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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号审判庭内,众多暮光审判的官方人员已经坐好位置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在审判者的队伍当中,也便是在苏林的正前方,分别站着三个身披白色披风的人。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三个人,再加上火云,就是四大剑圣了。
东阳宫的剑圣总共有八位,为了苏林,一次来了四个,可见他们对苏林的案情也是非常重视。苏林心中也明白了,这群人是刚才就已经集结到一起的了,就算自己不闹事,他们也会对自己进行重新审判。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火云大队长。苏林回过头来,对着火云队长微微的鞠了一躬。那火云大队长微微点头,对苏林道:“今天这次机会,是我拼了老命四处游走,帮你争取来的。”
“同时,上次审判结束之后你喊的那番话,也打动了大审判长,所以,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苏林点头:“多谢火云大队长的帮助,苏林记下了。”
火云大队长道:“我不需要你记着我的个人恩情,我做的这些,全都是为了我圣宫。”
说罢,火云队长归位,与另外三个大剑圣站在了一起。那三个剑圣,苏林感到很陌生,他从未见过,也不知道那三人叫什么名字。而且这四个剑圣都是初阶武圣,可他们却给苏林带来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
苏林便知道,这四个武圣可都不是一般人,他们绝对不是余文海那种武圣能够相比的。
“在开始之前。”大审判长站起来道:“你需要先跟我们一起宣读……”接下来还是例行公事,进行那一大段冗长复杂的宣言,苏林跟着所有人一起齐声朗诵。
这个场面多少有点傻,但却不难看出,暮光审判的人的确在办每一个案件的时候,都很认真。
完毕之后,大审判长宣读道:“接下来的时间,我会交给四剑圣,整个过程我们会全程监控,并根据流程进行判断,现在,开始吧。”
火云先站出来道:“为了避嫌,这个过程我不会占主导地位,而是旁听与辅助。”说罢,大审判长点头,火云后退一步。火云退下之后,一个长着一头银发的剑圣迈出一步,此人国字脸,五官端正,剑眉虎目,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英气。
银发剑圣对苏林道:“首先我们要考察的是,你对武道的理解,至于一些繁琐正统的武道理论,就不问你了。”
“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便可。”说罢,银发剑圣将手向前平伸出去,五根手指缓缓的收拢,像是在抓空气。
可当他的五指抓取空气的时候,那空气便真的被抓到了。在苏林的观察之下,那一片空气就好像变成了一面巨大的帷幕,银发剑圣手抓空气,这空气竟然出现了一道道褶皱!而后,那银发剑圣抓着空气往回猛的一拉!
苏林便感到,自己像是站在了一大块布料上一样,随着银发剑圣的后拉,苏林便被立刻拉到了那银发剑圣的跟前!两个人,几乎是脸对脸站立!这样神奇的一幕,让苏林心潮澎湃。可等苏林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情况远没有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
事实上,那银发剑圣还在原地没动,苏林也依然在五号审判庭的正中央。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多不少,刚好十丈,这与最初的距离是相同的。但让苏林觉得惊奇的是,他就是看到银发剑圣站在自己面前了。双方之间桌子还在,甚至是那十丈长的地面也还在,但剑圣就在苏林跟前,苏林甚至可以感受到银发剑圣的呼吸。这种情况实在神奇!
唰,那银发剑圣从背后抽出了一柄银色长剑,说道:“如果我一剑劈下,能不能斩到你?”
