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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葛从周那个憋屈啊!
第244章 葛从周那个憋屈啊
副将王彦温担忧的往背后扫了一眼,猛然眼瞳微微一收缩。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拿着一杆大旗策马飞奔而来,飞扬的刘字大旗让王彦温心头不由提起来。
“将军,要不要派人……”王彦温一名心腹暗暗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彦温不由心动,但迟疑了下,他还是选择摇了摇头。倒不是他宅心仁厚,更不是怕杀人,他是忌惮刘鄩。刘鄩在这半年时间所做的一切,都让所有人对本来默默无闻的刘鄩充满了敬畏。如果说攻下兖州城,那是因为好运,发现水洞的缘故。那么能够凭借九千余偏师守住兖州城,让手握三万大军的天下名将葛从周都讨不了好处,那就是真正的本事。
起码王彦温自问,自己做不到刘鄩那种程度,如果让他全权负责守城,王彦温只有守住三个月时间的把握。这就是差距,所以他非常忌惮刘鄩的其他手段。而且来人只有一人一骑,他难道还能够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成?所有王彦温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相比王彦温,单人匹马而来的封严饹更是提心吊胆,虽然他已经以背水一战的口气,和刘鄩承诺,不成功,便成仁。但并不代表他不害怕死亡,如果有生存的机会,没有人愿意去选择死亡。
封严饹来到王彦温附近,有些紧张的微微勒了下马缰,战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封严饹握着旗帜的手不由自主紧张的紧握旗杆,握得关节发白犹然不知道。
“这小子想干什么?”王彦温侧头眯着眼,盯着封严饹,心中暗暗嘀咕道。对于刘鄩那看不见,摸不透的手段,让王彦温非常忌惮。他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反正他现在聚集了两三千人,即使刘鄩带兵来和他火拼,王彦温也不怕,大不了来一个两败俱伤。
封严饹从怀中一面金牌,大喝道:“传刘将军军令请王副将少带些人出城不是刘将军原先指定要派出的,不要带了去”
说罢,封严饹勒住战马,站在一边,大声高呼道:“传刘将军军令请王副将少带些人出城不是刘将军原先指定要派出的,不要带出”
“将军,他是在乱我军心啊”一名心腹看向封严饹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机,顿了顿,对王彦温偷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将军算了城门就在前方了,我们不要多生是非吧万一在这里拖延了时间,那刘鄩说不定……”另外一名心腹抱着息事宁人的心态,对王彦温劝说道。
王彦温闻言,感觉心中发毛,刘鄩这家伙不会如此简单的,居然就派自己的侍卫长封严饹一个人来到捣乱。王彦温点点头,说道:“算了反正其他人出城和我们也不是一条心的,自家部曲也不会听那封严饹的话,别管那么多了,我们走”
“是”众心腹齐声应道,也就那个提议将封严饹咔嚓了的心腹有些不甘心的看了封严饹一眼,现在封严饹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士兵,他们都畏惧的不敢前行。违反军令,在和平时代都已经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更何况处于战争时期的前线。
来到城门,王彦温忽然听到一阵阵高呼声,仔细一听。却心头微微一怔,只听城楼上数名刘鄩的亲兵在高呼:“凡是刘将军原先选定的,可以跟随王副将出城,那个敢擅自出城的格杀勿论”
附近几名士兵也张开喉咙,高声附和道:“格杀勿论”
王彦温有心反驳,但咬了咬牙,还是忍住了,现在城门大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难道在这里和上面那帮家伙打口水仗,等刘鄩杀过来吗
“走”王彦温果断的说道。
“但是将军,已经很多人都已经定下脚步了是不是掀开真相,不让刘鄩好受”一名心腹担忧的看了后面一眼,低声劝说道。
“别拖拖拉拉的”王彦温低声呵斥心腹一声,说罢便带兵飞快的离开城门。
后面的士兵不少有些都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结果除了王彦温本部八百人跟随王彦温离开外,其他人都驻足不前。
“大哥,你真是厉害可惜还是让王彦温那狗贼离开了而且还带走了八百兵马,真是可惜”刘子仁不甘心的说道。
刘鄩露出一抹自信的冷笑,坚定的说道:“王彦温,活不下来的”
“为什么?”刘子仁神色错愕的问道。
刘鄩笑了笑,没有回答刘子仁的问题。让刘子仁心痒痒的,但又不好意思再问一次。
刘子仁唯有岔开话题说道:“大哥,现在好了,虽然损失了八百人,但军心已定就算有些许损失也可以承受了”
“其实应该算是因祸得福”刘鄩摇摇头,轻声说道。
“因祸得福?那里来的福?”刘子仁再次心痒痒的问道,他感觉刘鄩的话透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语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彦温叛逃,带动全城军心慌乱,那里来福啊?而且如果士兵知道了王彦温叛逃的真相,恐怕刘鄩还得头疼,得琢磨如何安抚士兵。
再说安抚士兵的问题不说,王彦温作为副将,兖州城中第二号人物,他知道的情报难道少吗?卖了给葛从周,刘鄩的日子恐怕更加难过,别说福了,到时候不来祸就已经是天大的福了。
还有其三,经过好几次攻城战,兖州城中只剩下八千兵马,王彦温这次一带走就是八百人,可是兖州城十分之一的兵马。更加重要的是,葛从周那边多了八百兵马。敌长我消,这是哪门子的因祸得福啊?
