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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柔柳眉一蹙道:“是那个叫张汝州的右承奉郎吗?”
李清照微微一颔首道:“是的!他其实文才不错,早在我南来临安后就多次来探望我,不过那时先夫仍在世,他也不敢造次,但在先夫走后,他就多次以研究诗词为名,想约我出来,我和他见过一两次面后,发现此人所图乃是我李家钱财,便果断和他断绝了往来。 但他仍不死心,多次上门来找我,都被我唤人轰出了大门!”
李雨柔嘴角一翘,轻笑道:“看来还是姑姑魅力太大了,男人总是对您趋之若鹜。”
李清照一张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眼中露出一丝羞恼道:“你这个死丫头!连姑姑的玩笑也敢开!”
她见李雨柔正一脸揶瑜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出,冲过去就和她嬉笑扭打了起来。
她们姑侄俩一直感情很好,是以平素也常开这些玩笑。
过了半晌之后,李雨柔方气喘吁吁地求饶道:“姑姑,我投降好了!现在可真有正经事请教你。”
李清照停住脚步,坐在凉亭的长椅上,笑骂道:“你这死丫头,有正经事不先说,却来开你易安居士的玩笑。真是没大没小的!”
李雨柔这时方重新坐在她身旁,一脸忧色道:“姑姑,巩家姐姐已经带着她的一帮人来了临安,大摇大摆住进了府上,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李清照听闻之后倒是愣了一下,奇道:“她原本就是应祥的妻子。住进来是光明正大的事啊,有什么问题吗?”
李雨柔听后。心中焦急道:“可是!她却是一副以主妇自居的模样,毫不谦让地叫我什么‘雨柔妹妹”自称起姐姐来。要知道!我才是官家册封的诰命夫人啊!今后谁是正妻,谁是平妻还不一定呢!”
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说道,一双秋水般清澈的眼眸,透着一股幽怨和哀伤。
李清照微微一愕,但旋即便讪然一笑道:“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在巩月漓心中,她最应祥的结发妻子,理应她才是正妻。而且她已经为应祥生了一个儿子,在岳家人的心目中,刀的地位肯定比你高!”
李雨柔听罢,把银牙咬了咬。臊着脸皮道:“就算我让让她也无妨。但是我怕如此一来,她就会骑在我头上,欺压我了!”
李清照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劝你不要和她僵持抗拒下去,更不要认为自己应该高她一等。如果你真的想在应祥心目中的地位超过她,就越要让着她,表示出一副要和她和睦相处的态度。这样应祥才会更喜欢你,就算你们之间真有什么矛盾冲突。他也会偏向于你!”
“什么?要我让着巩月漓?”李雨柔一听,惊叫起来。
她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说道:“这样不是更助长她的威风吗?”
李清照微微一笑,轻笑道:“你觉得你打得过巩月漓吗?”
一说到这个问题,李雨柔便象泄了气的皮球道:“那肯定不是对手嘛,她可是精于刺杀的武功高手,我只是一个文弱女子,如何会是她的对手呢?”
李清照用纤手一点她的额头,嗔怪道:“这不就是了吗?你和她硬拼肯定是只有吃亏的。你又不可能天天带着几名武功高手在身边当保镖。再说就是真有保镖在。他们也顶多保护一下你,莫非还敢对巩月漓出手吗?除非他们愿意承受应祥的怒火……”
顿了一下后。她接着说道:“所以,你不妨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上都让着巩月漓。说话尽量客气一些,这样应祥见了,只会觉得你懂事体贴,甚合他心意!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后院起火,妻妾相斗的……如果巩月漓也聪明,这时她同意会向你示好,如此一来,你们之间的矛盾也就暂时不存在了……”
“等等!”李雨柔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道:“我让让她倒是没问题,可如果她不知趣,还要欺压我怎么办呢?”
“呵呵!雨柔,你也真的太小看应祥了!如果巩月漓真的这样对你。你道应祥会看不出来?这里你只要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甚至还自责没有讨好巩月漓,他会如何作想?要知道,男人往往都有些英雄气概,尤其是象应祥这样的男人,见到别人欺负自己心爱的女人,会有怎样的怒火?”李清照咯咯一笑道:“哪怕那个人是他另一个老婆,他也不会轻意善罢干休。这样的事如果多次发生,我敢说,就算岳云不休了她,她也绝对会失宠了。”
李雨柔凝眸沉思片刻,一脸感激地说道:“姑姑,谢谢你了!真让我茅塞顿开!”
