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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táng忍不住心里有气,好嘛,瞧瞧四哥这话,什么叫“可保万无一失?”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将引章拉下水,一是逼着骆家人谨谨慎慎做好此事,二是如果万一将来有什么差错,便可以将所有过失推在引章身上。胤táng气了一阵胤zhēn,忍不住又暗暗埋怨引章,那么多嘴多舌做什么?不该她说、不该她过问的事她偏插嘴,这下子好了吧?惹出大麻烦来了!
最气人的是康熙居然也点头称是,如此,他连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了。不过,想让他这么轻易就范,那也不行!
胤táng听了便上前道:“四哥如此提议甚好,难得四哥如此看重我家侧福晋,等臣弟回去会立即同她商量,想来她必定愿意的。只不过,她家中兄弟性子有些鲁莽粗心,而且年轻见识浅,不如四哥事事谨慎小心,万事考虑得周全,让她家中兄弟单独担此重任恐怕不妥,还得四哥亲自压阵才行,不然若是搞砸了,四哥心里恐怕也过意不去。”
既然你把我家娘子拉下水,那么我也只好把你拉下水了,大家谁也别想落得清闲。
胤zhēn盯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好,此事由我负责便是。”
“四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胤táng笑嘻嘻道:“到时候骆家人若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四哥不用客气,尽管教训他们便是了!”
“这个自然。”胤zhēn瞅了他一眼,一副还用你说的模样。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康熙松了口劲,道:“老四,老九,事不宜迟,你们下去尽快安排此事。老四。你看人眼光素来准,但愿这次也一样。”
胤zhēn一呆没言语,半响方垂首道:“儿臣不会看错。”
康熙点点头“嗯”了一声。眼角斜了胤táng一眼,忍不住有些好奇,这原名骆引章的冒牌八旗闺秀自打嫁入皇家。他可是一遭也没见过。此女竟然有手段让胤zhēn看得上眼,也许还真有点过人之处!
“对了。”康熙突然想到什么,凝神细细回想了想,瞅着胤táng道:“你不是说你这侧福晋家里是做生意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又变成种地的了?”
胤zhēn嘴角肌肉抽了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胤táng神色十分尴尬,手挡唇畔“嘿嘿”干笑了笑,陪笑道:“回皇阿玛话。她家里——也有生意,顺带也种些地的。”
“哦!”康熙点了点头,总算没再往下问什么。
好不容易说完这档子事,接着便是他和胤禩述职,这一折腾下来,踏出乾清宫大门时,已经到中午了。
照惯例,他们还要分别去拜见自己的额娘。胤táng抬头望望天色,不禁苦笑,他还指望着今日去接她回来呢!看来是不行了。
来到储秀宫。不想他的儿子弘衍正被宫嬷嬷抱进宫陪着宜妃呢,此刻正在宜妃怀中挥舞着双手咯咯直笑,逗得宜妃直搂着叫心肝宝贝。
胤táng本是拜见额娘请安的,一见儿子。心跳立刻漏了半拍,跪下去请安行礼,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只望着儿子,唇畔脸上尽是笑意,连宜妃叫起也没听见,一旁侍奉的宫嬷嬷以及其他宫女太监们都笑了起来,宜妃也忍不住大笑着提高嗓音叫他,他才猛然回过神来,讪讪笑着起身,笑道:“衍儿长这么大了,真是想不到!这些日子没少叫额娘操心,额娘累着了吧!”
宜妃鼻孔里忍不住轻轻一哼,握着孙子在自己脸上乱摸的小手,将他好好抱着靠坐在自己怀中,轻轻哄了哄,方才一叹,谴责埋怨的眼神瞅向胤táng,道:“累着了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儿媳妇不懂事?做丈夫的出京办差,不说安分守己呆在府中好好管带儿子,竟然偷偷跑出去——哟,提起这事我都没脸说!”宜妃说着一双丹凤眼轻轻一挑,挑剔的目光轻轻一转,冷冷道:“怎么只有你一个回来了?她呢?不敢来见本宫不成?”
“怎么会!”胤táng大为懊恼,早知道引章这事已闹得恨不得整个京城里人都知道了,他昨日就该带她回来的,何必做这欲盖弥彰、掩耳盗铃之举?这下子好了,若说她还住在香山别院,宜妃肯定又是一阵嗤笑冷笑,若撒个谎说她回来了正在府上,宜妃非更加恼火不可。
胤táng只好干咳了咳,笑道:“明儿儿子便带她进宫见额娘!”
