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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天成回到了家里,依旧是那样的安静。
朱审馨专门为苏天成准备了盛宴,这场所谓的盛宴,其实就是苏天成和家人的聚餐,朱审馨、春屏、王芙蓉、柳如是和顾横波悉数参加了,按照苏天成的身份,除开朱审馨以县主和诰命夫人的身份,有些时候能够和苏天成同桌吃饭,其余都是不行的,这是明朝的礼制,也是儒家思想的要求。
苏天成不管这一套,在外面的时候,相关的礼仪还是需要注意的,但回到了家里,就不讲究这些了,每次都是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饭,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很多,苏天成回到京城才有可能的,所以说,预产期马上要到的顾横波,也参加了。
大肚子的顾横波和朱审馨两人,行动是有些困难的,苏天成亲自给两人夹菜,只是不好意思给两人喂饭罢了,周边的丫鬟看见这一幕,见怪不怪,她们早就习惯了,不过这种习惯不一定是好事情,这些丫鬟总是要嫁人的,想着将来遇见苏天成这样的男人,可能性恐怕不是很大了,苏天成是朝廷从一品的大官,如此的年轻,对待夫人如此的体贴,恐怕是独一无二的。
吃饭的气氛很好,苏天成不停的嘱托朱审馨和顾横波,两人一定要多多注意,朱审馨还好一点,已经生过孩子,算是有经验了,顾横波可是第一次,年纪也不过二十岁,这个年纪,在几百年之后,算是很早的,但在明朝,已经算是很晚生孩子了。
产婆早就请到府里来了。一方面时刻检查,一方面做好准备,苏家这样的大官之家,产婆当然愿意呆在这里了,酬金不少,面子上也是有光的,万一将来遇见事情了。也是可以求助的。
吃饭的时候,朱审馨自然说到了周天浩再一次到辽东去的事情。
朱审馨的意思是很明确的,必须要有人跟着到辽东去了,照顾苏天成的饮食起居,也管理好家里的事情,否则苏天成一个人在督师府。什么都是男人来照顾,肯定是比不上女人家的,朱审馨自己是不可能去的,她的身份特殊了,而且她留在京城,皇上也是放心的。
朱审馨和顾横波是不可能跟着去的,春屏、王芙蓉和柳如是都是可以跟随的。但一下子跟去三人,也不现实。
朱审馨说到这件事情,苏天成也说了,攻下了大凌河城之后,辽东的局势慢慢开始稳定,宁远作为关宁锦防线的中坚,是不大可能受到骚扰的,蓟辽督师府更是重点护卫的地方。安全性是可以保证的,所以家眷跟随过去,也是可以的。
苏天成的话语刚落,五岁的苏明劼马上开口了,说是要跟着到辽东去,要呆在父亲的身边,四岁的苏明玥不甘示弱。嚷嚷着要跟着到辽东去,两岁的苏明娟和不满两岁的苏明辉还不是很明白,瞪大眼睛看着哥哥姐姐。
苏天成其实有这样的想法,将苏明劼带在自己的身边。苏明劼毕竟是男孩子,府邸里面几乎都是女人当家,这样的环境,对于苏明劼的影响是很大的,至于说苏明玥,本来就是女孩子,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问题还不是太大,可朱审馨不可能跟着到辽东去,自己带走了苏明劼,让朱审馨每天都处在思念之中,这也显得有些残忍了。
苏明娟和苏明辉还小,目前来说问题不大。
小孩子开口之后,朱审馨有些为难了,看着苏天成,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苏天成来拿主意的,朱审馨作为一家之主,一碗水要端平,偏向谁都不好的,好在朱审馨出身不同了,心胸很是开阔,这要换做小户人家的女孩子,说不定脾气就上来了。
吃饭之后,苏天成进入了书房,不一会,朱审馨在丫鬟的搀扶下,也进来了。
苏天成连忙站起来,在椅子上面,放了一个软枕头,扶着朱审馨坐下了。
“夫君在辽东,总是一个人,也是不行的,妾身早就想着,能够跟随夫君到辽东去了,可妾身无法跟随在夫君的身边,心里总是不舒服啊,有些时候,妾身想着,若是在哪普通人家,能够厮守在夫君的身边,该是多幸福啊。”
朱审馨说着话,眼睛里面,竟然出现了眼泪。
“夫人,这是我对不住你啊,家国天下,我也是无奈啊。”
