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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君臣议政
三月二十五日,成祥从浙江启程,北上热河,为了担心同行的三个小尼姑太过招惹耳目,隆文特地将本来每年五月间才从杭州织造衙门派出的,用来押运两淮盐运御史衙门的差额银两的官船,连同今年应该解送到内府的龙衣一起上路,顺便将成祥等人送上规程。
另外,给这三个小尼姑换上了一身打扮,换了青衣小帽,看上去像几个俊俏的小厮,路上不让她们走出座舱,左右时间也不会很久,暂时避讳一番,也就是了。一路无话,官船到达通州,然后分路,织造衙门的官差继续北上进京,办理自己的差事;成祥带着随身的小厮和三个小尼姑,转路向东,往热河行宫而来。
到了热河,已经是三月二十九日,先到肃顺府中,请安之后,把经过说了一遍,“六叔,您看?这三个小师太,几时送进宫去?”
“此事嘛,先不必急。”说完肃顺一笑,“怎么,你可是不以为然吗?”
成祥一愣,自己辛辛苦苦走一趟江浙之地,带回来的三个小师太,本以为一定会大获帝心,谁知道肃顺居然说‘不必急’?但面上丝毫不露,恭敬赔笑,“哪儿啊!六叔说的,就是小侄儿想的。您既然说 不必急,那就一定是不急之务了。”
“你这两月有余不在御前,皇上的心思,你又如何知道?”肃顺抬起浮肿的眼皮扫了成祥一眼,暗中有一些恼怒,年纪轻轻,不知道天高地厚,若是以为这样就容易蒙皇上赏识,还要我做什么?
“是。六叔儿在主子爷身边,皇上的心思,也只有六叔儿摸得最透。”成祥赔笑说道,“还请六叔儿给小侄指点一二。”
“年初的时候,皇上新纳二宠,是京中降恩堂的圆通、圆致两位小尼,此事,你知道吗?”
皇帝什么都好,就是这寡人有疾,寡人好色的风流天性,很为人所诟病。过年之后不久,甚至由下面的人贡献,在圆明园颐和园中临幸佛门弟子,一时间闹得朝野尽知,成祥成祥自然也是知道的,“这,小侄略知一二。”
“诶。就是如此了。”肃顺说,“最近几天,我查阅皇上的起居注档,连着三天,万岁爷都是留宿在云山胜地,招两个小师太侍寝——你想想,若是这时候,又将三个小师太贡献进去,日后为皇上挨尽天下人的斥骂,也还罢了,若是得罪了前人,甚至激怒皇后娘娘,怎么得了?”
成祥也是心思极灵动的,闻弦歌知雅意,“小侄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肃顺说,“你记住,上邀帝心,固然是我辈行事不二法则,但治一经损一经的事情,却是绝对做不得的。”
“小侄愧蒙六叔教诲,今后当永志不忘。”成祥说完又问,“那,六叔,总不好将这几个人放在六叔府中吧?几时才好献给皇上呢?”
“不急,不急。左右总是有机会的。”肃顺老神在在的说道,又很觉得好奇的说道,“这一次的差事办得如何啊?”
“哦。”成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面交肃顺,“六叔,这是隆文隆大人托我转交大人的。说情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隆文?”肃顺接过信封,打开来看,里面是厚厚的一摞银票!粗略数数,总有三五万两上下。这真让他觉得有一点无所适从了。皇帝几次和自己说过,只要不犯贪墨罪行,其他一切都能多方保全——圣言在耳,今天居然就有隆文的托请银子送上门了?
