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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武艺?谁相信啊,小戴大人莫不是瞧不起我。”徐承风说罢就要上前,听说阮筠婷说给了当朝出名的大才子,他早就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模样,今日见到了“活人”,还不探探他的底?
戴明愈发无奈:“在下绝无此意,实不瞒徐兄,平日里我的骑射成绩都是良,连优秀都评不上,在下当真不谙此道。”
阮筠岚也道:“六表哥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徐承风觉得没趣,还要再分辨,就听门口阮筠婷熟悉的声音传来:“六表哥,今儿个不用当差么?”
几人回头,正瞧见一身月白云锦褙子的阮筠婷迈进了门槛,戴明和阮筠岚都暗自松了口气,徐承风笑道:“不当差,听说君家出了点事,就急忙的家来了。路上遇到小戴大人,也跟我一样急急忙忙的。”
戴明闻言越发的尴尬了,常随福宁嘴快,道:“公子爷听了信儿就赶来了,怕唐突了姑娘,才寻了岚爷。”
就知道学里同窗来了是个幌子。若真是岚哥儿的同窗来了,何至于要她这个做姐姐的作陪。
“之浅,多谢了。”阮筠婷微笑,白皙的脸颊上有浅浅的梨涡。他的关切她无法无动于衷。
戴明刚才被徐承风逼着比武的郁结,都因为阮筠婷的一句谢和一个微笑冲淡了,回她一个微笑,道:“如今君大爷和五姑娘**苟且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又打听到当时君老夫人是让君五姑娘陪你去试穿衣裳。我便猜想其中必有蹊跷,所以情急之下便不请自来了。”
好敏锐的人!
阮筠婷心中暗赞,众人的注意力如今都放在君召言与君五娘**之事上,那样的情况下。有几个人会注意君五娘身上穿了什么?可戴明却注意到了。
“咱们还是进屋去说。”才刚老太太也还叫她自个儿拿主意要不要与戴家的人说实话,她当然选择说。
话音刚落,阮筠岚的常随梅宝便撒腿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道:“罗姑娘和晚姑娘来了。岚爷,阮姑娘,小的如何回话?”
阮筠婷一愣,这会子她们两个怎么来了?询问的看着阮筠岚,毕竟这是他的院落。
阮筠岚笑道:“我这儿难得热闹一回,都请进来吧。听荣,预备茶点。”
婢女听荣应是。下去准备了。
不多时就见罗诗敏和徐向晚先后进了门,罗诗敏今日穿着浅紫色的收腰褙子,头上戴着红珊瑚的发箍,打扮的容光焕发,可一双秀眉却紧蹙着。眼中写满了担忧。徐向晚穿了件水绿色的袄裙,妖冶的容色被柔和,加上眉间点点清愁,美的不可方物。
阮筠婷笑着迎上去:“诗敏,晚姐姐。你们两个怎么一块儿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罗诗敏拉着阮筠婷的手:“今儿个是怎么一回事?我不在邀请之列,听了人讲起当时场面,第一个就联想到你,我在家里越想越是心惊,索性来问问你。”
徐向晚也蹙眉。忧心的道:“才刚听七姑娘和八姑娘他们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我没弄明白,老祖宗又留下你问话,我便想这事儿与你有关的,去静思园找你,婵娟说你还没回去。又遇上个小丫头说瞧见你往这边来了,我便和罗姑娘一同来找你。”
又是两个聪明人,阮筠婷笑着道:“我一个人的事,倒是累得两位姐姐跟着担忧。”
“知道我们担忧,你还不多仔细着些?”罗诗敏皱着眉,轻点阮筠婷额头,倒真如姐姐疼爱妹妹一般对阮筠婷关切。
徐承风道:“咱们别在风口里晾着了。进屋去说。”
“也好。”
几人先后到了堂屋,罗诗敏和徐向晚这才发现戴明也在,相互见过礼之后,罗诗敏还暗地里冲着阮筠婷挤了挤眼。
屏退了下人,阮筠婷慢条斯理的啜饮了一口茶,这才道:“就如同老祖宗方才说的,一定是我母亲在天之灵未散,保佑着我,今日的事才没出在我的头上。”
“怎么说?婷儿,你别卖关子了,我听说,已开始君老夫人是让你去试衣裳的,怎么那衣裳穿在了五娘身上?这件事和衣裳,难道有联系?”罗诗敏已经着急了。
左右这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况且老太太都没吩咐要帮君家保密,几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又都在这儿了,她索性一次说明白,省得以后再费口舌,于是将刚才如何给老太太讲述的内容,又复述了一遍。
阮筠岚和徐承风当时也是在场的,闻言惊出了一身冷汗。在座之人没有一个不是义愤填膺的。
徐向晚声音冰冷含怒,低声道:“想不到君家竟如此歹毒!如此折腾,岂不是不想给妹妹活路走!”
