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五德

曾鄫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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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记凤十年十二月三十日,江宁内阁议事厅里,刘浩然召明,州年最后一次军政扩大会议,“承相,这些是高丽国的战事汇报”,冯国用最先开口道。由于是对“臣属国”用兵,不用太担心泄露军机秘密,所以就被摆到军政扩大会议上了,“国用,给大家说说吧”,,“的承相,日本雇愕兵和琉球台湾招募兵已经攻陷尚州、庆州,正向李成挂的老窝一安东逼近,前线指挥部预计明年上半年会结束整个战事”,“潜溪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刘浩然看到宋源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点了他的名,“承相,我江南在高丽大动干戈,生灵徐炭,才损仁德之名”,宋老夫子拱手道,他已经摸清楚刘浩然的脾气,知道直话直说反而没事,要,藏着捏着被这位心思深沉的主上猜忌上了,你的麻烦反而更大了,“潜溪先生过于悲天悯人了,如果是我的子民,死上一个我会心痛不巳,如果不,我的子民,死上一万个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刘浩然平静地说道,“高丽自新罗三国并立之时,一直与我天朝纠缠不清,更是趁我中原势弱累累侵占国土,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百姓是它的根本,而国土则是它的尊严。如果一个国家连自己的国土都保不住,如何称之为国?”

    “承相,远征高丽,日耗巨费,我担心江南受此牵连,影响北伐事宜。”宋镰多少还有些不甘心。他们这帮儒生原本就对用兵高丽不是很赞同,毕竟才前隋唐的“教训”摆在史书上,生怕这是刘浩然一时头脑发热,穷兵欺武,但是枢密院和军方都支持这富有战略意义的一战。宋漉等人看看地图也明白了,高丽就在元廷辽阳行省边上,一旦占据高丽,就等于多了一个往元廷身上捅刀子的地方,而且东北多“蛮夷”,这些的确是对付蒙古骑兵的好帮手,至少在战略上这一步是没有错的,因此宋镰等人也就默认了,可是江南不光是在高丽用兵,还在那里大兴风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整个高丽搞得鸡飞狗跳,这不合他们的为政之道,在他们想来,只要高丽御臣服了,便应该既往不咎,再给人家一些好处,总要有些天朝上国的姿态出来,可是刘浩然这位承相却从来没有这份善心,高丽就算打成一锅八宝粥他也不会眨下眼睛,这让宋镰等人忍不住出言相劝了,“打仗无非是对内对外,对内如我们对付元廷,是为了光复中华,损失再大我们也要咬牙坚持下去,对外,如收纳琉球、台湾,降服日本和高丽,那就是无利不起早,正如潜溪先生所言,海外用兵是耗费日巨,如果我们不能获得收益,将军费窟窿填补上,那么这仗打得再漂亮也是烂仗,给我们带来的后果是前汉武帝和前隋焰帝的下场,国穷民困,甚至可能亡国”,“收纳琉球台湾给我们带来什么好处,这一点海军部最清楚,我们多了数千里的国土和数十万计的百姓,更重要的我们的海军可以直接面向更辽阔的大海,整个东海完完全全成了我们的内海”,“降服日本,我们对其的出口贸易增加了数十倍,一旦高丽平定,其数百万百姓的巨大市场就完全摆在我们眼前这就是我们海外用兵的目的”,说到这里,宋源不由皱了皱眉头,落在刘浩然的眼里:“潜溪先生,你是不是觉得如此开战不符圣贤之言。”