左右筹思良久,肃顺把银票放在一边,取出里面的信纸,开头是,“肃中堂雨亭大人台鉴……”接下去进入正题,直言不讳的提出,请肃顺为他在皇上面前进言,为浙江织造衙门拖欠内务府欠款一事,求恳一番,最好能够缓行数载,最后写道,“敬叩台祺,顺贺午厘,并颂潭福。教愚弟隆文顿首。”
看过书信,肃顺好半天没有说话,终于向成祥摆摆手,“你先下去吧。明儿个还得到御前当值呢。有什么事,再过来说话。”
“是。”成祥这一番忙碌,也实在是有些累了,当下不再多说,请安行礼之后,转身出府而去。
把他打发走,肃顺又命人将龙汝霖和黄锡请到堂上,李慈铭、高心燮两个自咸丰十年中士之后,分发到庶常管,如今留在北京;而陈孚恩,自袁甲三一事之后,给皇上钦点为北京大学堂教习文案编纂总裁官,负责文材征收、整理之事。虽然在袁甲三一案中,他的骂名广为流传,但陈孚恩丝毫不为介怀,以此为仕途展布之首,带领一群翰林院学子,同样留在北京,行天子右文之事。这样一来,肃顺的身边又只剩下龙汝霖和黄锡两个人了。
将两个人叫上来,肃顺把隆文的信件和银票向前一推,双臂环抱,倒似乎是高高挂起的神情,“皞臣、翰仙,你们看,此事该当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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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令进入三月,京中内外已经满是踏青的游人百姓,而在热河这边,地处关外,却还是一片冰冻的琉璃世界,但天色比以前却亮的早了。
皇帝睁开眼睛,身体左右动弹了几下,给人压了一夜的胳膊有些发麻,他把手攥紧又松开,往复几次,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只是这一点点轻微的动作,就让睡在里面的两个女子惊醒过来,从锦被中探出光秃秃的头颅,睁开眼睛,皇帝低头一笑,“怎么,朕把你们也吵醒了?”
圆通眨眨眼,“不。我和师妹也醒了,只是不敢吵到皇上。”
他把手伸到被中,握住圆致紧就就而坚挺的小乳,用手指轻轻捻揉着,片刻之后,听被中有女子压抑着的***娇喘之声,皇帝戏弄了片刻,撩开被子的一角,露出圆致羞红得有若滴血的小脸儿,迎向男子灼灼的目光,小尼更是不堪,‘嘤咛!’一声,把脸蛋埋在男子的胸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圆致生了一副娇小玲珑的身子,比之男子矮了很多,娇柔可人的模样在皇帝看来,分外动情,晨勃的龙根硕然,益显壮大,耳边听着门外有脚步声响动,心中更有几分忌讳的快感,猛的翻开被子,将圆致小小的身子按在身下,分开两腿,在花间濡弄了几下,缓慢而用力的破体而入。
自从到热河行宫以后,皇帝除招杨贵人侍寝过几次之外,其余的时日,尽皆消磨在这一对姐妹的身上,特别是圆致,她似乎天性如此,最是怕羞,无论皇帝和师姐如何逗弄,在床第之间总是不发一声,偏偏皇帝坏心眼儿,每每故意捣蛋,总要弄得女子几乎要哭出来了,才肯将恩物送上。
今天的情况有些异常,皇帝自知等不到一会儿,惊羽就要来叫起了,时辰有限,动作更加紧致用力,大开大合之下,圆致娇柔的身子淹没在男子身下,只有一双雪白的美腿露在身外,攀住皇帝的腰肢,死死不放。而女孩儿躺在男子身下,脸蛋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砰砰跳动的心脏,忽然灵机一动,伸出小香舌,在男子的**舔了一下,只感觉男子动作微微一窒,圆致心领神会,又伸出舌头,再舔了一下。
皇帝哼唧了几声,自觉春透心胸,泄意上涌,抬起上身,看着圆致光洁的脸上满是汗水,娇艳的唇边却带着一抹微笑,暗暗叹息一声,口中说了一句,“你这小妖怪!要把朕的精都吸出来吗?”说着话,勉力低下头去,吻住了她的两瓣红唇,腰间用力,更加大肆的抽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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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白昼宣淫,让皇帝晚起了一个时辰之久,六福到军机处直庐叫起,文祥和许乃钊相视苦笑:不用问,昨天晚上又是天地一家春了!
君臣见面,皇帝勉强整理仪容,待几个人行礼之时,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怕人看见似的,赶忙用手捂住嘴巴。“唔,和俄国人商谈的怎么样了?”
