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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九霄是昨天中午被带下山的,来到雷州市还不超过二十四小时,却已经惹出两个麻烦,张琛就是比较头疼的一个。
虽然没有刻意的调查,光是看这幅人五人六的样子,孙九霄也知道这张琛十有八九也是世家出身,只是同出名门,与谢婉儿之间却是云与泥的差距,当真是印证了一条名言。
花有百样红,人与人不同。
张琛的出现并不是意外,即使个人能力有欠缺,这位公子哥还是可以依靠裙带关系结交一些兵痞,在谢婉儿进入食堂的同一时间,张琛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动身赶来。
“婉儿,我正到处找你呢。”张琛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坐在了谢婉儿身边。
却不料下一秒,谢婉儿毫无保留的露出厌恶神情,张琛被盯得心里发毛,下意识的向旁边移了移,直到拉开两米的距离才感觉好了一些。
“找我干什么?还有,请叫我谢婉儿。”谢婉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有些近秋雨的冷艳范儿。
张琛兴致冲冲的拿出一只小盒子,打开之前下意识的瞟了孙九霄一眼,有些得意神色,之后才打开盒盖,露出里面那颗拳头大小卖相不佳的“肉球”。
“呵。”孙九霄笑了。
单单靠着气味,孙九霄已经认出了这玩意儿,好家伙,这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天然牛黄,也就是传说中牛的胆结石。
牛黄的价值,随便找一个心智健全的少年都能说出来,可用于解热、解毒、定惊。内服治高热神志昏迷、癫狂、小儿惊风、抽搐等症,外用亦有极高的价值,在名贵中草药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而面前这一颗,足有拳头那么大,孙九霄不问世事不知道这玩意儿的市场价,但他知道在鬼佛收藏的宝贝中也有差不多大小的一颗,显然不是便宜货。
“婉……谢婉儿……”张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纠正称呼上的问题,过程中不由狠狠剜了孙九霄一眼,过后才继续说道:“我知道爷爷的情况已经有了好转,这是一颗天然牛黄,中医界称之为解毒圣药……”
不出意外,接下来应该是对牛黄功效的吹捧以及这件宝贝的来之不易,末了肯定要或露骨或含蓄的表达对谢婉儿的爱慕。
这些,谢婉儿都不关心,她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转过头冲着孙九霄微微一笑,问道:“孙医生,牛黄对爷爷的病情有帮助吗?如果有的话,还希望你想办法找来一些,我会按高出市场两成的价格收购。”
明明捧着实物在你面前,还要无偿的赠送给你,你却将信任与依赖施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一时间,张琛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仔细想了想,张琛还是决定搞死孙九霄,嫉恨与狠毒流于表面。
“没什么太大的效果。”孙九霄强忍着笑意,道,“谢老是内气逆行,经脉受损,需要温补静养。而牛黄性凉,不敢说吃了有坏处,但绝没有多大的好处。”
末了,孙九霄也不忘在张琛受伤的心灵补上一刀,“还有,以后不要叫孙医生,显得呆板死气,直接叫我九霄吧。”
“恩。九霄。”谢婉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学着孙九霄的样子补了一刀,“你也可以叫我婉儿。”
扑哧,扑哧。
两句话犹如两把尖锐的利剑,狠狠的插进张琛那颗脆弱的小心肝儿,依稀可以听到心碎的声音,还有更浓郁的阴冷。
华丽丽的,张琛被晾在了一边,愤愤不平,最终还是含恨离去。
“我吃好了,你呢?”谢婉儿慢条斯理的擦拭着嘴边,粉嫩粉嫩的嘴唇惹人怜爱。
“三成饱,勉强能发功。”孙九霄咽下最后一口,才说道。
“要不要我再去帮你打一份。”
“算了,走吧。”
“……”
回去的路上,东南军区的早操已经开始了,孙九霄明显感觉到有不少带着恶意的目光,情绪中以羡慕、嫉妒、恨居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站在谢婉儿身边就是罪,哪怕是一个和尚。
对此,孙九霄欲哭无泪,只能赞叹自己明智的选择,要是留在这里过夜,恐怕得被这些“伪情敌”剥下裤子强行教做人吧。
用餐时间只有十几分钟,对于孙九霄来说是短暂的,可对于曾浮生等留守在病房的人来说是无比漫长。
即将能近距离欣赏九阳神针,就好比屌丝的迅雷下载完成99%,就差那么临门一脚,心痒难耐啊。
好在孙九霄没有调戏男人的喜好,也不拖沓,稍稍准备后便开始施针,总算了却这些人的一桩心愿。
针灸,作为中医旗下一脉主分支,这项技艺一直笼罩着一层神秘面纱,西方人并不接纳这一宝贵文化遗产,对于中医逐渐没落也有相当一部分影响。
单说针灸,战国时期的《黄帝内经》已有记载,往下细分又有针法、灸法等分支,系统而庞大,必要性仅次于“望闻问切”之后。
而孙九霄所施展的九阳神针,名列针谱首位,就难度而言比不过第三名鬼影针,就历史而言也没有第二名的五龙针法悠远,可近百年来愣是没人敢对这个排名提出质疑,其中压力,绝不是靠鬼佛的名号就能hold住的。
万众期待之下,孙九霄为银针消毒,抬手,几乎是谁也没有看清楚的手法,银针已经被刺进谢老小腹神阙穴,仅这一手已经展现出极高的水准。
所谓神阙穴,位于肚脐,是人体生命最隐秘最关键的要害穴窍,同时也是先天真息的唯一隐藏部位。
没有神阙,生命将不复存在,所以在一般的诊疗过程中没有几个医生愿意主动去招惹神阙穴,搞不好就是一条人命。
可看看孙九霄,年纪轻轻,嘴上无毛,却比那些行医经验不下半载的老中医还要干脆、果断,出手就是这一大穴。
“好快的手法!”曾浮生反应过来的时候,孙九霄的手指已经离开了发颤的银针。
几乎是同一时间,孙九霄连连出手,银针一一落在关元、百会、石门等穴位,每一次都是快放快收,纯熟的手法无可挑剔。
曾浮生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感叹道:“我从未见过有年轻人能打穴如此之准,如此之快!”