“若婷儿真的着了道,后果真的不堪设想。”罗诗敏靠着圈椅,浑身无力,她素来知道豪门后宅有争斗,可印象里无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小事,她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你死我活的场面,难免心寒。。
戴明蹙眉,道:“婷儿,你往后尽量别去君府,离着君家的人也远些。”
“我省得。”阮筠婷点头。
沉默了半晌的徐承风突然看着戴明,认真的问:“如果今日君家的计谋得逞了,当真是婷儿被害了呢?小戴大人,你会如何处置?”
戴明被问的一愣,想不到他会直言问出口。其实这个问题,在场的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阮筠婷也看向戴明,心中还是略微有些希冀的。
戴明莞尔一笑,道:“这世上哪里来的如果。大家都是聪明人,今日之事若是落在婷儿头上。怕徐家也不会给我们戴家作为的机会。”
徐老太太的作风,断不会为了一个女娃影响了全家的颜面,阮筠婷怕是要到君府门前一头碰死以保清白,也向众人宣示徐家的教导没有出错。
说的虽是事实。可现实总是让人心寒。众人便都有些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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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的丑闻闹的沸沸扬扬,整个梁城望族之间上下皆知,徐老太太勒令全家人正常过日子。该吃吃该玩玩,笑看着君家的丑事。
原本,徐老太太等几个主事的主子心中还觉得对君家有所亏欠,毕竟徐凝秀那件事是君家帮忙遮掩,维护了徐家的体面,可现在有了这一宗,几人都觉得那亏欠也偿还清楚了。
徐家的确没有真凭实据指正君家人谋害阮筠婷。可若是制造些流言蜚语。君家也是吃不消的,更何况如今徐家势力如日中天。
想来君家也清楚这一点,首先是君大老爷大发雷霆,让母亲颐养天年,内宅完全交给大夫人管理。其次又将三太太叫到了书房谈了一个多时辰,三太太回了徐府之后像是变了个人,嚣张气焰收敛了不少,对徐老太太恭敬了不说,还即刻命人将苛扣静思园的例钱如数给了,又请了人给阮筠婷量身裁衣。
阮筠婷自然不多言,三太太做回贤良淑德的好太太,她也乐得享受成果。不过意外的是除了那样大的事,君五娘没投缳也没出家。仍旧跟正常人一样过日子,阮筠婷也是悄悄松了口气的。就算她人在不讨喜,也不至于就一定该死。
如此过了一个月,待到谣言渐渐平息,花园里月季花竞相开放的时候,君家派了人来报丧。说是大奶奶病逝了。
君大奶奶,自然是阮筠婷的前世徐凝秀,当年出了那件丑事,君家与徐家商定密不发丧,待到过一段日子再由君家宣布此事,以保护徐凝秀的名声,如今也是该宣布的时候。
徐凝秀的丧事办的极为隆重,君老夫人还在太后跟前将孙媳妇夸赞的天上有地下无,病重还不忘了侍奉祖婆,虽然没诞下一儿半女,但是世界上当真再难找这样贤惠懂事的女子了。太后感动不已,也跟着落了泪,当场传懿旨,追封了徐凝秀五品诰命宜人。一切丧礼排场,都按着诰命等级来做。
送殡那日,阮筠婷一身素白,在徐家姑娘们的队伍中,看着前世的自己风光大葬。其实棺材里放着的不过是一身衣裳,真正的徐凝秀早已在乱葬岗胡乱埋了。这样大的排场,到底是做给活人看的。
真真可笑,想不到到头来,还是她自己给自己平了坑——若没有君家陷害她不成的事,恐怕如今徐凝秀也不会葬的如此风光,死后还追封诰命了。
君家这么做,就是在提醒徐家,他们手里都握着彼此的丑闻,谁也别揭谁的疮疤,相安无事最好。这丑事的缘由,自徐凝秀风光大葬开始便心照不宣了。
然而她的仇,哪里能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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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好歹把这汤吃完,奴婢一早起来煮的,怕冷了一直煨着呢,还不留神烫了手,您……”
“好了好了,我吃了它就是。”阮筠婷放下书,将剩下汤几口吃完。
婵娟喜笑颜开的接过空碗,伺候姑娘久了,抓住了她一个“弱点”,那便是姑娘心软。旁的主子,若是想哄着吃些什么,奴才还不定要怎么苦口婆心,可在他们家姑娘这儿,她只要将自己说的如何如何辛苦,如何如何可怜,姑娘必然会听。
前儿姑娘病了,那药苦的让人闻着都想把胆汁吐出来,她熬药时不留神烫了手,姑娘看到她手上的水泡,当真眼也不眨的将药都喝净了,还拉着她的手默不作声的给她上药。婵娟便知道,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主子,平日里也不是没有主子的样儿,可她却将每一个下人都当成人来看待,而不是像大多数的主子,拿下人当牲畜。
红豆进了门,见婵娟的表情,便知道她又“计谋得逞”了,笑着将衣橱打开,将昨日才刚送来的书院大学部月白色的袄裙取了出来。
“姑娘就知道宠着婵娟,都将她宠的没样儿了。”
阮筠婷就笑:“我哪里是宠她,我是怕了她了。唠唠叨叨的比韩妈妈还啰嗦。”
韩斌家的正好进门,听见这话假声抱怨道:“老奴怎么啰嗦喽,我啰嗦啊,也只是跟姑娘这儿。”到了床榻前。探探阮筠婷的额头,“还好已经不发热了。才刚老太太还问起姑娘呢。哎,可怜见儿的。为了评优考试,也不能连自个儿身子都不顾啊?”
