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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持智谋者亡于己。
忠良和父亲信元在刈谷城里相会。父子上次相见在三年前。水野家其兴也勃焉,忠良靠得住的一门只有父亲和叔父。三人分镇东西与中枢,常年不能见上一面。忠良与父亲有千言万语想说,但见了面一切都泯然在无言之中。
“难得来一次,见见你的弟弟吧”忠良不能呆太久,临走前信元对忠良说着。
“我甲胄刀兵在身,恐怕不和适宜。”
“也对!以后有机会我再把藤助带去骏府城。”
藤助就是忠良的弟弟,传说中于国生下的孩子。这个时代小孩的天折率非常高。忠良甲胄刀兵代表杀气,吓着小孩就不好了。
走前父亲嘱咐到“如果抓到一个叫竹之内的人,一定不能留。”
忠良不知原因,但还是应下。直觉父亲这一辈有一段难解的恩怨在其中。
出了城,真有一个叫竹之内的人被带到忠良马前。满头白发,形容枯槁。“主公,有人说他就是主谋。熊若宫的竹之内。”
“竹之内?”
他点点头。
“杀了”
“哈!”备军手起刀落,人头滚落地上。智略超过自己的器量就是这个下场。
刈谷城清理完成,大军继续向东。十几公里外冈崎城,还不知道僧兵在刈谷城被杀得片甲不留。矢作川边鲜血染红了河岸。逃到这里的人自以为过了河就能逃出生天。可是迎接他们的还有-百备军组成的一道网。
野武士围着城池喝挑战、城内敖平贞能就是不动。他们没法只能扎营,来个长期为围困。就地煮起米粥,萝卜野菜散布满地。与其说是个战场前沿,不如说是个菜市场。
城下居民,经过初期地〖兴〗奋后,回家该怎么生活的就怎么生活,偶尔来城下一逛。生活富足的他们不会把一揆当成一种生存方式。没有威胁到自身安危的情况下,大多数人只是凑个热闹而已。在他们目光不能及的地方,水野正从三个方向城下围拢。
日落前,忠良高举旌旗。大张旗鼓地入城,三杀口号传遍整个城下町。
不跪者杀,手持武器者杀,窝藏乱贼者杀。两千多人一起大呼。胆小者当场摊在地上。
冈部正刚端碗米粥刚想喝,水野军呼声响起,手中热粥全打翻在身上。
“不好快跑”他呼叫一声,带领大群乌合向东面跑去,不一会又倒转回来向西面跑去。西面也是一样,水野军的抢阵踏步逼来。南面不用说,‘动如雷霆’的大旗当面而立,北面是冈崎城。几百人退回原地被挤压成巴掌大的一团。
“哐当~哐当~”面对合围野武士们自动丢下武器跪地求饶。冈部正刚大叹一声,也低头跪地。
忠良本阵所到之处,町内居民顺道路跪满两旁。他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出了备军发出的声音。忠良什么也听不到。
水野家数年治理三河,对他们太过宽松。他们几乎要忘记了法度和秩序的重要。
“良政,派人到个个路口立下告示,明日上午到场观刑的町民便既往不咎。”忠良边看着备军收押野武士,边说着:“忠胜,守刚,利家清理余党,其余和我入城。”
论是在哪个时代和哪个地方,治理平民不止需要大米,还要法度和皮鞭。
......。......
冈崎城中,夜深人静的时候,本多正信突然觐见忠良,说着已经劝服空誓和尚为本家效力的话。如何劝的不说,虽然忠良已经打算除掉他。但是如果不见,会让自己重臣感到冷落。吹灯前就见一见空誓和尚有何说话。
空誓和尚一来就跪在地上。俯体请罪。忠良沉默了好一会,昏暗跳跃的烛光燃烧了小半才说着:“大师只是来请罪的?”
“贫僧还想向治部大辅公讨要一个东西”
忠良觉得他厚颜到了一定程度,就让他说下去“你想要什么”
“贫僧想要贫僧自己的性命。”
忠良笑着“你的性命不是在自己身上吗?怎么向我来要?”
“贫僧的性命在自己身上,但也在治部大辅公手里捏着的。”他每说一句话头都没抬,观光的脑袋让〖房〗中亮了不少。“如果公能绕过区区性命,贫僧愿为治部大辅公做一件事。”
“何事?”忠良来点兴趣。
“三河的一向宗,乃至东国的一向宗,都不属于本愿寺管辖了。转为听水野家的法旨。”
和尚正说中忠良心中所想。三河动乱一向宗不但幕后策划,还赤膊上阵了,刈谷城下被扫去大半力量。正是侧地整顿,乘虚而入的时候。本想杀掉空誓,他主动投靠。忠良便问着他:“无旨不得修建寺庙,可否?”
