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历经沧海与桑田,终成一别寄流年

楚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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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历经沧海与桑田,终成一别寄流年    这个冬天,这个城市,似乎很爱下雪。

    幸好,雪才下不久,路面还没有多少积雪,但是很滑,出租车行的很慢。

    倚窗而望,视线所及之处,景物在不断的倒退着,路灯洒下的或白或黄的晕光,给这个城市铺上了迷蒙的色彩。

    一抹清凉,一抹伤寒。

    “司机,请先去迎宾路莲花小区,谢谢。”

    知会了一声,洛杉扭回头来,有飞扬的雪花落在了眼睫毛上,车厢很暖,雪花融化,很快就润湿了眼睑,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关闭了半开的车窗。

    绕了小半个城,车子终于在楼门洞前停下,洛杉说道:“洛冰,你跟我上去拿行礼,爸,妈,你们先在车里等。”

    乔母点点头,特别嘱咐,“洛冰,行礼全部你拿着,你姐姐不能受重。”

    “我晓得了。”乔洛冰答应一声下车,将洛杉小心的扶着走进楼门。

    李妈来开门时,看到洛杉吓了一跳,“太太,您的下巴怎么啦?这是……”

    “我没事。”洛杉淡淡的打断,招呼乔洛冰进门,面对这段时间晚上留在家里看门的两个佣人迷茫的表情,她在沙发上坐下,简短的说道:“麻烦你们把我所有的东西,全部打包收拾进行礼箱。”

    “太太,您这是要……”李妈惊愕的嘴巴张的老大,竟还有些口吃了,“先生他……先生知道么?”

    洛杉面色沉静,一双眸子,淡然无波,“这是我的事情,你们现在就给我收拾,不要多问了。”

    “呃,哦。”李妈和张嫂互相对视一眼,不敢多问什么,张嫂先去打包东西,李妈进厨房榨了两杯豆浆汁端出来,“太太,您和乔先生喝点热豆浆吧,暖暖身子。”

    “谢谢。”洛杉点点头,表情无多大的变化。

    李妈关上洗手间的门,收拾洛杉的女性洗漱用品时,偷偷的拨了一个电话,蹲在墙角里挡着嘴巴悄声说,“先生,太太好像要离家出走了,叫我们把她的东西全部打包进行礼箱呢!”

    “她现在……还在家么?”那端,传来迟疑的男声,能听得出来,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和激动。

    李妈瞅一眼门,嘴里回道:“是啊,在呢,还有太太的弟弟。”

    “知道了。”

    那边短短的应了三个字,电话便被切断了,李妈怔楞的看着手机,半天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李妈,你们收拾快些,出租车还在下面等着呢!”

    外面,传来洛杉催促的话语,李妈忙收了手机,手脚麻利的拾掇起来,等衣物用品全部收拾好,已经是半小时后了,一共两个皮箱,三个大袋子,大部分都是衣服,基本全是这次回来邵天迟让戚锋给采购的。

    “太多了。”洛杉皱眉,这么多东西,她哪能都带到台北?但是丢掉可惜,留下来又觉得……想来想去,最终摇头,“算了,都带上。”

    “姐,你就坐家里等着,我分几次拿下去。”

    “好。”

    乔洛冰跑了三趟,才把行礼全部装上车。李妈和张嫂楞楞的看着这一切,几次想开口劝劝洛杉,但每每迎上她漠然无温的眼神,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最后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门。

    “太太,先生他可能会回来,您不等等先生么?”最终憋不住的,李妈追到门外,多嘴的问了一句。

    洛杉没回身,只轻摇了下头,便缓步离开。

    下了楼,依着小区里影影绰绰的灯光,洛杉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出租车,身上明明穿着很厚的羽绒服,却冷的她发抖。

    从心到身的冷。

    驻足回望,雪似乎下大了,雪花片片而落,不过片刻的功夫,洛杉身上、肩上、头上便成一片白,与纯白的羽绒服合成一色,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纯洁美好。

    空洞的瞳眸,在干涩了许久后,终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溢出,瞬间便模糊了视线。

    要走了,这一次,真的要永别了……

    别了,我的家。

    再见,我的爱人。

    心中默念着,洛杉缓缓转身,斜侧方有汽车的灯光直射过来,将她的泪眼逼回,她仓促抬手一遮,便听得刺耳的刹车声,近在咫尺的响起。

    洛杉身躯一震,抬起的脚,莫名的在原地滞下,再迈不出去半步……

    有脚步声,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一声声的朝她逼近,她豁然扭头,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已挡住了她眼前全部的光线……

