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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章心中暖暖,轻轻嗯了一声,抬起了头笑了笑,偏头理了理鬓角,拉着他坐到一旁炕上,静静的慵懒的靠在他怀中,半闭上了眼眸,胤táng也不说话,拥着她默默相陪,室内寂静无声,偶尔可闻风过吹拂着院子里的枝叶沙沙作响,淡淡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射在地上,薄薄的,柔柔的,像梦一样轻软,也像梦一样舒适,令人只觉岁月静好。
第二日,胤táng下朝之后便递牌子请见老爷子,向老爷子递了一份奏折。康熙接过来,打开一看,抬头瞅了她一眼,眉心不自觉臭了蹙,高挑着道:“你要闭门读书?不上朝了?”胤táng脸上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神情,笑嘻嘻昂然点头,道:“是,请皇阿玛成全。”康熙脸上立刻出现一幅难以描摹的表情,似笑非笑,似沉非沉,似信不信,似恼非恼,最后,他居然眨了眨眼,将那份折子往旁边随手一扔,点头道:“好吧,那么你老老实实呆在府中读书吧!”“儿臣遵旨,谢皇阿玛成全!”胤táng仍旧笑着,四开衩的长袍一撩,跪下去磕了个头,趁机跪安退下了。
自此,他果然不再出府,也没往哪儿去,与引章两人天天不是在琴瑟居便是在书房。当然,还是在书房的时间更多一点。此时的书房,
跟挑灯夜战做研究项目的科研战场差不多,书桌上、书架上堆放着各种有关沿海的书籍,地域志、岛国志、航海图、物候志、风俗人情、特产名物、历史沿革等等无所不有,其中还摘抄了许多有用的片段资料,整理装订摞在一起,许多还没抄完的、同时相互印证着看的摊开在桌子上,用长长的缎面书签隔着。墙壁上张挂着一张张大大小小的地图1
划着各种线条或是做了各种标记,五颜六色密密麻麻。两人便天天埋头在内,查阅、讨论、整理,沉浸其中不知日月如棱。
加上鱼儿、红叶、凌霄都已离开府中,宫嬷嬷对此是心huā怒放,因为没有人跟她抢小阿哥了。而小阿哥此时快一岁了,嘴里已经依依呀呀会说点简单的话了,小腿有力也能迈上小步,比先前更加逗趣可爱的多。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十”月中旬,期间除了胤祥和胤俄来过之外,旁人也没有上门的。胤祥是拿了香山别院迷宫的设计图纸过来,引章一见图纸,自然又将别事抛到脑后,听胤祥说明了之后,只稍稍做了调整,胤táng便叫人拿去开始施工了。至于胤俄,他来是找胤táng喝酒顺便偷偷看看鱼儿的,但鱼儿已经离开,胤táng又没功夫搭理他,他以为胤táng还在为那天兄弟几个喝酒他醉了之后讨要鱼儿的话生气,不禁心虚,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来了两三次便也不来了。
十一月中旬,经过一个多月的刻苦钻研,胤táng和引章基本上将沿海情况掌握了,正好也快过年,胤táng又要忙着生意上的账目,引章同样也要问问蓟县葡萄园的经营状况,更要查询查询太平通商行及其他在京城附近的骆家商号,为即将进京的扬州huā局各种过年huā卉准备店面,还有蓟县的葡萄酒,也预备不久便来京销售,于是她也忙得团团转,便将查阅沿海资料的事暂时搁下。
天气渐渐娈得阴凉,吹来的风已经带着淡淡的寒凉意,透过肌肤,侵入肌骨,不经意间便令人激灵灵打着寒颤,起着薄薄的鸡皮疙瘩。
尽管有红叶和凌霄帮助,也曾乔装改扮了混入京师名门世家子弟的各种宴会集会,但青鸾依然没找到那惊鸿一瞥的白马王子。青鸾失望极了,短短一个多月,她的眉间竟染上了淡淡的相思之愁,淡极,却化不开。
引章见了心疼,除了好言抚慰也没有别的法子,京里一日冷似一日,眼看真正的冬天就要来临,青鸾无可奈何,登上了回南下回杭州的船。
临别时,引章紧紧握着她的手,无比坚决道:“好妹妹,你放心,等明年天气暖和了你再来,我就不信找不到!”胤táng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暗暗翻眼:她倒比她还要上心了!
