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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微微走到饮水机旁给我接了杯水,紧接着她坐到我对面,神态看起来有点拘谨,她就问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讲明,她听的有些疑惑,她说宋娜娜怎么可能会失踪呢?她说她了解她的为人,也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吧?
说话间,闫微微还伸手指了指两侧的墙壁,我随眼看了过去,发现那白白的墙壁上面挂满了一条条红色的锦旗,几乎全都是歌颂宋娜娜的医术以及医德的。
不过锦旗这个玩意是不可能当做一种证据的,这时代啥玩意都能造假!
我一时有点不清楚该如何提问了,恰巧这个时候闫微微说她有事要出去,如果我没啥问的话,她就先走了。
我急忙拦住了她,我捋顺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我问她:“你跟宋娜娜多久了?”
闫微微想都没想就说,“有八年了吧!”
我点了点头,紧接着我就问她,“这八年的时间,宋娜娜发没发生过什么人为的医疗事故啊?”
我说话的时候,始终注视着闫微微的眼睛,我想要从她的目光里头捕捉一点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果然,在我问完这个问题的一刹那,我发现闫微微看我的目光突然有那么一丝的闪躲,而且她吐字清晰的口齿在当时也迟钝了一下。
我心寻思,看来这里头果然有什么秘密啊!
不过闫微微很显然是不愿意跟我说,她故作姿态的想了想,就说还真没有,宋老师的医术高超,这样的错误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闫微微说完了,她就找了一个很恰当的理由离开了,在离开以前,我特地把她的手机号给要了下来,她当时有点扭扭捏捏的,不太乐意给我。
从办公室里头出来,我目送闫微微的背影离开了我的视线。
从闫微微刚才的举止里头不难看出,她的心里头一定知道什么秘密,但奈何她不想跟我说,而且我还相信,这个医院的院长肯定也会知道,不过我倒是不抱有什么期待,因为这种事毕竟是不光彩,没人乐意说。
我辗转回到了那些医生的办公室,不过其他的大夫的年龄都很小,很明显都是这家医院里头的实习生,属于那种一问三不知的类型,问啥都摇头说不知道。
不过我也不算是没得到什么线索,那就是宋娜娜这个人在这帮学生里头的地位非常高,而且看她的科室患者那么多,也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本身的医术确实没有问题,而且通过那些医生以及病房里头的那些患者的口述我还得知,她的医德也非常好,在她那里,无论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有权的,亦或者是普通老百姓,她都一视同仁,示病人为自己的孩子!
从科室办公室出来以后,我就有点纳闷儿了。
按理说这宋娜娜的人品应该没什么毛病啊,那么她的失踪就应该不会是仇杀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眼下我倒是不知道该咋办了,最后没辙了,我就给蒋头儿打了个电话问问,看看他们那边有没有啥消息!
我并没有抱什么期望,不过蒋头儿那边还真给我提供了一条线索。
蒋头儿那边在接到报案以后,就第一时间去交通队找吴队长调了一下医院附近的监控,他们发现宋娜娜在今天上午十点五十分的时候,驱车离开了医院。
由于在报案的时候,宋娜娜的婆婆是说这俩人要去开研讨会的,而研讨会举行的地点是在松江医科大学。
但是蒋头儿他们发现,宋娜娜在从医院里头出来以后,并没有直接开车前往医科大学,而是在医院那块拐了一个弯儿以后,直奔景观路那边开去了。
“景观路?”
我无奈的舔了舔嘴唇,景观路是松江市八大主干道的其中一条,那块的车流量非常大,而且宋娜娜失踪的时候正好赶上了车流量的高峰期,而且景观路本身就有二十多十字路口,如果想要找起来的话,非常困难。
蒋头儿这时候也叹了口气,他说宋娜娜把车拐进景观路以后,她接连拐了四次十字路口,紧接着她又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路,那条小路里头并没有监控录像,车子追踪到那里的时候,就消失了!
我叹了口气,我问蒋头儿你打算怎么办?
蒋头儿骂了句脏口,他说目前我们的压力非常大,介于宋娜娜丈夫的原因,副局长已经决定发布寻人启事了!
