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章 好人好报

某某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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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苏瑾说的事儿,实则苏士贞甚是赞同,两人三两句话议定。苏士贞便问,“王师傅说的冬鞋,现在可制出样子来了?”

    苏瑾点头,“大概的鞋样子已出来了。不过有两样没定下来,一是鞋面,张荀和王师傅都说鞋子颜色要变一变,若能添上绣花更好。二是鞋底子,王师傅说归宁府里但凡家里有些钱儿的,冬天都要置上一双皮底鞋子,正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加上防水的羊皮在鞋底上……”

    苏士贞想了想道,“绣花是极费工夫地,还不加地好。鞋面颜色略换一换也可。至于鞋底加羊皮,倒也可,不过那物件终究不经磨,穿些天磨掉了,仍是不隔水。”

    苏瑾这些是没深入想过这件事儿,此时再往深处想,沉思片刻抬头,笑道,“爹爹说的是将羊皮加在鞋底的最外层罢?以我看,加在中间正适合在外层易磨损,加在最里层,又不吸脚汗,我们就夹在正中间儿,上下皆有布层隔着,与平常的布靴子并无两样,但因中间有羊皮,水气便透不进来”

    苏士贞不由赞赏道,“正是。瑾儿这法子不错”

    父女二人便正式议定:冬鞋除了早先定下只给普通百姓穿的之外,再添上一些颜色略鲜亮的面料,做些加羊皮或不加羊皮地,分别售价。这样苏家的鞋铺子所面对的客层便更广了。议完这些,又议了配套销售的冬袜之类。

    说完这些,苏士贞便也去铺子看看,叫苏瑾自在家里歇着。他刚走一会儿,常家的小厮长顺便来了,他给苏瑾带来一个好消息,“苏小姐,我家老爷叫人去苏杭打货,顺便将原来那位杨客商的缎子钱付把他,他问及您家的消息,我们侯管家与他说了实话,道您家在做鞋子,生意甚好。那杨客商便说,如今他父亲有病在身出不得远门,亦在杭州城置了一间缎子兼成衣铺子,也兼卖鞋子地。想自苏小姐这里打些货物,放到铺子里卖”

    “呀”苏瑾这下是真的惊讶了,她早将那杨君甫的忘到脑后去了,帮人那会儿哪里知道还有会有此福利?但她也知这杨君甫是有意偏帮,连忙笑着问道,“杨大哥不知我家做地只是给普通百姓穿地鞋子?这样的鞋子放在他的绸缎铺里卖可不搭呢”

    长顺笑道,“怎么不知,我们家里人穿的都是您家铺子里的鞋子,候管家穿地也是,定然是叫他瞧过了。他说自家铺面倒大,可是辟出一小间来,专卖您家这鞋子。”

    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封信,并一个青布包,“这里有杨公子把地书信,您自看。这是五十两银子,是谢您的中人钱。”

    苏瑾忙的接过来,抽出信中扫过几眼,信中无非说些感激地话,又说他自回到家中,便将家中余下的几个铺子接了手,自此不再外出行商,若苏家需丝绸之物,可叫人捎信到某街的杨记绸缎铺子,他自会给苏家置办妥当。鞋子之事在信中也述之甚详,信末又有代双亲及浑家何氏感谢问安的话。

    苏瑾合了信,笑道,“好,我晓得了。不过这可是大事,我与爹爹商议一下。你先别忙走,中秋节我晓得你家夫人和掌珠忙,只送了礼去。现下可得空了?”

    长顺呵呵笑了两声道,“仍不得空,夫人也小的带话,过两日得了空,再使人到您家来,说过节实是太忙,叫您别怪罪她。小姐仍旧去了学里,不知小人今儿来,并没有话捎来。”

    苏瑾笑道,“她没有话,我倒有。你跟我来罢”

    说着出了正房,叫常氏,“奶娘,上次把掌珠和常夫人还有常叔叔和两位公子做地鞋子呢?快找了来”

    这是家里作坊初开的那几天,不甚忙,苏瑾便叫坊子时里的妇人挑了好鞋面,给常家人一人做了一双鞋子。男鞋是常见地,女鞋样子也常见,只不过比现下流行的女鞋,鞋底子更厚实些。苏瑾自己现下也穿这种鞋子。比起流行轻薄鞋底的绣鞋,又或奇形怪状的小脚金莲鞋,她更喜欢这种舒适地。

    常氏匆匆自厨房出来,在围裙上擦着手道,“在小青房里,我这就去取来。”

    将常家的小厮打发走,苏瑾拿着这封信又欢喜又微愁。欢喜地自然是她心心念念的想将鞋码标准化,然后苏家的鞋子遍天下,愁地是刚找到解决生产量的办法,具体效果还不知。杨君甫那边若送鞋子,一船至少要上千双,不然还不够船费地。

    好容易等苏士贞自坊子里归来,她忙奔过去,将方才的事儿粗略说了。苏士贞甚是诧异,“杨小弟要卖我们地鞋子?”