青鸾听了展颜一笑,心头也舒缓安慰了些,也无比坚决的点点头,道:“姐姐说的是,掘地三尺,我也非找到他不可!”“对!姐姐和九爷都会帮你的!”引章捏着她的手紧了紧,顺便望了胤táng一眼。胤táng只好表态,笑着说是,心中既是期待又有些隐隐的担忧,也不知这家公子被她们找到了是福是祸……
。。青鸾走后没几天,引华又派人将骆家商号一年的经营盈利状况做了一份简略的报告命人乘着快船送进京给引章过目。随着一块送来的还有许多南方的特产,各种干菜、干海鲜海货和榴莲、芒果、荔枝龙眼木瓜等干果,当然还少不了扬州huā局的鲜huā和玲珑绣坊的精致绣件。
引章一见之下十分喜欢,尤其是那些干果和干货海鲜,恰到好处的勾起了她对南方热带的思念之情,更下了决心和胤táng琢磨商量着年舟怎么去一趟,最好,是借着办理差使的机会了!
进入十二月初,天气突然之间变得比前些天冷了许多,一下子从渐有冬意到冰冷入骨。十二月初五这天,天空中突然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轻柔的雪huā自天际穹窿飘洒而下,似九重天上的仙女在撤着huā篮,篮中huā自是那洁白无瑕的雪huā。
huā园里的梅huā开得正好,引章与胤循二人相携在梅园中走了一回,用剪子剪了数枝绽满鲜红huā骨朵儿的梅枝带回琴瑟居插瓶。刚回到琴瑟居,秦管家便随了来不知跟胤táng说了什么,胤táng便又拿起刚刚解下的黑招斗篷披上,一边系着往外走一边说了声有事去一趟书房便随着秦管家走了。引章也只微笑答应了一声并不介意,她知道年下他的事很多,常常忙得不可开交。
引章带着弘衍、红叶等在屋里修剪huā枝插瓶,屋子里烧着暖炕,燃着大火炉,熏得暖烘烘的,一边是牙牙学语的娇憨可爱儿子,一边是凑趣的丫环们,赏着新绽的红梅,闻着红梅吐的暖香,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突然,小丫头进来不知跟阿青说了句什么,阿青一怔,摆摆手令她下去,随即上前向引章笑道:“主子,九福晋身边的柳儿姐姐来了,说是九福晋一会便过来瞧瞧主子。”
“九福晋?”引章一愣,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张温婉恬静却又带着淡淡忧愁的面庞,自从四爷府上遭遇刺客她二人有过一次亲密的接触之后,她甚少见她。一是不想,二是不便,见了面彼此都别扭,不如不见,所以两人平日里几乎没有来往,九福晋更是从未来过琴瑟居。
此时听见阿青这么说,不仅仅引章,便是红叶姐妹和宫嬷嬷并屋里小
丫头们一时都愣住了,好生诧异。
“主子,要不要去告诉九爷?”红叶上前轻声问道。胤táng生怕自己不在府中时九福晋会仗着身份挟怨报复,以前曾经交代过,若是九福晋过来,定要派人知会他。但这一二年来,九福晋从来没上过琴瑟居,更没找过引章的麻烦,在这个府邸中,大家各过各的,两不相干,有时细想想,她倒更像是个过客。
引章摇摇头,想了想,笑道:“宫嬷嬷,你带着衍儿回屋去吧,红叶,叫她们都散去,你们姐妹随我一起出去接一接九福晋。”胤táng就在府中,一墙之隔而已,她没有必要当做一件大事急巴巴的去告诉他,而且有红叶姐妹几个高手在身边,她的胆子还是比较壮大的,再说了,她也不信九福晋是那种恶毒的人,说到底,她其实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到底是福晋,胤táng面上都给她面子,她也不能不给,于是便带了红叶等来到前院门外廊上等候着。
刚刚开门出来,便看到九福晋扶着两个丫头正摇摇而来,但见她穿着出毛的枣红风衣,披着碧色金线暗纹的一口钟斗篷,双手笼在手套中,袖在前襟小腹位置,旁边一个小丫头撑着一柄竹青色的油纸伞替她挡着雪,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已经到了眼前。
引章忙带着人笑着迎了下去,笑道:“福晋怎么这么好兴致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打发个人来说一声也就是了!”
九福晋淡淡一笑,眉间眼底的忧愁一闪而隐,引章眼睛一眨,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天冷了没什么事走走也好,眼看要过年,有些事拿不定主意想要问问妹妹,跟妹妹商量商量,所以就过来了,妹妹不会不方便吧!”九福晋轻声细语笑道。
“怎么会,只是劳烦福晋,我担当不起!”引章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引了九福晋一行进去。
进了屋内,各自脱了大衣,丫环们斟上茶来,阿青阿碧便引着九福晋的丫头下去歇息吃茶,红叶和凌霄侍奉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