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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太爷很快就来了,一进来见到赵文轩与刘惜之同跪在地上,心中一番警惕。
“臣叩见皇后娘娘。”他道,
“右相免礼,赐座。”孝仁皇后道。
随后刘老太爷坐了下来,心中忐忑,问道:“臣斗胆,不知臣这孙女犯了何事?”
“右相有一个孝顺孙女,哀家问她对太孙选妃这事,她说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哀家便把右相请来了。”孝仁皇后说这番话时,眼睛是盯着刘惜之的。
刘老太爷思量了一番,看此情形,皇后娘娘确实如外面所说的,不甚喜欢三丫头。
“太孙殿下的事,自然是皇后娘娘做主。”刘老太爷把皮球踢回去。
“若是哀家做主,只怕不能让右相满意。”孝仁皇后说得十分和顺。
“岂敢。”不是满意,是不敢不满意。
“哀家原是打算为轩儿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孝仁皇后缓缓地说道。
下面的三人同时心中一跳。
第一个跳出来的是赵文轩,他道:“皇祖母曾答应孙儿,选妃的事情,得由孙儿做主,若是要选,孙儿只要一个妃子。”
刘惜之侧目看他,心中疑云更大。
刘老太爷看了太孙一眼,心中敬他,可碍于皇后娘娘面前,不得不说:“皇后娘娘此番考量自然是好的。”
孝仁皇后扫视三人,把目光落在赵文轩身上,“轩儿,一个妃子,怕天下人有意见。”
“求皇祖母成全。”说着,赵文轩开始磕头。
孝仁皇后沉默一刻,淡淡地说道:“轩儿,若是你选,会是谁?”
赵文轩久久不语,最后看向刘惜之,道:“刘府三小姐,刘惜之。”
刘惜之心中一个霹雳,这太不严谨了……
她和刘老太爷此刻皆是沉默。
孝仁皇后道:“右相,你的孙女是说父母之命,你的意思呢?”
“全凭皇后娘娘做主。”他心中虽则高兴,也不忘谨慎。
“依哀家看,你的孙女和李阁老的孙女同样都是不错的。”话毕,孝仁皇后看向赵文轩,“轩儿,哀家可以顺你的心,立你喜欢的女子为妃,但是你偶尔也得顺顺哀家的心,也立哀家喜欢的女子为妃,如何?”
赵文轩刚要张口,孝仁皇后便打断他,“这是哀家最大的让步了。”
随后她看向刘老太爷,“右相,觉得把你的孙女和李阁老的孙女同立为侧妃,至于正妃嘛,暂时就空置着吧,如何?”
刘老太爷在官场打滚多年,知道孝仁皇后的意思就是以后会在两位侧妃当中选一个当正妃。
“臣以为,这安排极好。”
“刘三姑娘的意思呢,愿意不?”
刘惜之眼中一片茫然,心中反复思量,皆知已是退无可退,道:“民女愿意。”
最后孝仁皇后问道:“轩儿,他们都愿意,你呢?”
赵文轩一咬牙,道:“孙儿谨遵皇祖母意指。”
笑意蔓上孝仁皇后的脸上,“如此甚好,各家欢喜各家好。”
刘惜之恍恍惚惚地,甚至不知道是如何被人清出坤宁宫的,行至宫门口处时,赵文轩追了上来。
他略带歉意地看这她,“我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让皇祖母……”
刘惜之心中一道灵光,此前的疑惑,顿时明朗。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绝对是赵文轩某些话刺激了孝仁皇后,否则怎么会就这样决定立她为妃呢,她如此不喜欢她?
赵文轩眼中闪烁,“是皇祖母执意,你刚才也不是没看见。”
刘惜之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大着胆子把赵文轩的脸板过来,眼睛与眼睛对视,“说实话。”
赵文轩是利用了孝仁皇后来成全自己,他承认自己卑鄙又如何。
他摸上覆在脸上的手,“是我。”
刘惜之不依了,“你不是答应过我,给我一年时间吗?”
“先定下来,一年后成婚。”
刘惜之为之气结,“你……”
此前因他离开时升起的愧疚消失无踪。
赵文轩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把手放到她后腰上,顺势收拢,拥住她。
“皇祖母会和皇祖父商量婚期,我会去周旋的,说好给你一年,就是一年,此前你的时间都是自由的。”他道。
此时小希子十分尴尬地出现在他们身后,轻轻地“咳”了两声,两人才分开了。
“殿下,圣上传召。”
赵文轩朝后点了点头,便回头对刘惜之道:“什么时候出发回苏州?”
“明天。”
“我去送你。”
“不要。”不想看到你。
赵文轩看得出神,觉得她这样生气也很好看。
他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头,“我偏要去,明天我就去甄宅接你。”
说完不等她拒绝,就放开了她,人便走了。
刘惜之暗暗地生闷气。
出了宫门,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回到甄宅,春花已焦急地等在门外。
一见刘惜之便扑了上来。
“姑娘,怎么样了?”她问道。
“没事,不用太紧张。”刘惜之笑着道。
听她这么说,春花提着的心才放下,继而家里长短,“回苏州的东西,奴婢已经收拾好了。”
忽然刘惜之脚步停住,转过头来问道:“春花,你可有心仪的人?”
春花脸刷地红了,“姑娘……”
一年后她就进宫了,这些人的去处,她都得安排好,是跟着她进宫,还是嫁人。
春花一路跟着她,尽心尽力,现在已经算是她最得力的助手了,自私地说一句,她当然喜欢她一直协助她。
“姑娘是嫌弃春花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了吗?”春花有些委屈地说。
刘惜之嬉笑,“你这么鬼精灵,谁敢说你腿脚不利索,我打断他的腿。”
她牵起春花的手,“是我一直都忙着自己的事,我怕忽略了你的终身大事。”
“姑娘这么说,奴婢可要折寿了。”
“难道一直以来,就真的没有一个让你倾心的男子?”刘惜之话说到这份上,她自己也就不免好奇。
春花蒙头想了想,“鸳鸯楼的老鸨说过让我找一个对我十分十分好的,可这十分十分好,奴婢真的不懂如何定义了……”
自从重遇了她的娘亲,她一直称她为鸳鸯楼的老鸨。
看着她一脸苦恼,刘惜之便道:“那咱们来把身边的人,一个个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