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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博朗在建康城共停留了九天,前八天除了进行两次谈判,剩下的时间他也无所事事,只能在驿馆里呆着。直到第九天,进行了第三次谈判。
第三次谈判出奇的顺利,本来被晾了多日袁博朗还以为淮王缺乏谈判的诚意,谁知淮王一次应允了朝廷所开出的所有要求,并催促朝廷尽快将敏郡主送回淮地。底线都未触及,袁博朗便自作了主张,连向新皇请示一下都免了,直接跟淮相孟褚良签署了停战协议。
使节团马不停蹄地离开了建康城,回去向皇帝汇报。十月的最后一天,袁博朗抵达了徐州城,迫不及待地进了行宫去面圣。
“袁相国,你在建康城,见到刘将军没?”
见到袁博朗,新皇没有半丝要闻讯这次谈判结果又或是关怀他一介老臣旅途劳顿的意思,劈头盖脸地就问刘文严的行踪。
袁博朗早就想质问那个姓刘的,为何给他的情报不全面,让他在建康城就好像被锁在笼子里的鸟,一点外界的消息都不知{ 道,到现在他还是不确定敏郡主的下落。
“皇上,刘……将军没在徐州城?”
“没有啊,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新皇发愁道,“本来朕还以为他会跟袁相国你在一起,看来……唉!那个什么,谈的如何了?”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皇上可否为臣释疑?”
“嗯?”
“苏敏,她现在何处?”
苏彦想了好半天,不太确定道:“皇姐。她没跟你在一起吗?刘将军不是让你给送去了吗?”
袁博朗惊骇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天子竟然也不知道敏郡主的下落?
“皇上。臣在建康时,听闻一个消息,说是赵敏被那逆王派人给救了回去,还叫人以密信来闻讯,可一直都无消息,这事是否属实?”袁博朗紧忙问道。
“信?哪有什么信?朕没见到啊。”苏彦很诧异,“是不是传信的路上,信给丢了?”
袁博朗心中气愤至极。本来刘愈还跟他说,朝廷在建康城布置的情报网是多么的严密,情报人员是多么的训练有素,还叫他安心。当时他也就傻不愣登的真信了。现在看起来那蜘蛛网都不如的情报网,连一封密信都传不出来,这要是两边交战,在情报环节上还不是要输的惨烈?
“皇上,那刘文严是否畏罪潜逃了?”
苏彦闻言不由愣了愣神,还是带着一脸不解道:“袁相国说什么,朕有些听不明白。刘将军。犯罪了吗?”
袁博朗知道新皇对那姓刘的非常信任,此时姓刘的下落不明。他说什么新皇也不会听进去。草草将谈判的事情汇报了,苏彦听的也不是太上心,最后摆摆手阻止了袁博朗继续说下去。
“袁相国,说太多朕记不住。不如这事就交给你全权办理吧。”
饶是袁博朗对新皇还算尊敬,闻言也差点把合议书给扔在地上大发雷霆。
现在新皇居然想撒手不管,那边淮王可是急着要人哪!可他连那敏郡主到底在哪都不知道,这事情不解决,之前出那么多条件又叫他大老远跑去建康谈判有何意义?
淮王要报复,淮军攻城会更有威势,徐州城危如累卵!偏偏新皇好似一点都不着急。
也不是。新皇还是很着急的,只是着急知道那刘文严的下落。
“皇上,那刘文严离开之前,就丝毫没透露他的行踪去向?”
敏郡主的下落新皇不知道,那姓刘的一定知道,只能先寻到那小子然后再要人。
苏彦一脸的不乐意道:“袁相国,朕想让你帮忙找刘将军,你倒向朕要起人来了。你……算了算了,谁叫师傅他那么重要,谁都想找他呢。袁相国要是有刘将军的下落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朕啊。”
袁博朗突然感觉很无力。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好像一颗棋子,被人耍的团团转,而那幕后操纵棋子的人却无故消失了。难道他消失的目的就是让新皇安心留在徐州城犯险?
袁博朗离开行宫,马上召集徐州城的文官,想打听刘愈的下落,还是丝毫不得消息,只知道前几天刘愈不知在何处给新皇写了一封信,可惜送信人是谁以及刘愈在何处所写一概不知。袁博朗又气势汹汹去找了瞿竹,御林军的总统领。
“右相?虽然下官官职没您的高,但身为武将,好像不用向右相您做任何交待。”
袁博朗闻言不由怒从心起,瞿竹说话虽然表面上客气,但言谈举止已经沾染了刘文严的恶习,那就是目中无人!换做其他的文臣武将,谁敢这般在他面前不客气那一定是官不想当了。可偏偏,对瞿竹他是毫无办法。
袁博朗怒道:“向你打听个人都不行?”
瞿竹无奈摊摊手道:“刘将军和徐将军走的急,的确没跟下官交待,恕下官无能为力。”
这小子一定是知道什么不肯说,袁博朗带着这样的心思继续打探。找不到刘愈,总要把敏郡主找出来然后向淮王交人,可惜连敏郡主也好像人间蒸发了。
第二天,袁博朗还在行馆里等候消息,便见到闵少顷慌慌张张地进来,像是发生大事。
“是否淮军打过来了?”袁博朗起身拉着闵少顷的衣袖紧张问道。
闵少顷一愣,他明明记得昨日袁博朗说过已经跟淮王谈妥了罢兵的条件。
“相国何出此言?是淮王的使节,淮相孟褚良带人来了,在城外候见,说是要接敏郡主回去。”
袁博朗怔怔道:“来的这么快?这么快,这么快……”
闵少顷见袁博朗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一想,新皇着急刘文严刘将军时候也不是这么一副无主的神情?
“相国……这是让不让他们进城?”
“进城?进城来做什么?看我们笑话?”袁博朗把这两日来受到的气一并泄了出来,说出这话才觉得不妥,如果不让淮王的使节进城,那明摆着就是告诉淮王这其中有猫腻,淮相回去了这仗也就要开打了。
袁博朗叫住了正要离去的闵少顷:“闵太守,还是让他们的使节进来,由你负责招待,先带他们看看徐州城的风景,然后再来两次谈判,就说上次的谈判一些细节没有落实,还要补充一些内容。就这么晾他们个三五七日,老夫自会给他们一个交待。”
闵少顷一脸的不解。谈判不是谈完了?还要谈?谈什么?
他一脸错愕不解,不过还是要照做,这可是天下文臣之首的袁相国发出的指令,不管对不对那是轮不到他质疑的。以前徐州城是他说了算,现在他也不知道到底谁说了算。
袁博朗在一旁生着闷气,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在往那姓刘的小子的路上走,慢慢学会耍无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