“我可当不起!”宜妃很不高兴来了这么一句,幸好没再往下问。她知道胤táng回京必须进宫述职之后方可回府,那么引章不随他一道入宫,才正是道理。
胤táng却更加坐不住了,他心知胤zhēn也是个心急的,说不准今天晚上便会同他商量公事,到时候引章不在,他压根不好回胤zhēn的话,什么乱七八糟种地的规矩讲究,他哪儿懂得!此刻,他得赶紧出宫将引章接回来才是正经。
对付宜妃,胤táng可比对付康熙有法子多了,他嘴里说着话,装作不留意稍稍显露出出疲惫倦怠而又强作笑脸陪伴宜妃的模样,宜妃立刻便察觉了,察觉之后自然心疼,心疼儿子忍不住更怨媳妇,一想儿子偏偏把自家弄到这副模样还对媳妇心心念念,就更加心疼他,对媳妇也不知该怨还是该别的什么。
“你看看你,真是没用,出门办了件差事而已,就累成这样!快回去歇着吧,我这里不用你假惺惺的!”宜妃又气又心疼,说话也不太客气。
“儿子一点也不累,再陪额娘说说话吧!额娘您可千万别动气,气坏了身子儿子心里怎么安心呢!”胤táng故意精神一振,笑吟吟道。这是他真实的心里话,此时特意加了感情说出来,宜妃不由得也被感动了。
宜妃心里酸酸的,热热的,辣辣的,一时也不知是何种滋味,眼眶却不由自主有些湿润了。她心忍不住又软了。温言叹道:“好了!额娘还不是关心你、为你好?难不成额娘真跟你生气吗!都这副样子了还逞什么强?快回去吧!明儿就别进宫了,过两日再来也是一样!回去顺便把你儿子带走吧,也闹了我半天了!”
“儿子谢额娘体谅!”胤táng笑了笑。不再坚持,站起了身。他走向宜妃,伸出手向宜妃怀中的弘衍笑嘻嘻道:“乖儿子。来,让阿玛抱抱!”
宜妃忍不住又高兴起来。好笑的俯身望了望弘衍,笑道:“乖宝贝,阿玛抱你呢,来!”
弘衍乌溜溜的大眼睛望着胤táng,嘴里“呜呜啊啊”也不知叫些什么,竟果然扭动着身子,挥舞着白白胖胖如两段藕节似的小手伸向胤táng。
胤táng眼睛发亮。又惊又喜从宜妃怀里接过他高高举了几下,然后一把抱在怀里,弘衍乐得咯咯直笑,伏在他怀中,一手揪着他的衣领,另一手抓在他的后颈,冲着他“啊,啊”叫唤,父子二人亲密得不得了。宜妃见了大悦,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夸弘衍聪明。
“衍儿真乖,他竟然还认得爷!”胤táng在他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又亲,亲昵的蹭着他的小脸,笑着向宜妃道。
“又来胡说!”宜妃听了忍不住好笑嗔了他一眼。斥道:“这可是你的儿子,父子天性,怎么会不认得你!还啰嗦什么,快把衍儿交给宫嬷嬷,赶紧回去吧!”
“何必劳烦嬷嬷呢!”胤táng笑嘻嘻的与怀中扭来动去没一刻安静的儿子逗趣,道:“我抱着儿子还不是一样,这么久不见,我可真想他!”
“胡闹!”宜妃脸色一沉,语调徒然变得严厉,她意味深长瞥了胤táng一眼,语带双关道:“这像个什么样子!衍儿长得可人意儿,你疼他也没什么不对。但皇家有皇家的规矩,堂堂贝勒爷抱着孩子招摇过市,成何体统?你要疼他,回到贝勒府上,你爱怎么疼不行,何必非得争这一时三刻的?”
胤táng听了这话中有话、话外有意的话有些不自然,知道宜妃是在借机说引章,忙从善如流将儿子递给宫嬷嬷,笑道:“额娘说的是,儿子受教了。”正如宜妃所说,人前的表面功夫该做的还是要做,不然,岂不是替引章树敌?
宜妃见了果然脸色就缓了下来,十分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偏偏弘衍这小子刚刚粘上自家阿玛,正玩得开心,说什么也不肯要宫嬷嬷抱,小手紧紧揪着胤táng衣领就是不放,宫嬷嬷怎么哄都不行,伸手要抱他他便哇哇大哭,看得宜妃和胤táng都心疼起来。宜妃只是单纯的心疼,胤táng除了心疼他还有着急,再不出宫可真来不及出城了!
胤táng急得“小祖宗”都叫了出来,宜妃啼笑皆非,几人好不容易哄好了弘衍,这才一并出宫去了。
胤táng还没到香山别院,在半途中便遇到了引章回京的马车,他有些不高兴却又暗暗松了口气,下马上车揽着她蹙眉道:“怎么自己回了?也不等我去接你!”
