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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止明知天忧对他并非无心,仍是不肯承认,无疑是在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上撤上一把盐,如同又回到很久以前,一次次看到她为那个人弄得奄奄一息,1小脸上却是义无反顾的执着,恨不得就此撤手不管。
但知道一撤手,她真的再不能活,又怎么也狠不下心,一走了之。
伤人的话再说不出,但服软的话,同样说不出来。
无忧站在原地看了他一阵,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就算一万年,我蒙着眼,看不清,但那十八年,我岂能还看不清?
我欠你太多,多得哪怕以身相许,也无法偿还。如果不是因为有他,我倒是愿意以身相许,还得了多少是多少,但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
凤止一代魔君,床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他想要的哪能仅仅是她身为女人的身体,他要的是她的心。
无忧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失控的情绪平稳下来,接着道:“按理一个人一颗心,只装一个人,可是”她说到这里,苦笑了笑,一万年,如何能无知无觉,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如何能不感动“你说对了,我心里装上了你,却忘不了他。一个女人心里装了两个男人,是何等痛苦,你不会知道。我只能装作没事一般,自欺欺人地过一天是一天。这样的我与你在一起,你能快活吗?我天天盼着你放手,寻到自己的幸福,能看到你快快活活的过日子,我才能心安”
凤止冰冷的心弦蓦然动了一动,慢慢垂了眼,如果真放得了手,也无需走到这一步“我做不到。”
无忧点头,如果能做到,这一万年来,他也不用为了她弄得心身伤痕累累“等我设法救了他,如果你真想化作荒魂,我陪你。”他生,她不能让他快乐,他死,她不让他孤单。
凤止眼里闪过一抹涌动,她终是承认了,一丝笑意在嘴角漾开,渐渐转浓,平日里邪媚的眼里竟是孩童得到最喜欢的玩具般欢悦和满足。
无忧心底莫名地一抽,曾经称霸一方的魔君,所求竟是如此简单,仅一句话,便能让他抹去一万的怨怒,不敢再看,也不敢再想,毅然向院门走去。
身后传来凤止欢快的声音“办法其实还有一个,他也知道。”
无忧身体猛地僵住,不凡知道办法,却不说那只能是一个可能,他不愿她去做,慢慢转身“什么办法?”
“大孽之罪!”凤止敛了笑容,神情是难得的一本正经,计在身后的手把玩着蓄着魂魄的水晶球。
身为天女下凡救世,犯下大孽之罪,必安十八道天雷之罚。
不凡不肯告诉她,是因为他现在是凡体,要想回归仙体,只能等这一世的命宿结束,他怕无忧回归仙体在他之前,他就算是心有千窍,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十八道天雷之苦,除非不凡命宿结束在无忧回归仙体之前,不凡是四魂离体,命宿更难揣摩把握,他不敢赌,也不能赌,所以宁肯自己伤着,也死死地瞒着。
凤止却不同,虽然现在也是凡体,但这具凡身,并非转世而来,不受命宿约束,随时可弃,等真到了那天,十八道天雷,他代她受了便是。
或者大不了再坠魔道,与天君再打过便是,一万年都打过来了,又如何会在意以后是否与天君反而?
抛了一个小瓷瓶给她“寻常迷药对那人没用,这个却可以让他安安份份地睡上几个时辰,不会坏你的事。”接着又抛了一个纸团给她“照此用法,就算是宁墨也解不了。”
无忧哪知凤止此时心里所想,悬浮不定的心,突然有了着落,接下药瓶和纸团,打开看了,微微一笑“谢谢。”
怕夜长梦多,再生事端,不再耽搁,闪身离去。
凤止抖开扇子,扇了几扇,微凉的风拂开耳边发缕,心情大好。
无忧回到不凡处,只一天不见,不凡的气息又弱了许多,无忧心阵阵绞痛,到了这地步,他还死守着那个办法,不容她受天雷之苦。
不凡离魂之毒正在发作,痛得他脸色惨白,额头上渗着冷汗,见她进来,却一扫脸上痛楚,目光柔和地向门口望来。
无忧站在门口看了许久,将唇咬了又咬,毅然上前,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不凡正痛得厉害,一时间无法动弹,平和地看着她的动作,微笑道:“你知道,我死也不愿如此。
无忧知道他想去别处,淡睨了他一眼“你认为现在还有反抗的力气?”
他低笑“死,还难不到我。”
无忧的手停了停,继而更快的解了他身上中衣,衣衫滑开,露出仅一天一夜时间,就削瘦下去的胸脯。
为了解毒,他们在石墓中不知多少次肌肤相亲,虽然在黑暗中,无忧不曾看过他的身体,但她能感觉到那会儿的他,是何等健壮,岂能是现在这副模样。
心里酸楚,眼眶一红,抬手轻抚上去“你会好起来。”
不凡看着她的曰光依然温柔“但不是这个办法。”他知道自己这时的身体状态,也深知无忧的能耐,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只能容他有一次的行动,一次失败,就再没办法阻拦她。强忍胸口,一动不动,不浪费力气,确保真到了那一步,他能一下将无忧制服,阻止她的行动。
无忧突然按住他的胸脯,倾身向前,唇几乎贴上他的唇才停下,近距离锁着他的眼,柔声问道:“那你告诉我,除了这样,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凡浅浅一笑“你什么也不用做,我自有办法。”
“是吗?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办法?”无忧说完,不等他回答,视线下垂,看向他的唇,唇覆了上去,轻轻一吻,手指在他胸脯上轻抚,声音极柔“我不会用你现在所想的办法,而是用你不肯告诉我的那个办法。”说完,手撑着他的胸脯,唇慢慢离了他微凉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