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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荒原回来一个月之后,我发现自己有预知事故的能力。我翻阅了很多的资料,最终在一间老图书馆里找到了一本名为《荒原》的旧书,说来也巧,这本书就好像是非要让我找到似的。
那天我怀着试试的心情,去了市里历史最悠久藏书异常丰富的图书馆,想要查查关于预知能力的书,那本书在书架的顶层,估计是无人问津。以我的身高,根本没办法拿到。图书馆里人很少,因为都是一些旧书,难以吸引广大读者的兴趣,只有查找资料的才会来这里。
我找寻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板凳。于是我踩上那个板凳就准备拿书了。踩着板凳,那本书距离我还是有大概十公分的距离,为了拿到书,我毫不犹豫的踮起了脚,伸长了胳膊。可就在那个时候,我的老毛病犯了。我有些贫血,有时候会突然的眩晕。特别是保持同一个动作久了之后。于是我华丽丽的摔了下来。
还好平日里经常摔跤,让我掌握了一种独门秘技,那就是摔跤一定要保护好脑袋,让屁股先着地。但是这一次真是摔的很惨烈,以至于我躺在地上许久,都不想起来。虽然时值冬日,地板很凉。
该死的,干嘛把书放那么高啊,我扭过头去狠狠地瞪了那个书架一眼。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书架底下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好像是本书。好奇心驱使我伸手进去拿出了那本书。那便是《荒原》!
那本书很破,残缺不全的,也不知道在这里藏了多少年。也没有作者以及出版社的信息,发黄的封面上只有两个黑色的大字"荒原"。
好奇怪的书。我仔细的翻看起来,里面的内容深深的震撼了我。这是一本小说,以自述的口吻讲述了一个拥有特异功能的家族由盛而衰的故事。而他们家族的根基便是荒原。
最让我震惊的是,书中人物各种各样的特异功能,真是闻所未闻。其中有一个人便是能够预知意外事故。
我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发现那个人不但能够在事故现场看到之后这里会发生的事故,还能够准确的预知事故发生的时间。他还有一种能力,就是能够看到所有人的寿命。在他的眼里,每个人的额头上都会有一串数字,那串数字便是那个人的寿命。
更奇怪的是,那串数字是会变化的,也就是说,你做了某些事之后,可能会就此改变自己的命运。唯一的弊端是,只能看到数字,那个数字后面是没有单位的。也就是说,没办法判断,是年月日还是时分秒。还有就是他能够看到所有人的寿命,却无法看到自己的。
这本书还挺厚,一时半会儿我也看不完,于是我决定借走。可是等到我去登记信息的时候,管理员说那本书不是图书馆的。我很诧异,但还是带着书离开了。
回到寝室之后,我开始仔细的研究那本书。里面有很多特异功能的描写,比如说有些人可以穿墙,有些人可以隔空取物,还有些人可以在水里呼吸,还有些人像猫一样从高空跳下来都不会有事…
起初的时候他们的族人还是很多的,大概有几千人,后来由于内部矛盾,引发了战争,死伤惨重,只剩下一千不到。而这剩余的几百人也都各奔东西,散落在天涯海角,无法聚集了,他们族群也就这样彻底的瓦解了。
看了之后,有点惋惜。要是这个族群还在的话,那一定会轰动世界的。
廖畅拎着饭回来之后,便往床上一躺,也不说话,似乎是心情不好。我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对她的关心似乎是太少了。现在她可是我唯一的室友了。
"岳蔷,我们搬走吧!"她突然开口说道,"这个寝室好可怕,我怕我们也会死!"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都哽咽了。
我想,我对这个宿舍也是没什么留恋的,就赶紧安慰她说道:"嗯,我们明天就搬走,我们不会有事的。"
"我真的是很害怕!中午午休的时候,我好像看到汪晴就坐在我旁边,还在跟我说话呢!我觉得我都快要疯了!"廖畅继续说道,"还有丁玲也是下落不明,据说她已经死了啊!"
