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恶心

云霓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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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哥正在屋子里写字帖,琳怡撩开帘子进屋,就闻到满室的墨香。

    衡哥见到妹妹献宝似的将墨拿给妹妹瞧,“新得的老墨,知道妹妹喜欢,特意留了一块给妹妹。”说着将手里青缎盒子递给琳怡。

    琳怡低头看,墨色深而不化,是上等的老墨。

    “这是谁给哥哥的?”

    衡哥抿嘴笑道:“爹爹今天难得高兴,就将康郡王送来的老墨匀了两块给我。”

    陈允远有一大爱好就是收集老墨,搬家的时候嘱咐小萧氏,什么都可以不要,那些他收集的陈年旧墨,要一个渣都不落地给他带回来。

    “父亲说,郡王爷虽是武将却颇通文墨,真正的文武双全,郡王爷不但挑了几块老墨,还送了幅前朝孟春的《枯木逢春图》给父亲。”

    陈允远吃过饭神秘地捋着胡子将衡哥叫去房里,原来就是得意地将得来的书画晒给儿子瞧。陈允远喜欢的都是书画中的异类,平日里得来的书画都不对他的心思,这次终于得偿所愿,丫鬟端了茶杯进书房,陈允远都沉下脸让人将水端出去,生怕那些水泼到画上去似的。赏完画又再三嘱咐小萧氏一定要收好。

    提起父亲,衡哥津津乐道,“父亲可比在福建的时候开怀多了。”

    自从前些日子康郡王平叛回京,五王爷宴请功臣之后,陈允远的处境就明显比从前好了许多。

    陈允远也是最近才知晓原因所在。

    归根结底还是因康郡王的缘故。

    琳怡和衡哥去小萧氏房里。陈允远正对这件事津津乐道,“我才知道那晚郡王爷是醉了酒要回府的,不知怎么的就走到咱们家来。周家不见郡王爷去五王爷府去寻,着实找了好一阵子。”

    周十九喝醉了酒?那晚周十九上门明明是再清醒不过。

    小萧氏埋怨地看了陈允远一眼,“郡王爷醉了,老爷还和郡王爷喝酒,老爷也真是……”

    那晚其实真正醉的是父亲,父亲第二日连衙门里也没去,周十九却精神气爽地在亭子里调琴。

    周十九在王爷府醉酒还想着来陈家…这样的传言散出去,怪不得人人都要高看父亲一眼。父亲本暴没有被王爷请去宴席失意,这样一来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允远道:“侍郎大人说,等我熟悉了吏部…年底就要提名我做吏部郎中。”

    小萧氏睁大眼睛,“老爷这么快就要做堂官了。”

    陈允远又高深莫测地一笑,“在吏部有那么多的员外郎,按理说我的资历可是不够,不过是侍郎大人栽培。”

    在别的部院还好,在吏部任正职那是多少人削尖脑袋也钻不上去的,就算父亲有功劳在身…可以进其他部院。

    吏部的堂官是一般人不敢得罪的。祖母就说若是父亲能在吏部熬到堂官,至少会让人有些顾忌。

    没想到转眼这话就要实现了。

    陈允远说完这些看向衡哥,“过来有什么事?”

    衡哥道:“想问问父亲这次春闱的试题。”

    陈允远听得儿子说这话,顿时两眼亮光,夸赞衡哥,“果然是长进了。”

    衡哥被夸了好一阵子,总算将试题要到手,八股文的题目总是弯弯绕得人头晕…陈允远慢慢解释道:“对海外国家是要施仁政还是加强兵力,要看过许多关于海论的书,才能引经据典写出文章。”

    真的偏题了…她记得父亲说过,科举的题目诸子百家治国策论居多。

    陈允远道:“齐家二郎考上会元,这次的主考大人可是高兴的不得了,齐家二郎春闱发奋,算是弥补了上次秋闱的遗憾。”

    琳怡忍不住插嘴,“主考官为什么会高兴?”

    陈允远喝了半盅茶,“主考大人和齐二老爷是同科。”

    琳怡听着这话皱起眉头,不是她想的太多,只是认识主考官又在偏题的情形下取了头名,说到了外面会不会让人起疑?