“俄国方面请求大皇帝陛下恩准,将战争赔款总数,降至贰仟万两以下,并分二十年还清。”文祥说,“俄国正使,外相阁下说,俄国百业凋敝,民生不济,两国战毕,种种于百姓抚恤之事,殊难料理。若是再加以战争赔款,恐有不忍言之事,故而请中华大皇帝陛下,行以仁恕之道……”
“不行!”皇帝说道,“我大清的仁恕之道不是给俄国人准备的。再说,我绿营将士的生命何等宝贵?比之俄罗斯那些野蛮土著,蛮荒之辈不知道要高贵多少!?他们的人要抚恤,朕的子民就不要了吗?朕还等着拿俄国人的战争赔款给所有绿营伤亡、因战致残的兵士做抚恤之用呢!你回去告诉那个叫涅谢尔罗迭的,俄国人的抚恤,让俄皇先等一等,放一放,先解决我天朝这边的事情再说。”
文祥几个无不愕然。让俄皇先想着抚恤敌国将士,而将本国士卒放在一边?世界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皇帝却不再多讲,转而说道,“总署办事的速度还得加快一点,打一场仗也不过用了四五个月的时间,口舌争辩倒用了三个月还没有成果?传扬出去,给人笑话不笑话?”
他深深地皱着眉头,语带训斥的说道,“阎敬铭,朕上一次和你说过的,预算之事,你准备得如何了?”
“这,臣还在会同户部随扈同僚,集思广益。皇上天语开臣等茅塞,但臣自知赋性愚钝,难以领悟,其中更有一些关碍之处,耗时弥久,请皇上恕罪。”
“说起来,此事朕也所知不多,不过西洋各国,使用财政预算之法多年,经验纯熟,不妨借用一二。”他又说,“朕想,我中华人才无数,当亦有学业专攻之士,嗯,财政预算之法,可以由军机处发一份廷寄给各省,先听听各省督抚有没有什么见解再说。”
“是。臣都记下了。”
“还有,廷寄左宗棠、张集馨、张亮基几个,关外、西北诸省的铁路大工也到时候操行起来了。而且,尽可能的手脚快一点,等到铁路通行到甘肃,朕还要乘铁路西行的。”
“皇上,臣以为,铁路大工耗费太大,若是以上几省同时操行的话,只恐府库难以支撑啊。”
“什么叫难以支撑?上个月朕看过各省呈递上来的解送部款银子的奏折,一年岁入超过万万之数,铁路又能够花用多少?这还不用提铁路国债发行,从民间筹措来的三千万两银子,都花到哪儿去了?”
“东北开战之先,铁路大工承圣上谕旨,先期全面铺陈,征用民夫超过百万之数,等到铁路铺陈出关之际,天气已略见寒意,为征夫食水、休憩之用,咸丰十年之后发行的国债银子,早已经耗用大半……。”
“行了,朕明白了。”皇帝没有让阎敬铭再说下去,沉吟了片刻问道,“那朕问你,若是朝廷要三省同时兴建铁路,能不能支撑得住?”
“臣只能鞠躬尽瘁,竭力报效。”
皇帝看看阎敬铭越见苍老的面容,心中没来由的一软。他虽然生得丑陋,年纪在军机处中却是最轻的,但看起来,反倒是比文祥、许乃钊两个更见衰败,这也都是他一心为国的明证啊!
“也罢了。若是难度太大的话,也不必如此急功近利,西北三省的铁路大工,再缓上一年吧。先把东北一线的铁路铺陈完成——这一次你总不会还和朕说做不到吧?”
“请皇上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在咸丰十二年之内,将东北全线,尽皆有铁路通行,以上慰主心。”
皇帝没来由的觉得这些原本倚为心腹的军机大臣一个个都是面目可憎之辈!怎记得上圆通、圆致二尼一个娇俏可人,一个温柔羞涩?这样一想,又觉得每天处置这些军国大事,实在是太过无趣了!若是在殿阁甚远之中,携一二美眷如花,唱一曲《思凡》,岂不是神仙般的日子?
一念至此,竟觉片刻不能等待,胡乱的一摆手,“就如此吧,有事再递牌子进来。”
阎敬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他迎头打断了,不知所以的楞了一下,随同同僚碰头跪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