    “臣不敢”,宋镰虽然口上这么说,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出真了他,“广播圣人之道于天下这没错,但是却不能让我们给了他们圣人之道还要自己掏钱,如果我们将圣人之道传至四海,自己却弄得叮当响,这有何意义?只有在传播圣人之道的时候还获得利益,这样就可以鼓励更多的人去传播圣人之道”,“承相,你为什么选择金氏兄弟而不选择李成桂?”刘基怕好友宋源一根筋跟刘浩然拗上了,连忙转移话题道,“金氏兄弟出生成长在我天朝,并读的是我天朝的书,习得,我天朝的字,我不信任他们难道去信任从未见过面的李成桂?”刘浩然笑言道,“相比李成挂而言,金氏兄弟在高丽的根基更浅,这就注定他们必须依靠我江南的扶植,等到他们在高丽培养势力出来了,我们江南早就将触角伸到高丽每一个角落了,他们届时想踢开我们也没有办法了”,说实话,刘浩然还真不知道李成桂是另一个世界朝鲜王国的开国之君,谁叫韩剧不说这个,而且他以前也很少看韩剧,“臣明白了”,刘基是真明白,正如刘浩然所言,国与国之间,利益相同就是最好的盟誓,“承相不日将称帝,国号已经拟定,只是这国旗小国歌还未暂定,最重要的是本朝德运还未定。”宋源已经察觉到好友刘基转开话题的用意,于是便自觉地转到正题上来,现在是轮到刘浩然头痛了,现在已经过了小明王的服丧期了,江南上下一致认为刘浩然改称帝建朝了,礼部和国史馆从龙凤八年便开始忙活起来,为这一盛典做准备。刘浩然几经考虑,准备将称帝时间安排在龙凤十一年二月初二,刘浩然知道一旦称帝建朝,那一天肯定会成为法定的国庆假日,他可不愿意把这个假日放到大年初一或者正月十五,选来选去最后选定了二月初二,因为这一天是龙抬头的日子,还算利,    吉日定好了,其余的准备也在紧张地忙碌,国家几经讨论,最后定为大明,一是暗喻秉承小明王之统,也暗示江南走出自明教红巾军一脉。二,现在天下人都认为新朝秉承了火德,明是三重火,刚好相配,不过最让刘浩然心动的是一位军士提出来的一句话“日月不落,永耀大明!”,这气魄比另一个世界的日不落帝国还大,接下来是本朝德运的问题,虽然从前宋欧阳修到朱子对五德始终说进行批判之后,理学等学术界时于五德始终说不是很感兴趣,但,上千年的传承岂是一朝一夕能更改的,不少名士学子开始为新朝的德运“出谋划策”了,市井百姓更,热衷于其中,最占主流的是火德说,首先前宋就是火德,小明王自称是前宋徽宗之后,自然也秉承了火德,那么刘浩然建立的新朝也应该是火德,加上红巾军喜用红巾,打起仗来是望眼一片红,到了刘浩然手里更是登峰造极,不仅火器犀利,还改用红色军装,红色军旗,一打起仗不但漫一皿沪都是红,连半边天都被烧红了,                “这样还不是火德是什么?

    不过也有人反对,新朝应该是土德,因为刘浩然姓刘,他应该,汉高祖的多少代子孙,既然如此,那么应该也继承前汉的土德,还有说金德、木德,甚至有人说是水德,借口是千奇百怪,无所不用,反正是争得一塌糊涂,受五德相争的缘故,结果连国旗都确定不下来,刘浩然已经将国旗确定下来了,一条黑龙团成一今日圆形在左边,一只火凤飞翔成半月形在右边,刚好形成一个明字,又可以纪念小明王时期采用的龙凤年号,只是新朝德运确定不下来,这旗帜的底色就无法确定,毕竟这里面多少还有些讲究的,五德,刘浩然当然对此不屑一顾,可是你抵不住天下百姓就认这个,该配哪一德,火德?岂不是正好给“清”这个三点水克:把火留下了念头,“五德相生相克,有生必有克,新朝立德运,如果他日有人痴心妄想,提出相克德运来颠覆本朝,又当如何?”刘浩然思量了一会说道,众人一下子不做声了,五德始终说的确有个大毛病,那就是为许多篡权夺位的野心家提供了理由,久而久之这五德就成了不详之说,你立了火德,我就搞个水德,以水克火,老天爷肯定会帮我的。可是哪朝建立之时不都是希望本朝能够千世万代吗?但每过个两三百年便会改朝换代,这让很多人开始认为五德始终说简直就是只乌鸦,可是德运在天下百姓中影响甚大,不确定德运别人会胡思乱想的,正如刘浩然所说的,有想法没关系,最怕的就是胡思乱想,“这样吧,我决定改变一种说法,一个朝代不应该只配一德,而应该五德皆全,金为兵,为凶器,可是国家没有兵如何存立,而我新朝崛起于军兴之时,更以驱逐鞋虏为已任,兵盛远胜于前朝前代,所以当有金德;我朝自江南之时起便尚红,擅火器,火炮火枪之威扬于天下,当才火德;我朝重工商,船队远涉海外,这水利之便已经尽占,当才水德;国家之本是百姓,国家之基是国土,我等起兵于乱世,为得就是要收复沦陷国土,所以当才土德:木衡”刘浩然沉吟了一会,这木德还真不好往上安,好像不怎么搭界。”对了,从天下而言,我朝屹立东方。又自诩龙之传人,正合木德为东,木德为青龙”,这通话在刘浩然自己看来无非是一通忽悠,可是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回事,对啊,配一种德运,的确会有人提出一种相克的德运,现在五德全给你配上了,说明本朝五德皆全,看你们拿什么来相克,只是这种说法在宋镰、刘基等人看来太过于“新颖”了,可是众人又不敢出言反驳,如果你还是坚持只配一种德运,那岂不是咒本朝将来会被另外一德给克了吗?

