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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勒底耶议员在叹息声中喷出一股昂贵的雪茄烟雾,这烟雾在他的卷发上缭绕,象假发一样。
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有点想笑,不过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相反,他很严肃的说道:“迦勒底耶议长大人,我唯一担心的是我们的士兵并不可靠,这些淘金者都是冲着蝶黄来的,他们现在都以为法德替修学院收藏了大量的蝶黄,如果他们知道这只是个推测,那他们还会如此听话吗?虽然我们的宪兵队都是可靠的人,可是,我们的纵队扩编太快,人手还是有点不足,所以,我建议——”
“不用” 迦勒底耶议员毅然打断了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的话:“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而且,我的女婿说了,我们能做多大,就做多大,只要在第77近卫军返回时,我们有足够的规模,那么,我们就永远拥有这支部队。记住,是我们的部队。”
迦勒底耶议员的话让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松了一口气,一个贪婪的上司是他前途的保证,他绝不会满足现状的,这个第9纵队已经是集团军规模了,再进一步——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心想只有星球总司令才是合适的心理目标。而且,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已经看见了蝶黄,那是赃物,是议员的女婿准备的,所以,定罪的证据和淘金者的犒赏都不是问题。所以,法德替修学院不是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渐渐的,两个人的话题已经偏离了主题,他们的对话在时间和空间上延伸,一个大克尔拉兰星计划在谈论中显露了雏形。或许,这次谈话或许在若干年以后,会成为克尔拉兰星历史书中重要的一刻,需要学历史的学生们记住地点和时间,并阐述其意义。
或许——或许就是或许。
“报告。”
忽然,一声报告打断了历史,历史的车轮从虚幻回到真实。
传令兵没有等两位长官点头示意,就急促的说道:“报告,第10陆战机甲团发生中毒事件,死亡204人。”
第9纵队的两位最高长官站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件大事。非战斗伤亡,而且一次有如此多的人,这应该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传令兵证实了两位长官的猜测“是有人投毒,而且,情报部基本可以确定,就是法德替修学院的人。”
“法德”
两位最高长官不约而同的惊叫了一声,这消息太让人意外了。
迦勒底耶议员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而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知趣的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迦勒底耶议员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这是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预料到的事,但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没有预料到的是迦勒底耶议员的决定
“只需要几小时,先让这帮小丑嚣张一会儿。”议员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现在站在道义的制高点,如果没有确凿的人证物证,是无法对这些杀人犯定罪的。而且,即使有,审讯的过程还将延缓决议发布的时间,这得不偿失。
“迦勒底耶议长大人,你总是这样深谋远虑。我去安抚一下那些淘金者们,这是小事,我们集团军是很庞大的。”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说话了,他喜欢有人做决定。说完这句话,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微微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看着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和传令兵都离开了,迦勒底耶议员松了一口气,这真的只是小事,因此坏了好心情可得不偿失,于是,迦勒底耶议员再次点上一支雪茄,然后为自己倒了一杯有400年历史的红酒。。。。。。
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和迦勒底耶议长的麻烦没有因此结束。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在离开第9纵队司令部以后,就没有时间再回来。因为,战争已经开始了。
“报告,第2预备队阵亡7人,死于对方的突击小队。”
“报告,第68军官营阵亡1人,死于对方的狙击手。”
“报告,第10坦克营遭遇地雷,4人阵亡。”
“报告,第8机甲连阵亡一人,死于对方狙击手。”
“报告。。。。。。”
一条条的报告搞得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头晕脑胀。他是真的没预计到这种情况,这帮学生太冷酷了,手段干净利索,没有丝毫的犹豫,根本就是以杀人为目的。这让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根本无法封锁消息,现在,整个第9纵队都知道战争已经开始了。所以,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压制手下的愤怒,一切都要以迦勒底耶议员的大局为重。阿布德尔哈尔登中将只希望这几个小时快点过去,那时候,就是他报仇雪恨的时间了。
而此刻,在法德替修学院,一波*的攻击小组返回又出发,虽然有些人的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但没有一个人拒绝执行命令。
参谋少校霍尔站在楚鸣身边,他很欣赏这种敢作敢为的指挥官,他更欣赏的是楚鸣的判断。
“道义的制高点——难道这个理由对迦勒底耶议员来说是如此的重要吗?我还是不太明白。”在指挥的间隙里,参谋少校霍尔问了一个问题
“是的。”楚鸣点点头
“可是没有一条军事理论支持这样的推测,所以,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也是我们参谋部的疑惑,出于战争的需要,希望你能解答。”
“不是军事理论。”楚鸣摇摇头,耐心的为霍尔解释一个期货理论,这是铁狱星上的大富翁马丁告诉他的
“购买期货的人,往往认为他们持有的就是现货。所以,期货中的期待感,会让他们忘记现货的本质,对他们来说,豆子和豆子罐头都是一样的。迦勒底耶议员的第9纵队就是豆子,但是,在他的期待中,这已经成为了豆子罐头。这就是观念存在。”
“你的意思是迦勒底耶议员高估了他部队的实力,是因为他的期待?”