    琳怡才将这样的忧虑说给长房老太太听…族里就来了人说起庄子上的事,“实在是欺人太甚,庄子上的东西不准我们动一分,葛家哥儿不放出来,庄子如今也成了他们的。葛家也是,只听那边松了口…就送去了大把的银子,结果人说了,只保证不牵连陈家,葛家老爷一下子就被气昏了过去。”

    好歹毒,长房老太太几乎将手里的佛珠捏碎了,“这样葛家人还以为我们陈家上下打点是为了不被牵连。”

    葛家和陈家本来同仇敌忾,现在葛家心里却被撒了一把沙子。

    琳霜听了这话,心底唯一的希望被浇灭了。

    就算葛家哥儿被放出来,这门亲事恐怕也是再也做不成。

    长房老太太实在没法子,又请惠和郡主帮忙去周家说项。一日的功夫惠和郡主打听出消息,周永昌家和康郡王的婶娘周夫人有些走动。

    恰好赶上康郡王的婶娘周夫人做,长房老太太和琳怡过去送了份礼物。

    周夫人见到陈家长房老太太十分亲切,将长房老太太请去上座,让人用粉彩的寿字盖碗盛了龙井茶。

    周夫人的大媳妇,周大太太甄氏亲切地待客,见到琳怡拉着手好一阵子瞧,当着花厅里众位夫人笑道:“陈家的小姐个个长的漂亮,我可是见了好几个了。”

    这话一出,琳怡立即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多了起来。周大太太甄氏话里带着深意,是在间接的说陈家女儿都惦记着进周家大门。

    周家宾客众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才渐渐散了,长房老太太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周夫人单独说话,“这次来是想托您去说说,葛家哥儿是有错在前,可是说到故意打死人可绝没有这个心思,葛家后辈中可全都靠他,葛家急得不行,总也要谋条活路出来,我是厚着脸皮过来请夫人帮忙。”

    周夫人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听到最后也没有迟疑太久,“老太太这样说了,我怎好不帮忙,一会儿永昌的母亲滕氏过来…论辈分她也该叫我一声伯母,我这个长辈既然当着,就问问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这话说得十分漂亮,让人挑不出半天错处来。

    每一次见到周夫人,琳怡都觉得周夫人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测。

    花厅里的戏开演了,众夫人笑着聊天看戏。

    长房老太太怕冷,琳怡陪着在厢房里小坐…不一会儿功夫周夫人带着一位穿着水银小凤尾褙子,满头碧玉蝴蝶簪,圆盘脸下挂着双下巴、银钩鼻上一颗大大的黑痣几乎占满了鼻头,杏核眼兼长眉入鬓,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夫人进了门。

    那夫人跟着周夫人走上前几步,大大的眼睛骨碌转到长房老太太脸上,然后又去斜旁边的琳怡。

    从那高高在上略有几分得意的目光里,琳怡猜出来这位就是周永昌的母亲甄氏。

    长房老太太和琳怡起身向甄氏行礼。

    甄氏笑着甩帕子…“您瞧瞧这般多礼做什么,大家又不是外人。”说着用胖胖的手去拉起琳怡。

    周夫人和甄氏落座,丫鬟们端上茶水。

    甄氏的目光再三落在琳怡身上。

    长房老太太强浮起笑容和甄氏客气几句。

    甄氏慢慢应着…仿佛感兴趣的只有眼前的琳怡。

    直到周夫人提起葛家的事,甄氏才恍然大悟,“那件事啊!”说着看向陈家长房老太太,“您之前托人来和我说,我就已经说了,这事不要紧,都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放在心上。”

    甄氏话说的轻松,如今葛家哥儿还在牢里,着急的是陈家和葛家。

    甄氏的话到这里…不等长房老太太开口,甄氏又道:“只是可怜那个孩子,跟着我家昌哥这么多年,说没就没了,我家昌哥身边就这么一个得力的,唉………………这就像砍了左右手…要说不疼,那是我胡说呢!陈老太太您说是也不是?”

    既然是来求人家,还能当众反驳不成?

    长房老太太道:“这也是飞来横祸,大家都不想的啊。”

    甄氏也不反驳,单去看琳怡,“这家里少了一个,若是能多一个补上,我们家昌哥的心情好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长房老太太没想到甄氏会这样直接说出口,惊讶地看着周夫人好一阵子没反应过来。

    周夫人也怔愣了半天才明白,“这……可要从长计议才好。”

    甄氏却不受挫,“陈六小姐明年就要及笄了吧?我们家昌哥可是正经的贵胄,”说着顿了顿,“陈老太太您心里也要有个数,不能光听旁人说三道四,毕竟人心隔肚皮,您这里帮葛家说话,您不知道葛家怎么说陈家呢。”

    长房老太太脸色渐渐阴沉,皱起了眉头,“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

    甄夫人拿起帕子捂嘴笑,“陈老太太,不知道您在三河县的庄子上是不是产御用的粳米呢。”

    御用的粳米就算是有也是御赐的,哪家敢私自屯这个。

    “陈老太太,您在京里还不知晓,三河县的官差可都去您的庄子上了,只怕几日查下来就要有个结果。”甄夫人说着眼睛又看在琳怡身上,“瞧这身子单薄的,要吃些药调养调养,将来也好有个好底子。”

    好不容易到家了。

    是不是2012来了,从家去北京赶上大雨,现在北京回到东北又是大雨不通车,好不容易等到线路通鸟……

    短期再也不想出门了。

    抬头见雨啊。

    话说,回来家里了,明天开始好好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