阮筠婷闻言只是笑。她两个月来可谓是头悬梁锥刺骨,六月中旬参加了奉贤书院的评优考试,之后等候消息心里头也一直绷着一根弦,这个月初,评优的红榜发了下来,还同时来了绣剑山庄的师傅为她量身。她便知道考试是通过了,一直绷紧的弦放松下来,就病了一场。
不过好在她考试是通过了。红榜下来那日,老太太都惊讶的合不拢嘴,三房的姑娘们脸上更是开了染色铺。谁能想到不学无术的人。不但顺利的考上奉贤书院,今年又通过了严格的评优考试?要知道大学部评优考试可是极其严格的,这次小学部参与考评的近百人,通过考试的也只有九人,其中女子,除了她就是戴雪菲了。
徐凝霞和徐凝芳都没通过,徐承硕和徐承珍连入学试都没过,偏她过了,三太太这会子已经快气疯了。
最可惜的是。岚哥儿没有通过评优考试,受了打击不轻的人这会子正发奋苦读呢。
“姑娘,您今日应当上学去了。要不要老奴回老太太,再给您告假两日?”
“不用了。”阮筠婷笑着下地,婵娟忙此后她穿鞋,“上学是喜事。我开怀的很,一开怀,什么病都好了。”
韩斌家的闻言就笑,阮筠婷在她眼里,就跟自己的孙女一样看待,她又是这样优秀出众的人物,老太太都疼到心坎里去了,她也是疼惜的。
伺候她去净室洗漱妥当,便换上了大学部的常服。交领广袖的月白绫袄,外罩月白缎交领收腰短比甲,下着月白缎的马面裙。从鲜亮的桃红色改为素淡的月白色,修饰出的气质便不同了。活力的桃红色烘托出少女的活泼,而如今的装扮则娇俏中透着娴雅,显得阮筠婷肌肤如白瓷一般光洁剔透。
韩斌家的给阮筠婷梳了双平髻,打开妆奁匣子让阮筠婷挑选头面,阮筠婷只选了对白玉的耳坠子戴了。
婵娟笑吟吟的拿了茉莉花脂膏:“姑娘今日仍旧素颜吗?”
“是啊,我是去上学的,花枝招展的不成样子。”挖了一小坨脂膏匀面。
婵娟便笑着打趣:“要我说,姑娘就是素颜也是极美的,更何论今日姑娘穿了这身衣裳,那可是彰显身份的衣裳啊,多少人想穿都没得穿呢,而且绣剑山庄的裁剪和刺绣都是一流的,您穿了这身……”
“好啦,”阮筠婷站起身拉着韩斌家的:“瞧她那张嘴,一张口就说个没完,都不知道疲倦,妈妈是不是给她补了什么好东西才给她养成伶牙俐齿的,回头也给我吃上一份儿?”