“不仅仅是这样,迦勒底耶议员以为自己是一个期货买家,所以,他无法脱离这个角色。道义的制高点是他的保值手段,所以,他无法放弃。这是另外一个理论,源于电影术语中的‘间离’。也就是说,迦勒底耶议员在扮演自己,扮演一个自己希望的自己。所以,他必须按剧本走。”
楚鸣说的是另外一个理论,这是铁狱星的另外一位罪犯——“演员” 罗密欧先生告诉他的。最初,楚鸣不知道罗密欧教他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后来,他理解了,并学会了。
霍尔苦笑了一下:“班长,事实上我不会做记录,也不会传达的,因为这超过了我理解的范畴。不过,我知道你是对的,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我希望你能理解。”楚鸣回过头来,慎重的说起铁狱星另外一名罪犯,“诗人”肖恩的理论:“平仄效应,无论什么诗词也只有几个基本音调,所以,无论铺垫多久,最后一个字也不可能出现更高的音调。也就是说,第9纵队无论压抑多久,他们所爆发的能量也是同样的,所以,不要犯参谋常犯的毛病——过度的高估对手。这样我们的战争能量才能最大化,我们的对手不止是他们,还有成千上万的虫子。”
“我明白了。”
楚鸣尽量浅显的解答让霍尔松了一口气,他很愉快的离开了,虽然他无法全部理解,但高深莫测的人在自己这边,这是让人庆幸的事情。
霍尔离开了,过了一会儿,格伦雅小姐抱着楚楚小姐走了过来。楚鸣和格伦雅小姐认识后得到的最大好处就是有人带小丫头了。
“哥哥,抱。”小丫头伸出手。
“很累吧。”楚鸣抱过楚楚小姐,看着格伦雅小姐说道。
“是的,还是男人更有力气。”格伦雅小姐甩了甩胳膊,抱孩子可是力气活活儿。
“麻烦你了。”
“没关系,楚楚小姐很可爱,而且很听话。”
“听话?呵呵,先知是不应该说谎的,格伦雅小姐,你不害怕那传说中的天谴吗?”
“不知道,我看不见未来,所以也不必担心什么。命运对我来说是一个故事,它已经发生过了,所以根本不神秘。可是——”格伦雅小姐将目光转向指挥部门口一队队的突击部队,说道:“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助,你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可是,你还是接受了,这是因为什么?”
“很好和最好还是有差别的,对于现在的法德替修学院来说,我们输不起。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你知道一个事实上的集团军有多少人吗?几百人和几万人的区别太大了。所以,我们根本无法承受比如惨胜之类的结果,我们只能全胜,就像对付那些虫子一样。”
“然后呢?”格伦雅小姐拢了拢头发:“然后你要做什么?”
“不知道。”
“真的?”
“真的。”楚鸣点点头:“我只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一直就是这样。”
“呵呵,很少见的男人。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却明确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我觉得你越来越有意思了。”
格伦雅小姐笑了,阳光都为之一暗。楚鸣扭过头去,这种美丽会让每个懂得欣赏的人心动,但楚鸣拒绝了心动,他内心里有一个位置不想让谁去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