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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间内,薛晓宇被传为了军区记者中的拼命三郎,很多时候军队带上他都没有什么废话了,与姚叶的合作也多了起来。
后来有一次姚叶在食堂吃饭,薛晓宇端着饭盒就走到了她身边坐下,嘿嘿一笑:“你天天就吃这几个菜,也不烦。”
“这叫感情专一。”
“军医大姐有老公没?”薛晓宇没心没肺的问了一句,姚叶比他大一岁,那一年都二十五了,快成剩女了。
她摇了摇头,就听到薛晓宇凑过去说:“刚刚来部队的时候,我想着是不是能找个军姐谈个恋爱什么的,后来想想,其实军医也不错。”
姚叶一怔,扭过头看他,就看到他一脸灿烂的笑,不知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谁知,姚叶只是当成玩笑的骂了他两句,第二天就传出了消息,薛晓宇在追军区第一大美女姚叶。
这消息有够劲爆的,却几日见不到薛晓宇的人,后来姚叶在水房碰到了他,见他脸上有些青肿,走路也有些不利落,就过去问他怎么了,他表情不自然,最后只是说:“没想到你魅力那么大,刚刚说要追你,当天晚上就被人蒙了衣服打了一顿。”
姚叶惊讶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听薛晓宇又说:“其实你不用担心我,我挺壮实的,要不是他们人多势众,又是偷袭,我也不能吃亏。”说着还凑过去问姚叶:“咱俩姐弟恋呗?”
这表白让姚叶哭笑不得了好一阵。最后也没答应他。
两个人打起了长久战,薛晓宇发挥了作者的那股子死皮赖脸//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追了姚叶八个多月。终于在他贴了满满一个军区她的相片,上面还写着表白的话后,答应了他。他还挺苦恼,说着他印了下期的报纸表白的。
之后两个人牵手、拥抱、亲吻一系列下来。也没有什么尴尬,谁让薛晓宇脸皮厚呢?就连求婚的时候也是死皮赖脸之下,姚叶才答应的。
到了谈婚论嫁之际,她却碰到了意外,那个时候,姚叶很爱薛晓宇,真的很爱他。就算他像个孩子,就算他偶尔很没有正形,确是她货真价实的未婚夫。
她在那个时候……穿越了。
穿越后她苦心经营了多年,就算被试毒,订了婚的夫君逃走,她都坚持了下来,然后,她在一次去帮夜辰配置解药的时候,碰到了方禹。
那个与薛晓宇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他有着阳光的笑。有着极好的性格,她几乎是一瞬间变红了眼睛,奔过去抱住了他,叫着“晓宇!”
晓宇?小禹?
一瞬间的错愕。方禹终于回神,看着扑向她的少女,示意周围过来要赶人的侍卫退下去,这才应了一声:“嗯。”
一个恍惚间,她觉得,方禹就是薛晓宇。
她的未婚夫。
这是安夜锦与方禹的第一次见面。
猛的睁开眼睛,掀开垂幔,才发觉她已经睡到了日上三竿,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她缓和了心情,下了床。
此时家中有着腿脚不利索的青枫,与刚刚办事回来的青盈,青颜还在外面去打探方禹会何时到来,会不会带来庄氏,此时还没有回来。
刚刚出了房间,青枫就已经告诉她,准备好了水,她可以沐浴了,许是听了昨夜安夜锦打碎了杯子,想着她有可能又做了恶梦,一直温着来的。
她没多说什么,自己去了,如今是夏日,她就算一天洗上两回身子也是没事的,也当解暑了。
她的浴盆之中向来会泡着药草,散发淡淡的药香,其实她也挺爱美的,为了自己的皮肤能好些,没少折腾这些东西。没有了前一世一米七四的身高,也要比前一世更漂亮才行,不然就亏本了。
洗完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安夜锦问了青枫之后,便觉得哭笑不得。
隔壁的一户柳家向外面租房子,一个月才去收一次房租,有一户欠了八个多月的房租不给,柳家就想赶他们走,谁知租了房子的当天答应得好好的,说是去借钱,后脚连夜就跑了,就连家中的锅都给挖了。最可气的是将邻居家的驴也给偷了,这会房东竟然与丢了驴的那家吵了起来,此时正要到安夜锦这里来评理。
出了这种事,找不了寻街的,就去找官府,闹安夜锦这里来无非是因为安夜锦乃的司徒亦的未婚妻子,地位也是水涨船高,想来两家也不想事情闹大,就来了安夜锦这里寻个说法来。
安夜锦觉得莫名其妙,想着自己就算是知府夫人,也不该是帮着断案的啊。
不过想着是邻里之间的,没办法,就让青枫帮自己擦干净头发,出去就与他们一块说话去了。
其实无非是邻居家里丢了驴,找不到人,就怪罪柳家不早点将人赶走,弄得他们也遭了殃。柳家被人欠了将近一年的房租一下子就没了,心中上火,这家人来怪他们,直接就吵了起来。
听了事情的经过,安夜锦点了点头,问道:“这驴被偷的时候都没叫唤?”
