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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莫问,十九岁的美女,韩家最厉害的人(男人也打不赢她)。
若论知名度,刘莫问不如花栖的太子妃头衔而家喻户晓,亦不如小思和大周这对江湖上的逍遥夫妇有名气,但认识她的人,敢拍着胸脯这样形容她:上可揽天,下可撼地,心坚胆大,无所畏惧,无所不为。
女人中的疯子,高手中的王者。
文文曾说过,若论惹是生非的本事,小雪不及她。
刚穿到这个世界,火爆性子的刘莫问坚持我行我素的原则,因此,招惹了许多棘手的麻烦。没有武功傍身,没有内力护体,她一度成了受欺负的那个人。下定决心不愿输的刘莫问,四处拜师学武,吃尽苦头,受尽磨砺,好在她根骨奇佳,纵使晚学他人几年也是练武的好底子,再加上她有一股不服输的猛劲,付出常人数倍的努力与汗水,终于得偿所愿,成就武功高手的愿望。
刘莫问学了很多功夫,各门各派五花八门的身法心经由她改变和融会贯通,变成属于她的功法。
万千故一直说她是女魔头,大周也认可这个评价。
刘莫问是对家人友善,对外人狠辣的人。
大周和小思第一次见到韩家人时,他们是民间行侠仗义的小夫妻,刘莫问是韩家武功最厉害的人,她以一人之力打败他们,还把大周打得伤筋动骨一百天,不得不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休养。
在大家眼中,刘莫问无异是女强者,天不怕地不怕,争强好胜,自有了一身武艺,她从未在打架上输过谁。
说她是疯子也好,女魔头也罢,她始终是韩家最不可或缺的家人。
稍微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就像沙漠上炎热的日光,红色的衫裙是她世界中唯一飘扬的色彩,很多时候,看见她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便是沙漠上一片红纱飞舞,荡出满天的绯红烈焰,灼烧人心,焚烈欲望,就像她给人一种极致的热情,如沙漠的温度使人心肺干烈如火一般。
二
韩文心中轻叹,莫问口无遮拦的毛病和小雪如出一辙,好在在座的人大都是家教良好,外表亲善内里稳重之辈,不会因为几句不中听的话失了身份与莫问恼上一恼。
轻咳一声,韩文将头发拢在脑后,清丽素颜尽绽风采,移步来到桌前,叫道:“莫问,再胡言乱语下去别指望我给妳收拾那些烂摊子。”
刘莫问歪着脑袋,不依不饶道:“我是在为妳打抱不平唉!一艘破船真的不值得妳来解决,抢了就抢了,再造一个不就得了,多简单的办法啊不要干嘛还找苦头吃啊。”
韩文真想把她的嘴堵上,头疼几分道:“行了,再说下去还让我未来的日子好过吗?”
皇离皇原可在这儿坐着呢,当着人家的面三番四次地诋毁人家的船,就这嘴欠的行为够死好几次了,莫问还不加收敛,若是真得罪了南楚皇家,韩家的麻烦可就多了。
韩文最讨厌麻烦了。
静下心来,忍着头疼,韩文尽量不让自己显露异样,往常一样平静自若地同人说话:“我有事要妳做,莫问妳去房里,我病着呢,要妳看看。”
“妳怎么了?”刘莫问一听韩文病着,心思立马转换到韩文身上,关心地看着她。刘莫问心里急,却也知她话里有话,只好去了东厢房,等上一等。
韩文笑了笑,随之进去东厢房。
大厅的气氛有了一分诡异不安,君白瞧着那清瘦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眼中波光闪动,不知想些什么。皇原闭目宁静,同白离玉一般仿若置身事外的冷漠人。皇离时不时地逗弄自己的妹妹,气得皇珠一阵闹腾。
花栖向他们致歉,莫问任性惯了,得罪了人还要她来给人赔罪。她现下成了名副其实的保姆了,而莫问、文文和小雪他们则是那调皮捣蛋的小孩。
众人笑笑一置,接受了道歉,没把刚才的不愉快放在心上。
花栖松了一口气,暗暗地下了决心,日后再见到这群人,一定叫莫问离他们离得远远的,还有小雪,她俩一个小魔女,一个疯女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三
房内,刘莫问坐在椅上,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仰头问韩文:“说吧,什么事?借病来跟我单独谈谈,事情不简单吧。”
韩文依然笑着,没马上回话,走到床边坐下。她掀锦被的一角,下面赫然露出一张甜美的睡脸来。“谁说是单独,小十还在这儿呢。”
刘莫问见那被里沉沉睡着一个美丽的女子,神色一滞,心想自己也是对美色有见识的,但见到此女,她不由得的怔住,惊道:“她就是大周和万千故说的天下绝色啊.....还真是美,跟我可以相提并论了。”
“臭美。”韩文笑骂道。
刘莫问咂咂嘴:“真不知道妳是怎么想的,上哪儿捡的的没人,胡乱的往家里带。”
“捡的?.....”韩文怔住,随即醒悟。大周和万千故应该没将她失踪一年去往南楚的事跟莫问说,是怕莫问追究出来牵出一堆的往事吧。她敢打赌,这俩家伙也没把花栖嫁于君白的事说于莫问,这么瞒着也不是事,所有人都在这里,纸是保不住火的,莫问迟早会知道,这就像惊雷埋藏了许久一定会炸的。
刘莫问好看的眉毛一挑,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紧韩文,不放过其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嗯.....小十还睡着,我同妳说一件事,不是我的病。”见莫问留意到自己的神情,韩文低下头去,极快地掩饰眼中一闪而过的沉痛,复抬头,对上莫问的是她清如月风的朗笑。“阿南和小雪去了黑城,我担心他们搞不定那人,妳也去那里,尽快搞定船的事。”
“这事先放着。”刘莫问挨着她坐下,拉起她的手,两指捏住她的手腕,探脉半会儿,皱眉又色变道:“妳给我老实交代,这一年里是不是发病了。”
话里三分疑问,七分笃定,不容人回迂逃避。
韩文苦笑,心叹到底是瞒不过她,当下老实交代,全盘托出:“一年前有人推我下海,我落了水,受惊受凉差点病发致死,就这么点儿事,用不着大惊小怪。”
莫问追问:“谁推妳下水?”