听着廖畅呜咽的声音,我心里也特别的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我也很害怕。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够默默地接受。
"蔷,今天我们一起睡吧,我害怕!"廖畅说着,泪眼婆娑的望着我,我知道她心里的恐惧,我又何尝不是。只是我善于掩饰罢了。
我点点头,便爬下了床,走到了她的床边坐了下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看到她的额头上写着38,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捂住自己的嘴,因为我怕我的举动会吓到她。
可是很显然她还是被吓到了,"蔷,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你不要吓唬我啊!"
为了不让她担心,我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你脸上有脏东西啊,太搞笑了,像大花猫一样!"说着,我便用手抹了抹她的脸,假装帮她擦去脏东西。
"是因为刚刚哭的,把眼妆哭花了吧,哎呀,我去洗脸!"廖畅突然破涕为笑,激动的跑去洗脸了。这女人,把脸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呢!
而我则是陷入了沉思,我是真的拥有了跟那个书中的人一样的能力了吗?那廖畅额头上的38是38年还是别的什么?希望是38年吧,那是我能够想到的最长的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想到,明天再看看她的额头不就能够确定了吗!如果还是38的话,那就是38年的意思,至少也得是38个月吧。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廖畅已经不在了,应该是上课去了。大三的课还挺多,而她一直是以拿奖学金为目标的,所以很积极。而我则是完全没有上课的心情。准确地说,我是做什么的心情都没有。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直莫名的心慌烦躁,在寝室也呆不下去了。于是,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了。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冬日的阳光总是那么有感染力,让人打从心底暖暖的。真希望就这样扫走一切阴霾,回归到平静的生活。
说来也真是奇怪,汪晴死后,她爸妈便来把她的东西收拾走了。可是丁玲出事之后却没有任何人来过我们寝室。丁城诺也是只有在宿舍楼下出现过。是因为家里太有钱,完全不在乎这些东西吗?
"嘟嘟嘟"一阵震动从裤子口袋里传来,我赶紧掏出手机来,接起了电话。居然是许久没有联系的高中同学何清,我们高中时候关系特别的好,但是大学去了不同的城市就很少联系了。她打电话来说要来找我玩,我实在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答应了。
我一直在打电话,也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险些摔跤,还好有个大叔扶住了我。我和何清又讲了一会儿,那个大叔一直站在旁边等着,我觉得很奇怪,便快速的讲完挂断了电话。
"你有事吗?"我试探性的问那个大叔道。
"你是岳蔷吧,我是丁玲的舅舅方远,有点事想跟你聊聊。"那个大叔答道。我这才仔细的打量起他来,大概一米七的个子,很瘦,穿着光鲜却似乎有点不合身,可能是因为太瘦了不好买衣服吧。他的表情有些闪躲,似乎是一个很胆小的人,和丁城诺与生俱来的霸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应该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吧。
"我们坐着聊吧,这会儿也该吃饭了!"方远大叔提议道,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我也很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我们沿着校园大道一直走着,一路无话,路过枫园的时候居然碰到了廖畅。我开心的跑过去跟她打招呼,却看到她头上的38变成了25,这是什么意思?
我强作镇定,不想吓到廖畅。一想到她可能是要遇到危险了,我的心里就很难受,我走过去抱住了她。说道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想一直待在她身边,这样的话等她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就可以阻止危险发生了。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危险居然是我带来的。
方远大叔领着我们找了一家小餐馆坐了下来,点了几个小菜,我们便聊开了。我发现我对这个大叔还是很有好感的,他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说话也很得体。
我这才知道原来丁玲和丁城诺并不是亲兄妹,丁玲其实是丁城诺家司机的女儿,只是因为丁城诺的母亲很喜欢这个女孩,便认她做了干女儿。丁玲从小便很厉害,做什么都是第一,因为她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所以一直都很努力。只是她不会让别人看见她的汗水罢了。
她不甘心做司机的女儿,想要用自己的双手改变自己的命运。她从小便很喜欢丁城诺,可是丁城诺从来都不曾正眼看她。她一直觉得是因为她是司机的女儿才这样的,所以她更加的努力了。
方远说着说着哽咽了,他说他一直都很心疼丁玲。可是却帮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向死路。
廖畅一直都在安慰着大叔,而我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原来一直以来我对丁玲的看法都是错误的。真正什么都没做,却奢求得到所有东西的人是我。我总是那么的不知足。心眼小,好嫉妒!
