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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一天的夜里,他跑回来,告诉我这幅地图是一个灵泉的位置,他准备把它卖给罪沙城里的大人,然后就能带着我到城里去住了,再也不用过着缺少水的日子”沙婆冷笑了两下“可是他这么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也许他是被什么挡住了脚步,沙婆你要知道灵泉对于罪沙城里的那些大人意味着什么”由由听后,转而安慰沙婆说道,什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这般的忘不掉,与其去恨着这么一辈子,不如留下好的念想,怀念总是比怨恨好的。
“灵泉我怎么不知道,据说那泉水甘甜甘甜的,比罪沙城里的清水都好喝,你欺负我沙婆子没见过世面?”沙婆被由由这么一打断,忍不住回了句嘴。那怨恨之情也被打断了不少。
“…”由由有些无语,难道这里的灵泉是这个意思?不过沙婆倒是没有再接着说什么,从怀里掏啊掏啊总算是掏出个小瓦片。宝贝似地递到由由的手上。
由由接过来一看,是这个沙漠里常见的沙陶,灰黄色的,摸起来还有些厚。上面就是几条歪歪扭扭的线条,真真是只有几条,由由还数了下,总共只有七条线条,从上往下,像是调皮的孩子在地上画的七根直线。
“只是我的半块,他拿走的是块不知道啥布料的地图,摸起来贼舒服。而且薄得厉害隔着都能看见,对面的人!”沙婆也知道她手里的这个地图不太像,又赶紧补上句“那块上头好多圈圈点点的,比这个多多了”
由由闻言笑了笑,对着像是老小孩的沙婆说道“绣娘觉得这个地图很是特别,应该是真的,可没有小瞧的意思”
说完眼光又看到自己做的那个滤水器,接着又说道“那个滤水器若是觉得水变的喝起来味道又变差了,你就去找找木头,树根也成烧到变黑了就弄灭然后放到那两个碟子中间,若是布给烂了就换块,我再给你多准备几块”沙婆点点头,这个东西好她以后不担心喝井里的水难受了。而且或许那个人真的是怕连累自己不敢找自己呢?这事儿这么多年了,总算是说出来了。她发觉也没有那么难受了,没回来就没回来吧。
这么些年进了沙漠没回来的人多了去了。
由由见沙婆没有在说什么,也没刚刚的伤心了,这会儿正自己四处找找木头了。虽说沙漠里的绿树不多树根之类的木头还是有的。
尤其是像沙婆这般爱在沙下行走的,这类东西就更多了。
就起身回到自己的屋子,她回来的路上,和一起去城里的村长说了,把屋子贡献出去。他们借自己村里的唯一代步工具沙蜥。她还是搬不动板砖,沙漠里又没法儿驾云,只能借助其他的工具了。
至于那个所谓的地图,由娄是没想什么的,任谁都不会认为只有七条竖线的沙陶是指向灵泉的地图吧。而且,那块沙陶一点儿玄机都没有就一制造粗劣的沙陶。
一直在沙地里行走了半日的功夫,终于在日头最盛的时候,由由带着板砖到了罪沙城的城门之前。
不知道是怕被人不知道这里是罪犯的乐园还是怎么的。高大的城门全部都用兽骨人骨堆砌而成,这里来并没有什么兽潮之类的天灾。除了环境更加恶劣一些其他的都没有什么,之所以弄这么高大的城门,估摸是为了显摆吧。
由由摇摇头把板砖从板砖的沙蜥背上解下来,喂了沙蜥一些水,就让它回去了。沙蜥虽说低级可毕竟能换食物,离罪沙城近了由由可保不准它会被人给抢过去。
望着远远的城门,由由把板砖躺着的担架上的绳子挂在自己身上。
剩下的这段路只能靠自己了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她并不担心会有危险,罪沙城可比外边儿的那些城池要好的多,外围也是不许争斗的。
这主要是因为沙兽都是速度极快的,若是没有人在外面打斗还好点儿。城里眺望台上的人还能发现沙兽的踪影,若是外面都打翻了天,到处都是黄沙漫天的谁能看见?
