜一边上前见礼。
孔嘉宜的那股嫂子,都是客客气气的样子寒暄几句,送上准备好的见面礼。三个小媳妇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再瞧瞧孔沫,果然是个标致的女孩子。
接着又是三个新媳妇和孔沫拜见孔嘉宜,孔嘉宜忙叫旁边的人将她们扶起来·然后送上自己的见面礼。
孔夫人见到了好久没见的女儿,自然是恨不得天天守着的,最后只听到孔夫人吩咐大夫人说:“嘉宜和着外孙和外孙女就和我住在一起好了。”
一旁的大夫人听了也不意外,她嫁进来的时候孔嘉宜还没出嫁,自然知道这小姑子的受宠情况的,于是笑着对着孔夫人说:“我看着母亲边上的东跨院空着,打扫起来也容易些,便把妹妹和侄儿侄女安置在母亲边上。”
贾母听了满意的点点头·看着晚饭有点时间,对着大夫人和二夫人说:“你们散了吧,带着灵儿和煜儿见见舅舅去!”
“是!”
等着众人退下后·孔夫人有拉着孔嘉宜的手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后,才满脸笑容的说道:“看得出来我儿这些年来的生活过得很好,你过得好,为娘的这颗心也放下来了!”
“母亲……”孔嘉宜拉着孔夫人的手撒娇“母亲不用担心,他对我是极好的。”这句话绝对是发自真心的,林海不仅仅是嘴上说不纳妾,这么多年了也再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这么多年来,外面多多少少的都有闲言琐语了!
可是林海非但没有大男子主义发展,强行纳个小妾·反而还在外面说道,自己不纳妾是他自己的原因,不是孔嘉宜的原因。
若不是孔嘉宜已经给林海生了儿子了,她也不会对这种流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是为了林家的香火,怎么得也得让林海纳妾。
“其实之前·我看好的并不是林家,不过既然你父亲看好林家,我也没办法。不过现在看起来,你父亲倒是慧眼识金,这天底下,像姑爷那样的男子可是少之又少了!”就是衍圣公还不是纳了几房小妾的,不过是因为孔夫人的手段不错,没有生下一男半女的,没有底气和孔夫人打对台。不然孔夫人的日子也不会特别好过。
孔嘉宜当然知道当年孔夫人为了给她找一个好的婆家,费了多少的心血,眼睛不免有些泛红“母亲……”
孔夫人拍了拍孔嘉宜的手,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听说姑爷如今是巡盐御史了?”孔夫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孔嘉宜点了点头,不过随后也疑问“怎母亲,这官职可有什么不妥嘛?”
孔夫人摇了摇头“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前段时间听着你父亲说起而已,要是真有什么不妥,你父亲肯定要给姑爷说的。”
其实孔夫人还真没有说对,现在这巡盐御史的位置,还真有些不妥。不过远在山东的衍圣公都知道,一直在扬州的林海也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了!
不是没有察觉,而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林海也清楚宣德帝的意图,因此也乐得保持现在的平静局面。而盐商那里,因为有宋老爷这么一个得了天大实惠的领头的在,因此现在表现的还挺平静的。若是林海一直这样,相信他们会愉快的度过接下来的几年日子。
不过,能不能如此,就要看宣德帝的意思了!
是准备敲打这些盐商一番,还是彻底的清查了?
“父亲既然没有说,想必没事吧!母亲也不要为我的事多虑了,我可不想两个嫂嫂为我吃醋。”孔嘉宜故作俏皮的说道。
“你呀,还是这个性子没有变……”孔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这个性子对着自家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兄妹之间相互谦让,总是要比相互争风吃醋好得多,可是这么一个性子当了一家的主母,就显得有些软弱,有些怕事喜欢息事宁人了!
不过从孔嘉宜嫁给林海的这么几年的事看得出,孔嘉宜对外还是改变了很多,该强势的地方,还是强势了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孔夫人不看好林家的原因之一了!林家的后院,可不是很干净。
“母亲,我这不是在您面前吗?对了沫姐儿的婚事,母亲您可有看好?”孔嘉宜好奇的问道。如同孔嘉宜当年在孔家的地位一样,孔沫作为下一代孔家唯一的嫡女,也是受尽了千百宠爱的,对于她的婚事,孔家上上下下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
媳妇嫁进来,要是不满意,可以收拾,实在是受不了,可以休了!但是女儿嫁出去,就是被别人折腾了!这让孔家人怎么放心。
如今孔沫也十三岁了,还没有订下亲事,也难怪孔嘉宜这个姑姑都要问了!虽然说这个年纪还有点小,不过这一年大过一年,再过个两年,哪怕她就是孔家唯一的嫡女,也不好看人家了1
说道这件事,孔夫人也有些郁闷,她看上的人家,家里的男人都看不上,而家里的几个主事的人,对这事都还没有拿定主意,于是没好气的说道:“正看着了!”
想了想又忍不住的抱怨道:“你说这亲事,都看了整整三年了,从山东的,到江南的,再到京城的,人都不知道调查了多少,可是一个也没有入你父亲和大哥的眼。”孔夫人当然不是想着自己孙女随便找一个,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孔家这两父子要求太高了,很多孔夫人觉得不错的,都没被这两父子看上眼。
孔嘉宜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委婉的劝道:“父亲和大哥他们,可能有他们的看法吧!怎么也不会让沫儿在家里拖成老姑娘的。”
孔夫人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么想了!
九月十二,衍圣公六十岁大寿的日子,但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衍圣公这个六十大寿就是自家人想简单办一点都不可能的。
孔家的宅院不算小了,但这筵宴根本就排设不开,六十大寿这要的整寿,那是亲朋好友全到齐,还有官客,堂客之分,孔嘉宜的大哥二哥那是肯定跑不掉的,官客得他们招呼。就是孔嘉宜这个已经外嫁了的女儿,如今回来了,也是跑不掉的,得帮着招呼堂客。
摆席如何摆,孔家早就是商议好,前面是官客,后面堂客,衍圣公正生日是九月十二,从初八开始一直摆到十四,初八初九是皇亲国戚,公主郡主太妃王妃之类,初十,十一阁下都府督镇及诰命等,十二日是诸官长及诰命并远近亲友及堂客,十三日则是家宴,十四日是孔家的几个管家执事等共凑一日。
从八月开始,孔家收礼就收得有点手软了,等到入了九月,那更是收了好几库房的礼。
终于一个六十大寿过完,别说孔家的正经大小主子,就是孔嘉宜这个打打边鼓的也是累的不轻。等着缓过了气,又休息了几天,孔嘉宜才辞了孔家众人,北上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