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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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果能知道他何时出手,还需要你?”

    “你忘了,峻珩是我的未来的正夫,既然他不是名正言顺的天女夫君,这个位置,他坐不踏实,既然坐不踏实,就得受制于我,我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消息,并非不可能。”

    “你说的固然有道理,但鬼面一支银枪使得出神入化,就连你大哥,二哥也比不得,你哪去寻这么个人来牵制于他?”长宁心动。

    “你也说牵制,可没说是将他制服,讲的是谋略,而非蛮力。”

    “话虽然这么说,但手上没二两功夫,再有谋略,也抵他不得。再说我岂能知道你手上这个人,有没有这本事?”

    “你不防出个题目,试上一试,就知这个人,有没有这本事。”

    长宁默了一阵,才道:“你想要什么?”她不直接答应无忧,而是先问无忧想得的东西,如果无忧想的东西重要,自不会随便胡弄于她。

    毕竟是无忧先办事,她后结账。

    “我要秋千主人的下落。”

    长宁吃了一惊,随后笑道:“那秋千哪来的主人。”

    “看来鬼面对公主而言,还不够重要,这笔买卖就此作罢。”

    长宁一声‘好’字,刚要出口,楼下琴乐声停下。

    下 面正要敲下第三锤花敲,蓦然对面包厢传出一声低哑的声音,“两万金。”声音不大,却足够下面人听见,场中刹时静了下来。

    无忧和长宁同时怔住,又同时望向对面包厢。

    在楼下窃窃私语中,珠帘轻响,帘子揭起,门口现出白衣男子颀长的身影。

    明明是最简单的衣裳,没有任何着意的修饰,却让楼下的锦绣花团,刹时失去颜色。

    他走出包厢,依在栏前,漫不经心的睨着楼下,“再赠晴烟姑娘一百粒东珠。”

    声音是温和的,但叫人听不出任何喜怒。

    楼下低声四起,“天啊,竟是纥公子……”

    “晴烟居然被纥公子看上了。”

    羡慕之声不绝于耳。

    台上柳如烟见是他,哪里还再等人要价,径直敲了三下花鼓,拉了晴烟一起向楼上拜道:“恭喜纥公子,抱得美人归。”

    晴烟接着道:“容晴烟为公子,奏一曲以表谢意。”

    不凡只轻点了点头,返回对面包厢。

    无忧看着对面晃动着的串珠,胸口闷闷的痛,一股气堵着,呼吸不得。

    原来长宁是为他而来,是在他手上抢晴烟……

    突然发现,不凡对她而言,如此陌生,她完全不能揣摩他的心思,更无法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

    白天在车上,他邀她看棋,情情绵绵,转眼,竟来买花姑娘的初 夜。

    她不知是觉得可笑,还是可悲。

    懵懵的转了身,往楼梯口走。

    这时无忧只觉眼前人影一晃,长宁已经飘身楼下,再回来时,手上多了朵绢花,却是晴烟头上所戴。

    落在无忧面前,将绢花在她面前晃了晃,“这花明晚会放在我枕边,如果你的人能拿到,我们的专卖就算谈成。只要你能牵制住鬼面,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本来她不会答应无忧,因为秋千的主人-峻言是她愿用生命来维护的人。

    但在看见他出价,从她手上抢走晴烟的瞬间的,她知道,他是定要与她作对的。

    她不容他这么放纵下去。

    与无忧达成协议,是令他屈服的最好办法。

    等无忧刚应了声“好”,长宁就急步下楼离开。

    无忧也是一刻不愿再呆,就飞快的下楼离去。

    她的身影刚消失在楼梯拐角,隔壁厢房的帘子无声的撩起,俊美无匹面颊在阴暗中白得出奇,一双清萧冷眸,一眨也不眨的追随着楼下走向‘花满楼’门口的无忧。

    直到无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才垂下眼睑,慢慢长透出口气。

    “公子……”平儿扶着轮椅,脸上尽是愤愤之色。

    “走吧。”宁墨清冷的声音仿佛被风一吹就散,只剩下碎冰落入颈项的寒意。

    木轮压过楼板的枯燥声音,在琴乐声中远去。

    出了‘花满楼’,不走正门大道人多的地方,捡了条僻静的小道而行。

    林道上无人,两边树很密,月光只能透过头顶树荫,将她的影子映得斑斑斓斓,让这夜更显得黑寂,静寞,如同她的心。

    脚下踩到一粒小石子,硌得脚底生生的痛,停了下来,踢飞小石子,笑道:“这是怎么了?不是一直一个人吗?过去是,现在也是,并没有什么不同。”

    笑完,眼眶竟有些发烫。

    突然风起,感觉有东西向她袭来。

    飞快抬头,警惕的看向前方,果然见一个黑色物体向她缓缓飞来。

    她看不清是什么东西,正想闪身避开。

    又听‘噗’的一声纸张穿透的轻响,眼前的东西骤然明亮起来。

    竟是一个球形的灯笼,灯笼上画着两个憨态可掬,嘴对嘴亲在一起的娃娃。

    无忧哑然一笑,顺手接下灯笼,提了上面手柄,向前望去,试着唤了声,“开心?”