邻居被问得一怔:“平日里驴都叫唤,昨夜里也没有受惊了叫唤声,相反还安静了不少。”
“也就是说这驴早早就被人下了药,睡了过去,逃走的这家人并非是用驴牵车走的,而是被人推车给推走的,驴子那么大,推车肯定有车痕,他们也不可能走太远,跟着车痕找,在附近寻一寻,他们白天是肯定不敢走了,今天一整天,他们都会留在附近,晚间才走,这样就可以了。或者你们去哪家驴肉摊子前看看。说不定他们会去卖肉。”安夜锦说着,就示意他们快些去找,不然人就找不到了。心中却是有点不耐烦的。
这些人听了也觉得在理,连连道谢,两家人就一齐出去找了。
安夜锦并未在意。只是坐在医馆里面思考起了饭馆该叫什么名字,下午就有人提着鸡蛋来感谢安夜锦:“安姑娘。您真是神了,我们在一胡同里面找到了他们,当时驴刚醒,还蹬了他们好几蹄子,当真解气。”
听了自己当真断了案子,她当即便觉得哭笑不得,最后收了鸡蛋。继续想店名去了。
晚间,青颜回来了,将过来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名字看了一遍,不少人她都是认识的,也有一些生面孔,目光看到一个名字的时候,安夜锦一怔,随即脸上闪现了一抹坏笑,她抬头对青盈说:“明日与我易容了出去,我们两个装回俊俏的公子哥。”
说着就拿着手中的纸大笑起来。也不知上面哪个人惹得她这般开心。
***
在知府的府邸内,司徒亦正在整理药瓶,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将药瓶一个个的拿出来看,接着又分好类放回去。
这个时候薛安走了进来报:“主子。消息已经传来了,方禹明日就会梅龙镇附近。”
“嗯。”司徒亦应了一声,动作却停了下来,看向薛安等待下文。
其实方禹会什么时候来他已经不太好奇了,他只是想要见一见那个曾经打败过安夜锦的女子,看看她究竟怎般的厉害,连自己这么厉害的娘子都能打败,还逼她喝了那么多的毒药,说好奇,不如说未曾见面,就已经讨厌,同时对这女子的手段十分好奇。
“庄妃如今有着五个月身孕,竟然也跟着来了。”
司徒亦撇起嘴角嘲讽的笑,这女子就算当年以自己的身份胜了安夜锦又如何?还是没能敌得过安夜锦在方禹心中的分量吧,不然瞧方禹如今尚未给予她正妃的位置就可以看得出,方禹心中最在乎的,还是安夜锦,就算仅仅是履行当年的誓言,也是如此做了,那么庄妃就是败了。
也不知,庄妃这孩子若是没了,她是不是干脆就会被方禹丢弃不要了。
而方禹越是如此行事,司徒亦的笑容就会越凛冽。
这次他不想让给方禹了呢。
“随行的还有谁么?”斜斜的靠在椅子上,就好似一只慵懒的猫,司徒亦眯缝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薛安却觉得自家主子又在思考该如何的祸害人了。
“有周国的将领余达城、周国忆楠公主、还有他贴身的那些侍卫,哦,对了,还有一名谏官,叫许靖易。”
“他们都有什么来头?”
