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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抚着他眼角的手指停下。
长宁退出北齐,终是鬼面赢了。
那她约束鬼面,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与长宁之间的约定酬劳该如何算?
长宁是否还会如实告诉她,关于子言的事?
种种困惑令她头疼不已。
“怎么?”他握住,她停在他眼角的手。
“没事。”无忧无声的叹了口气,不知这一趟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拆兵,想绊住他,反与他绑成作了一堆。
他解了她的衣襟,低头吻在她颈侧,低声道:“你初经人事,本不该这么频频向你索要,不过……事出无奈,你忍忍。”
无忧心头一暖,温柔真是最让人无法抵抗,又最不经意让人沉陷的毒药。
将唇一咬,皱了眉头,驱赶掉打心底升起来的感动,他们之间只能有性,不能有超出性以外的任何东西。
将他按倒,七手八脚的去扯他身上薄甲。
他躺着不动,于黑暗中凝看着她的身影,“何必抵触?”
“我说过,我有丈夫。”无忧将他的铠甲弃下玉棺,又去扒他的袍服。
“他在哪里?”
“与你无关。”无忧握着他衣襟的手顿了顿,猛的一抛,掀了开去,又褪去他的锦裤,飞快的脱了自己的衣裳。
按着他的平坦结实的小腹,全无前奏的就要往他已然起了反应的勃 起坐去。
他微微一避,揽了她的腰,将她挪到,压在怀中,不容她胡来,“你受不得的。”
“反正要过这遭,早做早完事。”无忧被他箍得无法动弹,拧了眉。
“既然这么容不得我,为何要去碰那合 欢草?”他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情 欲的味道。
“我可以和你做,但只有做,没有其他。”
“如果我想要更多呢?”
“不会有更多。”无忧仰头迎视着他黑暗中碎星般的瞳眸,身子给他,心……她得留下,“等毒解了,我们一拍两散,互不相欠,我再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你如果容不下除了桫椤林里的人知道你的秘密,可以设法杀了我。不过动上手,我也不会留情,死的未必是我。”
无忧深吸了口气,功夫不如他,但杀人的手段却未必不如他。
“为了你那个所谓的丈夫?”他额角跳痛,以不凡的身份在她身边,她避如蛇蝎;如今以鬼面的身份得了她,仍是攥不住她的心,难道真的除了子言,那个不能存在的人?
“是。”无忧咬紧牙,寻找子言,任人和事都不能阻止,哪怕是男女之情也不行,更何况是肉 体之欢。
“他根本不在世上,是吗。”
“你胡说什么,他自然是在的。”
“如果他活着,岂能容你与我一起?”
“那是我的事。”
“他在哪里?”
“与你无关。”无忧开始退缩。
“说不出来,是吗。”
“……”无忧结舌,她还说不来谎。
“他已经不在这世上。”
“你凭什么说,他不在这世上?”无忧怒了。
“就凭你说不出来。”
“我会找到他。”无忧喉间哽住。
“如果已经死了,你根本找不到呢?”
“那我陪他一起死。”
“为一个死了的男人去死,值吗。”他手攥成拳。
“手中攥满人命的人,自然不懂得值与不值。”无忧冷笑。
“你执意如此?”他心间阵阵紧痛。
“是。”
“你会后悔。”
“我后悔的事多去了,不在意多这一回。”
他闭上眼,长透出口气,好想将胸口中的郁积全部压出胸腔,可是胸口却越加的闷痛。
“你到底做不做?”无忧在他怀里不安份起来。
他缓缓睁开眼,将她转了个身,从她背后揽紧她。
一句话也不说,脸颊贴着她的耳鬓,分开她的腿,从后面,缓缓的进入。
这一次,他用的时间很长,却是极致的温柔,温柔得让她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无忧甚至怀疑,刚才没有说过那些话来惹恼他。
直到极致的欢愉后,汗淋淋的被他抱在怀中,听着他事后粗重的呼吸,才相信真的这么结束了。
他并没有因为恼怒而粗鲁的对待她,暗松了口气,同时对从背后一直紧揽着她的男人,越加看不透。
犹豫的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很好。”他声音沙哑,深吸了口气,静等着体内未褪尽的情 潮渐渐消褪。