引章靠在他怀中,轻轻抚过他的眉,推了推他,笑道:“我不是不想等你啊,我是想儿子了,等了你半天也不见人影,料想你刚刚回京,正忙着呢,所以便自己回来了!”
胤táng听了一怔,笑道:“咱们儿子很乖,长了不少,你瞧见了保准喜欢!你还真说着了,爷是真忙得紧,这可全是拜你所赐。”
“我?”引章睁大了眼,先是困惑,继而身子一僵,不由得紧张兮兮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忙问道:“是不是你家老爷子要同我秋后算账?”
胤táng瞅着她紧抿着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流露出既期盼又怕听的神情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也知道害怕?知道害怕还乱作主张不?不过你放心,这次亏得四哥帮你说话,老爷子倒没说什么,看他的意思是不准备责罚你了,不过额娘那里,你可得好好哄哄,明儿咱们便抱着儿子进宫去陪陪她老人家吧!”
引章听了顿时放心,笑道:“只要你家老爷子不发飙我便放心了,额娘那里,有你和儿子在,我才不担心呢!不过四哥竟会为我说话,这倒是想不到的!”引章忍不住有些得意。看来这四贝勒爷人品还不错嘛,不是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之人。
不料胤táng却面色一沉,鼻腔里漫不经心“哼”了一声。悻悻然瞥了她一眼道:“你以为他真安什么好心呢?他还不是想拉你下水!”
“拉我,下水?”引章困惑极了,虽然她不懂胤táng为何会这么说。但她知道其中肯定有缘故。引章的心突的一下紧张起来,凡事跟胤zhēn沾上边。她便会变得十分敏感小心与谨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呀!”引章晃了晃胤táng的胳膊,眼巴巴的瞅着他,暗自祈祷。
胤táng见她一副吓到的模样,不知为何心中反而一宽,仿佛获得了极大的安慰,他轻轻回握她的手。微笑道:“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严重事,你别急,听爷慢慢说给你——”
“这,这个四爷也太过分了吧,我好心好意给他出主意,他却把我也拉进去了,太不讲义气了!”引章听罢不由跺脚。
话说,把引华放在胤zhēn身边,她还真有点不太放心,毕竟。身为一个“过来人”,她的想法跟引华不一样,万一引华得罪了四阿哥,那该如何是好?但是。人家四爷已经开口要人,点名了要她“骆家的人”过去负责此事,她说什么也不能不许的。
引章苦思无法,恼羞成怒忍不住瞪向胤táng:这人,好好的他把胤zhēn拉扯进来做什么?如果只让引华过去,她相信一定不会有问题,可是多了胤zhēn在身边当探照灯,那可就——这个胤táng也是的,怎么事先不知道跟她商量商量?好吧,就算他是担心万一这事做不好也有个分担责任的人,可是,他总该事先跟她说一句吧?
“你可别怨爷,”不等她开口,胤táng先道:“还不都是你,好端端的你跟四哥瞎出什么主意呢,把自个绕进去了还好意思说爷!”胤táng瞪着她,他很少这么理直气壮的瞪着她过。
引章被他这么一瞪,一时间傻愣愣的回望着他,竟然忘了反驳了。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引章眼中闪烁的光芒越来越亮,她眨了眨眼,唇畔泛起越来越浓的笑靥,笑嘻嘻道:“既然四爷这么看得起我家引华,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一切就按照四爷的意思办吧。到时候,让常伯伯留守福建,让吴管家跟着引华一起去山西,先别告诉这事是四爷负责,顺便,让引华把小羽妹妹也带去好了。”
胤táng一愣,顿时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得意“哈哈”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笑得合不拢嘴,道:“娘子,你越来越坏了。四哥要是知道羽妹妹在山西等着他,非气得半死不可!”
翠羽自打被康熙宣布“去世”之后,康熙虽然派了些人出去暗中查访,但谁想得到她居然跑到别人家里做丫环去了呢?加上接二连三的国事烦扰,康熙也一直没怎么追问此事。下边办差的人向来如此,上封不追、不逼,压根也没什么动力尽心,是以已经一年,康熙仍未知晓翠羽的行踪。
如果,胤zhēn在山西与翠羽不期而遇,他自然得上报康熙不敢隐瞒,还有翠羽跟引华的关系,以胤zhēn的智力不可能看不出来,同样,这事他也不能隐瞒康熙。到时候,该怎么跟康熙提此事,可够他烦心的了!
