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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没有被关进监狱,他只是个工具,而且还不是作案工具。在楚鸣进去的期间,铁皮回了趟营地,带来了莉莉的口信。
这段口信很长,大约是说:莉莉获得了斯滕曼神官的亲睐,要全力培养她。同时,她还被某个英俊潇洒的同门师兄垂青,斯滕曼神官也觉得他们之间很般配。于是,莉莉会去在斯滕曼神官的神殿中封闭训练,然后成为一个高手。如果楚鸣不能成为高手,就见不到莉莉了。
按照这段口信的逻辑,楚鸣应该发愤图强,让自己在逆境中越挫越勇,最后打上斯滕曼神官的山门,将曾经羞辱过自己的人全都干掉,然后会出现某个大bass,干掉boss以后楚鸣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从此笑傲江湖。
可是,这段话是从莉莉嘴里说出来,所以说这个逻辑很没有逻辑性。因为莉莉是楚鸣最省心又最操心的女人。
省心的是楚鸣完全不用管莉莉做什么,她会照顾好自己;操心的是楚鸣根本不知道莉莉会做什么,莉莉的世界,太深奥
“铁皮,你确定你存档的时候程序正常?”听完铁皮的口信,楚鸣不得不追问了一句。
“可是莉莉小姐说后面的话不用存档。”铁皮越来越聪明了,他聪明的地方就是在适当的时候会装扮成无辜的复读机。
“说吧,铁皮,我不会生气的。”楚鸣叹口气,在心中做了一个坏消息的情绪铺垫。
“嗯”铁皮点点头:“莉莉后来说:她打算引诱所有的师兄彼此相爱,让所有的师妹都老无所依。斯滕曼神官养了一条外星金鱼,如果能让某个师兄和金鱼交配,或许可能产生满满一鱼缸的新物种。”
“哦,我明白了。”楚鸣松了一口气,莉莉的口信真正的意思是:老婆我过得很滋润。老公你忙你的。
“哦,还有。”铁皮聪明地在适当的时候给楚鸣泼冷水:“青蛙说,根据他最近的研究。神殿对霜蓝星系的清理并未结束,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很可能又会启动新一次的‘浩劫’。”
楚鸣被打击到了,他还有个老婆就在霜蓝星系,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浩劫”再次降临。
“压力山大啊!先从800积分开始吧。”
楚鸣早就做出了决定,只是这次更坚定了。
。。。。。。
楚鸣的行装只有铁皮,所以,他只耽误了一会儿就赶到了白夜花所说的集结点,来到集结点楚鸣才发现。这一趟去的人并不只有他和白夜花,另外还有两组人也是这个任务选定的执行者。
“这不是不信任你,而是不信任我们所有人。”白夜花解释道。
“这是蝼蚁的本色。”楚鸣只是有点意外,并不介意。
“那边是血狐和狐步。我和他们打过交道,是两个卑鄙无耻的家伙。另外两个你要特别注意,老的那个是术五,年轻的那个是术十七。这两个人来历有点神秘,很可能是术之家族的外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参与这次任务,术之家族和我们的雇主可不是友邻。”
白夜花是这一行的老油条,很尽责的为楚鸣做了介绍,他深知搭档的重要性,在某些时候。搭档就是自己半条命,而且这和实力是没有直接关系的。
一边听着白夜花的介绍,楚鸣仔细观察着另外两组人。狐尾和狐步肯定是高敏型。其中狐步的身材更壮硕,大约是防守为主。但是如果以为这样就错了,他们两人应该可以随时进行攻防转换,高敏捷的双人合击能在瞬间输出很高的伤害。
术五和术十七则均衡得多,这种均衡有点类似于楚鸣的控制流,所以很难被看透。而且楚鸣发现,年老的术五并不一定是主导,术十七的张扬看起来多多少少有点作秀的痕迹。
三个小组的人聚到了一起,他们之间的竞争其实就已经开始了。在这种灰色任务中是完全不用管道义和规矩的,所以他们之间根本不会出现协同这个词。说严重点,拆台都是简单的,背后下毒手才是正常。
“注意,准备登船。”
