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噬人

且笑且前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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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妄言之姑听之,不喜听之自走之。

    古井中爬上来的女尸让众人如陷地狱,近乎绝望。但人就是这样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有时脆弱到连一颗嫩芽都不如,有时却顽强到像扔进沙漠之中还能继续存活的仙人掌。

    杨光先接过管家手里半尺来长的小木盒子,神情慎重的打开已经磨损到发亮的铜扣,里面安安静静放着一小捆墨斗线,一根三寸桃木钉,一面手掌大小的八卦镜。

    看着已经乱作一团的家丁,沉声道:“结,四象阵。”

    前文已经提到,杨光先自幼便被钦天监前辈培养,道术倒是没怎么进展,书倒是看了不少,这不在书中找到由前人简化而来的四象阵。

    此阵由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担任阵基最佳,主持四象阵的人为阵眼游离于四象阵之外,长年磨合,心意相通,针眼主持阵基石,得心应手。

    暗中经营多年的四个人混在家丁中其貌不扬,听到杨光先的那句:“结,四象阵。”缓缓走出人群,为首一人接过杨光先抛来的墨斗线,一手缠住自己的手腕,随即向旁边抛去,依次下去,四个人手腕各缠几圈墨斗线,手里攥上一截,四个人分开站开呈梯形状,排在女尸面前,只等女尸入阵。

    女尸嘴角微微上扬,双眼盯着那根散发着古朴意味的墨斗线。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四象阵,起。”

    四个人迅速踩起步罡,转变位置,形成一个菱形,菱形中间的女尸转动身子,四周环望。

    “四象阵,绞。”

    四个人手腕上的墨斗线猛地缠紧,手上攥着的多余的线绞在一起在菱形当中形成一个正方形。四个人踩着步罡缓缓收拢墨斗线,菱形与正方形也随之慢慢收紧。

    女尸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双手抓住正方形的两个内角,想要生生撑开四象阵。

    墨斗线碰触到女尸的手掌仿佛一根烧红的铁丝放入一桶冰水当中,当下便发出嗞嗞的响声。墨斗线常年吸收混合着朱砂的墨汁显得格外乌黑,此时却闪烁着一层淡淡的红芒,仿佛像烫红放入烙铁,伴随着滋滋作响的声音一丝丝、一分分勒进女尸的手掌。

    杨光先走到已经目瞪口呆的厨子旁边,拍了拍厨子的肩膀:“店里面有糯米和公鸡么?”

    仿佛感觉到勒进手掌里的墨斗线让自己感觉不舒服,女尸皱了皱眉头,手掌和脚下发力,四个人合力组成的四象阵居然被缓缓撑开,赤着脚在石板上迈出步子,四个阵基涨红了脸顿时像被一头牛拖动前行,虽然心里不情愿,可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跟着女尸移动。

    “四象阵,和。”

    一个阵基撑着趁着其余三个阵基死命拖住女尸,一个跟斗从女尸头顶翻过去,将手里的线交给正面对应他的那个阵基。仿佛是一张菱形的纸被人从正中间对折一般,形成一个三角形,正方形陡然变成长方形,空闲出来的阵基一把抱住和他对应阵基的腰,使劲往后一拉,女尸脚步停下。迎面便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血和一把糯米。

    凄厉的声音就好像那过年杀猪时一尺多长的刀子插进肥猪的脖子时肥猪最后的那一声嚎叫,只不过客栈里面的这声嚎叫让人止不住从心底发寒,腿肚子发软。

    一碗热腾腾的鸡血淋的女尸仿佛像后世被泼了硫酸的年轻姑娘一样,抱着脸就在地上打滚哀嚎,许久方才平静下来。

    流了一地的黑水散发着浓郁的恶臭,女尸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手里拿碗的杨光先。

    原本柔顺的头发掉落一地,头上东一簇,西一从的枯草沾染着鸡血,黏在头皮上。泛着绿光的眼神从杨光先身上转移,回过头又看看身后的四个阵基。

    一声厉啸,口中漆黑的涎水扯着丝丝黑线掉在胸口。猛地往前扑去,已经被染黑的白衣长裙破破烂烂宛若坟头上烧完的纸钱随风飞扬,带着点点灰烬和火星向远处飘摇而去。

    女尸全然不顾身后四人的制肘,想要扑倒杨光先,慢慢品尝那令人沉醉的鲜血。

    四个阵基不由自主的被女尸带动扑倒在地。

    “四象阵,负。”