听起来这是一句夸赞的话,可仔细斟酌,曾浮生所指的是年轻人,言下之意这世上还是有人比孙九霄的手法更快、更准,只是不属于年轻人范畴。
如此,也算难能可贵,毕竟孙九霄只有二十出头。
话音落下,曾老的身上已经插了九根银针,孙九霄气定神闲,呼吸吐纳,三息之后拔出了其中七根,双手捏住剩余两根,轻轻捻动,指尖流转着一股肉眼难辨的气息。
谢老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微微眯着眼睛,呼吸也顺畅了许多,安静的就像一只躺在阳光下的老猫。
这样的过程持续了足足有三分钟,待孙九霄的脑门渗出一层细密汗珠的时候,他才手腕一抖,将剩下两根银针也收了回来。
银针离体的那一刻,可以清晰的听到一声轻哼,“唔……”
“呼……”
敛气,收功,孙九霄发现额头的汗水已经被擦干,一旁谢婉儿拿着一条洁白毛巾冲着他微微笑,清新,可人。
再转头看其他人,除了罗峰之外都被吓傻了。
孙九霄撇撇嘴,这些手法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差不多融会贯通,只是近几年领悟了《九阳真经》后才融合在一起,仔细想过之后孙九霄还是没有说出这个事实,他真怕把曾老吓出个好歹。
“谢老,等晚上睡觉前我再来为你推拿按摩。”孙九霄一边将银针收回木盒,一边说道:“我知道您很想下床,我又何尝不想您下床。当年师父受让两招侥幸胜了崆峒派张三柏,等过些时候您好利索了,咱们试试,看是少林的罗汉拳厉害,还是七伤拳牛掰。”
“好!好!好!”谢老连叫三个好,可见其心情舒畅。
闻言,场中众人不由笑了起来。
孙九霄正憨笑着挠头,却发现谢婉儿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责怪意味,分明是在问,“你不是说不让爷爷下床么?”
诚然,孙九霄不会自相矛盾推翻半小时前的言论,只是事出有因,在食堂已经加深了与张琛之间的梁子,他肯定要劳心劳力使谢老赶快完全康复,到时候有这么一尊大神罩着,你张琛又奈我何?
这些,都是秘密,孙九霄自然不会说出来。
使用现代仪器再度为谢老检查全身,发现各项指标向正常回归的趋势加快不少,这也证明了孙九霄的针灸有立竿见影的疗效。
在曾浮生与谢婉儿的搀扶下,谢老在背后垫了个枕头坐起来,想要与孙九霄寒暄几句抒发内心欢愉,却在开口之际微微皱了下眉头。
“怎么?”孙九霄下意识的小声问道。
这幅表情太熟悉,也太久远了。当年学医的时候,每每孙九霄出现一些小的失误,鬼佛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接下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
还好,谢老不是鬼佛,他没有骂孙九霄,皱眉是因为有些不悦,“九霄啊,你这个衣服,是不是该换一换了?”
孙九霄身上穿的还是下山时那件素布和尚袍,经历了偷鸡、烤鸡、跑路、与三千互掐,又接连两次发功,早已变得脏兮兮,泛着一股淡淡的酸味儿,只比济公差两成。
“今天早上我就想说他来着。”谢婉儿很夸张的捏着鼻子。
孙九霄傻笑着吸了吸鼻子,倒也没有什么味道,只是被这么一说还真感觉有些粘粘的不舒服,是该换一套衣服了。
“罗将军,你记不记得你昨天说了什么?”孙九霄转头看向罗峰。
“呃?”罗峰愣住了。
“你说,我什么行李也不用带,等下了山需要什么买什么。”孙九霄善意的提醒道,嘴角却挂着一丝玩味笑意,有些泛冷,是要坑人的前兆。
这下罗峰才记起来,狠狠的拍了下脑袋,道:“卫兵,带他去后勤部,相中什么拿什么,稍后找我签字就行。”
孙九霄在心底暗暗朝罗峰竖了根中指。
却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近秋雨,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开口了,道:“罗将军,不必了。我这就要回市区,刚巧可以带这位孙神医买几套衣服。他出手治好了谢将军,间接地保住了我们763医院的面子,送几套衣服,也是情理之中吧?”
性子孤傲清冷的人,在开口说任何一句话之前都会为自己留好后路,找齐所有可以使用的借口与理由,为了避免自己无法应付的尴尬。
近秋雨就是这样的人。
“九霄是我们东南军区的客人,这也太……”罗峰摆摆手,刚想推辞,却被谢老狠狠瞪了一眼,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如果说协同补刀的谢婉儿是虎一样的队友,那么罗峰与之相比就是猪。
罗峰不上道,谢老还是很懂人情世故的,孙九霄真恨不得给他点三十二个赞。
下一秒,孙九霄的心思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幻想着与这位冷艳御姐并肩逛街的情形。
“至少得牵个手吧。”这是孙九霄定下的最低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