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免除徭役

饱吹饿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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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泾阳县令田征率领该县的县丞、主簿、典史等一众官员,以及几十名县衙的衙役,大张旗鼓地进了李家庄。

    这位秦王殿下为什么放着现成的王府不住,非要跑到泾阳县的一个小村子里来?望着略显破损的王府,田征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在这个时代,最难做的地方官员,就是藩王驻地的县令了。藩王就是土皇帝,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权力,但往往骄横无比,恃强凌弱、欺男霸女的事一样也不少干,还动不动就跟地方上要这要那。

    而县令做为最基层的朝廷命官,本身权力不大,却是上有知府管辖,下要统掌全县大小事务,还得竭尽全力地奉承藩王。干得好了是应该,干得不好,则往往要替上峰背黑锅,常常是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

    不过田征已经事先接到西安府的知会,得知自己即将升任凤翔府的知府,自是喜出望外。一来是没来由地升官发财,二来也是摆脱了秦王这个大包袱。

    因此田征今天此来,也只是走个过场应应景而已。至于以后这秦王如何如之何,那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但令田征没想到的是,秦王朱由检竟然亲自接出府门之外。这下他登时感激涕零,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话也说不利索了。

    他之前可是听说过,连三边总督武之望都曾吃过秦王的闭门羹。而他仅是个小小的知县,秦王却降阶相迎,这份面子实在是太大了!以后在宦海不论如何沉浮,这次的经历都永远是他吹嘘的资本。

    朱由检客气地将田征让至前厅,又让宫女奉上香茶。田征受宠若惊,又欲跪倒谢恩,朱由检却将他按在椅子上,笑眯眯地道:“田大人不日即将高升,想必你自己也是知道了的。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着朱由检便将孙传庭请了过来,对田征介绍道:“吏部的公文不日内即到,便是任命这位孙传庭孙先生出任下一任泾阳县令。今日你们在此相见,正好可以多亲多近,为正式交接做些准备。”

    原来这也是朱由检的计划之一。早在决定来泾阳之时,朱由检便决意让孙传庭出任泾阳县令了。一来孙传庭本就是不可多得的人材,上次被魏忠贤所害丢官罢职,这次朱由检便要为他复职。

    二来自己虽然躲出了西安,但还是要和泾阳的地方官打交道。与其让一个陌生的官员掣肘,妨碍自己的大计,还不如直接安插一个自己的亲信,而孙传庭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选。

    田征虽觉得朱由检有些性急,但又觉得自己反正也要高升了,乐得做个顺水人情。于是便恭维地对孙传庭打过招呼,一口一个“孙大人”地乱叫起来。

    其实田征来拜会朱由检完全是出自礼节,根本就没什么正事。寒暄几句之后,便想找借口告辞。

    哪知朱由检突然说道:“田大人,总督大人和巡抚大人想必已知会过你,泾阳县既为本王的采邑,全县的赋役自然是要由本王裁定。”

    田征忙点头称是,心中暗道:这位小王爷可能是要开始压榨民脂民膏了。其实这种事情在之前也屡见不鲜,藩王往往在自己的采邑之内胡来,随意调高赋役,让采邑内的百姓苦不堪言。不过田征现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要捞便捞,就算捅了娄子,那也是孙传庭的事了。

    不料朱由检的下一句话,却让田征和孙传庭都大吃一惊:“本王初到泾阳县,百姓还没得到本王什么恩惠。这样吧,免掉今年全年的一切徭役,只交田赋即可!”

    “殿…殿下,这如何使得?”不等田征发言,孙传庭首先质疑道。

    “有什么使不得的?”朱由检却好整以暇地道。

    田征也觉得朱由检太过胡闹,便清咳一声,摇头晃脑地道:“殿下,百姓赖王土以生,自需纳赋服役,古今皆然。太祖皇帝也曾晓谕天下:‘为吾民者当知其分,田赋力役出以供上者,乃其分也。’尤其是这徭役,其实比田赋还重要。若遇灾年,朝廷也偶有免除田赋,但却从来没有免除徭役的。

    “地方上催粮催饷、岁进皇贡、修河筑堤,这些大事都要从徭役上出人,方可完成。还有那些库工、馆夫、皂隶、巡捕、铺兵、轿夫、狱卒等役夫,也都是靠着徭役才能抽人来做。如果免除了徭役,这些活计没有人做,县里岂不是要乱套了?”