在苏林看来,双方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别说是一剑了,恐怕那银发剑圣吹口气,都能将气喷在自己脸上。而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看着苏林,在等待苏林的回答。这关乎到苏林对武道的理解深度,也会影响众多暮光审判的人,对他的最终裁决。
苏林深吸一口气,道:“不能!”那银发剑圣点点头:“请告诉我,你自己的理解。”苏林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是一种模糊了距离的功法,或者叫做身法也行。”
“就像我们在空间通道中一样,那虚无的世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可我们的确感觉到时间在一点点的度过。”
“这是一种人类的感知错觉,所以时间如此,距离也可以如此。”
“我亲眼看到你站在我面前,事实上你依然还在十丈之外,这种距离的模糊是一种非常恐怖的能力。”
“在战斗中,它可以让敌人对距离的掌控变得无法精准,从而产生进攻偏差。”苏林解释完了,但在解释的过程中,他自己也对那银发剑圣感到了深深的忌惮。一个初阶武圣高手,竟然把如此神奇的一招信手拈来!八大剑圣果然非同小可!他们对战斗的理解,都远远超过了同境界的余文海。
苏林料想,这银发剑圣,恐怕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余文海。而苏林的回答,那银发剑圣也十分满意,他点了点头。其他三个剑圣与银发剑圣小声商量了一阵,而后同时对大审判长道:“经过我们四个人的共同认定,苏林的回答合情合理,正确。”为了公平起见,这种对武道上的理解判断,必须得由专家来认定才行,而且是四个专家同时进行,一个都不能出错。如此,大审判长便在纸上写写画画。
稍后,那银发剑圣道:“第二轮测验,请告诉我,为什么刚才我可以做到那样一步,其原理何在。”
“我先问你第一个问题,我,真的抓了空气么。”
苏林摇头:“没有。”
“那我是如何做到的。”银发剑圣眼睛里已经露出了赞赏之意。
苏林道:“就我个人理解,你刚才的举动,是将融与隐合并起来的一种变化体,其实你什么都没抓,我们之间的距离也没有靠近,你用的是一种欺骗观感的方法。”
苏林指了指自己的头部,道:“所以,没有什么东西发生过改变,你只是让我的观感产生偏差了。”
那银发剑圣严肃点头,又与其他三个剑圣小声商量了一阵。而后四人同时对大审判长道:“经过我们四个人的共同认定,苏林的回答准确而简练,直指要害,很完美。”这一下,暮光审判的人纷纷点头,又在纸上书写起来。稍后,银色剑圣道:“现在开始第三轮测验,我会给你一些较为重要的指引,而你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学会刚才我向你施展的手法。”
闻言,苏林心中大喜,自己被审判,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处!那种模糊距离的手法,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关键是好用啊!如果自己能够让敌人,将自己和敌人之间的距离判断错误,那么一场战斗的胜负还用说吗。战斗中一丝一毫的偏差都是致命的,何况这么远的距离呢。那么苏林关心的问题来了,这银发剑圣,将会给自己怎样的指引呢?
这种手法有口诀吗?便见到,银发剑圣一步步走向苏林,他右手食指点戳苏林的眉心。可实际上,银发剑圣的食指只是悬空在苏林眉心前方,并未真正的触碰到,那食指与眉心的距离却很近很近。这个时候,苏林的眉心就产生了一种一样的感觉,好像自己的眉心有点收紧了,有点像是真的被触碰到了,可那种感觉又不是特别的真实。银发剑圣问:“我碰到你了吗?”
苏林摇头。他再问:“有感觉吗?”苏林点头。银发剑圣道:“这就是我给你的指引,一个时辰之内,学会它。”
“啊?”苏林微微一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银发剑圣还在十丈之外,人家根本就没有走过来。
手指在眉心处悬空,是一个很奇特的观感错觉,每一个人都可以自己去实验,并都能够感受到那种若即若离的收紧感。很多普通人家的小孩儿也玩过这种游戏,只是没人想过要把这种感觉扩大化,并运用到战斗中去。武道高手对武道的理解,绝不仅仅限制于一些庞大的攻击手段,一些凌厉的杀伤武技。越是细节化的东西,越能够体现出一个人对武道的理解。银发剑圣给苏林的指引非常简单,甚至那都算不上是什么指引,没有口诀也没有窍门儿。然而苏林必须要根据这个小动作,把它无限延伸,延伸的大到可以欺骗敌人对自己的距离偏差层面上。
“一个时辰。”银发剑圣再次提醒了一句,他自纳戒中取出一个计时沙漏,并放在了桌面上。哗哗哗,那些细沙开始缓缓的穿越口径,一个时辰的倒计时开始了。
苏林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态平稳下来,他看到了那些暮光审判的人,都在认真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且这样的学习,对苏林自身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成长机会。当然了,很多看似神奇巧妙的手法,若是说破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在于,你能不能想到这些,能不能把最普通的现象给开发成对战斗有利的东西。就像第一个尝试用元气在天空飞行的人类一样,他的贡献和对武道的理解,是远远超过后世能够自由翱翔的武者的。
这次审判让苏林受益匪浅,他隐约猜到了,这大概是剑圣们对自己被错误判决,给出的一个抚慰吧。
如此,苏林不再胡思乱想,那银发剑圣给了他一个学习的机会,他便要好好的把握住。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苏林整个心思都沉浸在了那种奇特的观感当中。如何才能够骗到敌人?如何可以将距离感给模糊掉?渐渐的,苏林回想到了自己和惊蛰学习融,和流星学习隐的日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