……兖…州…城…外…宣…武…军…军…营……
“节帅从兖州城中冲出一支兵马,为首的人自称乃兖州城副将王彦温,来投奔节帅”一名战将走入中军大帐,对葛从周禀报道。
“哦”葛从周眼中闪过一抹疑惑,站起来,一摆战袍说道:“走出去看看”
“节帅”葛从周刚刚走出中军大帐,他的心腹巩约已经飞奔来到葛从周身边。
“有什么事情?”葛从周侧头看着巩约,疑惑的问道。
巩约一副献宝的说道:“刚刚兖州城四面城墙都响起一段话,大意是刘鄩那家伙说,不是他选定的人不能够跟一个姓王的副将出来。估计应该刘鄩又使了什么诡计。”
葛从周闻言,微微一怔,旋即冷笑道:“哼刘鄩也太过少看我葛从周了,居然耍这种小伎俩”
话虽然如此说,但葛从周却心存忌惮。他来了兖州城,为了攻下兖州城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只要想得出来,用得出来的都用过。比如软的有示敌以弱、假装撤退、以粮车为诱饵,硬的有修建土山,打造攻城车、投石车、挖地道。什么都用过。
但却没有从刘鄩手中讨好,比如示敌以弱,刘鄩表面上一副以不变应万变的样子,却就在你放松的时候,派兵出来狠狠咬上一口。虽然损失不大,不过一百几十名士兵的伤亡罢了。以三万大军的规模来说,不过是相当于一个人被一只蚂蚁咬了一口罢了。
但问题让葛从周非常的气愤,阴人不成反被阴,这不是伤亡的问题,而是面子上的问题。还有其他的诱饵,要不被刘鄩漠视,让葛从周有力没有地方使。而一旦刘鄩出兵的,葛从周的诱饵都会百分百的被刘鄩吃了,再将鱼钩吐出来。这如何叫人不气愤呢?
“节帅,那我们怎么办?假装不知道,将计就计?”巩约说到刘鄩也是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刘鄩,葛从周的父母也不会落入刘鄩手中,他巩约也不用挨骂了。而且这段时间巩约也没有好从刘鄩手中吃亏。
“将计就计?哼我葛从周要让刘鄩知道我的厉害,派人将那个什么王副将和他的兵马都押到兖州城下杀了”葛从周杀气腾腾的命令道。
“真的杀了?不将计就计?”巩约满脸遗憾的说道。
葛从周摇摇头,开口说道:“刘鄩这个人不比寻常人,心思细密,我都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也许我们将计就计已经在他的计算之内。让他来一个连环计,突围而去,日后必将成为心腹大患。我索性用笨办法对付他,虽然效果慢了些,但却让刘鄩纵使有诸葛孔明之智慧也有力没有地方使出。”
“节帅英明”巩约不失时机的恭维道。
“行了别说这废话。”葛从周虽然口中呵斥,但又有谁不喜欢听恭维的话呢脸上带着一抹掩饰不住的得意,对巩约吩咐道:“你亲自带人去,将出城的兵马都杀了以祭刘鄩这半年来杀死的数千宣武军士兵的英魂”
“请节帅放心”巩约一脸自信的说道,就差拍着胸口答应了。
……兖…州…城…外……
“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我要见葛大将军我不是奸细我是真心诚意的弃暗投明啊将军将军啊求求你啊我真的是来去暗投明的啊我是真心投降的”王彦温原本还挺强硬的,到了后面语气已经充满了哀求。
“哼”巩约厌恶的侧过头,对身边的人一摆手道:“塞住他的臭口麻痹的,你是不是奸细还用得你说,老子说了算”
“不要啊将军,我真的……呜呜”王彦温还没有说完,一块破麻布已经塞入他的口中。一名士兵还狠狠的踢了他一脚,恶狠狠的说道:“麻痹的就会乱喊,惹得老子麻烦”
但王彦温依旧不依不饶的挣扎着。巩约不有怒火中烧,麻痹的,你小子死到临头还不安分,老子就拿你来开刀。
“先斩了这家伙”巩约一指王彦温,恶狠狠的说道。
“是”一名充当刽子手的士兵露出一脸的谄媚,拿起鬼头刀恶狠狠的拍了王彦温的背部一下,恶狠狠的说道:“叫你不安分你大爷我要你死得也不‘安分’”
说罢,鬼头刀高高举起,在阳光下,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死亡气息,闪烁着让人惶恐的光亮。
回到中军大帐的葛从周拿起一份文书看了看,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又想不出来,心绪恍惚之下也没有精神看文书了。双手放在背后,在帐篷中慢慢踱步。猛然仿佛明悟了什么,急声对一边的亲兵问道:“刚才巩约过来的时候说了什么?”