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苏天成想到却不一样,寻常人家的日子,有着太多的艰辛,朱审馨肯定是诗读的多了,以为那种世外桃源的生活是存在的,小两口一起恩恩爱爱一辈子,吃喝不需要操心,每天想到的就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这样的日子,现实之中不存在。
朱审馨很快调整的情绪。
“夫君,妾身只是偶然想到这些,有些伤感罢了,夫君每日里为朝廷的大事情操劳,妾身帮不上什么,这次去辽东,妾身想着,夫君身边一定要有人照顾了,这样妾身才放心的。”
“嗯,不知道夫人的意思,让谁跟着到辽东去。”
朱审馨看了看苏天成,咬牙开口了。
“妾身觉得春屏是最合适的,不过妾身不好说啊,王芙蓉和柳如是都是可以跟着去的,可妾身想到,娟娟和小辉都还小,时刻需要在母亲的身边,京城的环境比较好一些的,小玥四岁多了,跟随到辽东去,能够适应的,这样比较起来,春屏是最为合适的,可春屏一直都是在妾身身边的,妾身这样安排了,恐怕其余的姊妹,内心会不舒服的。”
听到朱审馨这么说,苏天成笑了,这是一种很好的心态,有了这样的心态,打理好府邸是没有问题的,但这种心态,也有问题,那就是在做出来决断的时候,考虑太多了。
“夫人,家里是你管着的,该如何做出来决定,就坚持下来,不要犹豫,无愧于心就可以了,我在外面征战,若是有了这样的心态,那就无法做事情了,我觉得,不管做出来什么决定,能够说出来道理就可以了,何况家里的事情,虽不复杂,却牵扯很多,大都是婆婆妈妈的琐事。”
“夫君,妾身明白了,妾身真的是羡慕夫君啊,可惜妾身是女人,不能够跟着夫君学习的。”
苏天成哭笑不得,想不到身为皇室宗亲的朱审馨,也有着这样的小女人心态,这个社会,本来就是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出来做事情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秦良玉这样的奇女人,也不过是特定条件下的产物,要说在这所谓的上流社会,女人都是足不出户的。
“夫人,我想着,是不是带着苏明劼到辽东去啊,苏明劼的年纪不小了。”
朱审馨马上瞪了苏天成一眼。
“妾身不同意,劼儿如今开始读书了,妾身亲自教授的,妾身还想着,将先生请到府里来,专门教劼儿读书的,夫君若是要做出来这样的决定,妾身也没有办法,那夫君就想办法,将妾身也带到辽东去,妾身巴不得。”
苏天成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看来这母爱确实是厉害。
如此的情况下,苏天成也不好将苏明劼带走。
“好了,夫人就不要这么说了,我也不过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劼儿是男孩子,身边还是不能够总是女眷的,时间长了,恐怕有些柔弱的。”
“妾身知晓,这次请先生,就是要严厉一些的,这段时间,劼儿时常跟随在苏叔的身边,也感受到了一些教育的。”
“那就好,不过劼儿满十岁之后,我还是要带在身边的。”
“哼,那个时候,夫君还没有回到京城来,妾身也不管那么多了,就要跟随在夫君身边了,妾身觉得,在辽东四年,不管什么事情,夫君都是能够做好的。”
“好,好,我争取回到京城,守在夫人的身边。”
朱审馨离开书房之后,苏平阳进来了。
苏平阳不担任知府之后,回到了府邸做管家,不过朱审馨觉得有些不合适,不管怎么说,苏平阳以前都是朝廷的四品知府,要是回到府邸做管家了,还不知道外面的人如何的议论,所以说,苏平阳也就是挂着一个大管家的名义,实际上没有做多少的事情。
苏平阳闲不住,不少的时间,都在给苏明劼、苏明玥、苏明娟和苏明辉讲故事,他的经历很是丰富,脑海里面的故事也是不少的,以至于几个小孩子,都有些离不开他了。
“少爷,我这把骨头还能够干事情啊,夫人如此的安排,我都觉得自己是个闲人了,少爷帮忙给夫人说说,开年之后,我准备在院子里种一块地,摆弄些菜蔬,这样众位夫人也能够吃到新鲜的菜蔬了。”
“苏叔,你年纪大了,也该歇息一下了,苏二童在督师府做的很是不错,我想着,找到合适的机会,送他到国子监去学习一年时间,增强一下学识,二童的婚事,苏叔也要多操心一下了,京城里面的大户人家不少,好的姑娘是很多的,回头我给夫人说一下,帮着物色一下,二童跟着我,不能够总是耽误婚姻大事了。”(未完待续。)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