引章本来还有些担心,不知道引华和翠羽的婚事该如何提及呢,如果由胤táng提起,不用说,由于康熙先入为主的缘故作祟,肯定是挨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的,没准因此还连带着令康熙对引华印象大大不好呢,而此事如果由胤zhēn来说,那就大大不同了……
“好,这个烫手的山芋,便扔给四哥好了!”胤táng一甩辫子,此时方觉出了胸中一口闷气。而且,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四哥的窘态了。
二人回到京中家里,已是掌灯晚饭时分,母子、主仆一番相见热闹自不必说。用过晚饭,正逗弄着儿子玩,还没来得及好好培养培养感情,门上已有人来报:四爷来访。
胤táng不敢怠慢,忙叫快请书房相见,他望了引章一眼,想了想,笑道:“不如你也一道去吧,省得爷回来还得再同你说一遍。”
引章依依不舍瞧着在炕上爬着嬉戏玩耍的儿子,宫嬷嬷已忙上前陪笑道:“侧福晋有事还是忙去吧,这儿交给老奴就成!”宫嬷嬷压根没听清胤táng说什么,她只是看到他们跟小阿哥那么亲昵,小阿哥明显把她放在一旁了心中有些吃味,巴不得他们都忙去。
“好,你们好好照看小阿哥。”引章点点头,浑然不觉什么,目光环视过宫嬷嬷、红叶等人,又捏了捏儿子的小手,一笑起身,向胤táng道:“走吧!”
胤táng见宫嬷嬷如此,却不由得注意的瞟了她一眼,脸色沉了沉,心中有些不痛快。这些日子他们不在家,这宫嬷嬷还真把自个当回事了?照顾小阿哥虽是她职责所在,但她好像也有点太大包大揽了吧?居然敢跟主子抢小阿哥!看来是时候让她赶紧离开了。
两人来至书房,胤zhēn已经等候在此,正背着手瞧墙壁上一幅杏林烟雨图。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转过头来。
“让四哥久等了!”胤táng笑着入内,引章随在他身后进去,亦福了福身微笑道:“四哥吉祥!”
胤zhēn难得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点了点头道:“这么晚还来打扰,是四哥唐突了,可灾后重建的事甚为紧急,可以说是刻不容缓,所以——”
“四哥不必如此见外,这件事早早办成大家方可安心,既是来了,今儿索性谈妥了再走吧!”胤táng笑着请他落座。其实他便是不说,依胤zhēn的性子,也非得弄个结果出来才罢休不可的。
“我正是此意。”胤zhēn说着点点头,望了引章一眼,道:“关于骆家那边——”
引章忙笑道:“一切按四哥计划便是。等会我会写信,明儿一早快马加鞭送往杭州,交代给家人,将种子带往山西。只是数量巨大,一路运输不太方便,还得请四哥做主。”
胤zhēn点点头,道:“这方面你放心,我会让沿途地方官员行方便。”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引章舒心一笑,道:“种子数量和品质,我们骆家自当保证,只要运输不出差错,到了那边便可种植。”
“好!”胤zhēn点点头,从袖中抽出折在一起的几张纸展开,向他二人道:“这是所有受灾之后庄稼作物荡然无存的地区名单,我叫人粗略统计了土地田亩数量和各处土壤肥沃贫瘠状况,你们瞧瞧,种子和人手方面该怎么调度方好。”
他嘴里说着“你们”,眼睛却是望着引章,随即将这几张白纸黑字放在座椅中间的茶几上。引章伸手拿过,展开依次匆匆浏览一遍,抬头微笑道:“这个我得算一算,四哥若是没什么事便在这儿等一等吧,最多一个时辰可以算好。”
“如此最好。今儿算好了,咱们确定一下沿途运送路径,明日下朝之后便可跟皇阿玛禀报,倘若他老人家没有异议,后天便可开始实施。”胤zhēn来这一趟本就为了解决此事,当然不会还有别的什么事。
引章一笑,向胤táng望了一眼,胤táng便笑道:“闲坐着也是无趣,不如我陪四哥下一局棋如何?”
胤zhēn听着不禁微微一笑,道:“早听说九弟样样精通,果然不假。”
胤táng一边起身请他到一旁阔大的炕上分作炕桌两边,使个眼色命人摆上棋盘来,一边呵呵笑道:“我不过半吊子罢了,哪有什么精通!”
他兄弟二人落座,引章那边早已吩咐小丫头:“去琴瑟居将鱼儿叫来,快一点!”
鱼儿匆匆赶来,上前给两位爷请安之后,引章便拉了她到右壁菱花红木半隔断后的大书桌前,笑道:“搬张椅子过来坐着,咱们得好好算算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