    面前大树后,转出一个穿着窄身短打的修长人影,美好的身段在黑夜中如同黑豹一般矫健。

    爽朗的面庞在微弱的烛光边缘闪烁,看不真切,却仿佛夜色瞬间的褪去不少。

    “姑娘家,哪来这么大的胆子,黑灯瞎火的,也不带个灯笼。”

    “你怎么来了?”无忧嘴角浮上打心里透上来的笑。

    “今天晴烟挂牌,去看个热闹,却看见了你。”

    无忧一扁嘴,从他身边走过,看着脚前那一团光亮,是男人都喜欢往那样的地方去。

    开心突然握了她的手腕,将她一拽,“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去了就知。”

    开心唤来马匹,翻身上马,将她一拽,令她坐在自己身前,纵马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一处水边,开心将她抱下马,在干枯的荒芜中拉出一条小船,跃身上船,捏了把芦苇,清扫干净船身,不知他怎么一扳,小船里面船板竟翻了个面,小船中间的竟铺着扎得结实的草垫。

    他朝她一偏头,“上来。”

    无忧越加迷惑,仍顺着他的意思上了船。

    月光下,见那草垫竟十分干净。

    船很小,很窄,避开船身中间的的草垫,就只能坐在船头。

    开心立在船尾,解去缰绳,将小船撑向湖心。

    在芦苇中穿来逛去,起火了一处宁静的小水弯。

    他插 好苇杆,任小船漂在水面,跃到草垫上躺下,拍拍身边,“来。”

    无忧托着腮,将他身边空位看了一眼,又一眼。

    他牛高马大,船又窄,他这么一躺,将草垫已占去七七八八。

    要她躺过去,只能挤在他身边。

    被他占便宜的事,她才不做。

    开心随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身边,将身子侧了侧,“这样够宽了。”

    无忧望了回天,把玩着熄掉的灯笼,“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过来,我告诉你。”

    “男女授授不亲,不过去。”

    开心一挑眉,蓦然欺身向前,将她一拽。

    无忧反手还击,小船一漾,她又坐在船头,顿时往水中跌落。

    好在开心及时揽住她的腰,将她拽了回来。

    无忧不敢再用力,顺着他的力道,安全跌在草垫上, 松了口气。

    大冬天的在水里滚一遭,又没有衣裳可换,可不是滋味。

    开心紧跟着侧卧到她身边,背着月光,看着她,似笑非笑,带着惯有的无赖。“男女授授不清?我都被你看光了,你不负责,谁负责?”

    “咳。”无忧无语,“你都不知被多少女人看光过,再说哪有男人要女人负责的。”

    “你哪只眼看见,我被别的女人看光过?”

    “难道你以前在青 楼滚荡,都不脱 衣服?”

    “我何时在青 楼滚荡?”开心叫屈,同时眼里多了些戏意。

    “你刚刚才从青 楼出来。”无忧振振有词。

    “刚刚从青 楼出来,就表示,我跟那些姑娘上 过 床?”开心挑眉,这丫头是什么逻辑。

    “如果你出得起超过那两万金加一百粒东珠的价钱,美人就在你的怀里了。”无忧慎重点头。

    “我分文不花,美人同样在我怀里。”开心打趣。

    “你敢乱来,我就把你踹下水去。如果你不介意在水里泡一泡,尽管一试。”无忧脸红了红,睨了眼左右,与他打起来,真说不定下水的是谁。

    “真是不解风情。”开心哧了一声,仰躺下去。

    “你带我来,就是在这船上吹风?”无忧搓了搓胳膊,深更半夜的在这湖面上,有些冷。

    开心从船头小箱子里取出床油纸包着的棉被,递了给她。

    又从小箱子里摸了一把极小的石子出来,仍仰躺下去,一手枕了脑后,一手把玩着小石子。

    无忧抱着被子,不知他拿那些小石子做何用处。

    就在这时,听见一声破风之声。

    紧接着见头顶竟亮起一盏灯笼,和刚才开心给她的一般形状。

    接着又是破风声响,头顶树枝上不断的亮起灯笼,开心这才注意到,开心手中捏着块火石,小石擦过火石,带着火星,飞向头顶悬着的一个个灯笼,火星点燃里面的灯芯。

    转眼间的头顶,身侧亮起了数十盏球形灯笼,灯光映入湖心,将小船附近照得如同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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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困,呼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