两女又闲聊了几句后,李雨柔方告别回去休息了。
李清照这时却凝望着岳云养伤的卧室,幽幽道:“应祥,我可是在尽力帮你疏导后院的火势了,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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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刺杀带来的风波导致“临安花魁大赛”也被迫延后了几天。原本在八月十日前就应该开始举行的复赛,直到八月十五日才举行。
临安城岳府内,岳云正躺在床上休息。他身上的伤经王雯再度查验后,证实已经大为好转,估计半个月后就能恢复如常了。
这些时日,张力、韩彦直、吴亮等三位结义兄弟,以及吴健春、薜弼、张浚等人都来看过他,噤寒问暧,好不热情。就连秦桧父子和赵琢都来了。从他们的表情看,还十分惶急,毕竟人人都知道秦桧和岳飞不和,而秦熺之前又和岳云系“情敌”,还在清风楼打了一场,因此这次刺杀很多人都认为是他们下的手。
这也是岳云第一次看到这千古闻名的大奸臣。他一眼望去,只见秦桧穿着一件蓝色金边的锦服,在衣服上还绣有巨蟒,下身穿着白色绸缎丝裤,足蹬一双黑色长靴,他已经五十出头,身材很高,须发皆白,但却精神矍烁,虽然长了一张马脸,但却神情凛然,言行举止均有一种唯我独尊的雍容气度。
而这秦桧也的确是个厉害人,虽然岳云知道他心中必恨透了自己和岳飞,但表面上却是言行举止滴水不漏,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他安慰岳云道:“岳统制为我大宋屡立战功,现又整顿明州水师颇有成绩,难免会引来敌人觑视,今后岳统制出门得多带些护卫亲兵才是!如若感觉人手不足,本相亦可调派二十名铁卫保护岳统制安全!”
岳云哪敢让他派人到自己身边,连忙在床上作了一揖道:“相爷辅佐官家日理万机,在百忙之中抽空看望末将,已经让末将受宠若惊了!怎敢再劳动相爷的护卫保护?如果相爷因此防卫疏松,出现纰漏,末将可是百死难辞了。”
他一脸惶恐地婉绝了秦桧的“好意”,秦桧又再三表示自己亲卫甚多,愿意提供帮助。而岳云却是连连摇头,说什么也不敢让“秦相的护卫因此而减少”。
秦桧无奈,见他态度坚决,也只得作罢。
至于赵琢和秦熺二人,和他们之间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们两人看来也是被逼而来的,见到岳云受伤如此,都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神色。两人欠了欠身,作了一揖,连话都没有说。
岳云自然也不会给他们好颜色,连作揖也懒得作了,直接装作头晕目眩,又睡了过去。
赵琢和秦熺见岳云比他们还要无礼,均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从岳府出来之后,秦桧便径直回秦府去了,而秦熺则称要陪赵琢去怡香院准备复赛第二轮的事,便和秦桧告别,上了赵琢的马车。
马车徐徐起动后,赵琢方急切地问道:“伯阳,这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在临安城内行刺岳云?”
秦熺眼中亦闪过一丝惊异道:“这事的确有些古怪,我从临安府衙及城卫军那得到的消息,这些袭击者身份到现在还无法确定,他们准备似乎极为充分,城卫军和临安府的差役几乎要把全城翻了个底朝天了,仍然找不到他们藏身何处。”
赵琢这时一脸遗憾地说道:“可惜没有真的杀了岳云,不然倒让我们省事了!”
他想起秦熺之前定的对付岳云的计划,不免有些后怕。
秦熺听他如此一说,却是脸一板,沉声道:“//最快文字更新无弹窗无广告//琢殿下,你该不会是胆怯,又想打退堂鼓了?”
“怎么可能呢?”赵琢连忙一拍胸膛道:“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伯阳,怎么可能临阵退缩呢?只是岳云这小子受了重伤,只怕计划施行起来会受影响……”
“有什么影响?不过是多拖些时日罢了。下月初就要举行‘临安花魁大赛’的决赛了,估计是来不及实施计划了,不过等这大赛结束之后,那岳云得意忘形之下,却正好是我们施行计划的最佳时机!”秦熺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的寒光。
赵琢眼珠一转,思量了片刻后,也面露喜色道:“不错,那个时候的确是个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