    田征滔滔不绝地说完这一大段话,还以为朱由检肯定会哑口无言了。孰料朱由检认真地听完,却笑着摇摇头道:“田大人且放宽心,乱不了!没人做,本王出钱雇人做不就行了!”

    “这…”孙传庭还要争辩,朱由检却对他使了个眼色,又对田征笑道:“时候不早,这朱家庄的道路又十分难行,田大人也该回县城休息了。就让孙大人与您同行,暂时住在县衙;等吏部行文一到,便即交接,这免除徭役之令,也自那时起生效,可好?”

    田征见朱由检下了逐客令,只得躬身退出。孙传庭还想说什么,朱由检却对他悄声道:“先生只管去县城,先认真与田征交接。我这么做自有理由,以后再慢慢跟你解释。”

    孙传庭虽然满腹狐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跟着田征往外走。刚走没两步,又折回来道:“殿下,这开设粥厂之事…”

    “这件事就不劳先生襙心了。”朱由检笑道,“你只管做好你的县令,用到你时,本王自会找你。”

    送走田征和孙传庭,朱由检回到书房,马上将蕊儿找来问道:“王府里现在有多少资产,咱们现在清点一下!”

    蕊儿早已在王府当家,此时便翻出账簿来让朱由检过目。当朱由检看不懂时,蕊儿便在一旁为他解释。

    朱由检却并不看那些日常的流水细支,只看万两白银以上的大宗进出。

    经过盘点,朱由检得知王府中现有白银六十余万两,黄金二万余两。再加上之前放给李自诚等人的银子,已经接近一百万两白银,实在是个很大的数目了。而且朱由检现在是食三亲王禄,今年的俸禄还没发到手。一旦到手,又会增加将近十万两银子。

    朱由检掐指一算,若按照前世的比价,这些银子就相当于数亿人民币了。而在这个时代,物价当然要低得多,这些银子的实际购买力,就是几十亿恐怕也打不住。

    朱由检不禁大喜,心想自己现在可不再是一文不名的穷**丝,而是名副其实的超级大土豪,很可以做一些大事了。

    看完账簿之后,朱由检又将它郑重其事地还回蕊儿手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爱妃,本王的身家性命全部在此,都交给你了,你可不要把本王给卖了!”

    蕊儿却不好意思地笑道:“王爷,蕊儿其实不会管账理财,要不你还是把这重任交给其他人吧!”

    “那怎么行!”朱由检将蕊儿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让你管钱,难道还找个外人不成?其实管钱也很简单,定好规矩,凡事都按规矩来。若是违反规矩,不管是谁,一文银子都不让他支取,包括我在内!”

    蕊儿细心地听完,用力地点了点头道:“王爷放心,蕊儿一定会为您管好这笔账的!”

    朱由检望着蕊儿那认真的面容,只觉十分可爱,忍不住开玩笑道:“今天我想先支取一万两银子,用于开设粥厂,赈济穷苦乡亲,王妃娘娘可否批准?”

    蕊儿也故意拉下脸来道:“怎么一次要这么多?是不是打算冒支银两,私设小金库,以备日后寻花问柳之用?”

    “王妃娘娘明鉴,为夫连你尚且满足不了,哪还有精力寻花问柳啊!”朱由检举双手做投降状。

    “王爷你…你净是瞎说!人家什么时候…满足不了了…”蕊儿登时羞得满面通红,拔足欲逃!

    朱由检此刻银心大动,一把将蕊儿扯入怀中,一边上下其手,一边附在蕊儿耳边轻声道:“忙了好几天,咱们还没顾得上亲热呢!”

    蕊儿此时已是娇喘微微,眼神迷离,正逐渐失去理智之时,侍女伊伊捧着香茶进来伺候,正好撞见这个香艳的场景,吓得惊呼一声,扭头就跑,却不小心把茶杯摔得粉碎,茶也洒了一地。

    “咳咳…挺好的茶杯,摔了实在太可惜了,下次注意啊!”朱由检尴尬地打着岔。

    “是…奴婢下次一定小心!”伊伊吓得花容失色,手忙脚乱地收拾完,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王爷你看你!”蕊儿忍不住对朱由检微嗔道,“这大白天的就想…那样,幸亏进来的是伊伊,若换了玉怜姐姐或是别人,蕊儿真要羞死了!”

    “怨我怨我!”朱由检赶紧检讨道,“下次一定先插门!就是让伊伊看见了也不好,毕竟人家还未成年呢!”

    蕊儿却似笑非笑地对朱由检道:“王爷,伊伊已经十四岁,可以成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