亲兵不由微微一愣,连忙应道:“好像……好像是说……说兖州城四面有人高呼,有个什么副将出来,不是指定的人不要跟着出去还说这是刘鄩的奸计,让节帅将计就计,好像是这样说,详细的我都忘记了”
葛从周闻言,脸色大变,失声道:“糟糕中了刘鄩的奸计了”
葛从周说罢,便快步冲出去。如果是派出奸细,哪里可能会在兖州城四面城墙都高呼起来的,应该是那个副将真心投降,刘鄩为了稳住形势想出来的权宜之计。想到这里,葛从周真是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居然让巩约在兖州城的开阔地带将所有来投的兵马都杀了,这不是逼那些有心投降的青州兵到刘鄩哪里吗
他现在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太迟了,能够救回那个什么副将,那么即使误杀了几名青州兵也有挽救的机会。大不了付出一些钱帛安抚罢了
当葛从周急急忙忙的来到刑场远处,只见十多名刽子手已经高高举起鬼头刀。“刀下留人”葛从周连忙高声喊道。
但已经有些迟了,一名刽子手手中鬼头刀已经落下,虽然因为葛从周的高呼,微微缓了一下,但不过是鬼头刀卡在那人的脖子上,徒增那人一段痛苦的时间罢了。
“呼……”葛从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看了看四周,发现也就是刚才那个倒霉鬼死了。葛从周虽然有些遗憾,但总体而言却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那个副将没有死就好了。
葛从周快步走过去,大喝道:“都给我住手”
“节帅”巩约不知道为什么葛从周会来这里,连忙站起来,对葛从周行礼。
“那个副将呢?”葛从周急声问道。
巩约眨眨眼,指了一个方向,脸色古怪的很。
葛从周顺着巩约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名赤lu上身的壮汉倒在地上,脖子处还卡着一把鬼头刀。那不知道说什么的哀嚎声还证明着他还没有完全死去,不断抽搐的身体更是让脖子处鲜血不断冒出来,更显恐怖。
葛从周脸色大变,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杀都把他们杀光了一个不留”
“是”巩约有些茫然的看了一眼葛从周那变幻莫测的脸,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会儿说刀下留人,一会儿又说一个不留。莫非节帅疯了?
葛从周肯定没有疯,他是恨啊偏偏这个恨还只能够憋在心中。他想不到王彦温这个家伙居然那么倒霉,八百人里面你是头一批斩头的,斩头也就罢了。我都喊刀下留人了,十多个被斩的家伙里面,居然就你这个家伙倒霉。这难道是天意不成?
王彦温一死,葛从周虽然知道这些人都是真心来投降的,但他们的头儿都死了,自己也将他们压到空地上斩头。如果王彦温没有死,葛从周大不了就给点钱帛安抚一下,但现在王彦温死了,谁还能够安抚这些已经对自己产生怨恨的青州兵。所以葛从周唯有硬着头皮,一路走到黑,不得不按照刘鄩的计策走下去,将所有人都杀了。
就仿佛当初在赤壁的曹操,虽然事后知道错杀了蔡瑁、张允,还不是捏鼻子认了下来。依旧不依不饶的说蔡瑁、张允二人已经暗中投靠了东吴。虽然葛从周知道这八百人一杀了,以后除非是走投无路,加上刘鄩亲自带领众人投降,否则葛从周别想再有人来投降。但他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走了,这种憋屈可是让葛从周气的回去不知道砸烂了多少东西。
“兖州已经万无一失了”刘鄩看着城外一个个被斩头的士兵,笑着说道。
“大哥,你真是神了葛从周这一斩,可就是将我们所有人投降的念头都斩断了”刘子仁不由满脸敬畏的看着刘鄩。
刘鄩却摇摇头,有些难受的侧过头来说:“可惜了八百青州儿郎”
“大哥,你可不要忘记了,他们先抛弃你和节度使的,纵使死上一万次,我都感觉死有余辜何况为将者,慈不掌兵。大哥你何必如此呢”刘子仁看了眼城外的被斩头的青州兵,浑然没有一丝悲哀,语气中反而有几分快感和愤恨。
刘鄩闻言,幽幽叹息一声,旋即并没有做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有多久才到兖州城”李存焕对一边的向导问道。
向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琢磨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回殿下的话,还有一百三十里左右。”
“那么也就是说,还有两天半的路程了我可得好好回回老朋友啊”李存焕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抹浓郁的战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