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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阁是怎么回事?
战栗也不隐瞒,为丁金川细细道来。
“其实,这事跟我没关系,纯属无妄之灾,倒霉呗。”
战栗先撇清自己的问题,“我去玲珑阁买张图,碰见县令千金周小姐了。她一见到我跟发了疯似的了,就把玲珑阁给砸了,然后赖到我身上,说是我砸的,跟于西岩一合计,要把我卖了抵偿玲珑阁损失,然后我就被带到邀月楼了。”
“至于是于西岩的人,还是周小姐的人把我绑到邀月楼的,我就不清楚了。”战栗仔细回忆,确实不知道,“不过,那个人牙子是周小姐身边丫鬟翠凝的亲娘,你要不信可以找她对质。”
“够了。”这不是丁金川想要知道的答案。
如她所言,玲珑阁被砸是周小姐之功,又与她无关。
“丁老爷不爱听不要紧,但至少得明白,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邀月楼,是因为于西岩从中作梗。”战栗神情平淡,眼神中闪过一次狡黠,“丁老爷也是无妄之灾。”
确实是无妄之灾,要没有于西岩的玲珑阁之祸,她也不会出现在邀月楼,那邀月楼也不会被打砸成一团糟,最后还无端遭了一场大火。
“所以,你是承认,邀月楼那把大火是跟你有关?”
丁金川说的比较保守,她就算跟邀月楼那把大火有关,那也只是帮凶之一。
当时,她就站在邀月楼门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肯定没有分身的本事再去放火,放火的真凶肯定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肯定是跟她有关系的。
“丁老爷,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战栗装出无奈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反驳道,“丁老爷,我只是跟你解释一下,我出现在邀月楼的原因,同时提醒你,不要把纵火嫌犯的怀疑放在我身上,不然放过真正的嫌犯不抓,那就是你的损失了。”
丁金川神情微微一愣,这句提醒倒是十分在理。
本来固执的认为她是被于西岩指使,就是想坐实于西岩的罪证,从而逼迫于西岩,夺走他的泰兴楼,好让邀月楼在短期内重新开门迎客,减少邀月楼被烧带来的损失。
没想到,这丫头手快,提前去把于西岩揍了一顿,居然逼的于西岩去县衙告状,如此一来,还怎么栽赃于西岩指使她去纵火烧楼?
等等,于西岩确实被打,去县衙告状去了吗?
“你真把于西岩揍了,他说要去官府告你的状?”
丁金川错愕,想赶紧认清确认清楚,最好能在于西岩到达县衙之前将他截住。
“是啊。”战栗一副懵懂的样子,点点头,“他都想卖了我,我还能轻饶了他。”
潜意识,也等于在说,你邀月楼想买我,做女支接客,我顺手就把邀月楼给砸了。
“你这丫头怎么逮谁打谁呢?”
丁金川骤然发怒,这邀月楼的损失是没办法从于西岩身上追回来了。
至于这丫头,就更别想了。
一个乡野丫头,再有本事,那也是个穷丫头。就算真的把她收进邀月楼,以她这脾气,别说接客做生意挣钱,估计现有的客人都会让她给打跑了。
丁金川恼怒,难道就这么放过这个野丫头?
放了,咽不下这口恶气;不放,又从这丫头身上讨不到丝毫好处,挽救不了已经造成的巨大损失。
两难啊。
“丁老爷,你也别太为难。”战栗看穿丁金川的心思,“损失已经造成了,您就节哀吧。其实,你也可以往好处想想,毕竟邀月楼里那些值钱的东西还在,能揽生意生财的姑娘们还在。
“你什么意思?”丁金川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丫头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到邀月楼里的那些姑娘,尤其是那些姑娘们大部分都是她从火场里救出来的。
她想干嘛?
“你也知道,漫天大火里救人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即使武功高的深不可测的我,进去救人也是受了不小的伤。”
战栗慢悠悠的说道,丁金川的表情是越发严肃,渐渐开始变得灰暗,透着股阴郁,一副随时要大发雷霆的样子。
“丁老爷,你这表情是不相信吗?”明明是嬉笑的意思,却能说的一本正经,战栗道,“要不,我把伤口拆开让你看看。”
战栗说着,又要抬腿撸裤角,将之前已经展示过的伤口再次晒出来。
“有话直说吧。”
丁金川一扫阴郁的表情,口气平淡的说道。
这伤口刚才已经见过,没有必要再看一次。倒是有个包扎的样子,可到底伤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
瞧她这样喊打喊杀的样子,还要跟人单打独斗,看着像是伤的不重。
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为了要钱吗?
你尽管说,看你还能编出花来。
“丁爷爽快。”战栗放下受伤的腿,抬眼看着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医药费、治疗费,营养费都是要的。况且,丁爷你为人仗义,素有仁义之名。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比起一把大火把楼烧了个干净,没死人已经是万幸。”
丁金川得承认,这丫头虽然讨厌,但话说的在理。
邀月楼没死人已是万幸,他可以不在乎那些姑娘们的性命,但是死人就是不吉利,就是霉运,就是不祥之兆。
清点人数,没有死人,是丁金川这几日最庆幸的一件事情。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帮忙施救的捕快们施以重金酬谢。
现如今,这个几次出入火海救人的野丫头,居然跑上门来讨赏来了。
简直出人意料,简直让人恨的牙痒。
就这么拿银子把她打发了?
不行。
丁金川摇头,“你要是来我府里,是想跟我算账,那也可以。不如,我们先来算算,你打砸邀月楼造成的损失,你应该赔我多少?”
按照丁金川的想法,你一条贱命值不了多少钱,但是邀月楼的物件,还有那些受伤的贵客,这赔起来可都是大把银子,岂是一个乡野丫头能赔得起?
“这笔账你应该算在于西岩的头上。”战栗沉思一刻,这点小问题当然难不倒她,说道,“我已经解释过我出现在邀月楼的原因,要没有于西岩想卖了我,我都不会出现在邀月楼,自然也没有后来打砸邀月楼的事情,造成损失的根源在于西岩身上,你应该去找他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