我从小便没了父母,是大哥把我带大的,大哥比我大十岁,小时候吃过很多的苦,无依无靠,遭过很多亲戚的白眼。后来慢慢的好了起来,大哥做生意赚了很多钱,生活宽裕了,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只是我见到大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就连过年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过。我嫉妒那些有父母疼爱的人,我嫉妒别人的幸福。
"快吃吧!"方远大叔说道,我这才看到原来菜都端了上来。
我们一边听大叔说着丁玲的故事,一边吃着饭,明明都是一些很有趣的故事,但我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是我害死了丁玲。这么想着,我觉得我的心像是在被人千刀万剐般的疼痛。只得一个劲的吃东西来缓解。
可是越吃心里越难受,甚至可以说是浑身都很难受,特别是头疼的厉害。也不知怎么的,我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我怎么也没想到方远大叔居然会绑架我们。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破屋子里,被麻绳绑的严严实实的,而廖畅则被绑在了我旁边,似乎是还在昏迷之中。
屋子里除了我们俩再没有其他的人,方远大叔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尝试着喊了廖畅几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也没敢大声喊,因为怕惊动了其他人。
我实在是想不通,丁玲的舅舅为什么要绑架我们。头疼的厉害,可能是药物的作用,也可能是很多事情想不通急躁的。
正当我摇头晃脑意图使自己清醒一点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方远走了进来。
"你醒了!"方远依旧那么温柔的说着,一脸无害的样子,可是我却觉得头皮发麻,这个男人好可怕,心机好深,还能够表现得如此平静,他是该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啊!
"你绑我们来做什么?"我毫不客气的质问他,不会再被他伪善的外表欺骗了。
"我只是为了救人!"他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做的是违法犯罪的事情。
"救谁?"我反问道,心里也是充满了疑惑,救人跟绑架我们能有什么样的关系?
"丁玲!"他说道,却让我傻了眼。他是什么意思?
"丁玲还没有死,只有丁家能够救她,可是丁城诺那个小人不想救。"他继续说道,咬牙切齿的模样让我觉得很害怕。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问道,也不知是为什么,竟有些底气不足。
"你对丁城诺来说很重要,值得赌一把。"他说完,往手上哈了口气,似乎是因为很冷,也许他也很没有把握吧。
"我和丁城诺真的不熟,为什么你们非要把我和他凑到一起?!"我据理力争,"丁城诺害死了我的好朋友,害的我几次差点丧命,我对他真的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他对你有好感就行了!"方远说完,掏出了手机,熟练的拨出了一连串号码,我这才注意到他拿的居然是我的手机。
"喂!"是丁城诺的声音,方远开了免提,他居然把丁城诺的电话号码记得那么熟,看来是经常有联系的。
"丁少爷,我是方远啊!"方远以若无其事的寒暄的口吻说道。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生气了,极力的压制着自己,一字一顿的反问道:"你、想、怎、么、样?"
"明人不说暗话,我也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很啰嗦,我想救丁玲!"方远直奔主题。
"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啰嗦,那你更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丁城诺怒道,"你若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哟哟哟,小少爷可别生气啊,她好着呢!要不要让她说两句?"方远以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异常的欠扁。
"岳蔷?"丁城诺试探性的喊着我的名字。
"是我!"我答道,"你如果能够救丁玲的话,就救救她吧。"其实我也很想救丁玲,特别是在听了方远说的那些有关丁玲的故事之后。而且,如果她能够获救的话,我就不会有那么重的负罪感了,毕竟是我害了她。
"好!你等我!"丁城诺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方远又给丁城诺打了很多的电话,可是却再也无法接通。
廖畅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不声不响的睁着眼睛躺在那儿。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我想她现在应该已经很明白自己的处境了。都是我太过于轻信别人了,才害得她跟我一起受罪。真是人不可貌相,就连相谈甚欢的人也是不能够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