“这余达城乃是一名猛将,十分精猛,率领着百万军队,士兵无一不服。忆楠公主是方禹同母的妹妹,此番是带着她来烟国见识的,那名许靖易是一个谈判好手,听说这人有些怪癖,很让人受不了。”
司徒亦挑眉,方禹的天宣阁最不缺的就是那些稀奇古怪的人,听到薛安说这人古怪,他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薛安为难,半天说不出来,显然这比端木景晨的龙阳之癖还让他难以接受,犹豫了一阵,他才凑到司徒亦耳边说了一句,刚刚说完司徒亦就噗嗤一声笑了,心说这叫什么古怪的癖好,怎得还有这种人呢?
汇报完了这边事情,薛安又道:“新任知县已经来接任了,叫白杨,今年三十四岁,人瞧着挺稳当,有些头脑,刚刚上任就破获了一起人命案,颇得好评。”说着就将手中的随堂卷宗交给了司徒亦,在上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审案的过程,证据有那些,证人都有谁,分别陈述了什么等等。就连验尸报告也写的极为仔细。
“不过尔尔。”看完之后,司徒亦将卷宗往桌面上一丢,根本就不感兴趣的样子。
薛安也不自讨没趣,并不言语了。
司徒亦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薛安:“娘子她今日都做了什么?”
从昨夜回来就开始改口叫了娘子,一说这称呼,一脸吃了糖似的喜悦,让薛安不由得认为自家主子一想起安夜锦就有些犯傻。
白天还与大夫人聊了一天成亲的事宜,明显就是有些等不及了。
“今日帮邻居断了案子,找回了驴。”薛安淡淡的道。
司徒亦的表情一僵,抬头看薛安,薛安就将事情详细的与司徒亦说了,司徒亦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表情颇为玩味,最后竟然说了一句:“还是我家娘子聪明。”
薛安再怎么死板的一个人,听了之后都忍不住想翻白眼,心说偏心也不能偏成这样吧,人家断了人命案,你就评价是:不过尔尔。安夜锦不过找到一头驴,你就说她聪明!他连一句:“主子您说得对”这样的奉承话都说不出来,他都开不了那个口!
司徒亦也不理薛安在那里挺尸,就自顾自的一边整理瓶瓶罐罐,一边哼着戏,样子颇为惬意。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了鸽子的叫声,两个人都是一怔。
薛安警惕的到了窗边,推开一条缝,见当真是一只信鸽,周围并没有其他的危险潜伏,这才小心的取下信来,用帕子包好,拿进来,鸽子同时也飞走了。
薛安打了一个呼哨,便有高手从司徒亦房子的暗处出现,追着鸽子而去,追寻送信人的下落。
司徒亦看过去,见信真的来了,也不知是不是安夜锦已经发现了什么。
他接过来拿在手中看了看,当即变了脸色。
“这……不可能!”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了。
薛安何时见过司徒亦这般慌乱的神情?当即就想凑过去看信上写的是什么,司徒亦却将信捏成了一团,丢到了油灯中点燃,就算压了火苗也不管。
薛安当即就老实了,也不再去问什么,只觉得自家主子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
不一会便有人在窗外回话道:“鸽子刚刚飞出院落不远,就被人射死了,并未追到那人,他躲得极好,想来是名高手。”
薛安扭头去看司徒亦,见他站在药盒前面不说话,便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那人退到了阴暗处,再次没了声音。
司徒亦站在桌前,看着桌面上的药盒,伸手在药盒边缘摸了摸,自言自语道:“安夜锦、夜辰、鬼骨……方禹……凌瑶,还有……”
说了一串人名,又闭了嘴,最后叹息了一声:“本来心情挺好的,这封信还真是给我心中添堵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