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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君给我说的一愣神儿,我下意识就瞅一眼我自个的手,我的无名指大约有六七公分那么长,而王昭君手里头的这根指骨呢,也就只有我一半儿的长度!
王昭君巴拉我一下,就说别瞅了,这是一个孩子的无名指,根据我的经验来推断的话,死者的年龄不会超过三周岁!
我脑袋嗡的一声,三周岁?!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凶手啊,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毒手啊?
局里的车子已经开到了江边儿,我让苏小小她们几个上车以后,就和司机把她们吃剩下的东西都给塞进了车里头!
王昭君还站在江边那块愣神儿,我就跑到她身后把她给拉上了车!
我记得上次她在赵清风的浴缸里面查到他儿子遗骨的时候,她的心情跟现在看起来差不多,也许是因为死者是个可怜的孩子吧,他勾起了王昭君内心深处的母性,否则她不会变成这样儿!
到公安局还有一会儿,我就给这些姑娘们儿一人一罐饮料,让她们自己先喝点压压惊!
我也给王昭君递过去了一罐儿,她冲我摆摆手说她不想喝,有点恶心!
把车窗帮她摇了下来,我此时就开始回忆那跟手指头的状态,我记得整跟手指头的指骨都已经发白了,而且还特别酥软,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能检测出DNA了么?
我疑惑的问王昭君,她冲我摇头说,像这种泡椒凤爪都是用工业原料腌制的,腌制本身就会破坏骨质里面的脱氧核糖核酸,再加上高温蒸煮,这根无名指根本就没什么检验价值!
王昭君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就说老鼠啊,姐这一次帮不了你们了,答应我,不管多费劲儿,一定要把这个凶手给我抓住!
我点点头,王昭君的样子看起来很失落,我就安慰她别想太多了,万一凶手只把这个孩子的手指头给砍掉了也说不定啊,没准儿人家现在正在医院里治疗呢!
王昭君幽怨的叹口气,就说借你吉言吧!
就在刚才我谈论泡椒凤爪的时候,苏小小又吐了,她的几个同学就祈求我说,能不能先别提这茬儿了,我们都怕死了!
我干笑两声儿,就说不好意思啊,这也是为了案子,担待点儿!
车里的气氛有点沉闷,我看了眼苏小小,她此时正在抹着眼泪,看来这件事给她带来了很大的打击,把人肉给吃肚子里了,换成是谁,我觉得都没办法放得下!
此时我突然想起了郑雅文这件事儿,也不知道那姑娘回没回来,我巴拉一下苏小小的肩膀,就问她,你上回说的那个失踪的郑雅文,回没回来啊?
你找我?!
就在这个时候,苏小小旁边的另外一个女孩子突然看了我一眼,她一脸疑惑的问我,“小小说我什么?”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的有些不知所措了,郑雅文推了一下苏小小的肩膀,就问她,小小,那大哥说的是啥意思啊?我啥时候失踪过啊?!
苏小小闷声不语的就在那低着头,她也不回答郑雅文的问题,我和王昭君面面相觑,这时候我偷摸巴拉她一下,就问她说,这苏小小是不是有病啊?
王昭君兑咕我一下,说这事儿你现在就别问了,两个当事人都在场呢,多不合适啊,我估么着啊,这苏小小估计是心理有毛病,亦或者郑雅文做了啥对不起她的事儿了,想要恶心她一下吧!
我点点头说好吧,其实我对苏小小这个女孩子此时倒是挺感兴趣的,我总觉着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糊弄我和王昭君吧?
介于玉梅姐曾经帮过我的忙,我就决定等我没啥事儿的时候,再去她家一趟问问,我这个人懂得知恩图报,万一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呢,况且也耽误不了我多长时间。
车子已经拐进了公安局的大门,刚一进大门,我就看到刘威和蒋头儿这俩人正在办公楼门口等着我们!
我下了车,刘威打老远就朝着我走了过来,一走到我跟前儿,他就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刘威冲我叹了口气,就说你和王大美女可真行,都是属柯南的!
我白了刘威一眼,说有你这么埋汰人的么?人家柯南是天天出事儿,我和王昭君八百年都不出去溜达一次,这纯粹是赶巧了!
刘威被我说的一愣,他渍渍下嘴儿,就说我虽说没有柯南那么霸气侧漏,但咋说也带着柯南的属性,我以后得离你俩远点儿,可别把我给捎带了!
我被刘威给整没脾气了,他这种人就是那种你说一句他能回你十句的那种,跟他对着干,你得被气死!
苏小小她们已经被工作人员给带进了办公大楼,蒋头儿这时候在一台警车旁边冲我和刘威招手!
看蒋头儿的样子应该是想带我俩出去,我走到跟前儿就好奇问他干啥去啊,这苏小小她们的笔录还没录呢!
蒋头儿说,笔录那事儿不用我管了,咱先去一趟食品监察局!
