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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男走了后,6号桌的男人原以为安如馨会站在那里放声大哭的。
可是她没有。
她把搭在手腕的衣服和肩上挎包重新放回沙发里,自己也坐了回去,只是勾着唇淡淡的一声苦笑。
然后深呼吸,自我调节了一下情绪。
看不出她有什么悲痛和难过,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淡淡的,淡得让人心疼。
6号桌的男人以为,她应该就这么坐着,虽不伤春悲秋,但应该会发一会儿呆。
可是她也没有。
她掏出手机,打回电视台,“露西,把我的电脑送到对面28楼的咖啡厅来。”
今天她想在外面办公,不想回到那个人心险恶的办公室,去看某些人的嘲笑和嘴脸。
她要好好地写一写她最近着手的那个节目策划。
接下来好几周,她都不会再给朱莉提供周末的综艺节目的方案了,到时候她倒要看看,离了她的点子,朱莉能把节目做成什么样子。
等电脑的时候,服务生来这里打扫卫生。
因为刚才她把咖啡泼在了眼镜男的身上,也洒了一地咖啡渍。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她随和的起身,从服务生手里夺过拖把,“我来拖吧。”
“不用,不用,这是我们的工作。”
“没事,本来也是我弄脏的,实在是抱歉。”
她坚决的拿着拖把,几下就把地面拖干净了。
但那是咖啡渍,带糖性的,粘粘的,鞋子踩上去会很不舒服。
她又问服务生,“你们的洗水池在哪里,我去洗洗再拖一遍。”
“不用的,一遍就够了。”
“地上还有些粘乎,我再拖一遍吧。”
“那,那我去洗拖把就好了。”
“我去吧,给你的工作带来了麻烦,真是抱歉。”
她连着说了好几次抱歉,弄得服务生有点受宠若惊。
在她准备把拖把拿去洗手间洗的时候,另一个服务生拿来了拖把,已经又把地拖了一遍。
“安小姐,拖好了,不用你亲自再拖一遍了。”
“你……”安如馨诧异,“怎么知道我的姓?”
“两年前看过你主持的节目,特别好看。你特别能hold住全场,台风十分独特。看你在台上特别有喜剧天赋,没想到现实生活中你这般随和。”
面对别人的夸奖,安如馨很不好意思的掳了掳耳畔边的碎发。
“安小姐,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好喜欢你主持的节目的。”
“我已经很久没主持节目了。”
“为什么不主持了吗?”
“?”
这个问题嘛,安如馨淡淡的笑了笑,嘴角或许是苦涩的,但那抹苦涩稍纵即逝。
服务生见她没有回答,就没有再追问了,“安小姐,要不我们合张影吧。”
“好啊。”
安如馨温婉的笑了笑,然后和服务生们站在一起,拍了一张照片。
“安小姐,刚刚那个男人,不值得为他生气,别生气哦。”
“谢谢,我也不会为不值得的人烦恼,那是在惩罚自己。”
“对哒,对哒,别生气啦。那就不打扰安小姐了,我们也去工作了。”
“嗯。”
随即服务生们散去。
她也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服务生们在私下高兴的又小声的说着。
“安小姐为人好调低哦。”
“应该是说好温柔哦,台上那么活泼,那么搞喜的一个主持人。”
“嗯,好温柔,好仙气。”
6号桌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眼镜男决定要和这位“安小姐”闪婚,到她泼他咖啡,再到她与服务生们的闲聊,他竟然一直看着,一直听着,而把手上的工作撇在一边了。
真是破天荒了。
听服务生们叫她安小姐,曾经还当过主持人。
男人不由在自己的电脑里,打开搜索引擎,找了一会儿便找到了她的资料。
安如馨。
XX传媒大学主持专业毕业,工作期间攻读博士学位,曾经以学者的身份去到国外某著名大学讲座,主持过某台的综艺节目,也主持过法律讲坛节目,民生节目,采访过许多位名人。
看着上面的出身年份,男人立即推算出她今天三十一岁了。
三十一岁的年龄,二十岁出头的样貌。
她是属于长得特别清爽性的,五观特别标准,但标准得纯天然,没有整过的痕迹。
男人竟然很在耐心又有些许兴趣的,翻看了一些她网上的个人写真照,还有主持节目的照片。
天啊。
他在干嘛?
被前女友劈腿过后,他从来不会关注任何一个女人。
今天竟然不知不觉的,在网上关注了这么久。
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的,一阵心悸,他立即关了网页,打开幻灯片,看着某经理传过来的项目计划。
开始的那半余分钟,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慢慢的调整呼吸,调整心绪,这才慢慢的进入工作状态。
没一会儿,露西也给安如馨送来了电脑包。
她也坐在位置上,拿出电脑,拿出一堆的资料,一会儿敲一敲键盘,一会儿又在资料上备注写画。
男人有好几次,都抬头望过去,以一抹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欣赏的目光,看着她认真工作的样子。
本以为因为相亲被侮辱的事,她会大哭一场,会发呆,会难过,会痛苦,可她滴点也没有表现出沮丧,反而是特别认真的工作着,看起来特别专业,特别努力,特别拼。
6号桌的男人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每每受伤,每每难过,也是这般拼命努力的样子,外人看来是拼命工作,其实是用充实的工作来掩饰内心的痛和苦。
他们是同类人,喜欢用工作来麻木自己,来疗养伤痛。
男人静静注视着敲打键盘的安如馨。
三十一岁了,没结婚,频频相亲,甚至饥不择食的抓住一个男人就要领证结婚。
不。
饥不择食这个词用得不当。
准备的说,是有多绝望,多心灰意冷,才能让她随意到是个男人就想嫁了?
也是受过情伤,很重很重的情伤吗?
男人看着她认真工作的身影,只觉得她时而拂一拂耳畔边碎发的样子,真的自带一股仙气。
他甩了甩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