    四目交汇,时间和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天地间,唯有雪花“簌簌”飘落的声音,婉转流淌……

    “决定好了么?”邵天迟低哑的声音,经久后缓缓响起,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是。”洛杉从喉咙里生硬的挤出一个字,想笑着说再见,试着咧了几次唇,可发现她很难做到,于是她不再做无用功,垂眸看着脚尖,将她眼底不断上涌的湿意掩藏,不让他看见。

    邵天迟深目凝视着她,讳深的墨眸中,闪烁着狂乱与无能为力的悲凉,有水光漫溢,将他眼中的所有情绪洗涤……

    “好。”久久的,他只答出一个字,如梗在喉。

    洛杉用力的瞪着脚尖,尽量的平和着声音,故作自然,“她怎样了,如果……如果你们想追究我故意伤害,我可以投案自首。”

    “小杉……”邵天迟溢出沉重的一声,一个字未答她,只涩然的问,“我们还有以后么?对你来说,还可能有么?”

    洛杉陡然抬眸,泪落千行,她在氤氲的水汽中,很努力的看着他,一字一字,清晰入耳,“忘了我,天迟,请你从此忘了我,我也不会……不会再记得你。此生,只当我们……从未相爱过……”

    语落,转身。

    “小杉!”

    手臂自后面被他突然一扣,她踉跄回身,跌入他的怀抱。

    邵天迟低哑的嗓音里,夹杂着几许哭音,“风筝的线头,你说过要留给我的,这是你说的,不要反悔,小杉,求你不要反悔,好么?求你……”

    “天迟……”洛杉强撑的坚强全盘崩溃,雪花飘进嘴里,混和着泪水,全部变成了涩涩的咸,“我们回不去了,天迟,我们结束了,再也回不去了,风筝的线已被剪断,我们只能各自飞翔……”

    邵天迟身躯颤抖着,满目噙泪,“好,结束,我们结束了……”

    桎梏的大手,无力的一分分松开,洛杉退后一步,深深的凝望着那个她爱入骨髓的男人,重重的吐出两个字,“保重。”

    无须再见,再也不会见,不是么?

    邵天迟原地肃立,喉哽发不出音,只用唇形回她同样两个字,“保重。”

    洛杉转身,踏雪离去,拉开车门上车,再不回头……

    车子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在风雪中徐徐驶离。

    后视镜中,男人的身影,久久一动未动,像座雕塑,站成永恒的姿势……

    车厢里,洛杉亦哭的声嘶力竭……

    曾经以为,无论多大多深的苦痛,都阻挡不了她爱他的勇气。

    从大一那年开始,她追逐着他的脚步,不离不弃,无怨无悔,一年又一年,花落又花开。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十个年头,她以为,守得云开就能见月明;她以为,苦尽甘来就能幸福美满。

    可她忘了,人这一生当中,不仅仅只有爱情,生活是残酷的,爱情从来不是全部。

    所以,她错了,错的离谱……

    历经沧海与桑田,终成一别寄流年。

    亲爱的,最后一次这样唤你,默默的,默默的唤你……

    亲爱的,别了,这一次是真的别了,没有留下任何幻想的空间……

    耳边,隐隐约约的回响起一首曲子,透过时光的空隙,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年,那个站在万人舞台上,拿着话筒,忧郁歌唱的男子……

    旧时的琴阶,隔夜的情花

    谁在指间弹唱流年

    裙裾在翻飞,年少的梦啊

    谁在谁的心上盛开

    哦……

    红嘴的鸟儿,回忆的钟声

    谁的背影漫过风沙

    牵了手的手,做了梦的梦

    谁为谁绽如花笑靥

    哦……

    等到青梅枯萎,竹马老去

    从此我爱上的人都像你

    我们再也不曾再见

    天涯海角,各有归路

    哦……

    等到多年以后,背影相顾

    发黄照片里你笑容依旧

    我们再也不曾再见

    草长鸢飞,褪了容颜

    哦……

    逝去的时光,溜走的年华,弹指刹那间,我们已经老去……

    人未老,心已老。

    洛杉想,教堂婚礼,于她来说,有生之年,终究是一个梦。

    一个藏在心上,最美好,最遥不可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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