我无奈的笑了笑,此时我突然感到有点难过,我心想,如果这个失踪的人不是宋娜娜的话,我们还会这么忙吗?
想到这儿的时候,我就突然想起了那个曹法,如果当年她父母也像宋娜娜丈夫那样的话,他的人生是不是也不会变成这样呢?那么李达也就可能不会死了吧?
硕大的医院里头人流涌动,但是那些人无论是大夫还是患者,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好好的欣赏一下周围的环境,每个人都有各自忙碌的理由,每个人同样都会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群,我就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宋娜娜是妇产二科的主任,那么妇产一科、三科呢?虽说她的人品很好,但不保证在其他的科室里头会有竞争者,也就是说,那帮竞争者很可能会落井下石,而我则要在那帮人可能说出的坏话里头,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很快就来到了妇产一科室,不过很不巧,一科室的主任医师由于受伤并没有上班,已经请一个月假了。
而三科室的主任是一个男人,通过他说话的语气里头不难看出,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不过我不清楚什么原因,他好像不太乐意跟我说。
三科室的主任叫王军,乍一看也就四十岁左右,不过实际年龄已经五十三岁了。
王军会抽烟,我就给他递了一根,帮他点上以后,为了和他套关系,我就说,“王主任,我听说医院的大夫都挺忙的,也就是特别辛苦,但没想到您包养的还这么好,是不是有啥高招啊?”
王军没想到我会问他这种问题,一愣神,他就冲我笑了笑,他说道:“其实我也没啥高招,就是吃了点那东西!”
我听的有点发蒙,就问他是什么玩意啊?
王军有点讳莫如深,不过他很显然害怕我接着问关于宋娜娜的问题,权衡利弊以后,他就跟我说道:“那玩意就是妇女的胎盘,学名叫紫河车,大补的东西啊!”
我尴尬的咧咧嘴,心寻思,从那个地方淌出来的东西,他妈的咋吃啊?
不过从王军的面相看来,我发现他好像也没跟我撒谎。
就在这个时候,王军他不知道因为啥,突然叹了口气。
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我就问他咋地了啊?
他低着头想了那么一会儿,紧接着他就告诉我,其实吧,宋娜娜还真有一个秘密,都挺多年了。
我心想,他为什么要加挺多年了这四个字呢?而且这四个字他还特意的加重了音调,听起来就是让我觉着他说的是真的似的!
我的心里头有点搁楞,我突然感到我好像进了这家伙给我设的套儿了,就在这个时候,王军突然告诉我,他说宋娜娜在私底下把那些新生儿的胎盘都倒卖给了二道贩子,从他们的手里头牟取暴利。
王军说:“医院都是有规定的,那些胎盘都要集中起来销毁,但宋娜娜在医院里头权利通天,领导也拿她没办法!”
王军的样子看起来很无奈,他跟我说,“就是我吃的那些胎盘啊,也是从她的手里头买过来的呢!”
说话间,王军就问我,“不知道我提供的这些线索,有没有价值啊?”
王军说完以后,他也没给我留下思考的时间,他看来眼手腕上的手表,就说他要去查房了!
说完以后,王军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办公室,甚至都没有招呼我让我跟他一起出来。
看着这家伙离开的背影,我就有一种骂街的冲动。
我此时在想,我特么绝对进这家伙的套儿了,他跟我说的那些问题其实也没什么,我在家的时候就听其他人提过,医院会把那些新生儿的胎盘卖给别人,有的时候家属想要胎盘的话,也得加钱才会给你。
这家伙之所以跟我这么说,就是为了避开重点,把我给绕了进去!
我站在楼道里头抽了两根烟,其实这事儿也怪我,如果我要是不问的话,我相信王军也不能把事儿扯到胎盘的身上。
不过我倒是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宋娜娜在这家医院里头的权势一定非常大,如果她不是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没必要跟我隐瞒这些东西!
大家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宋娜娜的丈夫是市里头的牛人?一定是了!
忙活了一大圈儿,一点有用的线索我都没查到。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蒋头儿那边也没啥事儿,我就寻思顺路去看看王昭君,陪她一起吃个饭,完了我就准备回警队了。
我辗转来到了王昭君的病房,但不巧的是我发现那丫头竟然没在,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她并没有接听,也不知道到底干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