这些来罪沙城里喝水的沙兽可是城那些大人的主要猎杀对象。要是给跑了,那罪可不轻。
到了罪沙城的门口,守在门口的两位士兵,只是过来检查了一下躺在担架上的板砖,然后收了两个人的入城费。就让两人进去了。
说到这守城门的士兵,都是罪沙城里的城主手下的。外界都知道罪沙城但没有来讨伐,一来这里是个贫瘠之地二来就是这支罪沙军了。罪沙军主要就是猎杀沙兽,还有保护罪沙城的。由于都是群亡命之徒,又常常浴血奋战。虽说修为都不是很高,可是真要灭掉那也是要费不少力气。
由由这回能进的了罪沙城并且在里面定居,就是做的绣工入了这位罪沙城主的眼,算是在城里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斗转星移,幻海沙漠的冬季也开始了,这往往是沙漠里的人最难熬的时候。沙漠里的树木少,无法取暖。
罪沙城在冬季极冷,由由搓搓手都怀疑这城外的沙子是不是都给冻住了。跺跺脚,缩在城里不多的几栋大宅边儿的小门儿那里等着。昨儿夜里城主府里有人来传信儿,说是少城主出外猎杀沙兽回来,就有了活儿了。
这时候还是清晨,行人极少,由由望了眼,前边儿的烤沙鼠的摊子。香味儿一直飘过来,咽咽口水,由由决定待会儿把绣件儿领回来后,买上一只,拿回去剁碎了,喂给板砖。板砖毕竟是病人,总跟着自己嚼树根不成。
来到这罪沙城里,虽说最贵的水由由不用去买了,可是板砖往常就食量大,自己每日做绣工也吃的比往常多。因而吃肉什么的很少。最多就是买些沙蜥蛋回来搁在屋顶烫熟了给板砖吃。
板砖现在的情况好了很多,只是总是没醒过来。每回食物都是由由给喂的,这段日子板砖瘦了不少,若是自己能多弄些有营养的食物,板砖也会好的快些。由由有些自责。
过了一会儿,小门里头有动静,像是有人再起栓开门,由由连忙把眼睛收回来。接着门果一声然就吱呀一声开了,眼睛掠过门,看向里面出来的人。
记得初冬的时候,自己每回交活儿都死盯着这木门看,心里总盘算若是能砍了拿回去生火取暖该有多好。这到了深冬了,也淡定了,这是什么地方,能让自己觑觎这块门板?甭说自己不能偷偷的弄下来了,就是能弄下来,估计还没拿回去就死在这大道上了。
“哎呀,绣娘来的真早,这冬日的冷的紧,婆子也贪睡了些,等的久了吧?”门里出来个四十多多的妇人,穿着半旧不新的棉袄,笑嘻嘻的说道。
“绣娘也才来不久,劳烦张嫂出来了”由由见是熟识的张嫂低头应了一声,就跟在张嫂的身后,进了那高大的宅子。
“你呀总是这么柔声细语的,说些什么都让人舍不得说个不字”张嫂见了由由的温顺的模样,又是笑笑,拉起由由的手往里塞了个热的窝头。
由由知道张嫂又是在提让她住到宅子里的那回事。只是接了张嫂递过来的吃的,抿了嘴没有答话。
是了,当初谈的时候是夫人做主,说她的绣工好,日后府上老爷夫人的衫子都让她来做了。
后面的其它事儿都是这位张嫂给谈的,张嫂要她住进府里,她没同意,为这常匕,张嫂总挂嘴边儿。但是张嫂只是个嘴上厉害的,人却是好的。知道她要照顾昏迷的丈夫,总是捎些吃的给她。虽说不多,总也是份心意。
等到了住常派活计的绣楼,张嫂就回头低声提醒道“这是少城主的生母,王姨娘,待会儿说话的时候你要注意些”由由点点头,她向来是不多话的。
进了往日领衫子或是领布料的绣楼。由由就看见个极美的妇人,一身菲兰的罗衫,坐在应是从其它地儿搬过来的华美椅子上,喝着热茶。见她进来了,搁下茶杯,语带笑意的说道“早就听姐姐说你是个手伶俐的,如今这般看来人也美的紧”由由只是低头说些姨娘过奖了,又称赞了姨娘的美貌。总算是给过去了,其实王姨娘过来只是因为这回是给少城主做衣衫,她这个做生母的就抢着过来看看。应该还有显摆自己的儿子厉害的意思。
这大宅子娶头的圈圈绕绕的由由弄不清出,也不想弄清楚。张嫂帮她把布料都包好,又拿了旧衣做样子。对着由由就是一阵的牢骚,说最近事情都不好做了云云。
由由惦记着外边儿的烤沙鼠,想给板砖加餐,只是笑着听,并不说什么。
这回要做好几身的衣裳,工钱给的也甚丰厚。由由在烤沙鼠的铺子前咬咬牙,买了两只。看看天色,日头马上就要盛了,得赶紧回去把夜里取暖的沙子拿出来晒晒。由由就把东西都包一包急忙的往自己住的屋子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