一个带着舰长头盔人在舷梯口喊了一声。于是,集结点忙碌起来,除了人员还有物品,楚鸣的东西不多,所以第一个走进了这艘飞船的船舱。
在神殿系统中,宇宙飞行器的界定很清晰。飞船就是飞船,战舰就是战舰。这种分类方法在霜蓝星系可行不通,因为那里有太多的战争,就算是运货的商船都会装上几门大炮,在必要的时候,这些民用品也可以迅速改造为真正的战舰。
走进这艘不大的民用飞行器,楚鸣也没有急着坐下,他四处转了转,对这艘飞船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神殿的科技和霜蓝星系差距不算太大,最大才差距是在材料上,所以,也可以说差距很大。楚鸣所在的飞船虽然是民用的,但所用材料都很好,如果在霜蓝星系,这些材料只会在主力战舰上看到。
“不要乱动,难道你忘了神殿严苛的飞行法案。”看见楚鸣试图打开一个检修门,白夜花连忙提醒了一句,这也是楚鸣不了解的常识。
在神殿系统中,任何航天器都需要详细严谨的报备,除非成为熔岩圣堂,其他人是不允许任何形式的自由飞行。
应该说这个古怪的法案非常不适应星际时代,但是,却得到了很好的执行,这是因为这个法案有圣堂的拥护
楚鸣依约没有再探寻,他挨着白夜花坐下,点上了一支烟。不一会,其他两组人也登上的飞船。
“白夜花,这小子是谁?”
当狐步和狐尾上来的时候,选择坐在了楚鸣他们的对面。狐步对楚鸣这个人感兴趣,问了一句。
“我的新搭档,水手。”白夜花答道。
血狐和狐尾可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无害,即使在这个灰色行业中,这两人都劣迹斑斑。而且。这两人心眼很小,睚眦必报的性格以及不俗的实力让许多人都敬而远之。
“水手?”狐步眯起了眼睛,仿佛要看透楚鸣。一会儿,他侧过身向旁边的狐尾说道:“不知道这个水手的运气怎么样。白夜花的搭档可是一贯的短寿。”
“我看像。”狐尾答道:“天生命薄之像,白夜花应该早点张罗新搭档。”
“不会吧,这么快?!”狐步佯装惊讶:“这么说我们又和死人一船,这可太不吉利了,呸呸呸。”
“忍忍吧,不要和死人计较。”
“。。。。。。”
狐步和狐尾在演戏,谁都看得出来。不知道他们演这出戏是什么目的。但是,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狐步狐尾,你们想怎么样?!”白夜花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可不是好好先生,干这行就是提着脑袋讨生活的人。就没有好好先生。
“不怎么样?”狐步伸了个懒腰,将身体向后靠。
“就这个样。”狐尾身体前探,伸出右手食指,在白夜花面前晃了晃。这种挑衅已经变成了挑战。
“双狐的斤两,我也很久没掂量过了。”白夜花知道。对付一个人他还有把握,对付两个,他必败。所以,他这句话是提醒双狐不要以多打少。
可是对方并没有上当,狐步继续摇晃着手指:“你有搭档啊。一起吧。”
“要打就打,废什么话!”白夜花一口气揽下来,让楚鸣都没有开口的机会。
这倒不是白夜花讲义气,而是他觉得楚鸣太弱小。与其两人吃亏还不如他一人包揽,留下让别人不知深浅的楚鸣在旁边多多少少还是个牵制。
楚鸣也听懂了白夜花的意思,所以他一言不发,微微后仰,将身体靠在了船舱的舱壁上,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
楚鸣的精明让白夜花欣慰,但同时又让他微微有些失望。楚鸣是苦啡为他指定的搭档,也曾经说过这次任务也是为了试试楚鸣的实力,但楚鸣这种表现让白夜花并不看好,他认为苦啡看错人了,疤子很可能在重刑监仓里被人敲了脑子,有点神经过敏了。
“白夜花的影披风,应该换了。”
“可怜的人,他只有这一件衣服,不好吧。”
狐步和狐尾彼此对答了一句,就干净利落的动了手。在这个狭窄的船舱里,两大高敏的攻击当真是相当犀利。
