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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找到了慕羽凡,不过休息一阵,huā几就找了过来,’告知众人去用饭。
适才发生的事情竟然谁都没有出一句多,慕文晴心中思付,这事儿发生在云锦阁中,她们不可能不知道吧。不过huā儿不说,她们也就知趣的缄默。
杏娘子已经在偏厅等待,偏厅一应设施和慕府中并无区别,慕文晴等人进来,无声用了饭,等到走的时候,杏娘子唤住了慕文晴。
“晴儿,和你娘一别已八年,只前些日子见过一面,许多话儿也来不及说。你就留下来和我说说你娘的事儿。”杏娘子这般吩咐,慕文晴哪敢不从,乖乖应下,示意绿儿红儿先回去准备好洗簌用具,巧香跟着过来就好。
慕文月和慕文芊两人不敢多留,用了饭就离开。慕文月回头看了眼偏厅,眼中竟隐隐有些嫉恨。面纱早就戴好,她摸了摸面颊那道浅浅的伤痕,想到了适才洪七郎的怪叫声,心中暗恨,拳头捏成了一团。
“湘衣,我待你如何?”墓文月突然开口问道,面色平静,愤怒却从眼中泄漏出来。
湘衣知道慕文月自从脸部被毁了容,性情就大大的改变,以往有些内敛,如今却轻而易举的宣泄在外。此刻问起,定然有别的意图。
“大娘子待湘剁艮好。”湘衣心中冷冷笑了笑,嘴里却甜甜道。
慕文月满意点头“听阿娘说,你身上有些功夫,若是我让你去做点小事,你不会拒绝的吧!、“怎敢拒绝,大娘子有事只管吩咐。”湘衣心里道了一个果然如此,嘴里却顺着慕文月的话说来,对即将要吩咐的事情,心中已经有了个九成九的把握。
“阿妹身边的安宁没有跟着过来,而守福却是个男子,另外的巧香和绿儿红儿并无功夫在身”慕文月说道这里,停了下来,定定看着湘衣。
湘衣笑道:“大娘子想如何,只管说来,只要湘衣能办到,定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文月眼神一眯,洪七郎和凉君的面目在眼前晃悠,她咬着牙道:“我要她……消失。”
慕文晴跟着杏娘子转过偏厅后门,绕过回廊,到了一所厢房之前,推开门来,淡淡的香味儿扑鼻而来,让人安宁而舒服。慕文晴静静跟着杏娘子入内,清风吹拂,帐幔漂浮翻卷,薄纱扫过慕文晴的手臂,酥酥麻麻。
“离,出来吧!”杏娘子突然没头没脑说了句。
慕文晴正有些好奇此话何意,话音一落,眼前已经跪了一个淡灰色衣衫的少年。
“这,这是”慕文晴突然觉得事情似乎与自己有些关系。
“从你阿娘口中得知了你的情况,所以前日你们过来的时候,我就让离跟在你身侧。他会些粗浅的功夫,可以护你安危,有什么事情也可让他去做。不过,他最好还是留在暗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杏娘子微微笑。
慕文晴心里涌出一阵感激,突然想到了适才的事情想必已经被杏娘子看在了眼里。
“杏姑姑,这适才的事情……”
杏娘子冷笑道:“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慕文晴咬着唇道:“杏姑姑,您待我真好,晴儿可要怎么报答?”
杏娘子笑起来,金步摇随着颤巍巍地动。
“你既然已经叫了我姑姑,就不用和我这么多客气。”慕文晴点点头,把这个人情暗暗记了下来,若是以后她有了能力,定然要报答一番。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害我一世,定要他痛苦过了这一生。
就如同对待翠喜,现如今燕夫人掌权,她若是动用了家中的权利,稍微使些手段,把她驱逐出府就是一件异常简单的事情,就算是教训一番也容易,但是不够,远远不够,她定然要让翠喜尝了她慕文晴尝过的滋味儿,慢慢的凌迟她的内心才够。
“姑姑,晴儿还有一事相求。”既然杏娘子开口了,慕文晴现在也确实需要帮助,也就毫不客气起来,称呼中把杏字也删了,直接称呼姑姑,更显亲切。
“你说。”杏娘子感受到慕文晴的变化,微笑道。
“姑姑可否帮我查查这两个丫鬟的底细,听闻她们的家人就在金陵,不知真假。”慕文晴把湘衣和雪衣的事儿一说,杏娘子满口应了下来。
“你看过你这个表哥了,可觉得如何?”杏娘子话音一转,她已经决定教训一顿洪七郎,若是慕文晴还是想认亲,这说不得就得手下留情。
杏娘子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但慕文晴毕竟经过了两世,哪里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只轻蔑笑道:“这般表兄,不认也罢了,况且舅公派了这种人过来,也不是真心相认,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我何必热着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慕文晴这话有些粗俗,大家闺秀哪里能整日里“屁股屁股”的挂在口中,可杏娘子听了却喜笑颜开,显然不以为意。
慕文晴心中暗暗叫了声“还好”她觉得这个姑姑不拘小节,常年从商,身边又有这这样的江湖之人跟着,身上也会有些江湖习气,所以她大胆的说了出口。否则在燕夫人面前,这样粗俗的语言,她是决计不敢说出口。
杏娘子觉得这个慕文晴颇为识相,小小年纪就有些气度,并没有大家闺秀的毛病,本来还是碍着燕夫人的面子才对她好,这会儿也真心喜欢起来。
两人相谈甚欢,看看天色晚了,慕文晴正要告辞,却听得外面脚步声杂乱急促而来。
“坊主,适才洪七郎在卉芳楼中,和人起了冲突,被人打折了腿。”来人跪了下来,快速道。
杏娘子皱了皱眉头道:“人现在何处?”“被人抬了回来。正在云锦阁中。”
“可知道是何人所伤?”杏娘子继续追问。
“听闻是个江湖豪客,两人为了个姑娘起了争执,洪七郎身边的胡二胡三先动的手,哪里知道那人衣衫看似不洁,功夫却很高明,三两下收拾了胡二胡三,不过两脚就把洪七郎的腿脚给踹断了。”
“那的人现在何处?”