“可”
“不得蓄养僧兵,可否”
“可”
“你的**中要加入孝敬父母,精励家业等家庭观的善意引导,可否”
“可”
......
一个人若是放弃了操守,往往还会放弃其余不少的底线,譬如说个人的尊严,又譬如说宗教的教义。而且,他们并不会因此而感到羞愧,反而自矜能够认清现实、并且明智处事,乃是识时务的俊杰。
空誓和尚答应了全部要求。甚至孝敬父母和精励家业。这样从根本上违背佛教教义的理论也答应。忠良不能不感慨他的决心。
孝敬父母和精励家业在江户时代初期才出现在一向宗佛教理论中,忠良和空誓和尚吧这个过程提前的一百年。
“你应该知道这个理论让你的宗派对信徒的蛊惑力下降,为和还要答应呢?”忠良忍不住问道。
“时也,命也.和尚也不能去违背.”空誓和尚微微抬头:“贫僧观察一天,治部大辅公臂上的佛珠没有取下,也是贫僧决定投靠的原因之一。”
忠良两顿了一顿,派给他明天处斩野武士时,宣慰町民的任务就让他下去了。
日上三竿,正午时分。野武士被集中处斩,凡是作乱的野武士不放过一人。监斩地点边上立下落书。作乱犯上者杀无赦。蒙昧时代的平民只知道其罪当斩,但是不知道罪名是什么。忠良立下落书的目的,就是要让他们心中有个水野法度不容违反的映像。
斩完后,空誓当场宣示了杀童挖心是这群野武士做的。为刑场做法。超渡亡灵。最后要町民心怀对水野家的感激,回家好好过日子。和尚表现让忠良基本满意,执掌一向宗就继续让他执掌牛耳。但要事先做好预防。
当天下午,水野备军出动一千人分四路操向三河国各处一向宗寺庙。抓捕和尚,当场斩杀。除了本证寺外,大小寺庙多有牵连。备军守忠良的意思,每到一处都点名是本证寺空誓出卖他们的。
空誓和尚虱子多不怕痒,配合忠良在寺庙门口立起贴条,抨击其他寺庙不守教义的罪状十三条,影射石山本愿寺一脉。在佛界掀起轩然大波。口水仗风雨欲来。
忠良不去管那些,神神叨叨。外忍组抓到了两个人,揭示了水野家十几年前的一桩丑闻。小川伊织还是丢下竹之内自己跑了和随风和尚在沃美郡的海边被抓。原因是小川伊织身上的血型味。
这桩丑闻,是一桩非常狗血的事情。那时小川伊织还叫信近,和忠良父亲信元是亲兄弟。两兄弟和一个叫做于国的女子是青梅竹马。信近喜欢于国,但于国只喜欢信元,可父亲信元只是对于国喜欢但不是爱。接着就是九点档都市剧的戏码。上演了一出兄弟争家产,争女人的戏码。信近不管是感情还是家产都被忠良的父亲信元完败。
其中忠良的父亲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假冒于国的书信,招信近去幽会。而于国以为是和信元幽会。也欣然前去。两人相会时,忠良父亲信元的爪牙跳出,污蔑两人的清白,要杀掉信近。信近杀死信元的爪牙,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为了于国的清白。用另一具尸体伪装成烧死,移huā接木。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去,而自己成为浪人,改名为小川伊织。
后和竹之内,与随风和尚成为好友,在四处流浪。于国因为被牵连也孤独的过了几年。后来水野家发达后,父亲信元觉得心中有愧,便接回于国。还生下了忠良的弟弟藤助。然后水野信近回来了。
“知道这件事的还有多少人?”忠良问着段藏。心中翻腾,老一辈的恩怨情仇放在后世,可以拍一部大河剧了。
“现在只有臣下一人知道了。”段藏低下头说着。
“那两个怎么样了。”
“都还活着。”
“小川伊织,大家都以为他死了,那就杀掉把。至于和尚先关着。”忠良吸口气让他下去,段藏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办。
随风和尚,是忠良熟悉不过的人,后世大河剧中他多有出场。他在改名后会是个历史名人,名字叫做南光坊天海。
持续三天搜捕,三河动乱告一段落。甲信传来的情报请让忠良欣慰异常。越后之龙不需要人去救,北条家刚在佐野城站住脚,被越后军返身车了一顿,留下尸体无数。让越后军趾高气昂地通过佐野城下,跑回越后。但是越后军也不是没有损失,殿军三千人,在武田军打击下几乎全军覆没。
只要景虎没事就好,忠良笑着抖下手臂上的佛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