狐步的武器是双匕,这一对匕首很是不凡,即使凝神细看,也很难看清其运行的轨迹。而且这一对匕首很可能还有干扰视觉的功能,所以,即使凝神看清了匕首的轨迹,却会比实际的慢上一拍。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如果有人试图去看清这对匕首,当他看清楚时,也意味着他已经死了。
狐尾的武器就比较古怪了,或许不能简单的说是武器。这是一枚徽章,银色的、上面隐约有一些缠绕的图案。狐尾所做的就是将这枚徽章尽量的靠近白夜花,而白夜花仿佛对此非常畏惧,无论如何也不让徽章和他的身体有所接触。
好在白夜花有影披风,他的这件披风不但可以藏匿他的踪迹,仿佛还可以为他抵挡伤害,楚鸣看见好几次披风被匕首刺中却安然无恙。
只是白夜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所以楚鸣推测这件披风对伤害的抵抗也是有限度的。
此时,楚鸣也总算明白了一件事。在监狱里疤子曾经说过,蔚蓝圣堂和熔岩圣堂最大的差距是在装备上。类似的话博士也曾经说过,只不过博士说的是“工具”。
无论表达方式如何不同,其实意思都相同。在这个更高层级的世界里,圣堂不是终点而是起点,他们在寻找自身突破的同时,更是用无数的武器武装自己。
所以,霜蓝星系中圣堂以身体为铠甲,蓝锻金属为武器的方式就太初级的。这就像原始人一样,一种是只知道拿肉体和猛兽搏斗的,而另外一种则会用弓箭和长矛。毫无疑问,后一种代表着智慧和进步。
刺啦——
就在楚鸣思索的瞬间,白夜花的披风终于被刺穿了。这不是狐步的匕首造成的伤害,而是狐尾的徽章。
狐尾还是找到了机会将徽章与白夜花的披风接触,在接触的刹那,徽章中探出几根银色的细丝,细丝抓住了披风。而白夜花在这刹那却是大惊失色,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在摆脱没有奏效以后,毅然的将那个部分的布料撕了下去。
“你们!很好!!!”
白夜花咬牙切齿的后退一步,眼中是恨意如实质一般。这件披风是白夜花最珍惜的装备,是他的命根子,是他用积攒很久的积分换来的。
有了这件披风以后,白夜花做起任务来就顺风顺水,也让白夜花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他觉得自己可以挣到更多的积分,然后换来更好的装备。那条高不可攀的晋升之路已经在他脚下延伸,这是一条千万人都渴求的光明之路。
可是,这条路断了,被狐步和狐尾打断了。虽然披风还可以修补好,但高昂的修补费用会花光他的积蓄。而且,没有了影披风的白夜花就是以前的那个白夜花,那个在底层苦苦挣扎,一分一厘计算着积分的白夜花。
“不好意思,弄坏了你的衣服。”
狐尾狡诈的笑了笑,停了手。狐步也收起了自己的双匕,若无其事的坐回到座位上,没有了影披风的白夜花已经构不成威胁。他们精心策划,就是要达到这个目的。
其实在狭窄的船舱中白夜花很难发挥出影披风的全部实力,但对两大高敏输出来说却是占尽优势。所以,无论白夜花应不应战,双狐都会动手。
这一点,白夜花也知道,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败的这么快,狐尾的徽章太有针对性,这就是专门为他的披风准备的杀手锏。
知道归知道,白夜花心中的愤怒却无法缓解。因此,他也对楚鸣的作壁上观由失望变成了不满。
“水手,保重好你自己吧!这次任务就靠你了!”白夜花重重的说道,语气中带着嘲弄。
“我们是搭档。”楚鸣耸耸肩,仿佛没有听见白夜花语气中的不善。楚鸣在白夜花最危急的时候他都没有伸手帮忙,这不是自私,而是有别的原因。
“是的,我们是搭档。但是——”白夜花冷冷的笑了一声:“如果你这个搭档有我披风的一半功能,那就是我交了大运。所以,保重好你自己吧,就像刚刚那样!!!”
楚鸣再次耸耸肩,他不想解释,也不愿解释。如果白夜花不在乎他这个搭档,他也不会在乎。但是,楚鸣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古怪的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