    四个人顾不得地上令人作呕的黑水沾满衣服,拼着最后一口力气,背负那墨斗线,手上缠了好几圈,一齐发力。

    烧完的纸钱凭借着吹过坟头的风,扶摇而上,洋洋自得,可终究没有自己的翅膀,终要落地,终要停歇。

    女尸一下子摔倒在地,一把准备多时的糯米像雨点般的砸到女尸身上,点点黑烟升起,女尸在地上摇头嘶吼,凄厉无比。

    “四象阵,镇。”

    四个人撑开四个角,中间两根墨斗线死死缠紧女尸,杨光先阵眼入阵,阵法激活,三寸长的桃木钉刺入女尸后背,只入半寸,桃木钉在女尸后背烧出拇指粗细的一个大洞。入一寸,女尸强行挣断墨斗线,一掌拍飞杨光先,抓着一个阵基的脚脖子飞到房梁上,喉咙破碎的声音生生止住阵基的惨叫,不时,一具尸体从房梁上抛下,阵基抖了抖腿,就此断气。

    枯草般的头发不知何时又变得一如见面时的柔顺乌黑,头发从房梁缓缓垂落,一丈长的头发毫不费力的碰到地板,很人性化的点了点地板,倏然向地面扩展,像一片乌黑的浪潮朝着人们呼啸而去。

    一个家丁微微走神,觉得脖子有点痒,往后一摸,“嗯?头发?”这是他最后的想法,发了疯的头发像心思歹毒的小蛇,窜进家丁的耳朵,鼻子,嘴巴,一线红艳从头发传递到房梁中的一片阴暗。

    噬人精血。

    枯草般的头发再次柔顺,在客栈大厅无声摇摆,像对着空气吐着无声芯子的毒蛇,一不留神便要择人而食。

    “老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管家在一旁瑟瑟发抖。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厨子也在一旁附和到。

    杨光先看了看盒子中仅剩的两根桃木钉和八卦镜,又打量半晌泛着红芒的黑蛇,心中苦涩。

    枯草般的头发再次柔顺,在客栈大厅无声摇摆,像对着空气吐着无声芯子的毒蛇,一不留神便要择人而食。

    “老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管家在一旁瑟瑟发抖。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厨子也在一旁附和到。

    杨光先看了看盒子中仅剩的两根桃木钉和八卦镜,又打量半晌泛着红芒的黑蛇,心中苦涩。

    枯草般的头发再次柔顺,在客栈大厅无声摇摆,像对着空气吐着无声芯子的毒蛇,一不留神便要择人而食。

    “老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管家在一旁瑟瑟发抖。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厨子也在一旁附和到。

    杨光先看了看盒子中仅剩的两根桃木钉和八卦镜,又打量半晌泛着红芒的黑蛇,心中苦涩。

    何为僵尸?俗话说人死如吹灯拔蜡,世上再无此人的一丝痕迹。可有些人临终前心中郁结着一口气,凝而不发。违背去世之人进气少出气少的常识。加上埋葬的地点,甚至是时间的问题,有冲于福地吉时,尸体长年不化,凭借着心中的一口阳气,长年吸食家畜,野物乃至活人鲜血,阳气越积越多,气候渐成为祸一方。

    世上关于僵尸的分类有很多种见解,什么白僵,黑僵,紫僵,更加入什么子虚乌有的僵尸王将臣,哗众取宠。其实在钦天监这个行当中把僵尸分为以下五种等级。

    行尸:阳气渐重,灵智未启,喉骨逆长,只凭身体本能行走人间,喜阴畏阳。

    僵尸:阳气成型,灵智渐启,喉骨未化,四肢僵硬,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喜阴畏阳。

    飞僵:阳气遍布全身,灵智与七到八岁幼童无异,喉骨未化,呼风唤雨,飞天遁地,喜阴畏阳。

    魃:具体信息并未详细解释。在人类两个祖宗合力抗衡另一个祖宗时流出只言片语: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皇帝,皇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皇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

    犼:无史料具体记载。在袁枚《续子不语》中:“尸初变旱魃,再变即为犼。”又于吴承恩小说《西游记》六十八回“朱紫国唐僧论前世,孙行者施为三折肱。”中提到的赛太岁“金毛吼”即为僵尸所化。亦有人大胆推测:尸体三年不腐,皮肉内缩,骨外生筋,五百年生白毛,再过五百年生黑毛,以此类推再生红毛,最后为金毛,背生双翅,即为金毛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