韩斌家的闻言笑了:“姑娘又打趣老奴。”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姑娘该去给老祖宗请安,别误了时辰。”
“是,我这就去,韩妈妈也一同走吧。”阮筠婷每次去松龄堂都会主动带上韩斌家的。
离开静思园,两人说笑着走向松龄堂,路上的下人见了阮筠婷都比往常恭敬了许多。才刚跨进松龄堂的门槛,就瞧见老太太蹲在花圃边,用葫芦瓢给花浇水,四爷徐承茗则在后头跟着。
老太太专注的浇花,并不知道阮筠婷和韩斌家的来了,嘱咐道:“你阮妹妹今日第一次上大学部,你就与她一同乘车,也好多照应照应。”
“是,孙儿知道。”
阮筠婷闻言心中一暖,笑着到了跟前,行礼道:“老祖宗。四表哥。”
“哎呦。”老太太将葫芦瓢扔进木桶,回过身看着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开怀的拍着她的胳膊:“好,好婷儿,给外奶奶争气,上了大学部仍旧要好生学啊,虽说姑娘家到了奉贤书院就是为了镀层金,将来说亲的时候体面。可如今你已经定了门好亲事了。到了书院里就是长见识,结交人,学识也全凭你的爱好了。好,好。”
老太太连声称赞。都过去几日了,初初得到消息时候的喜悦还没散尽。
阮筠婷含笑应了,与徐承茗一同给老太太行礼。并肩离开了松龄堂徐承茗也想不到阮筠婷能通得过评优考试,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信了。细细打量着不怎么相熟的表妹,论样貌,她的确是姑娘们中的翘楚,论学识,如今通得过评优考试也已经是对她的肯定。只可惜在她的身世。若她能有个体面的出身,将来前程必定不只是如此。
无论如何,都是自家人。徐承茗与阮筠婷上了马车,便主动讲解道:“如今大学部开设了时政、军事、礼乐、格物、女德这五个课程,初来大学部的时候要从中选择一个必学。一个选学,而且做好选择之后仍旧要有考评,若是考评不合格,先生是不会允许入门的,所以也有许多人通过了评优考试却不读奉贤书院的大学部,就是因为入门考试通不过。”
“这么难?”阮筠婷有些傻眼,随即问:“四表哥是学什么的?”
“礼乐和时政。”徐承茗笑着道:“其实大学部的精英学子们,俨然就是一个缩小了的朝堂,武将之后学军事。政客之后学时政。不过姑娘家的大多都是学了女德和礼乐。”
“书院规定女子不许选学时政和军事了?”
“那倒没有,其实各课程中也不乏女先生的存在。况且能来奉贤书院的大家小姐们,最主要的是为了将来议亲方便,到了大学部,已经无所谓选学什么了。全看你爱好便是。”
“也对。”阮筠婷笑了,反正镀金都已经镀了。也不在乎是选学什么。她只要选个喜好的。对自己有帮助的便是了。
与徐承茗一路笑谈,不多时就到了书院。登台阶到了山顶,穿过石砖铺就的广场,往西边去是她从前学习的沁芳斋,往东边穿过广场走到尽头,转了个弯,就瞧见了黑漆绿字的匾额,上书“大学”二字。
进了这扇门,满眼的颜色除了大红就是月白。徐承茗路上遇三两相识之人,皆颔首招呼,对于阮筠婷这个新面孔,众人也是眼含着打量。
徐承茗将阮筠婷送到了侧院,道:“你自个儿去吧,就是在这里选择课程。”
阮筠婷道谢之后进了门。
门廊下摆着一张黄花梨木的桌案,山长端坐在桌案后头的圈椅上,面带笑容望着面前的几人。
桌案前,七名着大红直缀的小爷和一名与阮筠婷打扮相同的少女已经站定,并且人手拿着一张纸,在研究什么。
阮筠婷忙快步上前,给先生行了礼,也从桌上拿了一张纸,那上头写的,也就是刚才徐承茗在马车上给她讲过的东西。
戴雪菲笑吟吟拉着阮筠婷,道:“前儿我母亲听说你也通过评优考试了,欢喜的不行,又听说你病了,直唠叨你是累坏了身子,还要我今儿散学了说什么也要拉着你家去用饭。”
阮筠婷笑道:“我散学还要去莫大人府上伺候笔墨,要到戌时才得空,恐怕不成了。”
“不碍事,叫我哥哥接你去,家去让我母亲见见你她才安心。”戴雪菲拉着阮筠婷的手到桌案前,找了张干净白纸写了名字,然后写了必修“女德”,选学“礼乐”。写罢了吹干墨迹交给先生,才问阮筠婷:“你选学什么?”
阮筠婷也拿了张纸,笑道:“当然是什么有乐子就学什么了。”
说罢在白纸上写了名字,后写了“军事”二字。
阮筠婷如今不用考虑“就业”问题,如老太太和徐承茗所说,全凭兴趣做事即可,女红厨艺她仍旧会学,可没必要到了书院还天天抄写《女论语》吧,至于礼乐,回头多与萧北书学学便是了。
山长看了阮筠婷填写的,惊愕的看了她一眼。
“阮姑娘,你只填了一项。”
“是啊,我只填写了必学的课目。”
“那选学的课目?”
“既然称之为选学,那么也可以选‘不选’吧。”
山长一时间无言以对,深深的看了阮筠婷一眼,才将其与七人填写的分了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