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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三人哪里见过那么大的夜明珠,吓得都从饭桌上站起,不敢收这么贵重的礼物。村长喃喃:“我活了一辈子,见过最大的珍珠,也就指甲盖般。这些夜明珠比那还要大一倍,一看就是贵重之物,太折煞我们了!”
临柏又说:“无妨,丰乐乡地处偏僻,就算此物如何贵重,也换不得钱财豪宅。送与村长,不过是看您与婆婆年迈,夜间点灯不方便,全当不点火的灯用着吧。”那淡定的语气,将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一瞬间贬得一文不值,若我是夜明珠,定会张口咬临柏的手指头。
不过现在以我蛮蛮的身份,对他这个明智的决定,自然是喜笑颜开。从桌子上搬起夜明珠,就往村长怀里塞,塞完一个劲朝村长作哀求状。您就收了吧,您不收我怎么留在南海多玩几日呢!
临柏在我身后,波澜不惊又说:“若村长觉得这么多夜明珠只与你们当灯浪费,可以分给村民。作为交换,让他们帮我们盖一间小茅屋可好?”
这话听得我心中刹那激起大浪,诧异地回头,想要寻问临柏,可惜无从开口。
“临柏阿哥是想在这里长住?”阿亮率先开口,语气里除了惊讶还夹杂着兴奋。
我实在想不通临柏这话的意思,勉强得以为,他是怕村长等人不肯收下夜明珠才搬出来的借口。阿亮如此一问,我紧盯临柏的嘴唇,等待他吐出来的答案。
临柏似乎能读懂我心中的惊涛骇浪,再次开口前,竟先冲我狡猾一笑。那笑容将我看得一个哆嗦。凭我对他三百年的了解以及女人的直觉,此人现在正在打别的主意。
他说:“或许会,或许不会,一年半载总是有的。”
村长了然,这下安心收了夜明珠。对我们正色道:“既然两位打算住上一阵子,我的屋子确是比不得自己的小屋自在。明日我就找力气大的村民,帮你们去山上伐木造屋。公子的夜明珠我会分给他们。不过屋子建起来,少说也要十日,没有完工前你们还是暂住在我这里吧。阿亮。快去收拾楼上的屋子。”
阿亮得令。欢快应声就要上楼。我急忙拦住他,从村长的怀里十几颗夜明珠中拿出三颗,一人一颗分给他们。我若不强调留下三颗,猜想新屋子竣工时,村长会一颗不留全部给村民。那临柏和我的心意,当真是白费了。
村长颔首,是明白了我的想法,也不多忸怩。大方收下夜明珠。婆婆和阿亮经村长允许,也收起手中的珠子,向我连连道谢。我豪迈地一挥手。反正不是我的东西,要心疼也是未明心疼!
当夜。我睡在临柏身边,好不开怀。揪着临柏的大手,在他手上写字。
大师兄,我们真的要住在这里?
屋子里已熄灯,窗子开着,有海浪拍岸的声音,飒飒朗朗,规律而使人安心。月光从窗口溜进来,朦胧可见临柏的俊脸,含着笑意,星眸闪烁。
“蛮蛮想么?”他问我,是轻声的耳语。
我就着他的手臂当枕头,在他手臂上猛蹭,自然是想的!
“你若想留下来,倒也不难,只要答应我的条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点头,你只管说!
他在清冷月光下的脸,忽然变得狡黠,咻地就凑到我面前。我看着他放大的脸,睁大小眼睛,不明所以。他没有预兆地,如蜻蜓点水一般,唇瓣在我最拿得出手的小嘴上,轻吻一记。只能感觉到片刻的湿热,伴随着温暖的海风,有些微痒。我傻愣在他臂弯里,脑海一片空白。
临柏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们在这里,做真正的夫妻,每天我出海打渔,你就在家里晒晒鱼干,补补渔网,只是最平凡的那种,可好?”