“刚才……”无忧突然觉得自己那样跟他说话,不过是仗着他现在要靠自己解毒,不能对自己怎么做,才毫无忌惮,不理会他感受的顶撞他,实在不该,生出些愧疚,“其实我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也挺好……”
“睡吧。”他打断她的话,从她身体里退了出去,给她盖上薄被,下了玉棺,走向外间冷潭。
她听见他淌下冷潭,沐过浴,便着了衫开门出去,这一夜,他没再回来。
第二天,她回了常乐府,府中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
也没因为她的两夜未归而有所猜忌和混乱,不凡,开心,了了都不在府中,来往的家人也零零丁丁不见几个,让她有些意外。
问千千,千千说是由于南朝退军,纥不凡借这机会将前些日子未完的防御工事完成,但婉城那边的仗还在打,抽不出更多的人手,只能自给自足。
如果请外面的人,免不得又要担心被人落去捐官来的银子,而府中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所以府里的凡是有些头脸的都去前面帮着督视工事,开心和了了自然也不能例外。
于是现在府中也就剩下些不管事的小丫头和小厮。
正因为这样,府中没了管事的人,才无人理会和察觉她宿夜不归。
无忧嘘了口气,不知这算不算自己运气好。
吩咐千千备了洗澡水。
两日全洗的是冰冷的山水,这时泡在热水里,全身毛孔都张了开来,舒服得半眯上眼,但身 下的不适也就随之而来。
不管她平时脸皮再厚,看着赤 身 裸 体的男人,再怎么面不改色,想到与鬼面的那些缠绵,仍觉得羞涩,被腾腾的热气一蒸,耳根火辣辣的烫。
再想到他昨夜离开,就没再回石墓,有些不安,无心再多逗留,换过衣裳,便骑了马,仍去小屋穿上绒装铠甲,换过追风朝着桫椤林而去。
进了林子,一路行来,却没见过一个人影,也没人出来拦她的道路,安静的让她开始怀疑这林中并非闻传中的,进来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回头过去。
一个常乐府中火夫打扮的人,正瞪着眼,仰倒下去,颈间一道渗着血珠的血痕。
他面前两步外站着一个黑衣人,用中握着的薄弯刀上淌下一滴血珠。
树后又闪出两个人,眨眼间便抬了那尸体去,再无任何杀人的痕迹。
黑衣人转过身,一手按胸,向无忧行了个礼,便闪身而去,林中又恢复了平静。
无忧心脏‘砰砰’跳个不停,那个火夫,是她小厨房的人,她曾见过。
他可以躲过她敏锐的第六感,从常乐府跟踪她进了这里,可见追踪的本事,不是一般二般。
结果眨眼间便死在了这里,却不知是谁手下的人,潜伏在府中。
心尖颤了几颤,渗出些寒意。
鬼面的辛辣果然不是凭空而出。
而她能在这林中平安来去,确实是凭着他的那句话,“我的女人。”
到了石墓前,已是黄昏。
秋娘护着六角食盒,正看着一个少女练武。
秋娘见她回来,忙起身指了少女,“我女儿凤儿。”
少女乖巧退到秋娘身后,笑吟吟的瞅着她。
无忧昨天便听秋娘说起过,知道凤儿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她身段比自己却高了许多,也结实了许多,看得出是练过硬功夫的。
冲着凤儿打过招呼,望向石墓。
“主人还没回来。”秋娘很会看人脸色,及时的帮她解了惑。
无忧收回视线,拦下摆弄饭菜的秋娘,“还不饿,等等再吃。”
“主人今天可能不会早回。”
“还是等等吧。”
无忧看向一直瞅着她的凤儿,笑了笑,“你功夫练得真好。”
凤儿脸一红,“我娘也说,如果我再努一把力,明年春天就能考近侍。我娘说,夫人的功夫很好,我想请夫人指点一二。”
无忧不知她口中的近侍是什么,想来是他们这里一个等级,“你那些功夫,我都不会,我只会杀人。”
凤儿漂亮的大眼一闪,“教教我吧。”
无忧笑笑道:“这林子里的人,个个高手,我那点别脚猫的本来,怎么敢拿出来见人。”
“他们会的,我全知道,用他们的手段杀人,我全能防,可是……外面的人的本事,我却是不懂得的。”
秋娘脸即时垮下了脸,呵斥道:“胡说什么,什么外面的人,夫人怎么能是外面的人?”
凤儿委屈的埋了头。
无忧不想凤儿委屈,笑道:“她没说错,我本来就不是在这林子里长大的。这样吧,我练给你看看,你觉得有用便和我一起玩玩。”
凤儿一听,大眼含着泪,便笑开了,“好啊。”
无忧见她天真烂漫,倒有几分喜欢,她惯用的杀人招式,一是手上短刀,二便是箭。
短刀是二十一世纪带来的,那些做工原理,比较复杂,这一时半儿也与她说不清来,便进石墓取了鬼面的长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