    苏瑾点头,“正是。”苏士贞与苏瑾的反应一样,先是欢喜,然后是微愁。不但生产力跟不上,而且本钱周转也有些困难。

    思量半晌,苏士贞叹道,“他有此心,我们自是感激,现下摊子铺得不易过大。我且写封回信说明实情,若来年咱们能周转过来,定然要他帮忙在江南发卖呢。”

    钱与货物都是不能讨巧的事儿,苏瑾点点头,认可苏士贞的提议。不过又催苏士贞再与那些讨债的人说说,陈家的银子该讨了。

    许家娘子得了苏瑾的话,回村中将这差事说与爹娘与村人知道。这等事体简直是白送钱地,自有妇人愿意兼着做。最终与村中里正家地娘子议定,许家村便由她做这小工头。又得许家娘子母亲帮忙在其祖母家的村中寻得两位妇人,一个是也是里正娘子,另一个却家中开着货栈地。

    短短时间找到两家,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苏瑾自然高兴。叫张荀跟着一道儿去看过,听他回来说,这两个村子里找地人还算妥当,在村中口碑皆不错。又特意拉着苏士贞两个村子走了一圈儿,本就是在城郊,苏士贞和张荀一天的功夫将两个村子都访过,认为选的人确实也妥当。

    便叫张荀开始做余下的事儿。

    这日仍是快到中午的时候,姚玉莲又来了,进门便急切地与苏瑾道,“张小姐家已卖了宅子,明日便要回阳谷县老家”

    苏瑾一惊,“事情竟真的闹到这样的地步么?”

    姚玉莲叹息,“可不是。不光张家,就连秦老爷找秦小姐也找疯了。现下正是收棉织布的时候,却一点也不顾上生意,派出去找她地人找了几拨,单银子也不晓得使了多少。”

    顿了顿又深深一叹,“听学里的女同学说,秦家给她挑的那门夫婿虽也是生意人,实则家境极好,人才嘛,虽相貌普通,但听人说,品性却是不错地。家中又没兄弟,两个大姑子皆已出嫁,她若好好的应了这门亲,日后必是不错的日子,怎晓得她如此糊涂”

    苏瑾也是叹息半晌,这可真算是一步错,步步错了。姚玉莲感叹一会儿,和苏瑾说明来意,“张小姐一家明儿走,有女同学到我家说,想去送送她。我便来知会你一声,好歹总是同窗两年多,也合该去送她一送。”

    苏瑾忙点头,“这是应当地。你们是如何商议的?”

    “摆宴怕是不妥。大家有心,她必也没脸没心情。我想咱们各送个什么物件儿表表心意罢。”

    苏瑾想了想又问,“张家卖了祖宅,可是赔钱给秦老爷了?”

    姚玉莲苦笑,“是。张小姐的父亲为人还是不错地。这事本也是他家女儿有过错,听说宅子卖了三百来两,尽数赔把给秦老爷了。唉”

    苏瑾有心送些钱财,但她自家的银子却是不多,思量半晌也没好要送些甚么。姚玉莲自怀中掏出一枚纯金镶珍珠的戒子,道,“这是我上次在你这里借了银子后,家中周转过来,将所当之物赎回来一些。里面也就这个值钱些。我想送把她。左右等我哥哥回来,我再置买。”

    苏瑾想自已妆奁里还有几颗金锞子,便起身去找了来,想了想,又添了两只五两的小银锭,和姚玉莲道,“我妆盒里没甚么象样的物件,送把这个,若将来她有急用,或可拿去应急。”

    两人在一起说定,待姚玉莲走后,苏瑾便和苏士贞说,明日要去给张小姐送行。苏士贞倒没说旁的,爽快点头应下。

    苏瑾对他的表现甚是满意,终于不再疑心自己会受什么影响了。

    次日一早姚玉莲先来了苏家,苏瑾叫张荀赶着马车往张家去。两人到时,张小姐家门外,已停了几辆马车,上面装满了箱笼等物。

    张荀跳下车,和门口的人说明来意。不多会儿,一脸憔悴地张小姐穿着半旧的衣衫出来,见了两人,眼圈又红了红,面带愧色的道,“谢你们两个来送我,实是我不知轻重害了秦小姐,又连累爹娘兄弟,好好的家业,瞬间便成了这模样……”

    说着已痛哭起来。苏瑾和姚玉莲两个拉到她院内,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责怪的话,都道,“事情都过去了。秦小姐的事你虽也有错,可最终也怨她自个儿。阳谷县离此也不甚远,不过两日船程,日后必有再见面地时候。”

    说着二人将所备下的礼塞给她,张小姐哭着道谢,道若在阳谷县安定下来,必使人捎信来云云。不多会儿,女学里的女同学,三三两两结伴而来,各自送了些小物件儿,表心意。

    张父与张母出面来谢她们一回,及至到辰时正,一家人坐上马车向码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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