    冯国用却笑在心里,承相还真是有想法,一下子就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五德这东西原本就是给天下人一个说法的,现在刘浩然提出这么一个新的说法,信五德说的自然以为本朝五德皆全,不信的五德你说十德皆全都没用,刘浩然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既然本朝确定五德,那么国旗就用五色,黄色为土,是最重要的,当在中间,上下为红色和白色,表示我们要用火与铁来挥卫我们的国土,接下来木青在最上方,表示我们这个东方天朝为天下之首,水黑在最下,谕示我们将踏着海洋走遍天下,也提醒着我们百姓是水,能载丹也能覆舟,龙凤日月徽就放在中间。”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暗自敬佩,承相居然对旗中五色做出这样的解释,真是太能引申了,不过刘浩然说完后却愣在那里,因为他突然想起,在记忆中,民国北洋政府的旗帜好像也是五色旗,只不过颜色的顺序与自己的这个五色旗不同,不管它了,反正不会有人跑来说自己“别窃”,国旗和德运就这么确定下来了,可是国歌还没有影子,刘浩然脑海倒是有不少国歌资料,可是都不太适用,毕竟军队用的军歌你再怎么变新文人们都不会才多少意见,可是你代表一个国家的国歌要是没有一点“古风”气息,那么文人怎么能答应?再激进也得有个限度,也得照顾现在的文化传统,刘浩然脑海里胡思乱想着,突然由五色旗想到了民国,又从民国想到了一首国歌,据说这首国歌是摘取《尚书》的一段话改写的,他曾经上网听过这首据说是中国第一首国歌,不过好像曲子是一个外国人写的,旋律还可以,没有那么慷慨激昂,反而显得平和大气,刘浩然叫侍从拿来一本尚书,低着头开始翻起来,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在那里默默地等着,找到了,原来是《尚书》中的《卿云歌》,刘浩然只记得歌词的大概,却记不住全部,所以必须要找书来核对一下,“卿云烂兮,虬慢役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刘浩然按照记忆中的旋律哼唱了一遍,众人一听便睁亮了眼睛,尤其是宋谅等人,刘浩然喜做乐曲,军中歌曲多走出自其手,所以军中将士们非常喜欢这些歌曲,可是文士们却不太喜这种太直白没有韵律的歌词,他们也一直担心刘浩然届时不要把国歌也弄成军歌那番模样,届时就头疼。想不到刘浩然还识“大体”,居然从儒学经典一《尚书》取了这么一首诗来做国歌,“承相此举,真是令臣敬佩。卿云烂兮,虬馒馒兮,正合我朝国旗颜色,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正合我朝国号之名”,李善长摇头晃脑地说道,    宋镰和刘基相对一视,也在那里点头,他们都是学问大家,自然明白这首诗的出处和含义,这首诗据说是舜禹帝即位时,百官相和而唱,其中的意思是祥云灿烂,延绵不绝,日月光辉,永驻人间,舜禹一直是历朝历代皇帝的“楷模”,刘浩然愿意以此为榜样当然不错,而且诗中意思非常吉祥,正好可以谕示大明国运昌盛,千秋万代,拿来做国歌最好不过了,至于那旋律,没有军歌那么杀气腾腾,反而大气端和,正好符合儒生文人们的要求,看到众人无异,刘浩然便将这首卿云歌定为大明国的国歌,“……,老曾加油写书,书友们就加油投票,呵呵“,如欲知后