最平凡的,真正的夫妻?我疑惑,思路还没有跟上他。临柏拥着我的身子,更加紧密。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手被禁锢在两人之间,猛捶他的胸口。他却是无知无觉,大概想把我揉碎了弄死了才放手。
“蛮蛮,你若是同意,我就带着你,长留此地。”他又在我耳边重复。
我努力保持呼吸通畅,开始尝试让脑袋重新运转起来。临柏说,只要我愿意和他变成平凡的夫妻,他就同意我留在南海。从心里来讲,我的确很喜欢南海,这里的气候,这里的风情,这里的种种都比那冰天雪地的昆仑墟里强上百倍。但是这真正的夫妻……意思是不是大师兄想和我生娃娃?!生娃娃啊……瞬间变得凌乱。
临柏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心。临柏的胳膊,圈住我的上半身。临柏的大手,抚在我的后背。临柏的双脚,与我抵足。原本经过这几天的同床共枕,已有些习惯他在我身边的气息和温度,可是现在,因为他的话和我的思绪,平地让这渐渐熟悉的一切又变得不自然,脸上燥热起来,呼吸就更加困难。
“好不好?”临柏稍稍松开我,低头看我。
我双目含泪,小脸由于各种原因而通红,那模样必定十分凄惨。可惜临柏这厮,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我的苦泪,大脸靠过来,又在我的唇边摩挲。我想要反抗,他的一只大手就将我困住,不能动弹。唇边痒痒得厉害,扭动脖子要躲开,不料没动几下,上唇就被临柏咬住。不似方才的蜻蜓点水,这次大师兄来真的了!我吃痛,牙关松开,他的舌头灵活地滑入我口中,与我的小舌纠缠起来。那吻里有莫名的急切和暴躁,不再是三百年里那个总是冰山偶尔温柔的淡定师兄。
他的霸道让我一时无措,想要推开他,又不忍出手。回想雪原里多少个日夜,他默默守在我身边。因为我的失忆和排斥而不得近身。他说要等到我心里接受他的那一天,我却是个温吞性子,你既然不逾矩,我便牢牢守住底线,丝毫没有为人妻的自觉。失忆这些年里。临柏做过最最霸王的事情,不过是那日昆仑墟寒池里的千年雪莲恰好开放,他摘下来送到我手里时。在我的面颊上映了一个吻。莲花香和冰原雪,依旧深深刻在我的脑海中,只是刻意忽略了他动情的目光和矜持的爱意。
任由他的吻一点点深入。我肺中的空气所剩无几。软软蜷在临柏的怀中。他轻轻把我的手,放在胸膛口,我就能感受到他有力而急促的心脏跳动。既然爱人就在身边,为何不好好珍惜呢?
以为那就是天长地久时,其实不过一个弹指的刹那。
临柏或许察觉到我的迎合,原本抓着我的手,渐渐下移,游走在我的腰间。趁我不注意。玉手一挑,系在腰间的衣带就被他松开了。我自从第一天在青州和衣睡得不稳当之后,这两日都是只就着里衣而睡。临柏这一挑。让我肚皮立马几许凉快,迷离的情意也被扫去大半。牙齿直接咬在他舌头上。挣扎起来。
我的反抗,终于让临柏的唇从我这里撤离,但口腔已经有血腥味。都没有给我喘息的机会,他又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我大惊之中,脑海里忽然浮现自己被一个面容不清的男人双手扣在头顶的画面,一闪而过后又无处可寻。当下的情况,由不得我多想其他,只警惕盯着身上虎视眈眈的临柏。
他倒没有更流氓的举动,只说:“我以为你方才答应了……”月光照人,可见他的脸上写着受伤,朦胧得忧伤,好像我才是实施调戏的那个人。
我无语,先裹住露出一半的肚兜,尔后抓住他的一只手在上面奋指疾书。大师兄,你太得寸进尺了!
“是我太心急。对不起,蛮蛮。”临柏单手撑床,余下那只被我写过字的手,温柔抚着我的面颊,帮我拨正林乱的前额发。
我又抓住他乱动的大手,继续写道,那就快帮我解开封音术!
“蛮蛮愿意留在南海么?为夫在等你的答案。”临柏正色,逼我凝视他的星眸。
清冷的月光也盖不住他满目的火热,我心中感叹,今晚的美人相公大师兄,真是十分之反常!先接受了阿亮的邀请来村长家吃晚饭,然后又送礼给村长要村民帮我们盖房子,现在还想我留在南海,他的目光里的意思,如果我还算聪慧,确是想让我留在南海。暗地思忖,大师兄或许等我等急了,才出此下策来套我。即便失忆,对自己的性子倒还了解,就如同老牛推车,狠狠抽一鞭我才肯动一动。所以大师兄现在如此诱惑我,我并没有责怪他的心,反而对他有些愧疚,让他等了那么久,再淡定的人,也会被磨急。
不过一念之间,心就软了。
无声叹气,朝他颔首,算是答应。反正未明还有鹿鸣陪着,且要回昆仑墟也就三天的路程,看望他们起来很是方便。关键在于,临柏在我身上这一鞭抽得到位,我真的是明白了不能如此随意去辜负临柏,他三百年里,或者之前更久的岁月,皆是不容易的。
临柏的俊脸,展开笑颜。与我之前,听到他说要住在这里时,那欣喜更甚。如同一个孩子,从来没有见他这般爽朗地笑过。他笑,我却看得心酸。伸出手,在他的嘴角摩挲,他应该像这样多笑笑才好看。
“蛮蛮……”他还把我压在身下,眼波情意绵绵。
我赶紧又在他手下疾书:生娃娃的事儿,等盖好我们的小房子再说!
起码今日,我没有心理准备,实在没法满足他。
他嘴角一直挂着笑,抱着我开始在床上打滚,边滚边喃喃:“你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在我心中,也很重要。
滚了半天,他忽地停下来,又俯视我道:“想我帮你解开封音吗?”
嗯嗯嗯,啄木鸟啄木头!
“那解开之后,唤声相公听?”他不可一世,挑眉看我。
我老脸一红,但为了自己的声音,还是屈服地点头。
“可以喊了。”他立马淡定道。
……
“相公。”
“娘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