“这,那人行了凶,就慢悠悠收拾好包袱,大摇大摆的走了,卉芳楼的姑娘们和龟奴都不敢拦阻。”
“可报了官?”
“报了,官差来的时候,那凶人已经走了,县令大人丁明府已经着人去捉拿此人归案。此刻只怕画像已经贴遍了全城。”
慕文晴听着两人对话,偷偷打量杏娘子,却看不出端倪。但是她却直觉的认为此事与杏娘子有关。
“姑姑还要处理正事,晴儿就不打扰了,先告退了。”慕文晴恭敬道。
杏娘子点头道:“你先去休息,适才说过的事儿我明日里给你个答复。”“多谢姑姑。”慕文晴告退,耳边听得那人又继续问道:“坊主可要去看看洪七郎?”
“也罢,他在我这儿被人打折了腿,我这个做主人的不去也不合情理,就去瞧瞧好了,另外去请个大夫回来,看看还能不能接上,说不得以后还能慢慢走两步。
慕文晴出了厢房,见巧香正笑嘻嘻等候。
“你这丫头,何事欣喜若斯?”慕文晴调侃。
巧香笑道:“这个洪七郎在卉芳楼中被打,真是大快人心啊!”慕文晴眨眨眼道:“这就是恶有恶报吧!”
两人开开心心走回了huā间阁,和绿儿红儿等人说起,也是一片欢欣。
一宿无鼻。
第二日一早,杏娘子着人带着慕文晴等人出去逛逛金陵。
旁敲侧击询问一番洪七郎的事儿,却原来昨儿夜里就已经快马加鞭送了他回京。听闻洪七郎的腿脚只怕难以复原,胡二胡三由于保护不力,回去的时候也是哭丧着脸,估计在担心回去的责罚。
慕文晴正要上马车,守福在她耳边轻轻道:“二娘子,昨夜慕羽凡身边的雪衣偷偷出去,我担心二娘子的安危,故此守在huā间阁没有追出。不过仿佛见到有个人影也跟着出去了,看样子不是湘衣,倒像是个男人身姿。”
慕文晴点点头,心里有数。
昨日她们过来的时候没有走中心位置,今日才知道金陵城中竟然繁华若斯,在慕文晴看来,只有前世见过的长安才能比拟。长安城中各色人等杂乱,各种物资丰富,赶集的时候东市西市的人,用摩肩接踵形容也毫不为过。
而此刻的金陵似乎也不遑多让。
几人下了马车,在城中慢慢闲逛,慕文月依旧薄纱蒙面,这个时候的风气很是开放,男男女女走在一起,并无不妥,更有甚至有时候会见到迎面而来的贵妇女子,穿着齐胸儒裙,外面不过罩了件薄薄的纱衣,纱衣拖曳于地,飘逸大气。
几人行得有些累了,就寻了个酒楼休息一阵。
巧香拿了帕子给慕文晴擦拭,笑道:“明日里就是上元节,要是这般多人,奴婢都不敢出来了。”
酒楼的小二正上来,听了这话,笑道:“小娘子不用担忧,上元夜最热闹的地方可不是这边。”
“哦,那在何处?”慕文晴也饶有兴趣道。
“沿着秦淮内河那边,上元节的时候,人多数在那儿放huā灯。明日这个时候,白日里就有人去先占着地方,若不然只怕要等好些时候才轮得着。”小二一边擦拭桌子,一边道。
“放huā灯?”慕文晴只听过,却从没试过,不由也有些神往。
“若是有情人放huā灯,在上元县放了,在对面的溧阳县能被人接着,定然会有情人终成眷属。若是家中有人病了放了huā灯,也被人拿了,家中的病人在一月之内就会痊愈。若是九月要考科举的秀才们放了,下月定然会高中举人。若是……”
店小二喋喋不休说起来,把这huā灯说得恁般神奇,慕文晴等人不由捂着嘴笑。正要说什么,只听得旁边一桌两人道:“这般有趣,你们说十五弟会不会去凑这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