蒋头儿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解释说,这事儿不能乱来,第一呢,咱们不知道那个泡椒凤爪的具体生产日期,如果贸然去调查的话,很可能会惊动凶手!第二,眼下我们只发现了一根小孩儿的无名指,那其他的身体组织在什么地方我们无从得知,所以我们必须让监察部门配合咱们,咱们以调查食品安全为由,调查一下那个加工厂的食品原材料,这样很可能会发现其他的身体组织也说不定!第三,就是这样做不会惊动了凶手,咱们也可以察言观色!
我不得不佩服,蒋头儿他真是一个老狐狸,我冲他竖起大拇指说,头儿你厉害,话说你没在现场就已经把现场的事儿都知道了,你有未卜先知的功夫?
蒋头儿冲我和刘威装逼的说,擦,有你俩在那扯犊子的工夫儿,我都把这些事儿分析的差不临儿了,你俩也就遇到了我这个头儿,换成别人啊,早卷铺盖回家去了!
我和刘威面面相觑,顿时无话可说!
松北区是近几年我们松江市发展最快的一个大区,没有别的原因,就因为整个松北区,几乎全都是工厂!
建华肉食品加工厂坐落在北京路36号,等到了这里的时候我发现,这是一家很大的私营工厂!
我们仨从车子面走了下来,其实咋说呢,我觉着像建华这么大的加工厂,在食品安全这方面应该比那些小作坊强上很多!
我兑咕蒋头儿一下,就说,头儿,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啊!
蒋头儿这时候就问我,是不是觉得这里不可能生产出泡椒手指头啊?
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是一种感觉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监察局的车子也停在了我们旁边。
车子里头走出来一个挺胖的男人,那男人一下车,蒋头儿就朝他走过去和他握了握手,说周哥,这次可是麻烦了!
那个叫周哥的甩着一脸的横肉就说,麻烦啥,咱虽说系统不一样,但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走,咱进去看看!
在这个周哥的带领下,我们仨就跟着这帮人走进了工厂的大门!
刚走进工厂的大院子,就有一个光头男从收发室里头迎了出来,他见着周哥就献媚的喊着,哎呀周哥,啥风儿把您给吹来了?
我心中冷笑,看来这都认识啊!这光头男明眼人一瞅就是个领导,这个时候在大门口等着,很明显是事先接到了通知啊!
周哥拉着光头男走到我们仨面前,经过短暂的介绍,我们得知这个光头男叫韩建,是这个场子的副经理,主抓食品安全生产这块儿!
韩建领着我们几个走进了他们公司的生产车间,刚一进屋儿,我就看到工人门正井井有条的在各自的岗位上面做活儿!
整个生产车间一共有三条流水线,其中一条主要生产泡椒凤爪,而另外两条生产线则是做猪蹄儿和泡椒肉皮!
蒋头儿这时候问韩建说,你们公司的原材料都是从哪儿进的?
韩建被他问的一愣,就说那地方可多了去了,我们主要也是从其他的冷库进货,而冷库那边又和屠宰场挂钩儿,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三家就是一条产业链!
韩建这时候补充了一句,“虽说这些原材料来源广,但是你们放心,质量不好的东西我们绝对不会用!祸害人的事儿我们不干!”
韩建还跟蒋头儿在那块白话着,我和刘威则是绕着这个车间里头走了一圈儿!
我这时候有点犯嘀咕,就跟刘威说,大威哥你瞅,那些鸡爪子基本上都是呼伦个的,但是我在江边儿发现的那种是大袋的,这里没生产那样的鸡爪子啊!
刘威吧嗒下嘴儿,紧接着他就朝着一个年轻的女工那块走了过去,走到跟前儿,刘威就问她,老妹儿,你们这块儿做不做那种大袋儿的鸡爪子?
那女工长的挺漂亮,不过她有点没听明白,就问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儿!
刘威这时候就指着女工不远处一个大槽子里面的碎鸡爪子,就问她,“这些玩意怎么处理的?”
女工告诉我们说,这玩意基本都没啥用了,到时候有专门处理这些废料的车子,不过具体扔哪儿了我就不知道了!
刘威领着我走到了那个槽子口,我往下瞅了一眼,发现里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鸡爪子,白刺啦股的,看起来特别恶心,就跟那些蛆虫差不多!
刘威巴拉我一下,就偷摸跟我说,咱白来了,这些东西肯定不可能在这个地方鼓捣出来,我估么着啊,这家工厂应该还有一个小作坊,或者就是把这些边角料啥的,都集中卖给别人了!
正好这时候韩建领着蒋头儿走了过来,刘威大咧咧的就问他这些东西是咋处理的!
韩建摸了下圆咕隆咚的头顶,就说这玩意留着可是祸害啊,都让我们厂子给集中烧毁了!
听他说完,我和刘威表现的有点惊讶,韩建也许是看出了我们的疑惑,就给我俩递了根烟,说你们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领你们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