韩文:“花锦。”
那一夜,北风呼啸,她在铁桥上忘乎所以地狂奔,突然一人骑马冲她而来,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回头时,却见一人坐于马上,接着那人手中马鞭一抽,骏马鸣嘶,前蹄抬到半空似人站立,她连惊呼声都没发出,就被人推到桥下,落入月牙湾,看不清那人的动作,听不到任何声音,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只依稀记得那人推她下水时的神情是多么的冷酷阴毒。
花锦,那人的名字,那人的样貌,清晰无比地在那夜记在了心中。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夜花氏姐妹先后给她带来的伤害。
莫问怒不可遏,一言不发地起身就往外走,韩文一把拉住她,急道:“妳干什么?”
“干什么?打人去!”莫问凛然道。
韩文深知她火爆的性子起了是要为自己去找花栖花锦算账,禁不住头疼道:“都过去一年了,再找人算账也太晚了,何况我这不是没事吧,算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莫问咬牙:“这事妳只告诉了我是吧?花栖那蠢女人还不知道她妹妹干的好事吧?”越说越气,莫问愤懑地瞪着韩文。
“妳猜到了何必再问,莫问,还是妳懂我。”就连阿南都不知道当日推她下水害她犯病的人是花锦,韩文却毫不犹豫地告诉莫问,是因为她知道莫问最懂她。
莫问被她气的狠狠跺脚,“我真服了妳。要是那小贱人再做什么伤害妳的事,我定不饶她。”
这是看在她的面上不再追究的意思吧.....韩文心里偷笑了一下。
莫问别过脸,因恼韩文所起没看见韩文神色里闪现的一抹得意。按照她的脾性,得知这样的事,首当其冲的是要过去把花锦这个贱人抓起来一顿暴打,打得她的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可是花栖是花锦的姐姐,韩文顾忌着姐妹情,怎么说也不会把此事闹大,让花栖伤心愧疚,为了情谊,文文选择了隐忍。莫问总是再生气也会看在文文的面上息事宁人,但她不甘心,放着贱人去伤害姐妹,她又不能教训贱人,怎么想也觉得憋屈。
不行!不能这样息事宁人。
莫问暗自做了决定,等星海月楼一事解决后,她再去教训贱人也不迟,绝不能让文文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和欺负。
韩文并不知道莫问的选择与她背道而驰,她发现小十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小十躺在床上,墨发铺被似上等丝锦,姣好的面容有着初醒时的迷糊,十分可爱。她睁着眼,正静静地看着韩文。
“妳还困吗?不困了就在这间房里呆着不要出去,三餐我会端来陪妳一起吃,别担心,不会有人进来的。”韩文坐在床沿,温柔似水地望向小十,就像是安抚受惊的孩子,她的一言一笑轻柔温和,暖了冬日的寒意。
小十面浮微笑,眼里是流动的璀璨光彩,灼灼人心,迷离了每一个看她的人的双眸。
莫问看呆,从不知一个女人笑起来会这么好看,好看到让别人自惭形秽。她是冷性情的人,轻易不懂情感,但小十的笑容有一种魔力,直接击穿她心外坚固的防备,直直地刺在心口,使之有一刹那的心动。
.....我真是疯了。莫问心里面狠狠地唾骂自己,被一个软弱无力的女孩子触动心防,她真是中邪了,同时暗叹,文文居然亲切地关心这女孩子,还一起吃饭,想来已视为家人了吧。
毕竟,世上能让文文关心的只有两种人——家人和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